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头他是我先生》华源君

24、第24回 表深情

　　印象中对于初期恋爱这个词应是两人怎样都得如胶似膝，很久以前也对遇见符合自己审美的男孩子有掠过池水般浅浅的波动期盼，青春独有的躁动也仅于此，与旁人不同的体魄，已叫我深知失去某些资格，对人的靠近，用在成长中久久与疼痛病魔多次交手中磨砺下像刺猬一样的心，内里有多脆弱不堪，外壳有多坚硬抵御，这不仅让我意识不能害自己，不能害人，那在撞见爸妈多次担心恨不能为我承担痛苦的无声落泪下，所得最深感悟。

　　我最亲近的人呐，如此重负，我怎能再多舍一人为我伤心忧愁。

　　意外重获一世，是以我总觉此方我既默然抵御过，必能耐得下旁人心念，这在彼时对学堂中一只手拿戒尺掂量，一只手闲闲握着书卷，瞧同往无疑的，在前不久刚与我确立关系的，这位教书先生面前，课中课下全程先生学生状况的情人眼神零交流的纯洁思想熏陶下，还是令我震得愕了个万分。。

　　不仅深深悟出先生企及所高，岂非尔等肖小能比。

　　我就只好窝藏了这颗对着他就不能平静的心，再不好意思与他私下里好好交谈了，既然他能一腔正气，我总不能差哪里去，但但但是……

　　万没想到半个月后有人也耗不下去了，这又令我又震了个愕，原来此人能把持的好，并非想一腔正气同处对象的我交流，而是……不好意思，对，就不好意思，方意识到此人是把在临安返程中遮掩在那一手子假正经下的变相别扭给练的愈发炉火纯青了…

　　只这不说明他还想和你继续保持原有的先生学生相处，但是呢，人家想你呢，想和你多相处相处呢，又碍于清高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开口提，意思就是你待来找他，主动！

　　这在后来回忆起来，觉得此段时日总是我逗趣他，他最吃嘎的日子。

　　让我想想那是个怎样的天气呢？愉悦的？灵动的？跳脱的？这是我的心情。

　　总之那时我院儿里红梅又打了苞，我收拾完书站书院廊下一伸胳膊一仰头，携手晒来的暖阳侵入了裸露在冰冷空气下的肌肤中，显得稀薄珍贵，那么令人的想一辈子拥之不悔，从不怕过着寒冬腊月的生活，反而期望那日子里有一抹温暖洽接。

　　我眯了眯眼整整衣准备下脚走

　　“站住”

　　他一只脚还未踏出便出口叫住了我“今日留下来“

　　“留？留下来做什么？”

　　我心中吃惊，他这数日来都憋不出一只花的人，忽然就来这么一下子到底是何用意？

　　不知是否某人我心思不洁……总之我思想忽然从先先恢复学生先生状况一下子蹦去数天前返程车中他的那句”其实我对礼数本没什么讲究“上了，难难难…难不成他是要破礼数了？？？惊恐。

　　这令我没来由的向后倒数步……

　　楚辞对我双腿下意识的反映很是不满，拢眉瞧我，再开口语气便不那么风轻云淡了，颇有几分难忍气结在里“这什么意思？”

　　我有些不甘，想想如今我已不是他能再用先生施压的学生身份，完全可以平等啊，为挽回气魄，我转身对视也学他拢眉，掩住因他那句“今日留下来”的狂跳，装模装样的反问“什么什么意思？”

　　楚辞蹙眉更深，朝我更进一步了，低头语气不善的同我对峙“你反悔了？”

　　“嗯？”他说的啥？

　　见我疑惑，他像是急于弄明白什么，又因难以启齿，面色微红，唇边嗫喏片刻方低了声沉沉问道“后悔和我在一起了…”

　　我呆滞会儿，发誓，这次我真尽力忍了，只眼睛里洋溢的怕是藏不住……我未立复，他见我这样，倒松了略僵的身姿，末了补句“不许笑。”

　　我颇无辜的试图把眼睛里的笑给眨巴进去“我没有“

　　他危险地凝我“没有笑？”

