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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葬礼(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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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ria(丽娅),亲爱的,快来帮帮忙!要知道我已经有七年没有再穿过这身巫师袍了!”
“好了,El(埃尔),我可是清楚地记得你在那次万圣节的化妆舞会上的一身装扮。哦,看看这镜子里的人是谁,年轻英俊的魔法师!”
埃尔伯特在落地的穿衣镜前换上一身裁剪得体的、缝有繁杂纹饰的黑色巫师袍,丽娅在旁边帮忙打理。而我——则在他们不注意的地方悄悄翻了一个白眼。
无他,只是因为这一男一女在家里的对话太过神奇。我发现他们通常用中文对话,但在称呼人名的时候却用的是英文,真是难为了一个英国本土的男人在英国在自己家里和妻子说话还要用汉语,而且看起来他能在英语和汉语之间灵活转换,还说得那么溜。
丽娅帮埃尔伯特抚平领口,她更喜欢埃尔的这身巫师打扮,这让她想起了那次舞会的巫师先生。她娇笑一声,在丈夫的脸上轻啄一下:“我还记得一位在化妆舞会上装扮成巫师的先生,他穿着墨绿色的巫师袍,长袍上缠绕着银色丝线绣成的花纹,但是却没有戴高高的尖尖的帽子。这位仿佛出身高贵的先生——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来邀请我跳舞。”
埃尔伯特一把搂住他的妻子,他回想起他和丽娅的曾经,露出好笑的表情:“那位被巫师先生邀请的小姐,她穿着蓝色的、朴素的没有装饰的道袍,身后背着一柄长剑——”
“然后这位先生介绍自己说,我是埃尔伯特·西尔弗,来自英国的巫师。”
“这位小姐则对我说,我叫丽娅·张(Lyria Chang),是来自遥远东方的修真者。”
“谁又能想到他真的是巫师呢,毕竟他手中的小木棍可不是真的魔杖。”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除巫师外还有‘修真者’这一类人,当然我并没有完全相信,虽然她背着的长剑确实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说着他们俩相视一笑,然后旁若无人地吻在一起——哦,你们真是够了,我的内心发出哀嚎。即使是在一个真的一岁半小孩面前表演这些也不好伐,更别说我实际的心理年龄已经二十多岁了。天啊,我郁卒地在床上滚了一圈。或许鉴于这是HP世界和我未来的混血巫师身份,我应该说哦梅林?
我抬眼看向竟然还没有结束“法式浪漫长吻”的两人,忍无可忍地一跃而起,出声戳破他们之间不断增多的粉红泡泡:“爸爸,你要去哪里?”
话一出口,我就愣住了。对面堪堪分开的两个人也愣住了——我刚刚脱口而出的竟然是中文!
丽娅惊喜地尖叫一声,飞扑过来抱住我举高高,然后在我的小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发出响亮的“啵”的一声。她高兴地对埃尔伯特说道:“你听见了吗,埃尔?我一定要教小劳里学中文,谁都不能阻止我!”她又兴奋地抱着我转了一圈。
留下一脸懵逼的我(⊙_⊙)。
埃尔伯特稳住他兴奋得转圈的妻子,在我和丽娅的额头上分别印下一吻:“当然可以,丽娅,如果劳里愿意学的话。好了,我该走了,别忘了给劳里喝抑制剂。”接着消失在房间里。
呼,好险,差点爆了马甲。我喝着水果味的魔药,呷吧下嘴。
*————我是视角变换的分割线————*
戈德里克山谷
这个位于英国西南部的村庄是有名的半巫师聚居地。村子的中心有一个小广场,广场中央有一个战争纪念碑状的建筑。这里有几家店铺、一个邮局、一家酒吧、还有一个小教堂,教堂建筑上的彩绘玻璃偶尔散发出珠宝般的光辉。
埃尔伯特经过那个纪念碑,它由一块刻满名字的方尖石碑,缓慢地变成了三个人的雕像:一个头发蓬乱、戴着眼镜的男人,一个长头发、容貌美丽善良的女人,还有一个坐在妈妈怀中的男婴。
埃尔伯特低低地嗤笑一声,呵,伟大的波特夫妇和大难不死的男孩。
他紧了紧衣服的领口和袖口,向教堂后面的墓地走去。
