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蜘蛛巢穴（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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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为什么要学习用刀？我想习剑。哥哥姐姐他们都习剑啊？”粉雕玉砌的小姑娘嘟起嘴巴 ，本来圆圆的小脸看起来更加肉乎乎的了。
“阿郁乖，妈妈以后会教你习剑的。”手轻轻抚上小姑娘的脑袋。
“可是，我不喜欢刀呀。”小姑娘苦恼地咬咬自己的水润润的唇，“上次还把我的手割到了，好痛。哥哥姐姐学习的剑都没有开刃的。”
“对不起，阿郁……”
“咦妈妈你怎么了，妈妈你别哭啊，阿郁会好好练刀的，一定会练得特别特别厉害的，把伯伯也打败。”
“阿郁，刀确实很伤人，但是，杀人还是保护人，全在你一念之间。”
小姑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茫然地看着她。她蔷薇般粉嫩娇柔的小脸上，疑惑又不解。抱着一把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刀，突然又绽开了笑颜。
“妈妈，说好了等我打败伯伯你就带我去见爸爸呀！他好久没回来了。坏家伙！上次明明说要带巧克力给我吃的。哼，等我见到他了肯定不原谅他！”
小姑娘念念叨叨，抱着刀跑远了，黑色的长刀在她娇小的怀中，被抱得紧紧的。她好像没有任何忧愁，银铃一样的笑声和那个身影逐渐消失在白雾中，慢慢的消失在了白雾中。
林沉郁看着那个小姑娘远去，又看着自己手中的刀，扯起嘴角，露出一个苦涩又带着几分嘲讽地笑容。她捏紧了刀，挽了个刀花。
曾经拿起刀的时候，除了杀人，还是杀人。我放下刀的时候说，我再也不想拿着它来杀人了。
现在我还是拿起了刀，拿起刀的那瞬间我就知道了，我确实适合用刀，不适合用剑。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我想守护的人。
妈妈，对不起，我之前辜负了你的期望。现在，我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刀锋尖鸣，直冲云霄。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擅自决定我的事！就算我要去送死，那也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倒是管的宽。”陈佳乐剑拔弩张。
顾昨天双手合十，真诚地道歉：“是我的错，毕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佳乐姐，原谅我吧，绝对没有下次了。”
“那臭小子确实该打，他哪里来的资格决定别人的事。但是现在危机四伏，女同学还晕着，你们要互帮互助啊。”徐鹤山说。
陈佳乐尊敬徐鹤山，没有再跟顾昨天吵，冷哼了一声不再看他。
“也不知道沉郁什么时候醒？”何婉婉忧心忡忡地说道，解开她破烂得几乎无法蔽体的衣服。血把衣服都浸湿透了，黑红黑红的，几乎辨不出原本的颜色。
“你要是开个‘无双’你也这样啦。”顾昨天说。
“什么无双？”
“就是游戏中放大招的意思。”顾昨天笑嘻嘻地凑到陈佳乐旁边,贼兮兮的说：“婉婉姐姐啊，你说沉郁姐之前是干嘛的啊？不会是做啥子佣兵和杀手之类的吧，服用了什么特殊的药物。天哪，那个场景，我这辈子也忘不了，简直就是人形杀器！那些力大无穷的变异蜘蛛人被她切菜一样的唰唰唰剁干净了。那些堆起来残肢短腿简直可以做一道油焖大蜘蛛了。”
何婉婉也才十六岁，被顾昨天一口一个婉婉姐叫得有些羞涩难以适应。
陈佳乐转过来，不爽地看着他，“你什么都不知道瞎说什么！沉郁只是家里开了武馆而已。而且她还是学校剑道社的社长，社员都超级厉害的。”
她虽然这样说，但心里也是清楚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有这大的爆发力，简直就像是变成超人了一样。
她后来被顾昨天叫醒，跑到二楼跳下去的时候脚都淹没在了草坪的血水中，背起遍体鳞伤的林沉郁，她差点以为她没有了呼吸，不过上天保佑，林沉郁心跳还是微弱的传了出来，震得她心头激荡。
“不是杀手啊……”顾昨天失望的摸摸头，“不过武馆听起来也好厉害啊，现在好像都没听说有武馆了吧。剑道社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学校居然有这种社团？”顾昨天傻傻的马上就被带转移了话题。
“有啊。”何婉婉说，“我们学校社团可多了。”
