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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异次元的尽头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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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让我们总结一下,” 撒加靠上桌子,双肘支起下颌,“异次元运用的核心原理就是维度的使用。大部分时候,我们都通过提升维度来进行位移、攻击和防御。而终极攻击则要通过降低维度来达成。运用你的小宇宙感知不同维度的空间并开启他们为你所用,就是双子座的最大奥义——异次元空间。明白了吗?”
我头点地像鸡啄米,“明白了!”
撒加和我正全身心投入教学,苏露端着热腾腾的食物走了过来,“饭来了!”她把盘子放在桌上,奶酪和海鲜炒饭的香气一缕缕往鼻子里钻,我的胃立即大唱空城计。
“给!”
最后她在桌子上拍下两张长方形纸片,“拜托——以后别带尼珂来这里了,约会能选个浪漫点的地方吗?”她没好气地瞅了一眼撒加。
“你误会了……”我急忙辩解。
撒加则一脸迷茫地望着她:“这是什么?”
“自己看!”
他拿起纸片审阅一番,露出惊愕神情:“阿依达?!”
“是的。”苏露点头侃侃道,“酒客送的。我这种粗人欣赏不来这么高雅的艺术,你不是一直对此迫有研究吗,带尼珂去看吧。露天剧场好久没演过剧了,上一回演,还是我们小时候的事。”她把目光放空,似乎回到了记忆的远方。
“——怎么样,够朋友吧。”她转眼回望撒加的时候神情恢复了清澈,说完又凑到我面前耳语:“我能帮的都帮了,后面就看你自己了。”她冲我挤挤眼,潇洒转身,趾高气扬走了,好像她刚做了一件惊天大好事一样。
我满脸黑线。看得出,苏露有意撮合我和撒加。可是她肯定不知道我们昨晚的对话。我想撒加没有苏露想象中那样喜欢我,也不知道我们到这里来不是约会而是学习。
想着想着,心里萌生淡淡惆怅,在被这些莫名情愫困住之前,我扭转心神问道:“阿依达是什么?”我看着苏露送的那两张纸。
“好东西。回头细说。”撒加拿起纸片揣进怀里。
总是这样,想让我知道的事就告诉我,不想让我知道的就卖关子敷衍我。我不满地想。
——不过,他为什么要事事都向你禀告?你是他的什么人?充其量不过是个学生而已。另一个我冷冷地说。
“明天我们正式开始异次元的实践。现在吃东西吧,你要多吃一点。”撒加指着满桌的佳肴说,打断了我的思绪。
“说得没错,女孩子还是多吃一点好。这样手感才好,我也不喜欢骨瘦如柴的女孩子。”桌旁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我再抬头,一团蓝紫色的乱发映入眼帘:天蝎座的米罗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我的对面,他一手攀住身旁的撒加,一手举杯冲我笑。
“米罗,你喝醉了吧。”撒加皱眉,一脸嫌弃地把肩膀上的手推开。
米罗不以为然,埋怨道:“我说撒加,你怎么能见色忘友呢?不跟我们喝酒就算了,连个招呼也不来跟我们打一下。”
说着,他突然朝我探出身子,鼓起眼睛瞪我。我俩的鼻子近地差点擦碰到一起,我吓地连忙把脖子后撤几分。
“你干什么?”撒加拽住米罗的衣襟,把他摁回座位上。
米罗的目光仍没有离开我。他朝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原来是祭典那天女神的随侍尼珂。——有你的啊,撒加!不动声色,居然被你泡到手了!”他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撒加,一边喝了一口杯中酒,随即将杯子倒过来恼怒地摇了两下。
什么也没倒出来,看来里面滴酒不剩。
“尼珂是我的学生,你不要乱说!”撒加的脸色异常难看。
