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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柯小印的过去 ...

  •   之后的几天,拍摄进程因为男主角的事情一直暂停着,花奚落和导演在忙起诉的事,我当然也乐得清闲了。

      本来我跟花奚落也提了的,反正这边拍摄进程也落下了,再说他也回来了,就不需要我帮忙了,我是不是可以回编辑部去?

      他却想都没想就拒绝说:“别想了,我已经跟贝哥申请过了,让你暂时来当一段时间我的助理,好好跟进这个短篇剧组,还有,拍摄进程虽然暂停了,但你不知道到附近去看一看吗,整天就呆在酒店里,也不怕自己闷死。”

      虽然知道他是想让我在这个小城里去散散心,玩一玩别总是待在酒店里,但他的语气怎么就那么让我想揍人呢!

      说来也是我性格闷了一点,不喜欢凑热闹,不喜欢看戏,就是喜欢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打打游戏,看看书,刷刷剧,对我来说生活就像是一杯被煮沸的水慢慢冷却下来一样。

      晚上,月色像银光一样从窗帘的缝隙里倾洒进来。

      房间内的灯全关上了。

      我仰躺在床上玩着手机,在搜索界面打上“穿书”两个字,手机屏幕上立马蹦出好几个链接,不过几乎有一半以上都是关于推荐穿越小说的,我撇了撇嘴,忍不住低谷:“难道就没有人经历过这种事吗?”

      我边嘀咕着边翻了个身,把枕头抱在怀里趴在床上,脑袋搭在枕头上,手握手机放在面前继续划着搜索界面,“看来真的没有人经历过穿书啊!唉,这想找个有经验的人都找不到啊!”我关了手机屏幕。

      眼睛骨碌一转,“话说每次穿书,我都是跟花奚落在一起啊!难道他就是那个契机吗?可……为什么?”心中始终不得解。

      这时,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我被惊了一跳,再次开亮手机,是□□里,有一个新的好友申请。

      “我都这么久不玩□□了,怎么还会有好友申请?”

      自从上了大学后,我便开始玩微信,□□只不过作为一个信念放在那儿,头像一直是灰的。

      我点击好友申请,是个男的,头像是那种很酷的网图,简介里的年龄跟我差不多大,“是以前认识的人吗?”

      我按了同意好友申请,那人立马就发了信息过来。

      [嗨,美女,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高中同学金文。]

      我咬着下嘴唇,敲击着手机键盘,[你知道我是谁?]

      [柯小印嘛,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回复的很快,我的心却猛地一抖。

      似乎是害怕我不信,他立马又发出了几张照片,看着照片里的女孩缩在墙角里,厚重的短发刘海,戴着一副能挡住半张脸的圆框眼镜,宽大臃肿的校服,埋着头做着作业,看不清脸。

      这的确是我,高中时期的我特别自卑,不敢和别人说话,最害怕的便是举手回答问题和上台发言,经常要脸红好半天,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一个人去食堂吃饭,一个人为了体育测试悄悄的训练,可以说存在感为负值,这种的我就常年躲在角落里,不是没想过和同学好好接触。

      而是……有其他的原因……

      所以对于高中时期班上的人我记得上的很少。

      我:[这是我。]

      我:[可你怎么会找到我的□□号?]

      金文:[『笑』不难,我有朋友是搞电脑的,所以我就让他帮我找一下以前的老同学了,没想到最先找到的是你。]

      金文:[看你的简介,你在C市住?]

      [嗯。]

      [我也在那儿,有空出来玩吗?]

      [我现在不在C市,公司有事。]

      [哦,那好吧,我正好有点事也要出差,那等下次有时间出来吃顿饭,反正都是老同学。]

      [哦。]

      [先不聊了,老板叫我,拜拜。]

      [拜。]

      关了手机,扔在一边。把头深陷在白色软软的枕头里,记忆渐渐被扯远……

      其实在升入高三以前我还是好好的,从高二升入高三有一个暑假,学校里举行了演讲比赛,先在班级里选出优秀的,然后再代替班级参加全校比赛。

      我和另一个女生被班主任选了出来,要求共同来完成这个稿子,但我和她对演讲稿发生了争执,她听都不愿意听我的想法,想让我自己主动跟老师提出退出比赛。

      我当然不接受了,可是她也没完,找了一大堆人堵我在校门口,把我的书从书包里翻出来,全都倒在了地上。

      这一切大大超乎了我的想象,我为了不惹事,才向班主任主动请辞,可我一味的退让,却招来了她更多的白眼。

      那个女生煽动全班人孤立我,在我的课本里夹恐怖图片,撕我的书,甚至在我课桌上刻咒我全家不得好死的话,用我的名字编一句骂人的话在整个年级里传,不是没有想过反抗告诉老师家长。

