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身为反派的我却要拯救反派［主火影/柱斑］》分子料理

4、白绝搞事的第四天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地洞。

　　［商城系统关闭了？］
　　［是，是的说……］
　　［那你之前提到的穿越时空，情报分析，逆转未来……］
　　白绝掰着手指数它刚才念出的好处。

　　［不好意思，都暂时关闭了。］

　　［……］
　　［那你现在还剩下些啥？］
　　［b站。］
　　系统吐出一个它根本听不懂的词语。

　　［别这样！咱家可以恢复的说！］
　　9584急急忙忙地跳起来。
　　［和那些压榨宿主生命力，灵魂，窃取世界本源的系统不一样，咱家可是可以自主恢复的！只要……1，2，3，4……额，我也不知道要多少年……］
　　系统的声音低落下去。

　　那你这不是白说吗？！

　　［诶诶诶——别走啊——别走啊——］
　　那个声音又在脑内嚷嚷起来。
　　［咱家还有一个快速恢复能量的办法，那就是完成［终极任务］——那咱家的能量刷的一下就能恢复啦！你还能买不少好东西呢！］

　　［终——极——任——务？］
　　白绝咀嚼着这四个字语。
　　［每个世界都最少有一个［终极任务］，只要完成就可以随便浪啦！］
　　系统的声音欢快起来。

　　［嘛，也是，所谓兑换的点数，也是要靠完成任务才能获得吧？］
　　［宾果！］
　　系统在它脑内打了个响指。

　　［再次正式自我介绍一下，
　　9584系统——
　　全名9584拯救反派亲戚系统！
　　由分子料理大人敲定细节构造，晋江文学城赋予能力，为了参加晋江［拯救反派亲戚］的征文赛事，专门打造出来的高级搞事（不是）系统！
　　作为英明神武，阳光正气的好少年，
　　偶然间我听说，
　　七叔公家的表弟的妻妹的小姑子的邻居家的孙子成了反派！
　　绝不能让我的亲戚误入歧途！］

　　［所，所以——你的终极任务是？］
　　白绝眼皮子一跳，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所以宿主你的［终极任务］当然是拯救反派亲戚啊咱说！］

　　恭喜9584系统收获恍恍惚惚白绝×1

　　［秀，秀逗麻袋！］
　　［为什么找上我？我不是木遁细胞培育出来的吗？人造人还有亲戚？］
　　［等等……木遁细胞……］

　　马萨卡！
　　白绝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难道说我的任务对象是我领导的小情儿千手柱间吗？！］

　　小情儿是什么鬼啊？！
　　［不是木叶的初呆木啊咱说。］
　　［吁……那就好……］
　　白绝舒了一口气。
　　［是你的直属领导宇智波斑啊咱说！］
　　［！！！！］

　　所以说你是想让我去怼我们领导吗？你到底哪个对家派来分裂我们的啊？！

　　［斑酱果然和那个蘑菇头有一腿吗！不然我们怎么扯的上亲戚——］
　　白绝的语气突然变得哀婉，幽怨缠绵得像是被抛弃的怨妇。
　　［我就说，那个千手柱间的裸\\\'体画像都挂地洞里了！！！！
　　还挚友！你们就发卡吧挚友！］
　　不，现阶段他们确实还是挚友来着……
　　总觉得你误解了什么奇妙的关系。
　　［嘛，你那么理解也可以啦，虽然你作为他的造物，从关系上来说他应该是你的母亲的说——］

　　白绝：……
　　不敢不敢。
　　叫斑母亲，怕不是会被锤成小饼饼哦。

　　［所以你的任务就是要让我拯救我的直属领导宇智波斑？］
　　［宾果——本世界［终极任务］，拯救反派亲戚宇智波斑，宿主白绝是否接受？］

　　［我拒绝！］
　　白绝一脸义正言辞。
　　［我对宇智波斑忠心耿耿！］
　　它这么说着，往日逗比的眼里却沉淀着铁一般的颜色，系统试图从它眼中找到玩笑的成分，却只见决然与孤寂顺着影子渗透到很深很深的地下。
　　白色的人影忽然变得高大伟岸……这一刻，它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无数忠良先贤的光辉在它身上凝结！
　　一只白绝倒下去，千千万万只白绝站起来！

