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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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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成音也难得理他,点点头赞同道,
“说得对说得对。”
郝建国继续补充道,
“对了,明天成音就不在这里上课了。中午我请你们吃饭。”
这一口水就给白成音呛住了,感觉自己准备说的事一件都没说成,最后还给蹭了顿饭?
那当然不行!
“不不不,”
白成音赶紧摆手,
“我请我请,我位置都订好了。”
郝建国一听也不再多说,点点头,
“准备拉声。”
上完课后,三人说好坐郝建国的车去白成音推荐的银尘饭店。
银尘是黄灵灵发现的一家很有韵味的店,不和向启屹他们去吃大排档的时候,她和尚末黄灵灵就跑这儿来玩,林子轩整天见不着个人影,也就没叫上她一起。
虽说克里斯里老师的工资应该不会有多低,但是当她看见自己面前停了一辆发小陈迅眼馋了将近一年也没搞到手的限量版劳斯莱斯的时候。
白成音在心中暗自有了一个伟大的目标!
在克里斯好好工作,再发展一些副业,说不准可以超越世界首富。
向启屹此刻看向这辆骚红色的汽车的眼神,像极了白成音初次看见他穿皮裤时的眼神。
“师父,”
向启屹不可置信的看向一脸骄傲的郝建国,他无法相信郝建国这样的年纪买了一辆这么骚的车,就像白成音现在也不能接受虎牙小帅哥向启屹曾经穿过一条亮瞎别人眼睛的皮裤。
郝建国自豪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像极了一个奋力炫耀新玩具的小孩子,
“怎么样,好看吧。”
不料向启屹并不给面子,
“师父,原来你的内心是这种闷骚的颜色啊。”
郝建国气得就快双眼翻白就地晕倒。这可是他等了好几个月才到的款,从很多种颜色中辛辛苦苦选出的一辆适合自己完美气质的车,可这小子居然说闷骚!
白成音看着这一幕,赶紧率先打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对着向启屹挥了挥手,表明自己的立场,
“既然闷骚你就别坐了,不如走路去吧。”
郝建国赞同的点头,拉开了驾驶座的门,轰开了油门。
向启屹自然不会选择走路,又不知道有多远,鬼知道要走多久。
所以急需延续他的一贯厚脸皮作风,一把拉开车门,一脸死皮赖脸的笑着拉上安全带,
“哎呀。我说的这种闷骚和其他闷骚不一样,终究是特别符合师父这种高贵的气质。”
本来以为郝建国会很有原则的要求向启屹下车步行去,可是惊呆白成音的是,郝建国嘴角一咧,全然接受了这样的说词。
向启屹背过头做了个鬼脸,以此炫耀。
用黄灵灵的话来讲,银尘是一家奇妙的餐厅。
而白成音更加赞同于尚末的评价。
银尘是现在这个灯红酒绿的社会中所幸存不多的跟随心走的餐厅。
就如同寻那间酒吧。
其实在白成音看来,这种所谓的幸存不多的随心走的地方,说穿了就是各类心里有各种情结的人喜欢待的地方。
俗称二逼的文艺青年。
而她白成音本来就是很多人都看不起的这类人的其中一员,可是那又怎样?就是喜欢这种与众不同的感觉,与生俱来,并非跟风。
银尘装修得很朴素,一共有三层,但每一层的空间都不大,不大,却也不显得拥挤。
白成音和黄灵灵她们几个这几个月来来回回这家餐馆好多次,老板和她们已经混得很熟。
所以凭着这份脸熟,成功预订到了银尘里面最受欢迎的房间,美女老板通常只给熟人或是所谓的有缘人。
总之,其他房间可以出钱预订,但这间绝对不可能。
它叫塔。
记得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凌晨两点逃寝,被黄灵灵硬生生拉过来的,本以为空无一人,这家店居然灯火通明,而且还有很多客人。
白成音当下心里有点发憷,以为黄灵灵把她们拉到了一家挂羊头卖狗肉的餐厅来,拉上尚末就准备走,没想到一回头就看见一个素雅淡妆的美女站在她们身后,
说要喝什么她请客,
本来两人是带着豪情壮志出来喝啤酒兑雪碧的,愣是怂了一秒。
