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天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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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的祈愿池位于神赐之城的中央，作为新生人类向神传达祈愿的渠道。众多的祈愿天使会将每一个人的祈愿送达到安布利尔那里，再由安布利尔向神传达人间的祈愿。”
银发的少年那双鲜亮的眼眸中的落点似乎是莉迪西娅，但又似乎不是莉迪西娅，他在回忆着那些本该被掩埋的过往：
“虽然说是传达祈愿，但事实上，那个时候的我们很少有不满足的，就算站在祈愿池旁也多是表达对父的赞扬。”
“那真是够无趣的。”
莉迪西娅对此如此评价。
那本沉入了什么情绪中的银发少年忽然间回过神来，对于莉迪西娅的评价，他只是露出了一个略显无奈的微笑：
“似乎是那样的，但那时候的你我也许都不觉得无趣。大家都是那样的情况想，没有一个人会认为无趣。因为所谓的‘有趣’还未有人能品尝过。未拥有过的东西就是不存在，也不会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那你呢？”
莉迪西娅绯红的眼眸注视着她面前那位银发的美貌少年，也许是他刚才那一瞬间情绪低落时的幻觉，那一瞬间莉迪西娅感觉他银白色发披在肩头笑容浅淡的模样与那水池中的倒影有了某些共通之处。也许是错觉，但当他称神为“父”时，莉迪西娅的思想有些不受控制的去想诺拉曾经是什么模样的。
在之前的旅途中，诺拉又说过，曾经的人类中没有红色眼眸的人，他的眼眸曾是蓝色的。
莉迪西娅仔细的注视着面前少年那张仿佛神明偏爱的美丽容颜，将他鲜红的眼眸在脑海中遮掩，然后换上了一双蓝色的眼眸————就像那水中倒影一般的宛如晴空的蓝色。
在脑海里擅自为眼前少年换了双美瞳的莉迪西娅忽然觉得，眼睛换成蓝色后，诺拉整体的气质似乎都柔和了下来，大概唯一的违和点在于他稍显艳色的唇，那使得他的气质更偏多了一种玫瑰般的华丽冶艳感。如果没有这样艳色的唇和那样鲜红的眼眸，莉迪西娅觉得诺拉的模样便更契合月的意象了————仿佛寂静的夜晚，明月俯瞰大地，静默的投下它皎洁的光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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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迪西娅问了一句“那你呢？”之后便看着他的脸有些走神，这使得诺拉不太明白她想问的具体是指什么，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看着自己走神：
“莉媞，你在想什么？”
被他的声音打断了想象的莉迪西娅轻轻的笑了笑，然后道：
“有些好奇你过去的样子，就照着你现在的模样稍微想象了一下。”
语落之后，莉迪西娅又接着询问他：
“那样无趣的时光中，你都在做些什么？”
诺拉略微顿住了，他脑海那一瞬间闪过的是神赐之城中那座高高的塔楼，以及夜色中那轮显得孤独却又难以靠近月亮。
“我在做些什么？”
他微微垂下眼，纤长的睫毛半盖住那双鲜红的眼，银白的睫毛好似冬日里覆盖在眼帘上的霜雪。他轻声重复着莉迪西娅的话语，他的语速很慢，似乎在慢慢的体味着几个字的意思：
“事实上，我已经忘了我都做过些什么了？”
他抬眼看着莉迪西娅，微微的笑了起来，一如既往的优雅，却又似乎隐约多了几分微涩，像是下意识的笑容展开到一半才慢慢变了情绪：
“也许是太过单一了，也许是真的太过久远了，目前想来，我唯一深刻自己做过的事便是红月之时妄图以父往日的殊荣去对抗这场审判……”
他的声音渐渐小了，话语的最后消失在这静默的森林里。
莉迪西娅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出了一句：
