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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秋儿出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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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 雾渐散林荫小道间,一抹粉红的娇小身影唱着小调踏着一路斑驳轻快的走来,只见她圆圆的小脑袋,圆圆的小脸蛋,圆圆的小眼睛,圆圆的小身材,嗯这么说吧!!就像个圆圆的小球儿.伸出白嫩嫩的手挡在空中,几缕柔和的光线穿过映在脸颊,乌溜溜的小
眼眯起,嘴角慢慢上翘。
“嘿嘿~嘿~”疑似少女吟笑轻出"嘿~嘿嘿~"不觉下巴处已湿露露的一片,待有所察觉,捏紧袖口来回一蹭,又胡乱抓了抓刚酣睡而起没梳理的发丝,随又迈开腿蹦蹦跳跳的赶路,眉间带笑,红唇上扬,红袖灌风,小口轻唱,愉悦的感染力鸟儿回旋,微风爱抚,树叶交响,溪若筝弦。
嘶——嘶—— 突然一阵马儿的嘶叫声声刺耳直扎得鼓膜生疼
“啧 又来一个找死的”甜美娇憨的嗓音吐出不搭调的词素,摇了摇小脑袋,置若罔闻的踱步而行。
哧——嘶——嘶—— 似在孤注一掷地在做垂死挣扎.
“嗯!?...切...”秀眉轻皱,粉肉肉的小嘴近乎无情的撅着,流光回转,双瞳仁剪秋水.忽地负手侧身碾入绿油油的草丛之中,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小露珠调皮的钻入绣绢花鞋慢吞吞的晕染开来,衣角也被争先恐后的泼墨现峦。
哧嘶——哧嘶之声俞来俞近,拨开碍眼的草目,小嘴微张怔在了那里:溪边湿润的草地上,,一匹黑如锦缎的骏马,缎嶙峋耸峙,状如锋棱,耳如刀削,锐利劲挺,四蹄踏雪,额带流星,昂藏不凡的它正静静地躺在密密地丛生的绵绒雪白的彼岸花丛中,离尘绝世之韵,美得竟不似人间方物.
嘶——嘶——高傲的不可一世的长鸣惊起林鸟无数,它想站起来,却一次次的轰隆倒地,双眸无尽的倔强.此刻那粉色小球已撒丫地朝着它奔去,蹲在雪白的花丛里盯着筋疲力尽的马儿“我是秋儿,你乖乖地不要动啊,我可以让你站起来的喔!”秋儿现宝似的晃了晃手里的粉温温的小瓷瓶,倏地雪蹄狂燥,在马的眼中卷起惊涛骇浪,那是怎样的眼神寒冷的刺骨。来不及多想一匹马怎会有如此神情,身形一闪轱辘辘地滚到了一边,嘣——粉瓶应声碎裂,一缕略带青草的气息飘散。
呸~好人勿当!秋儿吐出星沫溅入花根,小头一昂讥讽自个没事找罪受.转身撩起裙摆坐便在溪边,捧起一汪清水自顾自顾地洗起脸来,只不过梳洗的空档,危险无息地欺近,高抬的双蹄已在头顶不过五尺,想躲开怕是无力回天,“哇~啊~啊~你这个小贱蹄子,老娘我好心救你于水火,你竟然恩将仇报呐!想我秋儿一世英名今日竟要葬身马蹄之下,老天爷你怎么这么不开眼呐!”无比愤恨的哭嚷起来。
