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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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扇门私自挖坟之事，还是让早起上山的樵夫瞧见了，巧的很，张家正是这樵夫的大东家，于是张家一纸诉状告到了应天府衙。
江桐梧只好前去应诉。
“这江桐梧跑去吃官司了，也不给我们找找应天府哪里有香坊”
陆小凤掐着腰站在大街上，声音有些无奈。屋子上的雪还很厚，屋檐上结着一根根晶莹剔透的冰溜溜，阳光映上去有些刺目。
屋檐朝阳的一面，才融化的雪水不断滴落着，街道上潮湿的很，有些背阴的地儿，路上的薄冰似镜面一样，稍不注意便会滑到摔得四仰八叉，引得一阵哄笑。
淘气的孩童们正抱着才央着大人们给摘下的冰溜溜比长短，小手冻得像厨房里的红萝卜，脸上却是大笑着丝毫不在意。
花满楼就站在陆小凤身边，虽然看不到，却也感受到了这蓬勃生命的活力，花满楼笑了，从早上到现在，终于笑了。
右前方有一根冰溜溜摔碎了，很清脆的一声。
有孩子哇的一声哭了，他身边的小伙伴们围着安慰着他。
花满楼感受到了身边的好友一个飞身上了屋檐，而后落在了那孩子的身边。
“大叔，你会飞啊”
“好厉害啊”
“大叔，你能教我们飞吗？”
花满楼笑着走到了陆小凤身边。
“这位大哥哥是大叔的朋友吗？你也会飞吗？”
“为什么他是大哥哥，我就是大叔”
陆小凤掐着腰低着头看着那孩子问道，小娃娃被问得脸一红，抱着冰跑了，其他的孩子也哄笑着一起跑开了。
花满楼已经笑出了声，突然感到手中一阵冰凉，原来陆小凤将一根冰递给了花满楼。陆小凤手上还有一根，他拿着冰轻轻碰了一下花满楼手上那根，笑着道：“你说是你的冰溜溜大，还是我的冰溜溜大？”
花满楼将那冰轻轻送到嘴边咬了一口，凉丝丝，甜丝丝。花满楼感受着冰的温度，轻轻说道：“自然是我的”
陆小凤和花满楼都笑了，这种儿时的游戏，他们已经许多年没有玩过了。
暖阁里，陆小凤和花满楼正在一边喝着西湖龙井一边等着一位漂亮的女人。
女人，尤其是貌美的女人一定是最了解香脂水粉的，所以要知道，哪里的香坊如何，便应该先找到一个漂亮的女人。好在这对于陆小凤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陆小凤：“你为什么不开一家香坊？花家好像还没有香坊”
花满楼愣了愣，有些疑惑地问道：“花家的确没有香坊，不过我为何要开一家香坊？”
陆小凤：“我今天才知道，这香脂水粉原来这样值钱，一盒雪颜膏竟然值五百两银子”
花满楼有些不可思议道：“你这些年居然都没有送过女孩子胭脂水粉吗？”
陆小凤苦笑，他陆小凤说出这话的确难以让人信服，但他确实没有送过胭脂水粉给女孩子，在这些方面，他并不仔细。
感受到了陆小凤的尴尬，花满楼笑着转移了话题：“不过开香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陆小凤：“你炼制的百花散和‘心花怒放’丹，都很不错，想必做些香脂水粉也不在话下，而且你长得英俊，若是卖脂粉，生意一定很好”
花满楼笑道：“可是我看不见，就算开了香坊，也不好管理”
陆小凤立刻道：“我可以来给你当掌柜的，帮你收账摆货”
花满楼笑着道：“若是这样，倒也不是不能开一个”
陆小凤：“呐，就这样说好了，等这件案子了结了，我们就一起开一个香坊，到时候再题一个风雅的名字，肯定财源广进”
花满楼笑得很开心，轻轻道：“好”
陆小凤笑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花满楼道：“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居然还没有一起喝过花酒”
花满楼又笑了，笑总是有很多种意思，但这一次陆小凤没看出花满楼笑得是什么意思。
陆小凤接着说道：“你说一会儿这春一楼的花魁娘子来了，会不会因为你更加年轻漂亮，就把我赶出去？”
花满楼：“你好像很在意今日那孩子的话”
陆小凤：“当然在意，因为连我也觉得他的看法是对的，因为觉得是对的，所以很在意”
花满楼笑道：“你可以把你的胡子刮掉，就会变成又年轻又漂亮的陆小凤”
陆小凤摸着自己嘴上那两撇小胡子，半晌道：“我倒更想看看四条眉毛的花满楼是什么样子”
二人正说着话，珠帘被掀开了。
陆华浓。春一楼的花魁娘子，舞得一手流云水袖，弹得一手好琵琶，连续三年坐稳应天府花魁之位。但是春一楼的花牌上却一直没有她的名字，因为她只卖艺不卖身。
