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 情敌接吻，分外热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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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莫关山的苦日子开始了。
像是报复他对贺天之前的恶作剧，贺天每天变着法来折腾他。
在校门口里拎小鸡一样揪他的衣领，和见一及展正希在走廊围攻他的小弟弟，最可气的是还威胁他一定要听他的话。
听话？哄小孩吗？？什么□□玩意儿？？？
贺天以为他莫关山是他们家丫鬟童养媳吗？他身为校霸不要面子的吗？
但莫关山并不反感贺天抓他回家给他做饭做家务，毕竟有报酬，拿钱办事合情合理。
可他还是觉得，学校里的日子越发难过了。
自从那次约架事件后，同学们对他越发看不惯。时常可以感觉到班里的人在他身后指指点点，各种流言蜚语伴随着厌恶的目光，一字一句刺入他的皮肤。
莫关山不觉得冤枉，祸确实是他惹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可他偶尔也会觉得心累。
打架斗殴很累，发脾气很累，伪装很累。
生活很累。
和班里同学吵完架的莫关山倚在栏杆上，看着树荫发呆：“我想退学。”
寸头不以为意：“不上学，你想做什么？”
“还没想好，反正做……挣钱的事情。”
寸头吹着泡泡糖，随口道：“就你这习性，你可别沦落到你老爸那样，最后被送到监狱里去。”
莫关山突然如被打到七寸的蛇，反手揪住寸头的衣领：“你他妈再说我爸，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然后转身走了。
身后寸头大喊：“喂！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啊！”
莫关山没说话。
他知道，混到现在这一步一半是他咎由自取，他的性格过于敏感，他的脾气过于暴躁。
他实在太难相处了。
童年的磨难，家庭的变故，令他不得不垒起围墙，用带刺的硬壳保护隔绝自己。
可那并非他本性。没人知道，也没人愿意相信。
他只是，单纯地，不愿放下他的骄傲。
因为他和父亲约好，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
仔细想想，上高中这一年多，只有一个人对他表露过善意。是见一。
大部分人不是惹他就是躲他，只有见一，莫名对他很友善。不只是对他，他对所有人都很友善。
这一点简单的善意，令莫关山对见一产生好感。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可是忍不住想接近。
可惜还是被他搞砸了。
莫关山也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和贺天杠上了。
起初他只是想找个机会，和见一搭两句话，运气好也许能交个朋友。结果发现见一身边总有贺天这么一号人在。虽然见一的朋友不少，但不知怎么的，莫关山对贺天印象特别深刻。
……因为他长的好啊。深目高鼻，就很刷存在感啊。
莫关山说不准贺天和见一到底什么关系，隐约觉得贺天对见一有保护欲，还整天又搭又搂的，就认定他们俩关系不一般。
可贺天不知收敛，勾搭着见一，平时还和女生打情骂俏。
他忽然就这么迷之生气了，想给这个小白脸吃点教训，但又拉不下脸直接打过去。
直接打过去的话该说什么呢：……嗯，我喜欢你男朋友，你对他好点，别整天沾花惹草。
光是想，莫关山就被这种廉价偶像剧的台词恶心到吐。更何况，他从来就不是走温柔体贴默默守护人设的啊！！！
结果，事情就稀里糊涂发展成这样了。
现在回想，莫关山觉得自己大概是想错了。勾肩搭背什么的并不能代表喜欢，因为贺天又搭又搂的对象变成了他。
“在这拉着个脸干嘛呢，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想曹操曹操到。莫关山听见贺天的声音，吓得打了一个冷颤，条件反射般的躲到了树后。
细数过去的十六年，他莫关山还从没这样怕过谁。他不怕挨打受罚，反正他一直记吃不记打。
但他害怕贺天过分亲密的肢体接触，几乎到了暧昧的程度。
也许是因为性向和脾气，莫关山一直都很不喜欢同性间的勾肩搭背，过多的身体接触容易模糊友情和爱情的界限，尤其对于现在青春期的他来说。
老子可不想对着乱七八糟的人做春梦啊。