　　我一咧嘴，实在藏不住”没有后悔，其实我还觉得自己像捡到了一个好大便宜，你说我如何会后悔。“

　　说罢楚辞的眼神就温柔的跟什么似的，怔怔地注视我，还无意识地抬起了手，看起来是要摸一摸我脸，还没摸呢，又刹那念起什么似有不甘，甩开了袖不轻不重地落下去，眼神微动了几下重归为清明，模样恢复到一贯不可捉摸的清傲，扭头就走了。

　　“……”我深知他这是不高兴了，这又生的哪门子气？不仅扶额，我的命呦，遇上个男人不哄我就算了，还要我隔三差五的哄，身为先生要我哄，身为恋人还要我哄。

　　认命吧，谁叫讨了大便宜的是我呢。

　　当时我很纳闷以他为何有这种“我会后悔”的怀疑念头，理儿说他这高处不胜寒之人应不会有如此不自信的迷茫滋生。

　　可不知两人从坦白心意，他都有所顾虑，曾经的拒绝，另他击碎自认为自己愿意万事就附庸的心境，也让他有生以来首次承受何为落差打击，这也是表白之际他问出的那句不确定又小心翼翼的“你可喜欢我？”的原因。

　　当然，这是后话。

　　自然要追进屋去，我是领教过此男人的小气，一气不搭理你个把月完全小意思。

　　我自认承受不来他的虐。

　　多狗腿一下也没事，宽慰自个完毕跟随踏进屋，解了裘挂好，见他坐倒整衣袖，我就上前替他整，楚辞手势一顿，狐疑地盯一眼，我嘿嘿一笑讨好之情不言而喻，他了然放手，所幸一下子笔直地给长袖伸过来“下摆有点皱了”

　　“那我拍拍？”

　　他点头。

　　我低头一阵不客气的拍打。

　　楚辞“……”

　　见他翻杯，我就沏茶。

　　“凉了”他说。

　　“重去煮一下”说罢掂量着壶蹭蹭去厨房。

　　茶煮的还是上次白琼稍来的那些，我低头瞧着，想起他那时的话，看来闲暇我是要学学如何弄茶了。

　　“来喽”我提着一壶现煮的，将对面的杯盏沏上，自己也沏了盏。

　　先掀起盖子闻一闻，真香，待等差不多了，饮了口下意识说了句“无怪乎你夸她损我，白姑娘的手艺确实好。”

　　我真心的赞美，无奈对面人却呛了一下，一张脸唇红齿白的不得了。

　　“你茶煮的也不错”他道。

　　我欣喜“你好了？”

　　他饮茶不作声，总你说破嘴皮子人就不说消气。

　　陪他饮了许久的茶下肚，实在没法子起身走到他面前说“你起来”

　　他抬眼不明“做什么？”

　　我不耐烦地扯扯他袖子，怕耽搁愈久五杯茶鼓起的勇气随之散尽“总之你先起来。”

　　寒冬的日子，心中浮动无限春意，是因我渐渐逼近，楚辞还没反应过来，我便扶住他的肩，周正下身就扑上去，起脚亲亲他，与他唇间飞快地厮磨温存了一下，我自知脸色定是绯红，嘴边似乎还沾着令人心都差点蹦出的温凉软糯之感，却见他还呆站着，面露惊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遂又双手捧起他脸左右摇晃，问“这下气可消了”

　　此人居然点了头。

　　退时楚辞抓我胳膊的手有些僵，我望去“干嘛？”

　　“没吃饭”他低说。

　　“我去做”偷偷抹把汗

　　“又干嘛？”转身再被抓。

　　他闪烁其词的踌躇片刻“那时说的是气话……你不要介意。”

　　我有一瞬的呆滞，末了受宠若惊的点点头，应了这解释。

　　楚辞双手无意识垂在袖下，一副有些无措的样子，眼睛早已润成墨一样的颜色，被他继续认真地垂眸凝视，无比温柔道“你最好。”

　　“……”深吸口气，我最怕他这种语气，与往常相比忒吓人。

　　我俩一起去厨房，一起做饭。

　　晚饭后“每天不能急着走。”他颇闷气的道了句。

　　我干脆地答说“好，以后都陪你”。

　　他双眼生来含合着世间纯净的色泽，此时绽出点点姹紫嫣红的眸光，眼尾睫毛翘起，根根细密清晰，终像极了有了足意的孩子。

　　为我系上衣裘，弹了弹我的额“送你回去。”