“然后呢？”
他看着莉迪西娅，艳色唇边的弧度微微上扬了几分：
“没有然后了。”
莉迪西娅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然后又转回到他身上，换了个话题：
“对了，有关祈愿池，我还有问题想问。”
站在她面前的银发少年神色如常，已经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了，对于莉迪西娅的问话，他表现出了良好的耐心示意莉迪西娅提出问题。
“安布利尔，你刚才提到了这个名字，他是天使吗？”
莉迪西娅对于诺拉口中的旧日祈愿池充满了好奇，也对天使这种离神最近的物种充满了好奇。
“当然，他是祈愿天使之首。”
诺拉回答了她。
“祈愿天使有很多吗？”
莉迪西娅继续询问。
“很多。”
诺拉略微回想了一下，却也只能给出一个大概。天国的祈愿天使到底有多少，他也不清楚。
“那他们长什么样？”
莉迪西娅觉得自己之前看见的那个水中倒影很有可能就是一位祈愿天使。
“淡金色的长发，蓝色的眼眸，笼罩着光的皮肤……天使的模样或多或少都有些相似。至少，我很难具体分辨他们谁是谁。当然，他们或许也并不在意这一点。”
似乎是察觉到莉迪西娅对于神的眷族很感兴趣的样子，诺拉便多介绍了一些关于天使的信息：
“他们每一位都是最虔诚的信徒，那是为信仰而存在的物种。”
“只为信仰？”
莉迪西娅忽然询问。
诺拉点了点头：
“信仰是他们所拥有的全部。”
莉迪西娅忽然有些感慨：
“听上去挺可悲的。”
连自我也不存在的物种，莉迪西娅觉得这挺可悲的，但她也知道自己是从拥有自我的旁观者角度去评价，而身在其中任何一位或许并不这样认为。毕竟就像诺拉之前说的那样：
未拥有过的东西就是不存在，也不会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
“他们的模样真的全部都差不多吗？”
对于天使的样貌，莉迪西娅倒是有许多想法。她总觉得天使们大概就和她过去记忆中某国那些妆容发型差不多的女团一样，其实并不是一样的长相，但偏偏因为差不多的妆容和发型使得那个女团成员的照片合在一起堪称史上最难“连连看”。
“这倒不是，”
诺拉给出了否定的回答，然后说出了两个特例：
“‘裁决’和‘祈愿之首’的模样特征要较其他天使明显一些。”
“你见过他们？”
莉迪西娅觉得诺拉的过去也挺不一般的了，自称是人类，然而却对神和天使万分了解的模样。就仿佛在久远的过去，他是和神还有天使居住在一起一样。
诺拉那双鲜亮的红眸看了莉迪西娅，大概有半秒的沉默后，他承认了：
“见过。”
“‘裁决’天使伽米尔拥有代神裁决的职责，他代表神的意志；神赋予他裁决的权柄以及与神相似的面貌……”
“他和神面貌类似？”
听到自己感兴趣的内容，莉迪西娅便忍不住稍微打断了诺拉的介绍，开始了一段小插曲：
“我能知道神的面貌是怎么样的吗？”
诺拉沉默了几秒后，才道：
“祂是一切的开始，亦是一切的终结。永恒与刹那皆是祂，残酷又仁慈。我无法用言语去形容。”
诺拉说他无法用言语去形容，但他目前的言语就够玄乎了，使得莉迪西娅脑海中“神”这一形象依旧是一团看不清人形的强光。不过她对于诺拉表示理解，与此同时开始了下一个话题：
“我在那水潭之中看见了白昼的天空，被无边云海覆盖。”
“那是天国。天国没有黑夜，只有永恒的白昼。”
…………
莉迪西娅继续表达疑惑：
“那水中倒映着的人背后没有白色的翅膀，只有一些光。”
“天使的羽翼可以半隐为光的形态。”
…………
一番对话下来，莉迪西娅对于天使以及祈愿池有了一些基本的了解。与此同时，她带着些笑意的看着诺拉，调侃道：
“你曾住在天国吗？”
诺拉对于天国以及天使的了解似乎太过了，与他同一时期的“人类”劳伦斯便不像他了解这方面这样多。
对于莉迪西娅的调侃，那有着月辉之貌的银发少年唇边的微笑似乎浅淡了几分：
“……就是你想的那样。”
作为人之初始而诞生的他最初诞生地在天国，因为神在天国。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天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