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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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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沉，悟空思忖该寻地方过夜。
野外露宿风险高，虽说有悟空这样的超级打手保护，但唐僧刚出长安行礼不多，只有两件换洗衣物和菩萨送的袈裟等宝贝，外加一个重到不行被玄宥涟绑在小白龙屁股上的锡杖。
“师父，附近没有人家，我们就这里过夜吧。”孙悟空因为昨天失手伤了师父，到如今还打不起精神，言语间不像之前那样活泼了。
玄宥涟瞅着阴暗下来的树林，心情低落非常。
幕天席地的都没块毯子，让他怎么睡啊！
然后就瞅着悟空打开他的包袱拿出一件僧衣抖开铺在地上。
真的睡地上啊？
玄宥涟内心无比抗拒，半夜被蚂蚁咬了怎么办？
“师父，请歇息吧。”
不想歇怎么办。
玄宥涟默默去掏包袱里的蒸饼，悟空脑子一转说：“师父，我去打水来再找东西给你煎药。”
“野外不便，不喝药了。”玄宥涟一点都不想喝苦得要命的药，打死都不！
“嗯。”悟空拿着钵子走了。
玄宥涟放下蒸饼从胸口掏出一根蓍草放进嘴里叼着，走到白龙马身边拍拍它的脖子，抚了抚它的毛然后在周边走上两圈。他踏的七星步，走一步就抬头看眼星空确认方位。
走完两个交叠的圆，右手两指捻起蓍草往两圆点中心处掷去，蓍草竖直的落在地面上，左右摇晃一阵歪倒下去。
玄宥涟瞧眼蓍草指向的方位，弯腰把它捡起塞回胸口。
问前路凶吉，不可知。
他只好“问路”，蓍草指明的方向就是他应该前往的方向。
玄宥涟身边没人，悟空不敢离开太久，打了水转眼就返回，刚好看见玄宥涟弯腰捡起什么东西塞在胸口。
“师父，喝水。”
体贴的大徒弟递水过来，玄宥涟哪怕心里抗拒也不得不喝下不知哪里打来的生水，再拿起蒸饼艰难下咽。
“明日应该能找到人家，到时候我去给师父化点斋饭。”
“嗯。”玄宥涟草草咽了一只蒸饼就意兴阑珊，坐到垫地的衣衫上心一横眼一闭仰头倒下。
才六七点真特么睡不着。可是不睡吧难道跟猴子大眼瞪小眼？
悟空见师父睡下就不敢打扰，乖乖坐在旁边的地上盯着玄宥涟。
盯着是真盯着，视线锁在玄宥涟身上一动不动，那灼灼目光让人更难睡了好吗！
闭目养神半天，胸口忽然浮起闷感，他放缓呼吸试图减缓不适。察觉到他的呼吸频率改变，悟空凑到近前询问：“师父怎么了？”
玄宥涟睁眼看见一张毛茸茸的大脸，提醒着他如今的处境，深深刺痛了他的心灵。
“有点心悸。”玄宥涟说。
悟空忙把他扶坐起来，担忧道：“师父，我曾经学过些歧黄之术，不如让我把把脉。”
玄宥涟回想起电视剧里孙悟空曾经悬丝诊脉，那一手医术也是厉害，点点头伸出手。
悟空一手托住他手腕，一手三指轻轻搭在腕脉上，静静探了会儿指尖轻挪换了位置探其他的脉。
片刻后悟空收回手，说：“脉象虚浮气血不足，师父刚受了伤今天……是我没想到，不应该让师父赶一天路的。”
玄宥涟抚了下胸口，深觉实情不该是悟空说的这样太过疲累导致气虚胸闷。不过这些不必说给悟空听，他倒头躺下打算逼自己睡着。
早睡早起，大不了凌晨就起来赶路。
“师父，你冷吗？”悟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山里夜晚冷，半夜温度还会再降低，玄宥涟如实回答：“有点。”
悟空踟蹰了下试探道：“师父不如贴着我睡？我身上都是毛暖和。”
玄宥涟受宠若惊。
想他有朝一日居然能抱着大圣睡觉？
来来来！赶紧的！
“好。”
得了玄宥涟的话，悟空就在他身边坐下，玄宥涟误以为悟空是要跟他一起躺着便向边上挪了挪，在并不宽大的衣衫上给对方留下一点空间。
悟空怔了下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从善如流的躺下，紧紧贴着玄宥涟。
从未与师父贴的这样近，感受着身边人温热的体温，一股暖意从悟空心底滋生。