      而是每次告诉老师时,那个女生家里人总会用钱摆平,而那个时候我的性格也是比较自卑的,一大半原因是来自家庭。

      我的父亲酗酒,脾气大,每次喝醉酒后回到家都拿母亲撒气,曾经有一次亲眼看到父亲狠狠抓着母亲的头发往墙上撞,我被吓得全身哆嗦上前去阻止,却被父亲一巴掌呼开,头撞在地上晕了过去。

      母亲不愿意离婚,我知道是为了我学习的事,偷偷听到她对邻居说快高三了不想影响我学习。

      可以说那段时间是我最灰暗的时候,校园暴力,家庭暴力全都发生在了我身上。

      我尝试过用冷漠去面对那些校园暴力,可渐渐的,这欺负我好像成为了一种风行,在他们眼中欺负我就像是一件极大荣耀的事。

      在我记忆中,唐潇是唯一一个在我浑身泼满脏水,然后在洗手间擦拭时,给我递卫生纸的女生,可能后来连她自己都不记得有这件事了。

      这种场面一直维持到高三下学期,为了高考的事整个年级都紧张了起来,他们也自然没有时间来欺负我,

      但这场校园暴力渐渐换了一个局面――没有人搭理我,试卷没我的份,领到了新的复习资料也不会叫我,就好像被所有人给遗忘了,存在感开始降为负值。

      转折发生在了高三高考前的毕业旅行,整个年级去某个不知名的山景爬山,那天早上刚下过雨,整座山都湿淋淋的,很滑。

      意外发生了,山体突然发生滑坡,其他人都被老师和消防员救离,只有我被山顶上滑下来的一块大石板与地面墙壁形成的三角区域给困住了,泥水渗透了我的衣服里。

      雨声和山石滚动的声音埋没了我的哭声,我好像被人遗忘了,一个人蜷缩在大石板底下,身上多处被石头砸伤……

      被全校欺负且孤立时,我没有哭。

      被自己父亲一巴掌打晕过去,醒来发现自己流了满脸的鼻血时,我也没有哭。

      可是现在…………我哭了,把喉咙给哭哑,直到发不出声音,眼前是棕黄色的泥水,身体被压崎岖的难受。

      也曾想过就这样一了百了,但一想到家里还有母亲,我便撑着最后一点意识,徒手把石头搬开,手上流出的血与泥水雨水混合变成了我看不懂的颜色。

      出来后我只觉得整个天昏地转,地是软绵绵的。后来我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冒着大雨一个人走下山的,只记得最后一幅画面是我晕倒在了山下就近的一所医院前。

      一醒来就看见我母亲趴在我床边哭,说对不起我,这是受了多大的苦啊。

      我不说话是因为嗓子疼,就像一根根针扎过一样,母亲也因为这次的事情与父亲离了婚,可我还是不愿意去学校,身体有一种强烈的拒绝感。

      母亲也好不再逼我,我就开始在医院边修养边学习。

      学校那边对于我这件事怎么处理的我不知道,但隐隐约约知道是学校支付了全额医药费,同学们只来过一次,把水果和花放下就走了。

      可情绪低落经常使我放不下心,喜欢砸东西,喜欢一个人到医院没有栏杆的天台坐着,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有时候事后连我自己都不明白原因。

      高考过后,母亲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才确定我患上了抑郁症,开了很多西药,但没有多大作用。

      我开始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把所有灯都关上,在黑暗的角落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内心空荡荡的,感觉做什么都无力。

      这个时候我本应该和其他同学一样去全国各地旅游,再美美地拍上许多照片的啊,可是抑郁症困住了我的脚步。

      心理医生给我建议,让我去多接触社会,多去看看美的东西,不能总是一个人呆着。

      可我不愿意,浑身心的拒绝!

      可以说我高三后的那个暑假全都被抑郁症给霸占了,我待在家里不敢踏出家门一步,这一切直到上大学后,接触了一些新的人和新的事物,我的抑郁症才慢慢好了下去。

      可过去的这一切都像个噩梦一样扎根在了我的心里,怎么样也拔不出。

      那一次在小吃街,连唐潇都把我给忘了,这个金文却把我记住了,这可以说对我过去的噩梦照进了一丝光亮和温暖,我当然是新奇的。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像是一个常年生活在黑暗里的人,祈求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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