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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尚末摇了摇头,又扔了一个空酒瓶下去,
      “我从来没给别人说过这些,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们觉得我很可笑。”
      白成音刚准备出口反驳,却先被尚末抢了先,
      “我知道你也许觉得就算是告诉你们所有人,也没什么丢人的,可是在我心里,这就是一道永远都不可能愈合的,甚至还会一直溃烂下去的伤口。”
      尚末一滴眼泪又重重的砸下,
      “我希望你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件事,而且我也从未想过要找你们去寻求帮助。人情这种东西,垒多了不好还。”
      “所以我今天只是跟你诉诉苦,”
      “千万不要可怜我。”
      “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和你们有什么不同。”
      尚末擦了擦眼泪,又递给白成音一瓶酒,
      “今天确实是堵得慌,真的很想跟人说说这些话。”
      “说真的,我其实好羡慕你,长得好看声音又好,而且,不用担心钱的事情。这种不愁的日子该多好。”
      白成音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其实她很想告诉尚末,她每天笑得灿烂的外表看不出来,可是已经从内到外开始慢慢腐烂了。
      “三傻大闹宝莱坞里面说过的,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白成音和尚末碰了碰杯,
      “你现在这样叫做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尚末笑了笑,眼眶湿润,混着月光闪闪发亮,美得更甚。
      白成音看着尚末棱廓极美的侧面,心想到是老天嫉妒这样好看的人,总要给她制造点什么情况出来,而在磨难之后,一定会拥有一片灿烂的天地。
      只是那时终归还小,殊不知有人的磨难不可能结束,而关于自己的劫难,只是还没到来罢了。
      想着又切入了正轨,
      “我们不帮忙,那你的学费该怎么办?”
      尚末呼了一口气,
      “管他的呢,大不了勒令我退学吧。实在不行我就去酒吧驻唱,唱出一片天来。或者找个琴行当老师,又有什么?”
      白成音看着她,又突然语塞。
      尚末摆摆手,和白成音碰杯,
      “不说了,我们喝酒吧,喝到睡着,明天自然醒。”
      也真是放纵,不过明天周末,老师是要宽松一些的,再加上黄灵灵这样聪明的脑子,和他们几个相互一唱一和打个掩护,骗过郝老应该不成问题。
      下午再去找谢戈向启屹黄灵灵他们去酒吧比赛赢得奖金,总是要帮尚末凑够学费。
      帮她的不是他们父母的钱,酒吧友情赠送的,想来现在已经是绝路,尚末再怎么有原则应该是会接受这笔钱的。
      这样想着心里十分透彻,拿出手机给向启屹发了条短信,通知他明天下午三点带上谢戈和黄灵灵在学校后门围墙碰面,接着百分之三的电量瞬间消失,黑了屏。
      于是很乐意的碰了杯,一口闷。
      一罐接一罐,直到天旋地转,昏睡到不知所以。
      在睡梦中,自己长了一对翅膀,降落到了一块棉花上,她陷入棉花里,那棉花温暖,柔软,还能感觉到温柔的风吹到她的脸上,围着她转了一个又一个圈圈。
      可就在此时,她看见陈辞亭化作长有一对黑翅膀的尖牙恶魔,拿着刀叉朝着白成音飞来。白成音轻轻一个挥手,掀起的风便将陈辞亭从云端击落到地面。
      白成音看样子笑出了声,正准备乘胜追击之时,突然有一盆冷水淋在了她的脸上。
      白成音吓了一大跳,双眼陡然睁开,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
      一张冰冷的帕子从她脸上滑下,落在眼前的被子上,她愣了一会儿,还没从打败陈辞亭的欢乐之中清醒,把那张帕子提起来认真观赏起来。
      定睛一看,是张粉红色带小熊的棉绒帕。
      还没来得及吐槽这么娘炮的颜色,却被周遭一切惊了一下。
      周围环绕一圈,却发现自己奇迹般的睡到了一张大得接近于奢侈的床上。
      而且这床是真大,横七竖八睡七八个人绝对没有问题。
      她摸了摸胸口,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强大的梦游神力,可以从高十米的围墙上成功梦游到一位奢华男士的家里,并且没有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
      为什么说是男士呢,因为除了这张粉红色的棉绒帕,所有的家具陈设都是冷色调,就算是一个很汉子的妹子,也不可能把自己家装修成这样的。想来这位男士还很是贴心,给她找了一块这么娘的毛巾。
      但如果还在那直径不过几十厘米宽的围墙上睡的话,刚才那一起身怕是要和世界永别了。
      不过这个帕子又是哪里来的呢?
      正准备起身寻找一下尚末是否在周围时,背后冷不丁传来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白成音,你做梦都不忘和我打打杀杀,”
      “是有多恨我啊。”
      白成音闻言吓得一抖,正在纳闷自己莫不是撞鬼了,才发现这声音无比熟悉。
      陈辞亭!