挨着毛茸茸的猴子，玄宥涟确实觉得暖和不少，但他也没胆子动手动脚，听着身侧轻浅的呼吸渐渐陷入梦乡。
悟空也随之闭眼。刚开始他们都是身姿笔挺规规矩矩躺着，过了一个时辰气温将下来，玄宥涟开始往热源移动，越挨越紧。悟空惊了下睁开眼，侧目望着师父清俊的眉眼，想起他平日里的眼神慈悲宽容。
到半夜，玄宥涟一个翻身，直接抱住毛茸茸的等身抱枕，还过分的蹭了蹭人家的毛。悟空顿时手足无措，僵硬着身体不敢动。
到第一缕晨曦透过云层倾洒大地，玄宥涟睁开迷蒙的双眼，松开抱了半个晚上的抱枕，打着呵欠端起放在旁边的钵子漱口。
身边的热源骤然消失，悟空心里忽然空落落的，他捡起地上的衣物抖落尘土草屑，叠好放回包袱里。收拾妥当后玄宥涟那边漱完口正就着仅剩的顶点水抹脸。
三两下擦了脸，玄宥涟把钵子扔给悟空，右手抓住马鞍，悟空顾不得钵子忙去扶他上马。
亏得这个世界和电视剧里演得差不多，马身侧挂着马镫，骑马难度不大。
“走官道。”玄宥涟一夹马腹拉动缰绳，率先朝着他昨晚算出的方向走。
悟空不疑有他，听话的把钵子塞进包袱紧随而去。
“悟空，我们兼程赶路。”玄宥涟说着脚上用了点力踢马肚子，他完全是按照马术下意识的行为，一时忘了这匹马不是真的马，而是小白龙。
小白龙没受过训练，哪里懂得他的意思，依然是原先的速度。
“师父，你有伤在身，不能太操劳。”悟空劝道。
玄宥涟只要想到未来十几年都得在这儿当和尚就胸闷气短。他拍拍马脖子：“跑快点。”
小白龙只能假装自己真的是匹马，撒开蹄子跑起来。
“师父！”悟空踮脚就飞到了前头，也不劝师父了，勤劳地跑到前头探路。
因为玄宥涟的坚持以及他不同于唐僧的坚韧意志，不到半个时辰小白龙就绕过一座山头，悟空远远瞧见前方有做寺庙，听见悠长的钟声。
“师父，前面有个庙！”
玄宥涟眼皮都不抬，有庙咋了？他着急赶路呢哪有刚出发就找寺庙落脚的。
刚要说绕道就看着悟空刺溜的跑了过去。
“……”
对了，唐僧取经前好像说过见庙就拜……
行吧，去拜拜就走，顺便混个早饭。
小白龙以匀速跑到庙前，悟空在门口探头探脑，他的毛脸把门口扫地的小和尚吓得慌张跑回庙里。
玄宥涟拉扯缰绳：“停停。”
小白龙停下步子，悟空回头来搀扶玄宥涟下马。
“师父我们进去？”
玄宥涟由着悟空扶到门口，一群小和尚抄着棍子跑出来。
“哪里来的妖孽！”和尚们问。
玄宥涟上前就是：“阿弥陀佛。贫僧是奉陛下旨意前去西天求经的，路过贵宝刹特意前来拜佛。”
和尚们见到圣僧的皮相不错，稍微卸下防备。
玄宥涟看他们傻不愣登的举着棍子不动，再次解释了一遍。
有和尚比较机灵：“等、等等，我们先去禀报主持。”
玄宥涟点头。悟空瞧着他们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就是阵冷笑，嘀咕一句：“真没用。”
玄宥涟斟酌道：“你不能换个人的样貌吗？”
“老孙可是美猴王，哪里不妥吗什么叫变作人的样貌？”悟空恼怒。
“……”似乎以猴子的审美孙悟空这模样贼帅？过去好像听说三个徒弟样貌吓人，每次问路化缘都要费点功夫，这也是所谓的“难”。
那就这样吧。
玄宥涟沧桑的想。
小和尚们忽然分开露出一条道儿，几个大和尚跟着一个老和尚走出来。
老和尚凑上来急切地问：“这位就是要去西天的长老？”
“是。”玄宥涟点头。
“阿弥陀佛，我法号金池。”
“贫僧唐三藏。”
金池笑着延请玄宥涟二人：“唐长老快随我来，我让弟子们备些斋饭待你们拜完菩萨一起享用。”
享用？
咋感觉这位老和尚说话怪怪的。
玄宥涟带悟空随金池去了大殿，有小和尚替他们牵马去后院。
一一拜过庙里供奉的菩萨，玄宥涟二人被引到一间屋子里吃饭。这座庙主要供奉观音，玄宥涟吃完清淡的斋饭刚倒了杯茶，就见金池笑着拿出几件宝贝玉器搁到桌上。
“唐长老你看这物。”
突然有不详的预感。
“这是羊脂白玉。”
“……”
金池炫耀地介绍了他收藏的几样宝贝，得意洋洋瞅着玄宥涟说：“唐长老从长安而来，想必见识过不少宝物，不知比我这几样如何？”
玄宥涟开始有十年没再看过的西游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