“学生?我不信你会带学生来这里喝酒。”米罗笃定地说,他放下自己的杯子,拿起撒加的就往嘴里倒,“我呸!”仿佛喝下的是什么变质食品,他一偏头,把刚喝到嘴里的苏打水吐了一地。
“什么啊?你怎么喝得下这么难喝的东西?”米罗连连啧舌,铁青着脸看撒加。
“米罗,我戒酒了。”撒加淡淡道,“我想你最好回你的座位去!”用词依然彬彬有礼,不过显然是一道逐客令。
“你?我不信!你看,我都主动过来打招呼了,你多少应该请我喝一杯吧。”米罗赖在座位上不肯动。
“我说过我已经戒酒了。”撒加微有怒色,双手把米罗的腰身箍住,将他从座位里架了起来。
“是男人吗?——你!”米罗嚷嚷,像条鱼似地扭动,挣脱了撒加的桎梏。
“你醉了,米罗!马上给我离开!”撒加蹙眉低吼。
我心惊,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那位天神一般和善的双子座大人如此严厉地训斥别人。
米罗似乎也被撒加的声音震慑住了,他愣了愣,又恢复了一副无赖的样子,“我才没醉!你必须请我喝一杯。不管敬酒还是罚酒!”他又重重地坐下了。
撒加无言地捏紧拳头。
两个高大的男人在狭小的空间里争执,很快引来一帮酒客的侧目。我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我知道必须尽快结束这场闹剧,如果两位黄金圣斗士在这里擦枪走火,后果不堪设想。
我心焦地四处搜索,想寻求帮助:可是没有看到苏露,米罗的同伴水瓶座的卡妙也没在原来的位置。在这种节骨眼上,这些人到底去哪里了?难道阻止他们两个的就只剩我了?
我只得站起来打圆场:“米罗大人,还是我来请您喝吧。”
“尼珂,你不要掺和进来!”撒加眼神冷冽,厉声警告我。
我无视他的愤怒,笑脸迎向天蝎座的大人。
撒加向来纵容我,在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面前,我相信他不是真的生我气。
“好!你喝我埋单!学生替老师喝也天经地义!”米罗立即来了劲,从椅子上跳将起来坐到我旁边,“快,给我们上酒来!最好的乌佐啊!”他将大手一招,侍者不知从哪里就窜了出来,小心翼翼地为我们倒满酒。
二话不说,米罗痛痛快快一口闷,得意地把空杯转向我:“轮到你了,小妞!”
我刚端起酒杯,手腕被撒加一把抓住,“别喝!这酒太烈了。”
手腕传来隐隐的疼,我不由咬紧嘴唇。
意识到下手太重,撒加触电般松开我,“抱歉……”他的声音充满懊恼。
我揉一揉被捏红的手腕,有些生气。如果不是他不肯喝,显然也轮不到我喝。我在替他解围,他却弄疼我!
“我已经是成年人,喝不喝酒难道都不能自己做主吗?”我第一次跟他顶嘴。
他目光灼灼看着我,震惊写在脸上。大概没料到我会在大庭广众下这样说话。
他审视了我片刻,沉默地退向一旁。
我重新端起酒杯,干脆地一口气喝完。
酒液真如撒加说的一样,浓烈又苦涩,像一道火链经由喉咙一直灼烧到胃里,我捂住嘴,难受地紧闭眼睛。
“不错嘛,再来!”没等我缓过劲,米罗又给我倒上了。
我一鼓作气干掉。
一杯、两杯、三杯……酒至第五杯,我已经两腿发软,天地倒转,加之没有吃主食只干喝酒,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身边米罗却没事人一样继续给我倒酒。
“酒量不错嘛!”当他把酒杯又一次举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眼里的米罗已经模模糊糊变成了两个人。
强打精神,我硬着头皮伸手去接酒杯。
一根手臂插了进来,阻隔在我们中间,“闹够了吗!”撒加的声音在我听来仿佛罩了一层玻璃,嗡声嗡气,不过仍能感受到其中压抑的怒火,“接下来,换我喝!”
不由分说,他夺过米罗手里的杯子,将酒一饮而尽。
我呆呆望着他:剑眉轻蹙、眸色暗沉,紧抿的薄唇上泛着饮酒后的微微水色。他没看我,只严厉地盯着天蝎座的眼睛。
那样浓烈的酒,他喝下去和米罗一样随性,看来以前是惯常喝的。不知今天为何如此固执地要戒掉,也不知道为何又喝了起来。
——是为了我才破戒的吗?