徐鹤山翻箱倒柜找医药箱，顾昨天趁他不注意，说“这可是高中啊，又不是大学。而且还是那种超级看中升学率的典型应试教育学校，家长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会群起攻击学校搞这些玩物丧志的东西影响学生的学习嘞。”
“你忘了我们学校还培育了各种体育生吗？随便把社团名字报上去一个体育生击剑社团也可以啊，学校还靠着艺体生提高升学率呢。一看你就什么都不知道，哼，盛世啊，一年不如一年了。”陈佳乐语气嘲讽，给林沉郁擦干净满脸的血污，露出她更加白皙的脸蛋。
“一边瞧不起艺体生，觉得是走捷径走偏门，一方面又想靠艺考生提高一本率，可笑。”
说完她扭过头看徐鹤山老师，有点怕被他听见。
林沉郁光着身子地躺在垫着外套的地上，身上黑色与红色混合的血浆干了之后黏在身上，陈佳乐让何婉婉翻出来毛巾，用湿的毛巾给她擦身子，擦得很仔细。
擦干净后的林沉郁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光泽，晶莹剔透，如同冰雪铸就。而且最奇怪的是，她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消失不见了。明明几分钟之前还是遍体鳞伤来的。
“咦？……”陈佳乐惊讶地打量着她的皮肤，怎么感觉她好像还变得更美了？不仅伤口不见了，而且好像排出了很多杂质，整个人焕然一新。
"怎么了”顾昨天转过脑袋。
陈佳乐一把扑在林沉郁赤、裸的身体上，“转过来干嘛？不许看！”
顾昨天依言转过身去，想起刚刚撇了一眼看见的雪白的肌肤，“我怎么觉得沉郁姐好像在发光？”
“滚！臭流氓！”
何婉婉已经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过来。两个人给林沉郁换上，何婉婉惊奇地看着林沉郁没有一丝伤口的洁白如玉的身体。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穿好衣服，两个人把林沉郁抬到清理干净的办公桌上，何婉婉还给她搭上了一件外套。
等林沉郁从深沉的梦中醒来，一睁开眼就是雪白的天花板，恍惚中她还以为自己在寝室的床上醒来。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老师办公桌上，换了一身不怎么合身的黑白色运动服。
扭过头，陈佳乐挽着袖子利索的地收拾着东西，一边把一些饼干面包矿泉水方便面塞进包里一边念念叨叨的。“天天叫我们不要吃垃圾食品，结果自己的柜子里都是零食，居然还有上次收了我的糖……”
“婉婉姐，把这个带着怎么样”顾昨天笑嘻嘻的晃晃手里的漫画书。
何婉婉说，“不好吧，这种情况……”
“及时行乐嘛。”
“佳乐你看这个？”何婉婉从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了翻出一把水果刀。
“嘿！”顾昨天惊喜地叫着，“好东西！留着可以防身哎。我还想着办公室里说不定有没收的管制刀具勒。”
陈佳乐说:“那我们赶紧再找找吧，我可不想拎个扫把出去打蜘蛛怪呢。”
“刀！刀！”何婉婉惊喜地从柜子里面翻出几把刀，里面有两把菜刀，一把小的匕首，还有一柄长长的钢棍。
“哇！”
“学校里到底有多少恐怖分子啊。”
“没收了这么多东西，老师怎么没丢掉。”
“呃？也许忘了吧，毕竟塞到这柜子最里面。”
“留一把刀给沉郁用。”
“挥舞着菜刀去打僵尸感觉有些搞笑唉哈哈哈。”顾昨天一手一个菜刀，神气地瞎晃着。
“喂顾昨天你小心一点，别伤到人了。”
何婉婉感觉耳边好像有呼吸声，她转过头看见一个脑袋被吓了一跳。
林沉郁的长发黑亮如绸缎，有几缕垂下来，眼神清亮透彻，螓首蛾眉，肤如凝脂，嘴角含着笑，端的是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五官还是那个五官，却像是水洗过一切灰暗和杂质，水润剔透，不似真人。
几人被她容光震慑，都呆愣了半天。
“沉、沉郁，你变得好漂亮啊……”何婉婉呆呆地说。
“什么？”
何婉婉连忙从旁边的办公桌里翻出一小面化妆镜，林沉郁接过镜子，看见自己的脸也愣了一下。
“之前学校云鬓榜排行第四，我觉得现在肯定是第一，不对，第一也比不过。”何婉婉感叹道。
“当初投票的时候我就觉得是前面的有人刷票了，不然沉郁绝对排名前三。”
“啥子榜？”顾昨天满脸问号。
“就是谁好看排前头呗，当然还有个芝兰榜，你排行31。”陈佳乐虽然还是很生顾昨天气，但是徐鹤山开解，她也意识到现在是特殊时期，不耐烦地解释。
顾昨天瞪大眼，“我这么帅居然才排名31。”
“真的是个新生，也不看看盛世高中大几千人，还不算那些附属的借读的长得好看的多了去了好吗？你已经不错了。要知道芝兰和云鬓榜可是全校公认的最有权威的颜值排行榜了。”陈佳乐冷笑。