　　此后课下同楚辞相伴一会，所幸趁此亲得他指点练功，音谱，时辰总飞快稍逝。

　　一年的学堂生活结束在眼前这片白色翻飞的鹅毛大雪中……

　　我仰头凝望着这景，一间极普通的学堂村落，不知是否长久主人到来的缘故，充斥着古朴雅致的味道，院内银裹的老槐树不似夏日里的招摇明晃，平素摇拽抖擞的枝桠在这冬日里彻底沉寂，那通体祥纹的铜铃大抵从外头飞入廊下的雪花侵了铃身所致，也不似平日清脆显得哑声，唯独这群年里结了课的半大孩子比起素日更欢呼雀跃了，脱了书包推门就往外跑，张开双臂仰头蹦哒跳哒打转儿，一脸表情活像见了鬼……

　　这不仅是他们见识的第一次，也是我到这里的第一次，瞧着他们兴奋的模样，幡然醒悟是最后一年如此了

　　此前归来赵复瑛放过话，他对我有意撇开府中搜寻的人必是动了气，即时问完在临安被绑后的情形，便负手背对我道给的时间只年前这些，年后便不能任由我，是时候学着做个待嫁的闺中姑娘了。

　　回想这三年愉快的私塾生活同将离去不再和他们相伴的日子，即欣然又难舍地一笑“真的是好大的雪啊。”

　　随着小伙伴走下台阶，淌入一片白色，慢悠悠地跟着转了圈，面前伸来一只手稳住我的身转回去，当即扑扑我发顶，肩头雪，带着丝丝暖气的指尖又捻掉我脸上睫毛上半融化的冰凉。

　　瞧起来面无表情的珉了珉唇道“可以了，他们平日里闲不住经得冻。”

　　“……”我干笑一声，对于他如斯不加掩饰的关心颇没习惯。

　　不知何时楚辞竟跟着出了廊，雪也沾上了他的发，肩上茸茸的银毛披氅落了一层，我环着楚辞转了圈也给他肩上发上拍拍，站稳在他跟前说“低头”

　　头顶的看不清，我垫着脚刚在背后仰头伸手够了几回都没扑干净。

　　没动静，遂视线下落，见此人眼含诧异呆呆地注视我……

　　“……？”

　　他瞥了眼满院咋呼的半大孩子，低头轻咳了声，目光闪烁地压低了声道“去屋里吧”便急促地朝廊上走。

　　“？？”拍个雪需要进屋吗？挠头复想想抓了一头的湿意，赞他考虑的是，避免再落了一身。

　　“也好。”提起裙摆跟了进去，站在门前解了裘抖抖，转身欲挂好，不料楚辞现身就近挡了我，样子有点若有所思的愣神，我瞧着他头顶的雪快要化净，所幸裘被急急一揽招呼道“快，低头”

　　不知是先前出去冻的还是怎么的，他的脸一下子红润不少，扫了眼我臂弯里碍事的裘，挣扎着问了句“……不先挂好吗？”

　　我摇头，挂什么挂，再耽搁还扑不扑雪了

　　“低点，再低点，可以了，就这样”

　　没等我对当下他甚配合低下头的样子颇觉欣慰，得见他低头的模样有点怪，怎么非要往我脸上挨？？突想起什么，差点崴了脚，他该不会以为……虽然对着他实……，到近了不能再近时，才有所心慌地抬手一把撑住他的额，一本正经道“可以了。”

　　垫脚手飞快地抚抚楚辞发上的雪，规规矩矩地收回来。

　　“怎么了？”我佯装不明的问。

　　“……没怎么。”

　　瞧他吃嘎的样子，真是人生一大畅事。

　　“那我走了”勉强绷着表情走下了台阶。

　　他很快恢复“外面下着雪，停了再走，饿了。”

　　“可厨房里没有做的了。”

　　“让人送过来。”

　　“不如你带我出去吃”我眼睛一亮，不等他疑惑，兴奋地比了一下“飞的那种”

　　“……”末了他颇忍辱负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