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软糖很甜》独白为诗

5、第五章

　　和朋友一起从H社出来，闵允其又撞见了徐恩妍。

　　这次，她不是一个人，旁边还跟了个短发的女孩。两人手里都提了塑料袋，里面是花花绿绿的包装，看样子是刚从旁边的便利店买了零食回来。

　　徐恩妍穿了黑色的羽绒服，宽松且大，衬得人小小的一只。

　　闵允其想起刚才她靠在阳台上的栏杆上，侧身打电话的场景，风吹过来，像是下一秒就能飘走。

　　161.7，43kg。

　　他想到前一段查的她的资料，没想到自己会记得如此清，到了精确到小数点的地步。

　　然而徐恩妍本人看起来，好像比资料里写的要高，也比资料里写的要瘦。

　　闵允其抬头，视线扫过去，略过周遭，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徐恩妍不笑的时候总是带着种清冷的疏离感，闵允其很难将面前这个纤弱的女孩子和那个说起话来温润柔和，一笑嘴角溢出梨涡的小姑娘联系在一起。

　　她还没看到他。

　　正偏过头听旁边的女孩子说话。

　　侧颜像冬日屋顶上的一堆雪，干净清冷，一尘不染。

　　“哦，哥哥。”

　　和徐恩妍一起的安艺真有些惊讶地开了口，和公司里的制作人前辈Bishop打了招呼，然后认出了旁边的闵允其。

　　“前辈您好。”

　　带着点惊喜的清脆嗓音落下，徐恩妍也跟着大大方方地打了招呼。

　　冰凌融化一样的笑，眉眼从冷淡到生动，只是一瞬的功夫。

　　闵允其对这样的变化感到讶异。

　　然后有些心不在焉地听朋友和对面的短发女孩聊了两句，各奔东西。

　　徐恩妍始终站在一旁，没有多说话，只微微笑着，嘴角露出可爱的梨涡。

　　让人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

　　“是防弹的闵允其前辈，啊啊见到了觉得好幸福。”

　　安艺真挽着徐恩妍的小臂在等电梯，见周围没人，肆无忌惮地抒发见到了闵允其的激动心情。

　　“看着就很SWAG。”

　　“是每个成员都很有魅力的防弹啊，真的太喜欢了。”

　　“……”

　　这种程度的兴奋，让徐恩妍怀疑这位姐姐到底还记不记得她自己也是个艺人。

　　她偏头看了一眼还在碎碎念的安艺真，没发表意见也没阻止她自娱自乐。

　　虽然耳边有点吵，但此时她要是敢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一定会被姐姐打的吧。

　　……

　　春节前一天，徐恩妍回了大邱老家。她没让人接，出了车站，自己提着行李箱打了辆车。

　　司机是位很和善的大叔，见她拿了好多东西提着费力，执意把车开进了窄窄的巷子里，送她到了家门口。

　　这片房子已经建了很久了，如今看起来破旧不堪，透着一股久远的气息。

　　是弟弟上高中后租的，这里离徐恩浩上学的地方很近，步行只几分钟的路程。

　　小区楼里没有电梯，只能一步步爬上去。徐恩妍看了看手里的背包和脚边的行李箱，拉了拉口罩，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最后又放下了。

　　她把背包背到肩上，拉着行李箱上楼的背影单薄又倔强。

　　家里徐母在，徐恩浩却不在。

　　“回来怎么不打电话，让你弟弟去接你。”

　　“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回来？”

　　“冷不冷？穿得这么薄。”

　　……

　　徐恩妍捧着盛了热水的杯子，坐在小小的略显破旧的沙发上，听着徐母不断地问她话，觉得很安心。

　　“不冷，今天天气很好。”

　　“还是多穿点吧，感冒了就不好了。”

　　徐母说着，转身去卧室给她拿了件厚厚的干净棉服来。

　　徐恩妍接在手里，有点记不起来这件衣服是什么时候买的了，也不记得上面的拉链是什么时候坏掉的。

　　房子很小，只坐在这都觉得逼仄。因为常年没有阳光照进来，客厅里潮潮的，夹杂着冬日的森冷寒意。

　　徐恩妍看着坐在自己旁边，脸色不太好的徐母，忍不住皱了眉。

　　“不是跟你说早早把店关了，好好过个年吗？”

　　徐母听了勉强笑起来，像是为了安抚她，“没事，你弟弟放假有半个月了，每天都在那给我帮忙呢。”

　　“年底店里生意很好。”说到这一句，徐母脸上的笑终于舒展开了。

　　徐恩妍叹了口气。

　　“等年过完了，店里再招个人吧。”

　　徐母听了果断拒绝，“不用，招一个就够了，本来也挣不了多少钱，多招一个还要多发一份工资。”

　　看女儿皱着眉，又补了句，“忙得过来，你弟弟放了学也都会去帮忙的。”

　　“以后别让他去了。”

　　徐恩妍说得认真，“让他好好学习吧，年后我会给他报个英语培训班。”

　　“他学不好，天天就知道跟一帮朋友出去打游戏，高中毕业就让他来店里帮忙好了。”

　　“你别再给他报什么补习班了，花了钱也没什么用。”

　　徐母絮絮叨叨的，话里丝毫没有为儿子成绩担心的意思，既没有觉得念书是个大事，也没觉得不上大学是个令人可惜的事。

　　徐恩妍知道妈妈的想法，却不能理解。他们这边亲戚家的孩子大多早早辍了学，大家都是无所谓的态度。

　　在这样的环境下，徐母有儿子混个高中毕业就来店里帮忙这样的想法很正常。

　　“我想让恩浩去国外念大学。”

　　徐母愣了一会，才消化了女儿的这句话，“你想让你弟弟出国留学？”