　　［哦？忠心耿耿？］
　　那个系统发出了可疑的啧啧声，语调千回百转得让人耳红。
　　［忠心耿耿！］
　　白绝就差拍着胸脯表示。

　　［真的不接？］
　　［真的不接！］
　　［那我这里这一套宇智波斑的女装写真集……］系统拖长了音调。
　　［！！！！！］

　　30秒前……
　　白绝：我，白绝，宇智波斑的造物，就算打死，就算从这边跳下去，也绝不会背叛我的直属领导宇智波斑！
　　30秒后……
　　白绝：……嗯，真香！

　　不是我方不坚定，实在是敌方太强大。
　　［这种事情告诉我们，所谓命运，就是你在荒原上奔跑，带着人想要逃离，风尘仆仆，血难受地凝在甲胄上，手中握着残破的刀。只要出了这个草原就安全了，只要过了这段难挨的生死之程就解放了。但不论从那边走，都逃不掉飞来的箭和呼啸而来刀。
　　想要护住的人还是死了，想要守护的东西还是碎了。
　　曾许诺一起去看春花和夏日的萤火，却只剩下余晖和血的殷红……
　　这就是命运啊……
　　神灵在那端放下筹码，或许只是指尖无心漏下的万千流沙之一。
　　但那日临近，犹如必碎的麦秸。
　　烈火俱焚。
　　命运要可怜的人葬在这里——］
　　［喂，把话本《雪城》《梨花黯落》《戏中人》《寻龙》里的台词糅合在一起用到这里真的好吗！］
　　不解风情的系统打断了白绝的抑扬顿挫。
　　［咦？被你发现了啊。］
　　［这么画风不对的台词我发现不了才奇怪吧？］
　　这是沙雕应该说出的台词吗？
　　［不，我是说……］
　　［你是怎么知道这是《雪城》《梨花黯落》《戏中人》《寻龙》里的台词糅合在一起的？我如此巧妙，天衣无缝的设计合接——你是怎么知道这并非我的原话，还能精确地说出它们具体来自哪些话本的？］

　　啊……
　　因为……
　　［我是系统啊。］

　　果然——

　　这些问话并非无的放矢。
　　平静的水下暗流汹涌。
　　那段话里白绝用话本影射。
　　以神灵，无法勘破的局，无法逃离的命运来做喻——
　　那个故事里其实少年们逃走了。在荒原上逃跑的少年，在万军与荆棘中杀出一条血路。他们幸而又幸地逃离了追杀，风里草汗混杂着血的腥气。彼时少年们的脸颊还未被风霜浸染，眸子还是星辰般的闪亮，他们的希望在胸腔中跳跃，相视一笑发誓是一生的挚友。
　　但是多年之后两人刀剑相向，同盟已经解散，身后是甲胄不同的军队。他们彼此厮杀，血淌到地上浇灌出酷冷绝艳的葵花。
　　他们曾经那么努力挣扎，肩并肩地杀出一条血路——
　　而现在，双方相交，血肉横飞，无数人倒下，又有新的涌上来。那真实而磅礴的杀意，仿佛连空气都扭曲。
　　真是可笑啊……
　　他们曾发誓要把命运踩在脚下，击掌为盟，彼此不相互背叛。
　　早知道是这种结局，当年为什么还要并肩作战呢，难道只是为了最后的刀剑相向么？真是悲哀的谢幕啊……
　　那个话本里把这一切归结为命运的不可违逆，是神灵的无情。历史洪流不会为一个人而改。是命运叫他们相互残杀。
　　逃不掉，改不了。
　　主角怒吼着想要改变，却被一次次地玩弄击败。无形的力量在推着他走。
　　那把刀没有扼碎命运的喉咙，反而斩向了昔日的伙伴——