忽地一枝羽箭穿云破雾卷起一阵凛冽直冲着这一人一马刺来,长嘶一声,铁蹄骤转,四蹄腾空、凌厉地奔向密林深处,而那只箭夹着无比霸道之劲直冲刚才骏马踩踏之地,触及花草一张银光闪现的丝网扎根在脚尖,秋儿一个鲤鱼打挺跳出三丈外,少说这一箭也融了三分内力,高头大马一受顶多全身虚软,倘若人要平白无顾的挨这么一下怕是得卧塌三月之久,放箭之人若不是
自信于百发百中那就是根本于他人死活而不闻,小秋儿眼眯眯不动声色地盯着末入湿地的箭羽,脑海中却已千回百转。
再看溪涧上方,大片黑压压的凤冠禁卫立在苍松翠柏之中,似有衣袍被风撩过,禁卫自然地让开一道,随后奔来两匹骏马,马上之人皆是黑色玉锦,金凤刺绣,不过走在前方之人领口金线锁眼内衬雪白蚕丝,眉宇英气,眼神却是戾气弥漫,周遭寒意逼人,大拇指所扣的乃是鎏凤扳指,凤冠楼楼主凤莫然.于两步外,那人神逸清俊,银线穿刺袖间,腰间斜挂一紫玉雕凤酒葫芦,此人江湖名号凤酒仙,凤冠楼的二公子凤莫尘。
小秋儿现下只得心惊胆战,她又会怎么不知这只箭的主人不好惹,明晃晃的箭尾凤羽,她又不是瞎子,凤冠避十丈,龙隐退百尺.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只是那匹恩将仇报的小贱蹄子也定不是凡物,很显然凤冠楼主御驾亲征于龙隐山,冒全军覆没之险就是要擒住那匹乌漆麻黑的臭马,那马没逮住多多少少跟自己是有那么一点小关系吧,自己都这么想了,凤楼主又不比自己笨,自然也会想到如此。
‘天要亡我'秋儿眼前闪过四个大字。所谓好人没好报,就是对自己现在这副德行的最好诠释。望天,眼泪哗哗的......
此时凤莫然与凤莫尘偕全体凤冠楼众禁卫正好以暇似盯着那个粉色的球状物体,小球儿啊小球儿啊!你要怎么收场呢?除了凤莫然凤莫尘在场的每个人都在心底问候了那个粉色小球,潜伏数月之久只在这一时即将擒住的神话良驹,只因闯进一个莫明其妙的小球儿功亏一篑,就算楼主二公子不以为意,但凤冠楼众禁卫也不能忍受艰难曲折的龙隐之行就这样空手而回,绝对不能!众禁卫在心里恶狠狠想着。
凤莫然紧了紧手中的缰绳冷冽的望向粉色少女约十五六年纪,见她肤如凝脂,双颊晕红,星眼如波,眼光中又是错愕,又是惊悸还有不明所以却不符这般年纪该有的神情......
忽得少女猛得扑在凤尾旁,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晶光四现清甜的嗓音呼出不入流的市井调词“哇 ~啊~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凤羽琉璃呐!色彩温润, 艳而不娇,看似不经意的菱形交错却深深地蕴含着极度的高雅与权霸之气!真可谓是金贵中暗藏睿智;不羁中张显权势啊~果然是好箭、好羽、好网。”圆圆的小脑袋上顶着鸡窝头,配合默契的点点,俨然一派狗腿子之势。
“姑娘果然好眼光呢"头顶传来几声轻笑,一阵混沌天地之气的醉香佩入胸膛,撩拨得心田痒痒地。
秋儿猛得抬首望去,他俯首,淋浴在柔和的阳光中,媚眼桃花,肌若蜜饯,腰佩翠琅玕,银色滚边的宽袍广袖风满翩飞。
“不敢当不敢当 ,凤羽琉璃名不副实~啊~!!!不是~凤楼名满天下,武林北斗,仁义无双,风华绝代.......”