　　“嗯。”

　　“你知不知道那要花多少钱？我们家还欠着你舅舅、姨母家一大笔钱呢。”

　　说到最后，徐母的语气又急又激动。

　　“我知道。”

　　徐恩妍的脑袋倚在褪色了的绒布沙发上，偏离徐母的方向，去看小小的厨房隔间。

　　“恩浩学习也不好，别为他花那些钱了。”

　　徐母情绪平静了下来，语气显得有点有气无力。

　　“咱们开的那个面店虽然小，也挣不了多少钱，但好歹是个稳定的，你弟弟以后不上学了也不愁。”

　　“再说吧。”徐恩妍不想和妈妈接着谈这个话题，她想说点家常的带点年味气息的话，过年总该是开心的吧。

　　“年货你们买了吗？”她问徐母。

　　“也没什么买的，就前两天去超市买了几条你喜欢吃的黄花鱼，今天晚上做给你吃。”

　　徐恩妍知道，连饭菜钱她妈妈也在尽量省了。

　　“妈，恩浩还在长身体，你们平时多吃点好的，不差那一点钱。”

　　“过了年你弟弟就17了，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还长什么身体。”

　　徐恩妍有点生气，却又不想主动提起徐母的身体状况，好像不说就能忽略问题本身的存在，话头又绕到了弟弟身上。

　　“他学习不累啊？不补充营养怎么行。”

　　徐母知道她有点不高兴了。

　　“哎，我们吃的挺好的，前两天还做了红烧排骨呢。”

　　徐恩妍不信。

　　“我给你买的补品吃了吗？”

　　“吃了吃了，你姨母来咱们家看到了你买的那个什么、对阿胶糕，说是进口的可贵了。”

　　“下次可别买了。我现在身体很好，也没觉得头晕什么的。”

　　徐恩妍吐了一口气，说，“还是要靠食补的，妈你得好好吃饭。”

　　“好好好。”徐母连声应着，然后问，“你饿不饿？我去做午饭。”

　　“不饿，我早上吃了东西才坐的车。”

　　徐恩妍起身，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打开冰箱见里面空荡荡的，只放了一些腌制的小菜，几个鸡蛋，还有徐母说的黄花鱼。

　　“先去超市买点东西吧，等回来再做饭。”

　　“行行。”

　　徐母见她打开了冰箱，本来还怕她会不高兴。见女儿提议去买东西，急忙笑着应了。

　　“我去吧，你自己在家休息一会。”

　　“没事，我带着帽子和口罩就好了。”徐恩妍知道徐母是担心她出去不方便。

　　两个人收拾了一下，徐母带她步行去了学校附近新开的商场。

　　春节前的最后一天，超市里人来人往，热闹得不行。

　　徐恩妍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快速地买好了一堆肉蔬吃食，最后去零食区拿了两包软糖。

　　等提了一堆东西和徐母回到家，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徐母把买的东西分类放到冰箱里，问她的意见。

　　“我做吧，您都做一年了。”徐恩妍洗了洗手，系了围裙准备下厨。
　　家里的小店是面馆。

　　“恩浩中午回来吗？”她问。

　　“不回来吧。这孩子一出去和那帮朋友玩，就不知道回来吃饭了。”徐母的语气听起来对这样的事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我给他打个电话吧。”徐恩妍说着，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拿了手机出来。

　　那边响了半天，没人接。徐恩妍又拨了一次过去，还是无人接听。

　　“不用做他的饭了。”徐母说。

　　徐恩妍淡淡地应了一声，把手机收了起来。

　　吃完饭，困意袭来。她帮着收拾了碗筷，跟徐母说了想睡会。

　　“去吧，今天是不是很早就起来了？”

　　“嗯，六点多起的。”

　　其实对她来说也不算很早，行程紧的时候，一天睡两三个小时也是有的。

　　她就是想安安心心地睡一会。

　　徐母帮她铺了床，找了半天才在一个闲置的盒子里找到了空调的遥控器，调了温度。

　　徐恩妍站在一旁看着，心里闷闷的。

　　她想到钱包里早准备好的那张卡，转身去客厅拿了出来，递给了正在理被角的徐母。

　　“这里面的钱你先拿去还舅舅和姨母吧。”

　　三年前，第一次拿女儿给的卡时，徐母心情复杂，泪眼盈盈地和女儿说了好久的话。

　　现在，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最后，只好好接过了徐恩妍手里的那张卡，让她上床去睡觉。

　　徐母拉了窗帘，关了门，只留徐恩妍一个人躺在柔软的被窝里。卧室里渐渐暖起来，她侧身蜷缩着，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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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醒来，已经是三点多了。

　　徐恩妍抱着被子，眼睛微微闭着，还不是十分清醒。

　　就那样缓了一会，她终于坐起来，伸手去够桌头柜上的手机。

　　点亮，发现了一条新消息。

　　徐恩妍打开Kakao，扫了一眼。

　　“现在出来方便吗？我们聊一聊专辑的事情。”

　　备注是闵允其前辈。

　　半个小时前发过来的。

　　她盯着聊天界面又看了两眼，然后把自己重重地砸到了松软的被子上，闭上眼懒懒地躺着。

　　过了半分钟睁开眼，再去看手机，那条消息还是乖乖地躺在那里，确定不是在做梦。

　　徐恩妍坐起身，开始回消息。

　　“前辈我不在首尔，过两天可以吗？”

　　发完，她重新躺下，把自己埋进温暖的被窝里，等闵PD的消息。

　　“我知道。”

　　等了五分钟，徐恩妍收到了这么一条。

　　知道什么？自己不在首尔？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又收到了一条来自闵允其的消息。

　　“你家在大邱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