　　系统是什么它不清楚。
　　它列出来的力量太过惊世骇俗，神话中的神明也不过如此。
　　虽说现在消耗过大，力量尽失，没有实例可举。
　　但它仍隐隐感到那荒缪的话语是真的。
　　系统是真的——真的——那么强大——
　　强大到远超出它的预料。
　　强大到它隐隐感觉到命运的丝线，背后汗毛竖起。
　　委实说它对宇智波斑并没有很深的感情，也远远谈不到那一幕。之前的忠心耿耿更像是一场做戏。
　　除了对方是自己的造物主，某种长久岁月下来其实是错觉的相依为命，他们并没有更深的羁绊。
　　但是离开是它又能到哪里去呢？刨去那些淡薄的错误的脆弱。它其实没有地方可以去。
　　天大地大，这世界并无我容身之所。
　　白绝并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于是留在宇智波斑身边也成了理所当然。
　　你看，起码对方给了自己一个目标。
　　虽然并不理解月之眼是什么。
　　但是……
　　有事情做了啊——

　　况且颠覆忍界好像也很有意思的样子。

　　现在系统给了它另一条路。好像更加有趣的样子。
　　但对此它是沉默的，警惕的。
　　——对未知的恐惧像巨兽一样吞噬了它易于轻信的部分。
　　它对宇智波斑感到有趣，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被其威胁，但其实它觉得对方灭不了自己。
　　而这个系统……
　　一股仿佛遇见天敌般的警醒，深雷从背后炸开，它听见自己的心里说，这个系统会毁灭自己的，它真的有能力做到这个事情。
　　真的。真的。

　　方才白绝的对话单单解读原话本的走向其实并不完整，它真正指的是梦境与现实的落差——
　　这是更为惨烈的东西。
　　话本里说命运不可违抗。你再怎么避开也避不开去。
　　话本里的现实中少年们逃了出去，他们何止逃了出去，最后还各成王一方，最后还刀剑相向——
　　但在最后拔刀相向的那段时期里，他们总是在做梦。
　　梦里不断地失去，失去。
　　他们梦见多年前自己在草原上奔走，发疯一样地想要出去。你知道你是要带一个人走的，你还有一个人，拉了一个人的手，你不能自己走，你是要和他一起的——
　　可是你找不到他了。你疯狂的找啊，找啊，你知道再找不到就来不及了，他就要死了。可是找半天都没找到，泪忽然就下来了。
　　钟声响过……
　　你知道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死了。
　　梦里的你也死了。
　　被箭矢插满，死在找他的路上。
　　《梨花黯落》并不是什么欢快走向的话本，最初少年们相识的糖，真挚的感情，最后都要用千百倍的苦涩和无力来偿。
　　最后决战的时候一个少年问另一个少年后悔么？回答他的是金戈清脆的冷响。
　　不要再问我的心了，我已经失去它很久了。
　　如果早知道，那时我们根本活不下来——
　　也许那个君主是宁可和梦里一样死在那个草原上的吧。作为朋友和另一个人死在草原上。
　　真是……太悲伤了啊……

　　［即便我拒绝你也有办法让事情强制扭到那个层面上去的吧？］
　　——就像故事里的少年被迫举起刀剑一样。
　　［绑定在我的灵魂上，即便我换一幅躯壳也无法逃脱吧？］
　　——就像故事里的少年假死，受伤，远走，极力避免，相交的命运还是如影随形一样。
　　［你其实缺了我也没有怎么样，随时可以脱离我找另一个主人然后继续吧？］
　　——就像高高在上的神灵，游戏一般地玩弄棋子一样。
　　［如果我拒绝的话，代价怕是目前的我根本不能承受的吧？］
　　——比如拒绝就会死去一样。

　　［不，不会的。］
　　系统对之前的质问与嘲弄保留自己的态度，却对最后一个问题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你可以拒绝，我们不强迫的。我们是正经系统。］

　　然而白绝没有回答。
　　［你听说过一种叫做雨女的妖怪么？］
　　它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却是岔开忽然说起了日本的古老传说。
　　［在下雨的桥边，遇到的美丽少女。乌发湿漉漉地贴着脖颈。
　　可怜兮兮地问你。
　　——公子，能共盛一把伞么？］
　　［同意的话，就会从此被雨女缠上，在阴雨连绵中病逝。］