顾昨天不服气地念念叨叨:“我以前在初中是校草来的好吗？那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女生跟在我后面勒。”
林沉郁对这些学校的花边新闻没兴趣，她喃喃自语，“我觉得，像是进化了。”
“进化？”三人的注意力马上转移过来了，顾昨天惊奇道，“就是那种生死关头的突破，然后排出体内杂质，最后身体各方面都加强的那种吗”
林沉郁微微皱着眉头，她握紧了拳头，好像在感受拳头上的力量，突然，她一拳头砸在办公桌上。
“砰！”
木质办公桌居然生生被砸穿，林沉郁拳头收回来，依旧白皙无瑕，然而木桌上已经出现一个洞，露出桌子的木质的纹理，和底下的地板。众人看着这个拳头大小的洞目瞪口呆。她慢慢退到墙角，然后加速疾跑，眨眼就到了对面的墙，距离好歹有十几米，但是众人愣是只看见一道影子。
“哇——，沉郁姐，原来你真的进化了……”顾昨天看着他满脸羡慕嫉妒恨。
“太棒啦！”陈佳乐一跃而起开心地抱住林沉郁，“沉郁你简直就是超人！”
林沉郁捏捏自己的手掌，感受自己陡然增生的力量，展颜一笑：“我先前还在想，如果不仅那些人变异了，还会变成怪物，估计这里的手无弱鸡之力的学生们怕是都会九死一生。现在看来，上天还是给我们留有一线生机的。”
“是啊，说不定还会进化，到时候越变越厉害的。”何婉婉说。
“希望是这样，不过生死时刻进化应该有很多人进化的。”
“也不一定。”顾昨天摸摸自己脑袋上那一戳黄毛，“可能进化也只存在少数人吧。不然那些学生们怎么还会死？个个不都变成了超级赛亚人吗？”
“也是。”
“对了，我这是在哪？徐老师呢？”林沉郁迷茫地看看四周，墙上挂着靶子，还有几幅著名球星的照片。她当时狂暴到只会杀怪物，恍恍惚惚记得自己最后倒在了蜘蛛的尸体中。陈佳乐他们三个人都在这里，却不见之前跟他们在一起的徐鹤山老师。
“沉郁姐你当时杀完了蜘蛛后就倒在了地上，然后佳乐姐下到二楼跳下去救你，徐老师用绳子把你们拉上来了。徐老师刚刚找到一个医药箱，跟一个求救的学生走了。我本来想跟他去的，但是你们一个昏倒两个柔弱女生，我就被留下了。”
“和泽楼靠外面的部分的窗户都有防盗网，根本出不去。徐老师看没什么大碍，就去救别人去了。”看得出来陈佳乐还是很担心徐老师的安危，眉心皱成一团。
“我们先去出口，顾昨天何婉婉先出去。”林沉郁看了陈佳乐一眼，“我跟佳乐一起把徐老师带出去。”
“嗯，不过先收拾一些东西吧，还不知道之后怎么样呢。好在体育老师们的办公室偏没什么领导检查，所以这里的吃的喝的用的都有一些。”
林沉郁捡起地上的钢管，突然问：“佳乐你怎么找到那把刀的？那把刀呢？”
“刀是我在老师办公室的墙上取下来的，我先前还以为是装饰品，没想到居然是开刃的。当时你那个千钧一发，我找不到武器，一看见它有用就丢下来了。然后那把刀被你生生劈蜘蛛劈断了。”想起当时的场景顾昨天还有些心悸。
陈佳乐恐惧绝望还心有余兮，她突然抱住林沉郁，“天台一次，草坪一次，答应我，下次，绝对不可以丢下我。”
紧紧地抓住林沉郁的肩膀，陈佳乐眼神坚毅，带着一种赴死的决心，直逼她的眼睛，“不管是处在怎么样的绝境，你都不可以让我一个人走。我绝对不要再眼睁睁地看着你赴死！林沉郁，你听懂了吗？”
林沉郁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她，陈佳乐毫不回避，良久，林沉郁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不丢下你。我们死都死在一块，行吗？”
“真的？”
“真的。”
“好吧，暂且相信你了。”陈佳乐这才平息怒气，炸起的毛都慢慢平静下来了。
顾昨天暗暗想，女人真是莫名其妙。何婉婉则神色黯然，她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像陈佳乐那么勇敢，但是实际上她就是个胆小鬼，永远也比不上陈佳乐。
林沉郁拿起那堆刀具中的长钢管，抚摸剑一样滑过钢管，眉间都染上几分肃杀。
“这个给我吧，你们都把刀拿着防身。”她抓起这把黑色的钢管，出乎意料的这钢管居然质量很好，捏在手中沉沉的。
“不好用吧，这个钢管哪里有刀好用？”
林沉郁到是很满意，她站起来，用钢管轻轻挽了个弧度，好像捏手中的不是跟钢管而是把刀。配合她那冷冽的眼神，简直就是从一个柔若无骨的美人变成一个危险暗藏杀机的杀手。
几个人想起了草坪上林沉郁大杀四方的可怕，在旁边大气不敢呼一声，生怕那一刀就朝自己劈过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蜘蛛巢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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