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透明主仆的后宫日常》零陵香草

103、第 103 章

　　“井采女生下七皇子，这位分怎么都能升一升了罢？妹妹生了月儿，升了两级，井采女大约也差不多？”这日庄蕖到披香殿串门，提起近日宫中的新闻人物井采女，令狐芩分析道。

　　“井采女原本就比我更得圣上喜欢，又生的是皇子，再进一步，也未可知呢。”庄蕖笑道。

　　“那倒不一定。妹妹能晋美人，多少也是借了圣上三十寿辰的光。井采女位分低，便是生子有功，以后还要在宫中很多年呢，不可能一下子晋位太多。”令狐芩道，“再说，虽然入了宫，原来的出身便不重要了，但井采女的出身，委实是低了些。圣上虽然对咱们都很宽和，可据我看，他对出身还是看重的。”

　　“圣上的心思，咱们哪里猜得着？”庄蕖笑道，“不管怎样，井采女有了七皇子，也算是以后有靠了。”

　　令狐芩认同：“是呢，论起来，井采女也真是运气不错。不说她了，月儿快满周岁了罢？妹妹打算怎么给她过这个生辰？我的礼物可都准备好了。”
　　“有劳姐姐惦记了。宫中皇子皇女过生，都是有成例的，倒不用我操心。”

　　虽是这么说，临近四皇女的周岁生辰，庄蕖还是花了几天时间，亲手做了身小衣裳，准备到时候给女儿换上。不过，在给女儿过生之前，庄蕖还需要准备一份寿礼，送给永熙帝。

　　四皇女的生辰是二月二十七日，而永熙帝的生辰也就是万寿节，是在她的前一天。去年永熙帝在自己三十生辰这天，满怀期待地准备迎接子女的诞生，一年过去，他生辰又至，自然也不会忘记生辰只和她差了一天的二女儿。

　　万寿节当日，别人都在给永熙帝送礼，而永熙帝呢，却是赐了一箱各种玩具并小孩子的衣饰等物，送到了合欢殿。第二天，还过来陪着女儿玩了半日。四皇女最近的表达欲越发强烈，虽还说不出清晰的词语，却也是能给人很多有趣的反应了，令永熙帝越发怜爱。

　　“我去年就说过，妹妹这胎时间赶得巧，这不就应了！以后月儿每年生辰，圣上都是忘不了的呢。”给女儿热热闹闹地过完了周岁生日后，牛充媛过来看庄蕖，听她说起永熙帝对女儿的态度，有些欣慰地摸摸四皇女的小脸，道。

　　“姐姐说得对，看圣上对月儿如此有心，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入宫本也没奢求过能得什么圣宠，自有了月儿，也只盼着她能平安长大。我能力微薄，不能帮她什么，好在如今看来，圣上对她还是喜欢的，有她父亲为她撑腰，我也就放心了。”

　　“妹妹快别自谦了，你是月儿的亲生母亲，月儿长这么大，不都是你的功劳，怎么叫不能帮她什么呢！”牛充媛笑道，“况且，这两年宫中添了这么多孩子，圣上如今有了四个皇子，却还只有两个皇女，怎么可能不稀罕呢！”

　　庄蕖道：“是了，燕昭媛、井才女都生的皇子，也不知靳宝林这胎是男是女。她和井采女有孕没差几个月，想来也快了。”

　　靳宝林生男生女尚且不知，井采女的儿子却已是实实在在地生出来了，永熙帝自然不会不给她表示。很快地，晋封的旨意便下来了，传遍了后宫：井采女生育七皇子有功，被晋封为才人。

　　井采女，哦不，现在应该称“井才人”了，她尚未出月子，庄蕖去嘉福宫看望了一次，送了些礼，祝贺她晋封，也就罢了。至于井才人晋封后，各宫后妃有什么想法，却是不会拿出来当众讨论的，庄蕖无从得知，也不会在意。不过，同样是生了孩子，自己却能晋封美人，庄蕖知道这多少是沾了女儿出生遇上永熙帝大封后宫的光。“月儿，你可真是个福星呢。”她抱着四皇女，无不怜爱地道。

　　时间来到月底，到了之前所说的、允许宫人会亲的日子。柴玉提前和庄美人告了假，一大早就开始等待，终于等到内府的人来合欢殿，告诉她和丹参可以去见家人了。柴玉开开心心地抱着要送给卞婆子和印家姐妹的东西，和丹参一起出了院门，向玄武门走去。

　　走到御花园附近，从另一边也来了一队会亲的宫女。柴玉仔细一瞧，看到了茉莉和石榴都在队伍里，便和她们走到了一起。“外婆这回没有给我传消息，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来。不过既然叫了我出来，说明家里肯定是递了名儿的，只不知道是谁过来，可能是舅母罢。”茉莉对柴玉道。

