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与实，是与非》寒湖

1、引子

　　闹钟按时响起，吴振睁开睡眼，时针已经指向“6”。该起床上学了。他并不是这么愿意从舒适的床上起来，“没办法，”他自言自语道，“谁叫我是学生呢？”他穿上校服，口袋里还有一张小纸条，他已经看过多遍，这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外面的天开始亮了起来，照亮了窗户前面的居民楼，但居民楼中还没有投射出灯光，他打开门，百般无聊地听着父亲的“教诲”。虽然他听不进去，但还是因为习惯了装个样子。父亲的声音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吴振，你来解释一下这道题怎么做。”数学老师严厉的看着他。他从恍惚中惊醒。但面对黑板上的公式与数字却十分陌生。
　　“应该这样……”他的女同桌悄悄地对他说。他原话复述给老师听。“坐下吧，下次要认真听。”老师提醒他。但这堂数学课他上的是浑浑噩噩的。他在课上总下意识地捏着那张纸条。他希望没人会关注这样一个“小动作”，但他的同桌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你到底在口里搞些什么呀？”女同桌嗲声嗲气地问他。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没什么，”他回答，“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作为你的同桌应该管管你这种上课不听讲，还在口袋里干什么也不知道的行为。”女同桌严肃的说。
　　“好啦，我的亲爱的同桌，我下次请你喝奶茶行了吧。”吴振作出无奈的表情。
　　“行吧。”女同桌这才停下追问，得意的开始写作业。这周的零花钱恐怕又要没有了。电风扇吹得他昏昏欲睡，初夏的热浪也来“凑热闹”。他只想快点完成他的“使命”。
　　“同学，你没事吧。”一个他还不是他认识的同学关切的问道。
　　“没事，谢谢关心。”他走出教室，朝卫生间走去。
　　“啊！！色狼啊！！”一个女同学大叫。他被她的声音惊动，发现自己倒在女厕所的隔间外。“对不起，别叫了，我今天好像是生病了。”他抱歉的点了点头，冲出女厕所。
　　水哗哗地冲刷着他的脸，把他从想要昏睡的地步给拉了回来。他走回教室，看见大家都在各干各的，并没有对他有任何注意。似乎他从世上消失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面对成堆的作业，慢慢地也进入了状态。
　　有一只手慢慢地伸向他的口袋，是一只纤细而又洁白的手，那只手小心翼翼地伸向他的口袋之中，虽然是这样，他还是发觉了，他迅速抓住那只手，“啊！”那只手的主人轻轻地叫了一声，是一个女同学，也是一个他们班里公认的“班花”——娄宣。他下意识地放开了手，脸这次却红了好半天。有一群女生在他后面笑着，其中就有他的女同桌。看起来应该是她输了游戏，只得接受“大冒险”，而这次赢得又是他的女同桌。
　　“真是抱歉。”他向她道歉，汗也从他脸上渗出。
　　“应该是我向你道歉。”娄宣不好意思的说。
　　他不敢正视她。但还是偷偷瞄了她一眼，她也是脸涨红了，但不是苹果的红而是淡粉色的，他庆幸没有人发出嘘声。
　　“你口袋里的东西是什么？”她还是忍不住问。
　　“对不起，无可奉告。”他对她说，好像也是在对后面的女孩说的。
　　娄宣也回到了她的群体之中。
　　吴振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太阳光照在鲜绿的树叶上，折射出闪耀的光辉，光折射到他的眼睛里，有些令他睁不开眼。
　　“吴振，去不去打篮球？”他的同学邀请他去，但这次他拒绝了，不仅仅是因为作业多，也有一些隐情。
　　不知不觉中，放学铃声响起，他背上准备好的书包。
　　“吴振，你帮着同学搞一下值日。”娄宣跟他说。
　　这其实是说辞罢了，但谁叫她是卫生委员呢？（让一个女孩子当卫生委员，班主任是怎么想的？）
　　他和她的同桌和一些同学搞着值日。娄宣再一次叫住他，并把他拉到一边，小声的问：“你的纸条上到底是什么？”
　　“明天告诉你。”他无奈只能这样应付。并转身离开。

　　他再次打开那张纸条，上面其实写着一行地址，他递给出租车司机。
　　“这可是一幢老楼了。你去哪儿干什么？”
　　“没事，您开车吧。”吴振说。出租车师傅也不在追究。
　　“您走好！”出租车司机发动起车子来。
　　他望着这幢外层破旧不堪的老公寓，其实他心中还是有点害怕。他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走上楼去，外面突然响起出租车的声音，他转头望去，是一个女孩背着书包下了车。这也太巧了吧！不，这应该不是意外。他想着走进阴影之中。
　　那个女孩正好敲着他想要去的门。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她平常的问：“回来了，快点洗手吃饭。”
　　门一下子关上了，他还未从惊讶中脱出。楼十分安静，只有外面的鸟鸣声传入他的耳朵。
　　他心中暗想：他怎么让我来这种地方。
　　门又打开了，那个女孩走了出来，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
　　完了，完了。
　　她向他越走越近，好像是准备下一场逼问。当他已经能看到她的脸上细小的雀斑，要碰上了，吴振想，他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