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无限不循环》蓝银小草

3、回归的初次会面

　　蜘蛛尾巷
　　阴暗的巷子里，一个浑身上下紧紧包裹着黑袍的男人在急速地行走，过路里晃悠的酒鬼和混混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
　　他走进巷子的深处，那里的两栋建筑之间有一片空地，但也没有人对此感到奇怪。他在那片空地前停了下来，右手在面前挥了挥，空地上凭空出现一栋老旧的砖房，蜘蛛尾巷19号。
　　男人走上前敲了敲门。对方来得很快，男人在门开之前摘下了头上的黑色兜帽，露出银白色的短发——这似乎是这条阴暗的巷子里唯一的亮色。他在对方明显惊愕的目光下愉快地弯起了嘴角，用饱含深情的贵族腔调说道：“西弗勒斯，好久不见。”

　　*————我是教授首次出场的分割线————*

　　斯内普刚看到门外的男人时还很惊讶，但他很快恢复了自己的面无表情，用他一贯的、阴沉沉的语气说道：“你终于决定回来了，埃尔伯特·西尔弗（Elbert Silver）。”
　　门外的埃尔伯特耸耸肩，他完全不意外斯内普的表现。真无趣，他嘀咕道。
　　埃尔伯特走进屋内，他解下自己的大黑斗篷，然后把自己随意地摔进沙发里，看了看四周简陋的家具，他撇撇嘴：“你这里还真是……多少年了竟然都没变过！”
　　斯内普从厨房里端出一杯咖啡递给他，“小小寒舍当然比不上贵府，西尔弗大少爷。”
　　“说真的，西尔弗庄园里的东西也还是那些。哦，它们也没变过！”
　　斯内普走到埃尔伯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他明显没有那么随意，即使这是他自己的家里——他问道：“你真的决定回来了？”
　　“啊，出了这档子事，我还能不回来么？即使这些是我父亲安排的。”埃尔伯特淡淡地说道，“也许父亲没有把他的死算进去。”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现在也不知道当初听从他的安排是否正确了，谁又能想到呢？”
　　“要是卢修斯，他肯定会说：‘教父当然是对的’。”马尔福真是一脉相传的“父控”。
　　“对了，说到卢修斯，他最近怎么样了？”
　　斯内普嗤笑一声，“完全不用担心那只花哨的铂金孔雀，他在威森加摩审判的第一天就‘洗脱’了罪名。”
　　“那是当然，我的炼金术嘛——埃尔伯特出品，品质保证！”埃尔伯特霎时间眉飞色舞起来，“麻瓜的东西也很好用吧，看看我现在穿的西装，这可是今年的最新款。”
　　斯内普鄙夷地扫了一眼埃尔伯特的一身行头，勉强没有喷洒出“毒液”。
　　“啧啧啧，”埃尔伯特显然很不满斯内普的眼神，“听说卢修斯邀请你当他的‘宝贝小龙’（卢修斯语）——德拉科的教父？”
　　斯内普点点头，他又有些犹豫地说道：“如果不是你当时不在这边，本应该是你……”
　　“这没什么，”埃尔伯特摆摆手打断了他，“我相信德拉科会喜欢你的。”
　　“哦！”埃尔伯特突然阴阳怪气地叫了一声，收获斯内普的瞪视一枚。
　　“我差点忘了我的小劳里，我想他也会喜欢他的西弗叔叔，如果你现在可以为他制作几瓶平缓魔力暴动的魔药。”
　　斯内普因为“西弗叔叔”这个称呼黑了脸，但他还是起身去了魔药制作间，回来时将手里的几个水晶瓶扔给傻笑着的白银贵族，“德拉科最近也需要这个——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那天晚上，你知道的。”埃尔伯特手忙脚乱地收好这些宝贵的小瓶子，他轻松地说道，“或许小劳里也能预感到什么，就像他的爷爷一样。”
　　两人重新回到沙发上坐好，继续他们的话题——
　　“还没祝贺你当上了斯莱特林的院长。”埃尔伯特说道。
　　斯内普的嘴角上扬，这件事无疑使他的心情变好。“当然还兼职魔药学教授，都是从这一学期开始。我想这也会是先生的想法。”
　　埃尔伯特若有所思地摸摸下颚，然后欢呼起来：“这么说我父亲还是‘霍格沃茨建校以来最年轻的斯莱特林院长’！”
　　斯内普发现他此时无法理解对面那个白银贵族诡异的脑回路，他继续说道：“关于算术占卜学的教授，邓不利多决定聘请了丹尼尔·威灵顿（Daniel Wellington），我记得他好像是和你同一届的拉文克劳，据说先生曾经也推荐过他。”