　　“姨婆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也许不好过来。不管怎么说，能见到家里人，已经是圣上开恩了。”柴玉劝慰她道。除了卞婆子，柴玉和卞家其他认都不太熟悉，亲戚关系也比较远，但他们都是茉莉的至亲，茉莉自然希望能多见到他们，尤其是外婆卞婆子。

　　到了玄武门，隔着栅栏，有许多人在门外等候。来会亲的宫人们先到值守的嬷嬷那里，报了名字，得到许可后，才能走近门前。柴玉先找了找卞家人，一时没找到，石榴拉着她，道：“阿柴你瞧，那不是我嫂子！”说着，就要过去。茉莉见状，对柴玉道：“我去那边找找看，你先和石榴去罢，我一会儿再叫你便是。”

　　柴玉点点头，俩人分开。石榴牵着她，快走几步，走到栅栏前，激动地说：“嫂子，你来了！”
　　“石榴，小玉！”印雪上下打量两人几眼，先笑道，“一年不见，你俩都长高长胖了，可见在宫里过得还行。”

　　“嫂子说得是，我宫里别的不说，吃喝是尽够的。对了嫂子，妈呢？”石榴问道。
　　印雪叹了口气，道：“可是赶得不巧，前些日子老家来信，说二舅病重，怕是不好了。妈心里急，带着你哥就回去了，也顾不上你这里，让我过来瞧瞧。前天你哥托人传信，说是二舅已经走了，他们得送了葬才回来。你放心，妈身体好着呢，你哥你侄儿侄女也都好。”

　　石榴听了，这才放心。印雪又转向柴玉：“小玉，你怎么样？”
　　“我挺好的，平时差事也不怎么累。二姐，你和大姐怎么样了？”柴玉最关心的，还是这两个姐姐，虽是法律上没有关系了，但毕竟是一母同胞，是这个世界上和她最亲的两个人。

　　“我没啥，孩子也挺好的。大姐去年又生了一个男孩，贺家高兴得了不得。六少奶奶一直没孩子，可能是身子有什么问题。六少爷和她感情好，除了大姐，也不会再纳妾了。那样大姐生的孩子就是六少爷所有的孩子了，也挺好的。过年时我去贺家见了大姐一面，大姐精神还好，就是生了孩子，瞧着有些累。不过好在孩子不用大姐带，贺家下人那么多，连大姐现在都有两个丫鬟使唤咧。”印雪简单地介绍着她姐妹俩的近况。

　　对大姐印蓉的选择，柴玉不好评价，只希望姐妹们都能过得好。当着石榴的面，她也不好问辛家对她如何，只能问起印家。
　　“嗐，有那样一个当家的媳妇，还想怎么样？”提起印家，印雪有些不屑，连继母都不愿意称呼了，“大姐成了姨奶奶，她还想让小妹去贺家当丫鬟呢，结果送人去挑选，人府里管事的根本看不上，说是不够勤快。小妹在家让她惯得，啥活儿都不干，人能选上才怪咧！最近又想给小妹说人家，也不知道能找到什么样的人家。还有小弟，顽劣得很，爹也不管他。”

　　印家的情况倒是不出柴玉的意料。能把刚出生的她抱给别人养的，能是什么靠谱的人家嘛！她们姐妹三个，现在都能过得还不错，已经是很幸运的了。

　　“对了，还有周家，就是娘改嫁后去的那家。那个周宝丰，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活脱一个小混混。前一阵听说他爹和人赌钱，被打了一顿，没钱养伤，拖了一个多月，还是死了。唉，可惜娘走得早，不然那家也不至于成这样。”印雪叹道。

　　“其实也罢了，那个家本就烂透了，娘在那里也是受欺负。二姐，他们周家是好是歹，横竖跟你没关系，你可别借钱什么的啊。”柴玉劝道。

　　“我知道，我会那么傻？再说，我已经嫁人了，连娘家都不怎么走动了，还管他呢？我又哪有闲钱给他！”
　　“阿柴，我看到舅母了，咱们过去罢。”和印雪又讲了两句家里的事情，茉莉过来对柴玉道。

　　柴玉见状，和印雪道：“二姐，我去了，你保重身体。”
　　印雪点点头。石榴正想多问她几句话，柴玉便和印雪告别，同茉莉一起去找卞家人。

　　“舅母，好久不见了。”卞家这回来的人，是茉莉的舅母。柴玉住在卞家时，和卞舅母不算熟，而且卞舅母对婆母接茉莉和柴玉养在家里颇有微辞，对姐妹俩也就是面子情。但既然来了，柴玉也客气地问好。

　　“舅母，外婆怎么没来？她老人家可好？”茉莉问。
　　卞舅母见问，神情有些不自然，又有些不忍。她几次张口，犹豫了半日，才低声道：“茉莉，小玉，婆母年前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