入口有一扇窄门,一排排墓碑伫立在浅蓝色的银毯上,墓碑上刻满了古老巫师家族的姓氏。
“西尔弗先生。”不远处的邓布利多向他挥手示意。埃尔伯特走了过去,“邓布利多教授。”
今天的邓布利多难得没有穿他那件圣诞老人的袍子,他穿着一件看起来很正常的深紫色的长袍,在长长的白胡子上绑着一个黑色的小领结。
“请允许我介绍。”邓布利多指向他身旁的三个人,对埃尔伯特说道。
“这位是魔法部部长,米丽森·巴诺德女士。”三人中唯一一位女性,部长女士微笑着向他问好:“您好,西尔弗先生。”
邓布利多又指向一个高个子男人,他西装革履,一头短灰发梳得一丝不苟:“这位是魔法执行司司长,巴蒂·克劳奇先生。”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僵硬地点点头。
“而这位——”
“啊,您一定是劳伦斯·西尔弗先生的儿子,埃尔伯特·西尔弗先生了。”这个粗壮的小个子男人热情地冲上前握住埃尔伯特的手,使劲晃了两下,“我是康奈利·奥斯瓦尔德·福吉,啊,现在是魔法部的副部长。”福吉穿着细条纹长袍和深绿色的外套,头上戴着暗绿色的圆顶礼帽。他向埃尔伯特露出一个滑稽的微笑。
埃尔伯特的眼角有些抽搐,他象征性地敷衍了几句,才得以抽出手来。
“康奈利,我注意到人们基本上到齐了,或许有些话题我们可以以后再聊?”邓布利多适时地出来打圆场。
“是的,是的,您说得对,邓布利多先生。”福吉毫不在意地说,又转身快步地和埃尔伯特并肩走到一起,“西尔弗先生,这可真是值得庆祝的一天,不是吗?”
埃尔伯特厌恶地瞥了一眼没话找话说的福吉,冷哼一声。
“哦不,我的意思是,我是说,”福吉尴尬地张了张嘴,他慌忙地拿出别在上衣口袋里的手帕,擦掉他额头上的薄汗,“神秘人终于倒台了,这可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埃尔伯特皱眉,他心里对这位福吉副部长的评价差到了极点,但碍于面子也不好说什么。旁边同行的巴诺德女士和克劳奇先生还没能说话,倒是这位福吉先生一刻不停地想要挑起话题。
埃尔伯特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一只随意和人搭话的铂金贵族,略一挑眉,走了过去。耳边又响起福吉带着讪笑的声音:“邓布利多先生,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您……”
哼,真是可笑,一个来参加葬礼的人说:“这可真是值得庆祝的一天。”
难道还指望着同样来参加葬礼的其他人回答他说:“您说得没错,可真是这样。”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上魔法部副部长这个位子的,就靠着一个职位的嘘头和几个金钱的小手段?
“亲爱的卢修斯,真希望你们马尔福家的小财产不要扔在某个白痴的身上。”埃尔伯特向卢修斯点点下巴,看着邓布利多温和地回答福吉的问题,意有所指。
这时,邓布利多向福吉歉意地点点头,他走上前来,“女士们先生们!”他说道。
他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有着奇异骨节的魔杖,他用这根魔杖在他面前的墓碑上画出一个“∞”的图形。
灰白色的大理石墓碑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三行字,却囊括了一个人的一生。
Laurence Prince Silver
Apr. 13rd, 1925 – Oct. 31st, 1981
没有墓志铭,因为他一生的成就足以用一个图形来完全概括;没有相片和画像,因为他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We now commit his body to the ground.
Earth to earth, ashes to ashes, dust to dust.
In the sure and certain hope of resurrection to eternal life.
And know the last enemy that shall be destoryed is dea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