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传说》我是李猜猜

65、记忆第二十一02

　　流商站在溪边，神情有些严肃。

　　就连若湖走近他的身边时，他都没有注意到。而若湖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好半天，若湖道：“流商先生，您这两天的状态有些怪。”

　　“嗯？”流商转过头，看着若湖，“哪里怪了？”

　　“本来您平时都总是嘻嘻哈哈的，比天哥还爱笑。”若湖一个指头在脸边挠了挠，道，“可是最近你总是好严肃。”

　　流商低头，用鼻子粗粗地吁了一口气，轻轻笑道：“没什么，到了故友的家乡，总会想得有点多。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若湖看着流商眨了眨眼睛，道：“流商先生，您这么善良，我想您的朋友一定会没事的。”

　　“但愿如此吧。”流商嘴角抽了一下，叹息道。“想想这都过去快三十年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您是怎么和他分开的？”若湖又问。

　　“分开的？”流商苦笑了一下，长叹道：“那年，我们被人追杀，跌落悬崖，被鲛人所救，而玄光他却生死未卜。不然，我真的不想和他分开啊……”

　　若湖愣愣地看着流商。“我似乎能理解先生您的苦楚。只是我突然感觉这人间好可怕，难怪当年阿爹带着阿娘隐退到忘忧谷啊。”

　　“忘忧谷？”流商侧头看着若湖。

　　“对，先生可曾听过这里？”

　　“小狐狸，”流商表情有点惊讶得有些狰狞，“你说的这个扇谷可是在碧瑶山里？”

　　“是啊，怎么了？”若湖被流商的表情惊住了。

　　“我……似乎……去过哪里……”流商有些犹豫。他按着头，心中似有一丝印象，却又似没有什么记忆。

　　若湖撇嘴笑道：“流商先生您可真逗，去没去过，您自己不知道的吗？”

　　流商双手抵着额头，摇了摇，“我感觉我好像忘了许多事……”他说着，又抬起头，看着远处的雪山。

　　“你忘了事？”若湖有些迷惑地看着流商，“你自己……不知道吗？”

　　流商皱着眉，摇了摇头。“我的记忆，怎么回事……”

　　“难道你的记忆也有问题了？”若湖道，“哎呀呀，这叫银月姐姐得累死……”

　　“什么银月？”流商问道。

　　“你不知道吗？”若湖眨了眨眼睛道，“就是那个幽冥使者啊。哦，对了，一般人看不到他。”

　　“嗯？可是你们……”

　　“她给了我们缘之火，让我们可以看得到她。”若湖笑着说道。“在寒夜村的时候，她就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呢。”

　　“寒夜村？”

　　若湖点了点头，“是啊，她本来就是寒夜族人，不过她已经死了，只留了一缕残魂，做了幽冥使者。”

　　流商皱着眉，一脸心事的模样。

　　“先生您怎么了？”若湖问道。

　　“没什么，我想静一静。”

　　若湖撇嘴，点了点头。“好，您要是有事，记得找我们。”

　　流商笑着摆了摆手。

　　若湖站在原地，看着流商沿着溪边向上游走去。

　　“若湖，”看着若湖站在溪边发呆的模样，灵冷幽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抱住。“若湖，我们结婚吧。”

　　“啊？”若湖被灵冷幽突出其来的这一下吓了一跳。

　　“冷幽哥哥，”若湖小心地推开灵冷幽，“这件事，我想我还没考虑清楚。不要急可以吗？”

　　“对不起，是我太急了。”灵冷幽垂头悻悻道：“刚刚我看到你和那位流商先生，我……”

　　若湖轻轻笑了笑，“流商先生是狼哥哥的长辈，他知道很多事，也帮了我们许多忙，我们都很敬重他。他说这里是他朋友的故乡，可是他的朋友却生死未卜……”

　　“对，对不起……”灵冷幽突然觉得自己太唐突了。

　　“没事，”若湖笑了笑，“我进屋去了。”