      白成音深呼吸一口,尽量让自己表现得真诚一些,缓缓转过头去。
      只见陈辞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旁边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盆装着冰块的水,头顶是正在运作的空调。
      空调送来阵阵凉风,这样一种舒适的环境下,白成音却觉得陈辞亭那双明明带着笑意的眼睛却是显得更加冰冷。
      想来着自己刚才一定说了些什么砍死陈辞亭一类的梦话,却又恰好被他给听到。
      一把握住才掉落的毛巾,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乖乖巧巧的对着陈辞亭笑了笑,
      “师父,好久不见啊。”
      白成音此刻脑袋里正在拼命的拼凑昨天的记忆,搜寻着自己到底是怎么从那好几米高的墙上走下来,然后再到陈辞亭家里来的呢。
      还有,尚末去哪里了?
      陈辞亭从床头柜上将帕子拿过,重新放进冰水里,‘
      “没有我的日子,上课是不是更开心了?”
      “你每天和同学翻墙翻得也还不错吧?”
      白成音一脸惊讶的看向陈辞亭。
      他说的是向启屹吗?陈辞亭这种六点到琴房不知道几点才走的同志,他怎么可能看见她这种迟到早退的人和向启屹一起去上课,又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翻墙的事情。
      在心中暗自盘算了一会儿,想到或许是碰巧撞见,陈辞亭都这样发问,肯定是知道了什么,白成音脑中灵光一现,赶紧对着陈辞亭说,
      “我交友不慎,向启屹每天都要逼我出校门,不然就和我绝交。”
      这时候把向启屹拉出来垫背,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愧疚的地方。
      陈辞亭盯着她,眼中依然含着笑意,嘴角似乎微微向上扬起了一些,
      “我看你笑得很开心啊。”
      赶紧摇头否认,
      “不不不师父,那种感觉不是发自内心的,你看,我现在这种看见你如此开心的笑容,才是真心的。”
      说着便朝着陈辞亭咧开了嘴,露出上下两排整齐的牙齿。
      陈辞亭微瞥一眼,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因为酒精的缘故,她现在的头天旋地转马上就快被撕裂,也没有力气再去和陈辞亭拌嘴,直接切入了主题,
      “我为什么在这里啊?”
      “怎么?”
      陈辞亭挑眉,
      “你昨天在围墙上就差站起来引吭高歌了,没印象了就?”
      白成音微微眯眼,心中又道了一声完了,她自然知道自己喝醉了要发疯,从前在大桥上说自己是蝴蝶要飞下去,昨天做了什么她是真的想不起来了。可是重点不是她干了什么,而是被陈辞亭抓住喝酒爬墙,所以赶紧转移话题回道,
      “笑面虎,说回来你的床好舒服啊,但是这么大,是不是为了你,”
      白成音眯着眼睛看向陈辞亭,像极了一只狡猾的狐狸,
      “左拥三,右抱四准备的啊?”
      陈辞亭皱眉看了白成音一眼,他惊讶于这个傻子一样的姑娘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种略带成人性的话题,但也不想回答这个略微有些傻的话题。
      白成音见状无趣的耸了耸肩,继续问道,
      “尚末呢?是我们自己梦游来敲的门,尚末醒了先走了。还是你只把我扛回来了把尚末扔了?”
      白成音突然吸了一口凉气,
      “我们昨天丢的那些酒瓶不会还在那里吧?那里有没有监控啊?天哪!不行我得去收拾案发现场。”
      陈辞亭皱眉看向十分苦恼的白成音,回答道,
      “酒瓶已经扔了。”
      白成音低下头,大气不敢出,心里默默感激陈辞亭为她俩善后,一边又觉得深夜喝酒被一个老师抓住确实不妙。
      “而且那里是监控死角。保安看不见。”
      陈辞亭轻藐了白成音一眼,
      “我昨天恰巧路过,你俩同学拖不住你俩酒疯子,我就顺便搭了把手。”
      白成音只觉得奇怪,不明白陈辞亭为什么会半夜出没于围墙,但是心中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尚末昨天喝得眼前都是花的,要是把她给拉下来,她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但又有些担忧的问道,
      “那个时间寝室已经关门了?她肯定没回寝室,那我同学现在在哪里啊?”
      陈辞亭看了眼白成音,开口道,
      “她睡在谢戈的家里,就在旁边那幢,貌似有点发烧。”
      看白成音有些疑惑的样子,又继续补充道,
      “昨天回来恰巧看见谢戈,他就说把尚末带过去了。”
      白成音点点头,既然是在谢戈家,那么自己也就不必担心了,只是心里有疑问,在想谢戈为什么只带尚末走,陈辞亭又为什么不把她俩一块儿带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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