我无法深究,方才努力打起的精神又因为酒精作祟开始涣散了。
“你看,早该出场的吧。”米罗讪笑着,正欲给撒加倒酒。我们身后传来一个新的声音。
“原来你在这里。”
朦胧之中,石青色长发从我身边飘拂而过,“对不起,撒加。”语气听起来不像道歉,而是安静的陈述事实,“这家伙喝高了,没想到趁我去厕所的时候,跑到你们这儿来捣乱。” 米罗的同伴水瓶座的卡妙终于赶来救场了。
他用手臂箍住米罗的脖子,猛然将他从椅子上拖了起来。
“疼…疼!我的脖子!你干什么?小心一点!”米罗惨叫,“我还没喝够呢!撒加才刚刚上场!”他一边抱怨,一边挥舞手脚。
“叫你喝。”卡妙冷冷地说,罩米罗头顶敲了两栗子,后者终于不动了。
这冷若冰霜的人对同伴下手还真是豪不留情。我正犯怵,突如其来一阵恶心,胃里的东西全部翻涌到了喉咙口。
我捂住口鼻,疾速冲出座位,追上没走多远的卡妙,急迫问道:“快告诉我!厕所在哪里?”
我在女厕所的洗手台前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倒了个底朝天,最后洗了一把冷水脸才渐渐清醒了一些。
真后悔没有听撒加的劝告,如果不是他看不下去替我挡了最后一杯,我现在也许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了。我为我方才那样顶撞他感到一阵懊悔。
“尼珂?”有一只手轻轻放在我肩上。
我抬起头,洗手台前的镜子里——除了我以外——还映照着一个头带银面具的人,银面具后面的短发是太阳一般耀眼的橘红色。
我立即转身,擦干脸上的水:“魔铃姐?”
许久未谋面的戈里欧斯的白银圣斗士同僚天鹰座女圣斗士魔铃——没想到在小酒馆的厕所里碰了面——这多少让我感到有些尴尬。
“你现在和撒加在一起?”魔铃问。
“恩,我正在跟他学习。”我说。
“挺好的,我想戈里欧斯也希望这样。”
“什么意思?”我一时迷惑起来,“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死前那几天说过很多次,希望能和撒加大人聊聊,说是想讨论一下关于你的事。”魔铃说,“现在你拜师在撒加门下,他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声音带着怀念的感叹。
伤感的情绪像轻纱飘落下来遮罩住我们,我俩就这样静默哀悼了一会儿,她才告别离开。
魔铃一席话不仅让我又想起戈里欧斯,还让我的心绪更加纷乱起来。
一切变得如此匪夷所思:戈里欧斯死前想与撒加谈论我的事、撒加想找我谈胜利女神的事、以及撒加此后在我面前显露出对胜利女神欲盖弥彰的态度,一切的一切都让我觉得其中定有缘由。
——莫非魔铃有所误会,戈里欧斯当时并不是想找撒加谈我的事,而是想与他讨论胜利女神的事?我心中不禁冒出一个念头。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苏露急匆匆闯了进来。
“没事吧。”也许被我身上的熏天酒气给呛到,她瞅着我,秀眉一蹙。
“还好了。”我苦笑,试图将扶在洗漱台上的手松开,不过下一秒我就放弃整个人又靠了回去。
“真不省心哦,才离开大堂几分钟你就醉到厕所里。没喝过酒就别逞强,知道吗!”苏露上来搀扶我,“走吧,再不出去,撒加估计要冲进女厕所找你了!他一直站外面等你!”