　　·

　　银月将手按在灵素儿的头上，似在感应着她的记忆。

　　“师姐她……”若湖上前问道。

　　苍海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嘘！”

　　若湖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他指了指云霜房间的方向，示意苍海。

　　苍海点了点头，同若湖一同离开了灵素儿的房间。

　　在云霜的房间里。云霜坐在床边，看起来还有些虚弱。

　　“海哥，素素她怎么样了？”云霜问道。

　　“她的身体无碍，就是这记忆……”苍海摇了摇头，“只能看看银月姑娘的办法有没有用了。”

　　一夜过去，因为灵素儿的记忆的问题，云霜不太敢让苍海太过靠近他。他不知道他和灵素儿之间的血契是否已真正地被解开，也不知道他心口的咒印还会不会出现。云霜很怕这时候与苍海太过接近触发咒印给灵素儿带来伤害。

　　“狼哥哥，”若湖道，“流商先生他似乎也失忆了。”

　　“和流商先生什么事，他怎么……”苍海疑惑道。

　　“不是啦，不是啦！”若湖摇头道，“他说他没来过这里，却有这里的记忆；他也说没去过碧瑶山，却也有碧瑶山的记忆。他说他很混乱。我想银月姐或许可以帮他。”

　　“这倒是奇了。”苍海点头道。“没去过却有记忆？”

　　若湖用力地点了点头。“是啊，多奇怪。”

　　云霜笑了笑。“很多事根本说不清。而流商先生本人就是这样。”

　　苍海点头同意，“流商前辈的确让人觉得有些深不可测。不可否认，他的确帮过我们，而他又有什么目的，我们虽并不是十分清楚。但是目前看来他却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就先不要怀疑他吧。”

　　云霜点头。“也许他真的只是为了你父亲。”

　　苍海叹了口气道。“是啊。他与父亲的关系，我觉得，应该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深吧。”

　　若湖低了头，半晌不言语。

　　“狼哥哥。”良久，她终于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嗯？”苍海有点愣住了。“你不是知道的？”

　　若湖摇了摇头。“我本以为我知道。可是看到你和云哥在一起之后，我又觉得我不知道了。”

　　云霜向若湖挥了挥手，指着自己的床边，示意若湖走过去。

　　“你狼哥哥说不清，云哥给你说。”

　　若湖点了点头，走了过去。“还是云哥更懂我。”

　　云霜轻轻地笑了笑。“云哥知道，你从前对海哥好是因为他曾经救过你对不对？”

　　若湖点了点头。

　　“可是那不是喜欢。”云霜道，“就像我和素素，你觉得我和素素如何？”

　　若湖想了想，“我也曾以为你喜欢师姐。”

　　云霜点了点头，“从前，我只是想要保护她，我们的关系类似主仆。我对她好，那是因为我是她的影卫。我与她是因为有这层关系在这里。”

　　云霜抬头看了看苍海。“可是我与海哥，我信他，我就是想要保护他，我不想任何人伤害他。甚至我想要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

　　“所以你对海哥的感觉，那就是喜欢罗？”若湖很聪明，一点就透。

　　“可以这么说，我想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他。”云霜道。

　　“云哥，”若湖眨着眼睛道，“你很少说这么多话的。”

　　“是吗？”云霜反问。

　　苍海在一边笑了笑。“也不是，他在我面前话多得不行。”

　　“真的？”若湖似发现了什么奇特玩意一般，瞪大了眼睛。她看了看苍海，又看了看云霜，挑眉笑道，“哦？我似乎知道了。谢谢你，云哥。”

　　“若湖，”苍海道，“你喜欢流商前辈吧？”

　　若湖低了头，“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帮他。”

　　苍海挑了眉，“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若湖点着头，却似乎没有什么底气。

　　苍海拍了拍若湖的头，“好吧。希望你心寄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