　　埃尔伯特轻轻地点头表示确实是这样。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下来。良久，斯内普才缓缓开口说道：“我也确实相信先生是伟大的算术占卜学家，或许，他早已看到了自己的死亡。”但斯内普不相信，就像他不相信先生会保护波特夫妇一样。先生不是因为这个才死的，他心知肚明。
　　“没有人可以看见自己的未来，西弗勒斯，即使是再强大的预言家或是占卜师也不行。”
　　“那别人呢？我是说，难道不能通过别人的眼睛看到自己的未来么？”
　　“谁知道呢……”伴有一声长长的叹息。
　　斯内普闭上了双眼，因此他没有看到埃尔伯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的光芒。
　　这时，一道银光穿过窗户闪了进来，飞到他们的面前。那是一只蝙蝠守护神。
　　这只蝙蝠先是“吱吱”叫了两声，让斯内普睁开眼睛，然后才开始说话，是年轻的、欢快的声音：“嘿，亲爱的西弗，想我了吗？不用担心，我现在在哈利身边，晚上我就会回来。所以你要乖乖地洗干净躺在床上等着我。哦，我想我沉迷在你低沉性|感的呻|吟声里了，我真是每时每刻都想和你拥抱在一起。”
　　银色的小蝙蝠又绕着斯内普转了两圈，在他的油腻的黑头发上亲昵地蹭了蹭，随后在斯内普用杀人般的目光注视下逃似的飞走了。
　　刚才沉闷的气氛瞬间一扫而空。
　　埃尔伯特看着斯内普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近乎咆哮着吼出这只蝙蝠的主人的名字：“西里斯·布莱克——！！！”
　　埃尔伯特表示他好像听到了方圆百里内的鸟兽惊起时的鸣叫。
　　他突然无可抑制地大笑出声，贵族的矜持都被他抛在脑后了。“西里斯……布莱克？！你说刚刚那是西里斯？！哈，我早该知道了……”
　　斯内普接着用杀人的目光盯向埃尔伯特，让他不得不收敛一点。
　　“咳咳——好吧，我猜西里斯是没想到这儿还有其他人。”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笑，埃尔伯特的嘴角完全是藏不住笑意得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谁也想不到你会出现在这儿。”斯内普立刻反击道。
　　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埃尔伯特努力让自己变得严肃，“刚刚西里斯说，他在哈利身边——那个哈利·波特？”可是他愉快的语气还是暴露了他。
　　“当然是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西里斯最近一直在照顾他的可爱的宝贝教子，因为邓不利多决定将小波特送到他所谓的麻瓜亲戚那里。那么可以请西里斯的表哥，你，完全不用担心——”
　　“咳！你们的感情。”埃尔伯特一本正经地接道。
　　话音刚落，埃尔伯特立刻就感觉到四周的温度骤降至冰点。他仿佛看到斯内普身后有实质化的黑气像摄魂怪一样向他袭来。
　　糟糕！不好！西弗勒斯恼羞成怒了！埃尔伯特猛得从沙发上惊起。“说实话，我不应该打搅到你和西里斯之间的情趣。那么，再见！”然后听见“啪”的一声，消失在房间里。
　　啊！他发誓他还看到了——斯内普埋在头发下的、悄悄露出的、泛红的耳尖。

　　*————我是埃尔伯特撩完就跑的分割线————*

　　再次出现在他的房间里时，埃尔伯特唇边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他将平缓魔力暴动的抑制剂魔药拿出来放在书柜上，一一摆放好。回身看向婴儿床里正睡得香甜的小劳里，他勉强弯了弯嘴角，却无法笑出来，因为他此时沉重的心情。
　　埃尔伯特用手抚摸过这些色彩斑杂的小水晶瓶，他的深蓝色眼眸也悄悄浮上阴霾。
　　“西弗勒斯，我父亲的死，有问题呢……”声音几不可闻，逐渐消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