“苏露!”我抓住她,“今晚能不能收留我一下,让我住你那吧。”
苏露杏眼闪烁,“为什么?跟撒加堵气了?我就知道你不会随随便便被米罗灌醉,一定有别的事,对不对?”本欲推门的手停了下来。
“喝酒是我自愿的,只是没想到自己酒量这么差!”我揉揉一直突突在跳的太阳穴,“——再说,我们很久没见了,可以好好聊聊。”
“哦?女人跟女人间的促膝相谈?”苏露挑起嘴角,“早该这样!何必借酒消愁。撒加那我去担保,你今天跟我回家!”
苏露的口才确属一流。在她的软磨硬泡下,我终于顺利地留宿了下来。
我没有向她吐露心声:包括在酒馆里与撒加发生的争执以及前一晚在撒加房间里让人淡淡惆怅的谈话。
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不过也能淡化忧愁,分散精力。现在,我摆脱了撒加,摆脱了圣斗士候补的身份,浑身轻松地坐在床上惬意地喝着醒酒茶。
苏露穿着宽松的白色睡袍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地忙碌,柔软的衣料衬出她婀娜的身段,披散在腰间的淡紫色头发更让她一改在酒馆里老练泼辣的形象,显得温柔又可爱。
她朝我走来,打开手中的瓷罐,从里面捻出一枚圆圆的东西,送到我嘴边:“解酒神器,再来一颗。”
我尝了尝,原来是颗橄榄。
“谢谢。第一次宿醉就能碰到你这样的大神相助,真是三生有幸。”我称赞。
苏露配得上这样的恭维,她了解与酒相关的一切,还懂得如何活地开心自在。
在她的安排下,我沐浴焚香,不仅没了酒气,甚至比平常还整洁。成日为了圣斗士训练,灰头土脸的我,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恩,这样才有女人的样子。”苏露意地抚摸俏丽的下巴,看着我像是看着她店里最有名佳酿——狄俄尼索斯之吻。
“撒加第一次带你来见我的时候,你也是把自己搞得一团糟呢。”她叹了口气,“洗洗弄弄之后才发现你原来生得这样好看。真搞不懂,明明可以靠颜值征服世界,却非要当圣斗士侍奉女神。——尼珂,给你个建议,听不听?”
“——什么?”我津津有味地嚼着橄榄,抬眉问。
“以后别盘头发了。相信我,披发更合适你。这么好的头发为什么不好好展现出来呢。”
我一怔,想起玛尼曾解散我的发辫说这样更有魅力,没想到苏露今天也这么说。
可是我不需要这样,最终要舍弃女性身份的我何必在乎,何况——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 我轻笑着将头发卷起来盘在脑后,“和敌人对阵的时候,被头发糊住眼睛是什么样的体验。”
苏露哑然站在床前,片刻后她跳上床反驳:“可是现在!我们马上就要睡觉了。还——”
“扎着睡,早上起来连头发都不用梳,多省事!”我倒下去,用后背对着她。
“老天!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能在满是男人的圣域毫发无损地活了这么多年。”苏露的声音泱泱的。
“为什么怎么说?”我转头问。
“我说你一点女人味都没有,所以圣域的男人们也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你大概想多了。圣域的男人们都属于女神,不是我所能染指的。”我装成失望的模样望着她。
苏露被我逗地咯咯笑起来。
我俩裹紧被子,面对面躺着,能感受到彼此温润的呼吸喷洒在对方的脸上。久违的感受。让我想起了自己和玛尼在戈里欧斯的小屋子里相依而眠的温馨画面。
“好了,小女人。”苏露轻轻捏一下我的鼻子,“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来我家。你不可能是为了来和我滚床单的吧。”
“能和大美人同床共枕确实是我的荣幸。放心,我会温柔待你的。”我迂回着调侃。
“别!请放过我,我没有这种嗜好!其实,我是相当保守的人,恋爱观很传统,虽然男人的身体哪哪都不如女人柔软,我还是愿意和男人滚床单。你这个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的女孩,为什么会有这种超前想法?——虽说现在同□□在年轻人里相当流行。”
“我曾经做梦的时候吻过女人,还是特别激烈的那种,是不是说我潜意识里真的是……”我猛地坐起来,想吓她一下。
她大叫着,缩进被子里,“不会吧!我想你大概是太缺爱了!小妞,看来你中毒已深,我得赶紧拯救你,免得待会被你非礼!”