做这一行想保全自己并不容易，但陆华浓就是有这个本事。因为她生得好看，舞得动人，唱得好听。一双勾人的杏眼总是笑眯眯的，嘴角两个梨涡，一笑倾天下。令一众富商豪绅甘愿为她砸银子。
即便吃不到，但只要别人也吃不到就是好的。
花满楼看不到陆华浓那漂亮的眼睛正看着自己笑，也感受不到那两个梨涡的美丽，但他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孩子让人如沐春风，身上的香气也不似一般风尘女子那般浓烈，反倒有些清新淡雅，这是一个让人很舒服的女孩子。
陆华浓：“早就听闻花满楼花大侠是一位浊世翩翩佳公子，今日得见，果然是君子气如兰”
花满楼：“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扶栏露华浓。也比不上露姑娘清雅脱俗，令人如沐春风”
陆华浓：“陆华浓的陆，是陆小凤的陆”
花满楼：“哦？”
陆华浓：“陆公子与我有大恩，故以此报答陆公子”
陆小凤在一旁撑着脑袋看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称赞，见终于提到自己，笑着坐好，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陆小凤：“陆华浓，今日我和花满楼前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陆华浓：“何事？”
陆小凤：“我们想知道有关应天府，或者说整个江南八府的香坊”
陆华浓：“香坊？“
陆小凤：“没错，香坊，越大，工艺越精湛的越好“
陆华浓：“莫说整个江南八府，就单单应天府，大大小小的香坊就有几百座，不过若要说规模最大的应当是上元大街的清韵阁，在镇江府、苏州府等其他五府都有分店，清韵阁的香坊位于雨花台往西两里地，所有店铺的香脂水粉都是在那制作完成，再送到店里。清韵阁的大老板也是极为神秘，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陆小凤双手抱胸仔细听着，见陆华浓停下来，接着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陆华浓：“其余还有几家香坊也有些名气，只是与清韵阁相比就差了许多，比如凤凰门旁边的凤摇楼，大安德门附近的兰笑坊，金川大街上的沈苑，制作的香粉都很精良，不过……“
陆小凤：“怎么？“
陆华浓：“说到工艺精湛，有一家香坊，虽然只是一间小铺子，名为花见堂，但是制作的香脂水粉却是千金难求，我今日用的便是他家的‘青松苍雪’“
花满楼：“的确气味清新，想必炼香之人也一定是远离纷扰“
陆小凤：“远离纷扰也能闻出来吗？“
花满楼笑道：“那是自然“
陆小凤和花满楼从春一楼走出来的时候，正是冬日午后阳光最好的时候，阳光懒懒地晒着，让人生出许多困意，陆小凤不禁伸了个懒腰。
陆华浓请二人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午宴，饭菜很精致，精于吃食的陆小凤心情很好，而且应天府花魁的午宴总是让人羡慕的。陆小凤依然没喝酒，这让陆华浓确确实实意外了。
临走时，陆华浓与花满楼约定再见一定要切磋琴艺。
陆小凤：“花满楼，我说你又开始交桃花运了，果然不假，所以你最近还是小心点的好”
花满楼：“我知道，‘男人若是交上桃花运，麻烦就跟着来了’，上一次你已经这么说过了”
陆小凤笑着整了整自己的大红披风，同花满楼并肩向前慢慢走着。
花满楼接着道：“有件事我很好奇”
陆小凤：“何事？”
花满楼：“为何你每次走桃花运都是甘之如饴，我走桃花运，你便要我小心？”
陆小凤叹了口气，苦笑道：“因为我总惹得一身麻烦，因为我是个混蛋，但是你花满楼却是个君子”
花满楼笑道：“就算是君子，说到底也是个凡人”
陆小凤怔了怔，半晌道：“你当真喜欢上陆华浓了？”
花满楼愣了下，轻笑道：“你怎么一想就想到男女之情上去了，我很欣赏陆姑娘，陆姑娘是个很有才华的女孩子，让人很舒服，也应该被人尊敬”
陆小凤抬了抬眉，道：“陆华浓本就是如此的，全天下只有一个陆华浓”
花满楼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陆小凤不明所以，也停了下来，看着花满楼道：“怎么了？”
花满楼：“若是连你陆小凤都觉得陆姑娘佳人世无双，陆姑娘可能很危险了”
二人迅速折返春一楼，但是陆华浓却不见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就如此凭空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