又一声低低的笑声轻出"琉璃呐...姑娘觉得此物又如何呢......"修长润红的指间轻点紫玉葫芦,褐色深眸隐有星光闪出,刺得人睁不开眼。
“好葫。”
“仅是如此。”显然很不符刚才话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
秋儿在肚皮里狠狠白了凤莫尘一眼,醉生梦死嘛!显摆什么。
紫玉凤葫内不过几厘的狭小空间却七七四十九道机关成凤冠十三阵,取天地灵气,济入涯涧崄峻处所得七窍玲珑果汁,再由凤楼先祖所传冰魄一指引汁入十三阵,直到机关尽头,紧盖凤嘴,三年仅一壶,本应属人间极品,只不过这酿酒之人是凤家二少,爱酒成痴,谁也不知这位酒仙这么另类,天降红雪收之,地冒绿烟收之,七窍玲珑见血封喉之毒浸泡,冰魄一指压入阴寒内功引一腔毒邪之物入瓶底。
这便是醉生梦死。
凤莫尘见她趴在脚下耷拉着头一动不动,遂抬起黑色长靴碰了碰那蹲石化了的小人儿,在凤莫尘看来自己就只是碰了碰,可是触在秋儿的身板上,就觉一块磐石撞上了自己骨头架子都要散了.凤莫尘瞅着秋儿见她啮牙咧嘴,竟有点点水光在眼眶里打转,蹙了蹙眉,没道理这么疼吧,本公子只是抬下脚而已。勾了勾嘴角,绕到秋儿了后背,弯身伸出秀长的手臂环住秋儿拉近自己,莫名的少女体香让凤莫尘一怔,即又一副浪荡公子模样慵懒寐惑的吐出“别哭...给你这个好不好,
别人想要我可是舍不得呢。”
秋儿只觉颈部微凉,男性躯体贴近,懊恼的晃了晃头,正准备以龙抓手回敬,倏地,就愣在那里,唇齿不过半寸间瓷白的葫嘴,天地之气聚于一孔,秋儿顿如筛斗“公...子...有有...话...好...好说......”小手轻轻的推了推了紫玉葫芦同时身体向后靠靠,凤莫尘被她这孩子气的小动作逗得一阵轻笑,胸膛随着一起一伏,望着怀里的小东西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微颤的睫毛晶光闪闪,几颗清澈透明泪花挂在粉嫩嫩的脸蛋上,凤莫尘只觉嗓子干涩,好想咬上两口解解渴,而事实上他就是这么做了。
忽地,秋儿只觉头顶一暗,一张俊雅无双的就脸压了下来,舌尖温热的撺过耳根,一股灼烫如烈酒的洪流一路攻池略地到唇边,所到之处都燃起红霞满天,秋儿嘴角抑不信的抽搐,恼怒地扭动身体耐何对方根本不给自己动一分的空间,钢骨般的手臂骤然收紧,秋儿差点就一口气没上来噎过去,一咬牙,卯足的劲抡起右臂向那张怎么看都欠揍的俊脸扇去,不料半空中就被截下,握在骨节分明的指间食指悄然一按力气仿被抽空般便垂了下来,任凭怎样也使不出半分气力,那滑润舌尖如蛟入水四处游走却迟迟不碰近在眼前的樱唇,秋儿就只能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发出吃人的光芒一动不动地由它胡作非为,而那个罪魁祸首好死不死还来一句“乖~闭上眼睛,不要让公子我有罪恶感!”秋儿再也抑制不住的左手紧了又紧,松了又紧...
凤莫尘旁若无人的在那调戏小秋儿,而溪涧上方的众禁卫却都是习以为常,只是不明白这么个球儿竟也能勾起二少的兴趣,果真如传言所说的二少痴酒入魔,捣鼓毒酒把自己弄得视神经退化了吗.我们风华绝代,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凤楼二少您且不能因为么一小球儿就负天下于不顾,置众人于水火之中。龙隐山的人可是不能随便碰的啊~
比起自家众禁卫的无厘头,凤莫然却冷浚如冰,一脸漠然,只在留意到那只紧了又紧松了又松的小手后,眼中蓦地戾气弥漫,身下的坐骑也似受到主人的低气压,不安地踏了踏蹄子,马儿尚且能如此更何况自家禁卫,只觉主子心情突然爆戾起来,立刻全身紧绷,抬头挺胸,整顿队形,确保
凤楼禁卫威风凛凛的阵形完美无缺,只望不要央及鱼池的好。
在秋儿忍无可忍,濒临于暴走的边缘,凤莫尘蓦地放开了她,足尖点地,霎如羽箭离弦黑影一闪,飞快的穿过丛树借枝叶为点腾空于溪涧,轻落于一匹骏马马背之上,对着溪涧下方的秋儿莞尔灼灼。
贱人,笑那么□□招鬼啊!秋儿心中喑自啐了莫风尘一口,直接无视那个淫棍,朝着凤莫然狗腿的陪笑“凤楼主亲临龙隐,不知有何贵干呐?”
“哼。”
“呃...小的我只是个路过的...恕有招呼不周处...现下管事的又不在...不如...请凤楼主改日再来...可好!!!”