“你打算怎么拯救呢?”我笑着交抱起双手。好久没有这样嬉闹过了,真有点欲罢不能。
“——你觉得撒加怎么样?”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单刀直入把话题转向了他。在我最不想谈论他的时候。
“挺好。”我有些扫兴,坐了下来,不忘补充一句,“我是说,作为老师的话——”以免牵动苏露那敏感的神经。
可是,她大概没想要放过我。
“拜托!别开玩笑!”她钻出被窝,目光炯炯瞪着我。 “颜值、智商、情商都如此优秀的男人,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不信!”
苏露一本正经的样子,反而让我有所疑虑,她在试探我吗?她应该才是撒加最亲近的女人,怎么会希望别的女人插进一脚?
“那你呢,苏露?”我打算刺探一下,“你和撒加大人算是青梅竹马,你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想撮合我们?我不信!”
我的问题果然够犀利,苏露哑口无言,看着我的目光缓缓失了神,过了好一阵子,她才倾身向前,将额头轻轻靠上我的。
一阵静默后,她才叹气道:“如果我感受不到撒加的魅力,我当然不会问你这个问题。——但是从来,我没有想过要和他走到一起。——大概是……害怕受伤吧……”她的声音颇为惆怅。
“尼珂,其实我是一个胆小鬼呢。”她闭上眼睛,无奈和悲伤让她俏丽的面容也失去了光彩,“你知道,撒加他们有与生俱来的宿命,注定未来要为人类一战。而我,只是凡人一个,没有能力帮他。我怕他死,自己却无能为力。我更害怕自己只能活在死亡的悲伤中走不出来。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她顿了顿,目光游弋到远处,接着道:“我这样撮合你们,有我的私心,我希望撒加幸福,至少在当下。尼珂,你是好女孩。看得出,撒加也很喜欢你,而且你是圣斗士候补生,是将来会和他并肩作战的人,你有能力帮助他,保护他。而你……”她放空的目光又转向我,这次眼神变得坚定,“也……比我坚强!”
说完,她的眼睛重获光彩,恢复了酒店老板娘的活力,“好了!怨妇已经吐露了自己的心声,现在,尼珂,请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撒加?”
“我——”脑子里有些空白,“我不知道……事实上,我没有考虑过这个事。”我撒了谎。
我想我对撒加是有感觉的,我也希望他同样对我有感觉。——可是他大概没有苏露想的那么喜欢我。
如果有,那天晚上,我一再暗示,他应该会承认。
大概他对所有人都这样温柔贴心吧,这也是最近一直困扰我的一件烦心事。
“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这么优秀的人,即使在雅典娜的圣域也很难找到更好的了。”苏露继续说。
“还是等等吧。”我把手枕到脑后,决定先放下这件事。反正我现在也不合适把儿女情长放在首位。
想着躺在冰冷地底的戈里欧斯,想着生活在迪斯马斯克淫威之下的玛尼,还有竞技场太阳下放置的南鱼座圣衣。我有太多需要优选感情之前解决的事情。
“你们吵架了?在狄俄尼索斯之吻?”见我不吱声,苏露又问。
“算不上吵架。”我皱眉,回想起来大概还是自己太任性,不该在撒加面前逞强。我其实没有苏露想的那么强大,至少没有强到可以和黄金圣斗士比肩的地步。
“哎,没关系的。也许不该在你酒醉后问这种烧脑的话题,感情的事,强求不来。你确实应该慎重考虑。——不过尼珂,我有一条真理要告诉你,女人,最重要的是必须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这样才能过得幸福!”
苏露拍拍我的肩,躺下翻过身不再说话。
肩头还是沉甸甸的感觉,我裹紧被单,陷入沉思。
苏露的一番话,我也感同身受,但又不全然一样。我希望撒加能幸福,但我没有苏露想的那么深,想得那么可怕,我没有想过他会死,也没想过自己会受伤。
我到底想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