　　——好像故事到这里就终结，可两人都知道没有。
　　［拒绝的话。］
　　［就会被当场拉下桥底淹死。］
　　系统静默了一阵，按着它未完的话说了下去——

　　所以。
　　我，不敢赌啊。

　　［叮——008号世界［终极任务］，拯救反派亲戚宇智波斑已接受，请宿主尽力完成任务！］
　　耳边响来叮咚的确认声。
　　确认过后的白绝好像又从贤十跌回了智障。
　　只见它露出“诶嘿嘿嘿，你懂的”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容。
　　暗暗地搓手。
　　［既然任务我已经接了……那，说好的宇智波斑女装写真集呢？］
　　系统保证它从这个对宇智波斑忠心耿耿*白绝眼中看到了狼一般的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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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宇智波斑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啊？？？
*白绝的话本里的少年们的故事的主体是选用的《梨花黯落》。其他部分语言描述借了《雪城》《戏中人》《寻龙》里的话语。为了体现白绝的智商和话语里暗藏的锋芒我编就了这一段，这四个故事都是我杜撰的，你们找书名是翻不出来的。
这里的锋芒其实挺有意思。白绝问得巧妙。而系统也听出来了。
我用了很多字来解说这段打机锋，希望你们能够看懂。
首先是白绝的问话，并不是直球。
它用了话本里的故事，先把姿态放下来，万一超出预期也可以说我们只是在讨论话本而已，把自己摘个干净。
起码是表面上摘个干净。
这是非常聪明的做法。因为它其实借着这段话把系统骂了个痛快，类似于［贼老天］［狗东西］［混账］［都是你们的错］［被逼的］［王八犊子］这种。
但是骂得隐晦，文雅，预先做好了台阶。系统就算真生气也不能说什么。
咦，伦家只是在和你讨论话本啊～～
并没有指槐骂桑哦～～～～
是你太敏感了啦～～～～
然后这话里含义颇多。可以主要归结于，
一，你那么牛逼，是不是话本里类似于天道，神灵的东西？
白绝的话里有这方面的暗喻。系统没有否认这一点。
从某些方面来讲，系统对于这个世界确实是神一般的存在。
二，你他喵那么牛逼，不就是压迫劳资么，就算劳资不干，你也有本事强压劳资干。那么我的意愿重要么？还不是要干。与其越来越惨烈干还不如现在干，越拖越惨，反正都要上贼船。
虽然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嫌疑，但系统依然默认了。
有意思的是，白绝的话是要联系话本里真正的结局来看的。白绝说的是君主们的梦境。而解析要两厢对比。
它想刺探系统能不能看出来这点。而系统是看出来了的。
三，你那么牛逼，能不能看出来我这段分别拆分自哪里的？看不出来的话，那可是……
这也是一次小小的刺探吧。
神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系统是可以全然知道白绝的想法的，所以它给了非常具体的答案。
白绝其实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但它仍然想逃避，于是挑起了这边的重重的刺探。
这是白绝的挣扎。
不要看只一段话，但这里的交锋真的很有趣啊（笑）。
*白绝的预感是正确的。
我里面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细节，白绝觉得虽然被宇智波斑威胁，但它本身并不觉得自己会死。但系统真的能让它死。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细节。
涉及到白绝的本身。
它当然不止是木遁细胞的造物那么简单啊。
算是一个伏笔了。解释开来会很有意思，但目前还不到解释的时候。其实这个世界的白绝……被选中当然有它自己的理由啊。
当系统难道是随随便便选人的吗（笑）？
*关于最后的问话。
系统有办法让事情强制扭到那个层面上去。
系统有办法让白绝即便换一幅躯壳也无法逃脱。
系统缺了白绝也不会怎么样，即便绑定也随时可以脱离去找另一个主人。宿主的毁灭对系统没有影响，它仍然可以不受惩罚地去寻找下一任宿主。
是的，这些系统都是可以做到的——
虽然正义的系统目前为止并不会做这些啦，但实际上，真的要做，也不是做不到。
有意思的是，最后系统的话。它说的是真的，没有骗白绝。
如果这只白绝不愿意，确实可以不接任务，不会什么不完成任务抹杀之类的。
这点系统真没有骗它。
但很明显白绝没有相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