听听这个女人在说什么,招呼不周?以为我们是来坐客的吗,改日再来,哼!当我龙某人傻子吗,龙隐山一年也只有这三日毒雾最为稀薄,外人方可近身,却也是九死一生,什么龙隐藏天下宝藏本楼主不稀罕,若非神马良驹闯入,凤冠楼众怎会踏入这片土地,俞想俞气,哼!你这个女人万死
难辞其咎。
“嗯——!!!?"这一声来的百转千回且寒冷刺骨,让秋儿的小心脏突地一缩。眉毛皱在一起无比纠结于凤老大这个‘嗯'到底是同意打道回府明年现来找自已算账还是心中已想到怎么把自己整死的阴谋诡计的自言自语呢!?以正常人的智商来看,我相信是后者,自嘲的奴奴了嘴,脸部肌肉归位,抬眼望向那个周身冷冽如冰的男人,阳光之下,少女的容颜还是那么的甜美娇憨,只是眼神那么冷静清澈,与之前的低眉嬉笑,截然不同。
凤莫然的瞳孔骤然微缩危险的眯起,唇边掠过一抹阴郁的笑意。
秋儿自觉怎么着也是在自家院落,凤老大应不会大开杀戒,可是以凤莫然此时的诡异表情还有刚才一闪而过的鬼笑,秋儿没把握这个魔王会不会让自己血溅当场。十年前凤冠龙隐一直友好关系往来,突然有一天,师傅和右闲他们都商量好似的统统的不辞而别,只余下自己一个八岁孩童守着龙隐,八岁的孩子能做什么呢,从此龙隐与凤冠断了一切来往成人与世隔绝的禁地。十年,凤冠的新继承人凤莫然远不如他老爹爹亲和近人,记得当时自个还尿过他老人家一身,结果凤老楼主还一脸慈眉善目的要给自己换裤子来着,其间却出了一点小意外...
不过这终究是我的地界,哼,管你楼主猛兽,这片土地还是本姑娘说了算。
“凤楼主您是不是也该回了呢,看天色也不早了。”简直在睁眼说瞎话明明太阳高照,时至上午而已.赶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哼,谁准你这么跟本楼主这么回话,嗯!?”凤莫然嘴角扯出的讥讽让秋儿刚熄的火又噌地冒了上来“那凤楼主以为该怎样才算妥当呢。”强硬的态度,但绵绵的嗓音还是远远不够气势。
“跪拜叩首。”
“什么...你什么东西敢让本姑娘跪拜你这冷血的家伙,啊呸—— 太皇先祖前都不曾屈膝,你又何德何能受本姑娘这一拜,也不怕折了你的阳寿...”一片倒抽冷气声
“姑娘莫要逞一时痛快,还是快快跪拜谢罪的好。”凤莫尘忽地悠悠地插进一句,那理所应当的语气让秋儿气结“你这个人妖给我闭嘴......”不只抽气倒地之声也随之而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凤莫然无视了秋儿尊严,而秋儿同时却触犯了凤楼主与凤酒仙最敏感的神经,这孰轻孰重也该分得清吧。
“挑断手筋”
“斩其双脚”
咚—— 三声同时响起,秋儿在话音快落时跪了下来,呃 ...应该是五体投地,双手扣握,要多虔诚有多虔诚。
“晚了”无疑这两个残酷的字眼给秋儿下死刑。
同时四支利箭从溪涧处'嗖'地一声一齐射出,直取秋儿的一双手脚。
杀人并不可怕,可怕是明明一招即可致命却偏偏专挑个生不如死的部位下手,简直是禽兽不如狼心狗肺。
秋儿没闪避,因为她知道根本避不开.秋儿现在是明白了,凤楼那位绝不会在龙隐要自己的小命却要让自己活着比死难过。
银光破空,四支利箭紧贴着手脚直插入地面。
“好...好...准呐。”秋儿总算了解那些被钉在板子上让人射飞刀的人是什么感受了。
这时禁卫首领凤禁走了出来,单膝跪在凤莫然马下“属下失手,请楼主责罚。”
秋儿的下巴掉在地上,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凤莫然盯着趴地上挺尸的秋儿,冲着凤禁道“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