于是他对这一点一直都很戒备，平时和他混的小弟当然也不会对自家老大动手动脚。只有贺天这个二皮脸，相当喜欢搂搂抱抱。他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走，那只能躲了啊！
果然，贺天没说两句话就跟没骨头一样，勾住了他的脖子，把部分体重压在了他身上。
“来，帮我办件事。这个纸条，帮我递给一个人。放心不会让你白忙，但里面内容非常重要，就交给你了。”
贺天刻意压低声音，俯在莫关山耳后说。仿佛在说悄悄话。
气息喷在了红毛的耳廓，逼红了他白软的耳垂，血色一直蔓延到脖子。
莫关山瞬间就炸了，甩开贺天，抢过纸条，一把撕得粉碎。
“谁他妈要帮你啊！！你这恶毒的人！别想使唤我！！”他欲盖弥彰地佯装生气，试图用愤怒掩饰上升到脸颊的红晕。
不听话的结局当然是挨揍。
贺天又递给他一张新的纸条：“幸好，我多准备了一张，你拿好啦。”
莫关山不再废话：“……给钱。”只有钱能安慰他受伤的身心。
“报酬不会少了你的，但是不要偷看哦，不然我诅咒你不举~”两人走到无人的角落，贺天点了一支烟，开始装逼。
“我真他妈越来越讨厌你了。”
“我可没有要求你越来越喜欢我，一般喜欢就行了。”嗯，喜欢我到能被我骗上床的程度就行了。
红毛一愣，而后忍不住地抖了起来，整个人如煮熟的虾子，红透了：“卧槽你要不要脸，怎么能说出那么恶心的话。”
贺天装模做样地抖抖烟灰：“心虚什么，反应这么大。”
*
这种模糊的暧昧当然是贺天的策略。他在试探，试一试莫关山对他的侵略底线在哪里。
贺天不是心急的人，他长了一张不长性的脸，却意外有耐心。至少在达成目标之前。
他对界限地把控十分好，让莫关山能察觉出但说不出口。他就这么，把性骚扰融入在玩闹中，不疾不徐不紧不慢地调戏着红毛。
正如贺天所料，莫关山感到相当困扰，但他更要面子，根本拉不下脸和贺天撕破脸，只好躲着他走。两人的关系就在一追一逃中忽远忽近。
一天体育课。
十九中的体育课是两班合并，但男女分开的。这天的主题是篮球，男生女生各占一个全场。
莫关山怕热，对篮球也不太热情，打了半场就坐在树荫下乘凉偷懒。
球场上，贺天正准备起跳投入一个罚球。
莫关山看他微微蹲下，而后又发力跳起，身体舒展出一道流利的线条。
啧，怎么又是他。
一看见他就心烦意乱，可是他又很难不去注意他。因为贺天确实太耀眼。
他大概在心里想过很多次了，可每一次远观贺天的侧颜，他都忍不住再次感叹：脸蛋长的真不错。莫关山从不否认自己是个颜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么。确实没有多少人能抵挡贺天的外貌，看围在他身边一圈又一圈的小姑娘就知道了。
细长的眼和薄嘴唇都很柔和，浓眉和高鼻梁却十分有攻击性，但两种特质在贺天的脸上结合地非常出色，得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可惜这人还长了张臭嘴和臭脾气，白瞎了这张脸，不然……
“嘿，干嘛一直盯着我看？”贺天早就发现莫关山一人在这偷懒，趁中场换人跑过来调戏他。
闻言莫关山有点不好意思，凶巴巴地怼了一句：“关你屁事……”
贺天乐了，捋了捋汗湿的头发，一把抢过红毛手中的矿泉水瓶：“我说你啊，怎么总这个表情，像全世界都得罪了你一样。”说罢就将手里的矿泉水一饮而尽。
莫关山赶紧拉住他：“喂，你别喝我的水……别把你的口水碰到瓶口，简直要恶心死我。”
贺天怔了一瞬，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出言调戏：“你该不会以为，这是间接接吻吧？”
谁知道莫关山竟然默认了，夺回瓶子狠盯着他。
“喂，你是不是没跟别人亲过啊？”
“闭嘴！”
贺天被莫关山恼羞成怒的反应取悦到了，没由来的觉得很高兴。
他不懂这股喜悦从何而来，他没有所谓的处子情节，并没有想和一张白纸交往。
可是，想到他可能会是给这张白纸添上第一笔颜色的人，贺天就忍不住兴奋，心率都加快了。
胸口像揣了一只不安分的兔子，扑通扑通扑通，无法忍耐。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钳住了莫关山的下巴，随后脑袋凑了过去。
贺天没忍住，在这张白纸上画了第一笔。相当浓重的一笔。
他强吻了莫关山，那是红毛的初吻，他还伸了舌头。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3 – 情敌接吻，分外热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