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星光》晥晚

13、临风递与缟衣人

　　第十三章
　　临风递与缟衣人
　　看着面前烟雾缭绕的逼仄空间，林然狠狠皱了皱眉。
　　“这是死者生前工作的地方？”
　　“没错，就是这里。”颜怀瑾轻轻以手掩鼻，咳嗽了几声：“被害人学历不高，又是乡下来到，找不到什么太好的工作，所以…”
　　林然看看他，用力推开身后的窗户，问：“我可以随便问几个人吗？”
　　“当然可以，”烟雾稍稍散开，颜怀瑾神色舒畅了一些，耸耸肩，一副无奈状：“我们林大侦探要调查，谁敢拦？”
　　“好，把死者的直接上级，之前房东说过的那个人叫来吧。”
　　女生一边环顾公司环境，一边说。

　　很难相信这个暗沉沉的写字楼十层，还能有一个相对宽敞明亮的小会议室。
　　四个人围坐在会议室里，互相观察。
　　“好，我先问你吧。”林然接过颜怀瑾递来的档案，转向稍显年轻的男生，“张之旻是吧？”
　　男生长相清秀，眼神清澈，像是刚大学毕业的样子。他略显紧张，坐得笔直，答道：“是我，警官好。”
　　林然被逗笑了，圆圆的眼睛弯了起来：“我不是警官，只是受人之托，你不要这么紧张。”
　　张之旻听了话，轻轻靠在椅背上。
　　林然继续问：“你和李菀是什么关系？”
　　“同事，”男生很快回答道：“她是个很优秀的工作伙伴。”
　　“除此之外呢？要知道这一公司都是她的同事，为什么偏偏把你叫过来呢？”
　　林然毫不留情，继续逼问。
　　张之旻和她对视了一会，无奈地败下阵来。
　　“好吧，好吧，我追过李菀，不过这事都过去三个月了…”
　　“你们居然在办公室做出这种事，我不是说过不允许办公室恋情的吗？”
　　一旁的经理显然很是气愤，涨红了一张脸，小胡子一抖一抖，怒气直冲着张之旻而去。
　　男生明显瑟缩了一下，求救的目光投向林然。
　　林然尴尬地抿抿唇，开口：“好了，这些事情你们私下解决。既然你追过她，那她为什么没有答应你？”
　　“我也不知道，”男生怅然地耸耸肩，“可能她不喜欢我这种人吧。”
　　“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林然坐起身来，犀利的目光射向男生：“由于她对你的追求置之不理，这时你如果看到她和其他人又有所接触，你会很气愤甚至有想要杀了她的欲望？”
　　“不不不，这太疯狂了！”男生愣了一瞬，随后开始语无伦次地辩解：“怎么可能，就因为一场还没开始的恋爱，我会杀了一个姑娘？怎么可能？虽然她…不是,虽然我喜欢她…就算我喜欢她，我也不会因为她拒绝我就杀了她啊！”
　　林然轻轻皱了皱眉头，低头不语。
　　颜怀瑾坐在一旁，托腮观看许久。见女孩面露不豫，旁若无人地伸手揉揉她细软的发丝，温声说：“我来问问？”
　　林然点点头，拿起手边放着的笔，开始准备记录。
　　颜怀瑾接过档案：“稳定一下你的情绪，你知道李菀的公寓在哪吗？”
　　“我…我知道。”男生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你去过吗？”颜怀瑾直视着男生的眼睛，“请注意，你的隐瞒或是谎言可能会影响我们对你是否无罪的判断。”
　　男生看了他一会，认输般的垂下眼睫：“好吧，我去过。”
　　“什么时候？拿了些什么？”
　　“我追她的时候，给她送过早餐。她死了之后，我偷偷进去过一趟，拿走了她的日记。”张之旻再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回答。
　　颜怀瑾眼中闪过一抹光，问他：“日记现在在哪？”
　　“在我家，”张之旻小心翼翼抬头看他：“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拿给你们。”
　　颜怀瑾轻颔：“你稍等。”
　　说完，转向在旁等候的经理：“黄经理是吗？”
　　一旁的黄经理已到中年，身材微微发福，面上一派冷静，只是眼底有青黛之色，脸色不是很好，答道：“对，我是他们部门的经理。”
　　颜怀瑾翻看着黄经理的档案，问：“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上下级的关系，”黄经理不慌不乱，有条不紊地回答道：“我对小李的业务能力很满意，但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乡下的的原因，她总是有点…和我们格格不入。”
　　颜怀瑾追问：“比如？”
　　“她从没穿过短裙，甚至连小腿都包的严严实实；她不穿圆领或是V领的衣服，总是衬衫，还扣到第一粒扣子，即便最热的时候也是如此。她从不化妆，不做发型，从来没参加过同事之间的任何聚会，平常也很少和同事交流沟通。”
　　颜怀瑾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你在她死前几天和她有任何冲突吗？”
　　一直坐的八风不动的经理挠了挠头，脸上现出几分愧疚与抱歉的神色：“在小李死前两天，她给我交了一份策划，有一些小失误。那天我和我老婆吵了一架，心情郁闷。再加上前一天晚上喝醉了酒，宿醉之后头疼得很，就当众狠狠训斥了她。”
　　张之旻一脸不忿：“经理训斥得可狠了，还骂了她，那些话我一个大男生听那些话都觉得不舒服。”
　　“那天的确是我的错，自己情绪不好还带到了公司来。”黄经理面露痛苦，“这个月我一直害怕，怕她是因为我才自杀的，整日里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