结果就点了两杯可乐兑雪碧。
然后就在白成音被黄灵灵怂恿上台弹唱一曲之后,美女眼睛放光的把她俩带进了这间很少对外开放的包间,塔。
那个美女就是这家店的老板,今年二十多岁,她说她没有名字。
名字是她给自己取的,叫银子。
白成音当时还一脸奇怪的问她干什么不叫金子。
虽然俗了点,但是很是值价。
银子很认真的回答到,
银比金贵。
然后然后,尚末居然就和银子相视一笑。
白成音心里愤然,看到她们眼神中的交流千丝万缕,心道定是两个有故事的女人。
而她如今却是知道了尚末好大半的故事,却还是只知道银子叫银子,其余的什么也不晓得了。
银子把她们当作交心的好朋友,有时喝多了会提起一些过往的故事。
她也会弹吉他,并且弹得相当不错,但依旧经常缠着白成音教她。
声音不修边幅,确实那是自然的味道。
说实话,白成音和尚末羡慕这种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声音,虽然会有一定限制,但那是一种野生的美,音乐生无法体会的野生的美,当然前提是你得有天赋。唱得好的天赋。
而银子每节课交给白成音的学费,就是主动说她的故事。
她在海边长大,被不会说话的阿婆养大,后来阿婆死了,留给她很多钱。银子想着出来看看,所以来到这里,开了这家店。
银子在这里好多年,认识好多人,伤了好多次心。
银子有一个烙印在心底的人。
每次说到这里她就不说了,白成音软磨硬泡了好几次,都是无功而返。
可是她提过一次,
那次她喝醉了,哭得特别惨烈,吓死了白成音她们三个。
银子拉着她们的手,开始断断续续的说起那个,天涯爱人。
她觉得银子真的是个特别有味道的人。
就像她觉得在这样一个快餐化的时代,一个野生的美人,
或者说任意一个人,直接称呼自己心尖上的人为情人或爱人的时候。她会觉得比男朋友女朋友之类的高贵一百倍。
虽然那个故事听得并不完整,但是当时她们听得很难过,一边听一边哭,可事后讨论为什么哭。
都记不住了,
就连大致的故事都记不住了,可能是因为当时她们都喝多了,而且又太困了,就忘了。
只记得银子一直重复的那一句话,
是因为要遇见他,所以我出生,
是因为要等待他,所以我活着。
后来黄灵灵凭着多年来的悲伤言情小说的阅读,
最终得出一个答案。
我们不记得她说的,是因为没爱过。
而在她讲故事的那一瞬间,我们感觉到了爱,所以我们就哭了,但是后来我们又不懂那种爱,所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黄灵灵不愧是言情小天后,一句话似乎就戳中了重点。
而就在那句话以后的快两个星期,
白成音差一点就从一个拥有崇高理想的有志青年,哦不,一个颓丧的怂人,变成一个整日絮絮叨叨的怀春少女。
但是她后来想开了。
虽然有些人生来是为了寻找爱情,
但她,是为了寻找浪的人生。
白成音,尚末,黄灵灵,每次来这家店,必定都是半夜偷了宿管阿姨的出入证跑出来。
所以今天银子在这大白天看见她的时候,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柜台上的表,又看了看外面的艳阳高照,自言自语道,
“表坏了还是太阳坏了?”
白成音用手指抵在嘴前,扭头看了看正朝着自己走过来的郝建国和向启屹,
“银子,你千万别提我和她们半夜跑出来的事,今天是来吃谢师宴的。那是我班主任,一句话生死荣辱啊。慎言慎行朋友。”
银子看了看徐徐走来的两人,在看到向启屹的那一刹那,突然顿了一下。
向启屹也抬头看去,微微皱眉。
白成音认得这个表情,他是在想东西。
不过银子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拍了拍白成音的头,
“前面那个小帅哥是你同学?”
向启屹正巧走到旁边听见这句小帅哥,相见恨晚的看了银子一眼,
“你看看人家,多有眼光。”
说着又看向银子,笑着说,
“你有些眼熟。”
白成音正想吐槽他这种老套的搭讪方式,却没想到一向十分高冷的银子居然朝着他笑了笑,
“你也很像我的一个朋友,但他没有你这么可爱的两颗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