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富贵》华卿晴

7、第7章

　　听着孙儿直接的回话。
　　刘沈氏眉头动了动。她突然有些怀疑了，那位出尘子道长是不是看错了面相？她家的孙儿将来真可能有公侯之位吗？
　　刘沈氏觉得，一定是出尘子道长看错了吧。
　　“罢，罢。你既然真学不进去，且看看你父亲归来后的意思吧。”刘沈氏对于孙儿到底是宽容的。
　　对于刘孟起一个练武的胚子。刘沈氏也不可能强按牛头喝水。
　　儿孙自有儿孙福。
　　刘沈氏拿这话宽慰了她自己。
　　“稚妹，你堂兄是一个直爽的性子。瞧着他未来有你大伯父的操心。”刘沈氏说了这话后，对孙女刘稚招招手，她笑道：“来，坐祖母身边，让祖母好好瞧瞧你这孩子。”
　　刘稚能如何？
　　刘稚自然是依了祖母的话，走上前，到了祖母的近处。
　　“好孩子，瞧着你母亲把你教导的好。”刘沈氏瞧了孙女的眉眼，那心中还是对孙女非常满意的。
　　在心中刘沈氏是响起了那出尘子的夸赞。
　　若是孙女将来真能青云直上的话。光是想想那等美妙的前景，刘沈氏就是想着往后得多待这个孙女好上几分。
　　当然，刘沈氏更觉得应该把这事情跟长子刘珣谈一谈。
　　刘氏的家主是长子，刘沈氏对于外面的情况，那肯定知道一些。可更多的信息，更多的决定，关乎了刘氏未来的话。
　　刘沈氏不会自个儿拿了主意，全得看了长子刘珣的意见。
　　“祖母，我能求一件事情吗？”
　　刘稚这会儿鼓起了勇气，想求了一件事情。
　　“哦？”
　　刘沈氏挑眉。
　　刘沈氏倒是觉得这个孙女出乎了她的意料，颇是胆子大，心也细。
　　瞧瞧往日，她待这个孙女不太客气时，这个孙女就是安安静静的装了鹌鹑。如今她给了几分好脸色，这懂的得寸进尺了？
　　心头如此想。
　　刘沈氏还是决定了，给孙女一些甜头尝一尝。
　　刘沈氏笑说道：“你且说来听听，祖母觉得合适的，一定答应你这孩子。”那若是不合适的，刘沈氏没讲出来。
　　不过，只要是个明白人就会懂得，有些台词不讲出来。那意思，你懂得。
　　“祖母，我已经七岁了，却是大字不识一个。真说出去，也是丢了刘氏的颜面。”刘稚心中忐忑不安，面上却是故意的装了镇定。
　　“祖母，我想读书。”
　　刘稚说了她的愿望。
　　读书啊，一点也不容易的事情。
　　这个时代的读书，那可是一种颇不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刘氏这样的门第，能供了男孩子进学，那叫为了家族的上进。
　　可女孩子进学？
　　以前的刘稚是想学习，可她不敢提了。她至多求了母亲，连母亲刘魏氏也是摇摇，劝阻了女儿的小心思。
　　这个时代里，没有纸张。
　　读书，那就是用了木简，用毛笔写了篆字。这读书得多少木简？
　　光想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肖提了，知识在这个时代里是无价的。敝帚自珍，才是这个时代的常态。
　　儒家的孙圣人，为何得了赞扬？
　　那是因为他有教无类，这让寒门学子多有受恩惠。这等于寒门学子有利的事情，这等高风亮节，自然得到了大众的吹捧。
　　因为，孙圣人能做到。可那个时代里，许多人贵阀是做不到的。
　　“你一个女孩儿学了女红，跟你母亲学些女子的技艺就足矣。读书乃大事……”刘璟开口，就是拒绝了女儿刘稚的提议。
　　刘沈氏打断了次子刘璟的话，她说道：“老二，你莫忙着拒绝。”
　　“母亲。”刘璟有些尴尬。
　　“稚妹这孩子是聪慧的。她想读书，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的。”刘沈氏笑说道：“孟起识字，由他教导一下稚妹这孩子便是。”
　　“能识字，想是老大的藏书，让稚妹这孩子多多的读一书。如此，也是不必行了专门求学之事。”刘沈氏说了她的解决法子。
　　这位老太太望着孙子、孙女，笑问道：“孟起，你觉得呢？”
　　“你可愿意教导一下你的妹妹？”刘沈氏没问了孙女的意见，她是问了孙子的意见。
　　刘孟起忙回道：“祖母，孙儿乐意。”
　　刘孟起往日里，更多的忙碌了练武。他还真不知道堂妹刘稚有这等向学之心。至于刘稚为何不私下求了堂兄？
　　刘稚可知道祖母、大伯父以前对堂兄报以期望，没长辈的同意，她不敢打扰的。
　　“好，好。事情就是如此定下来。”
　　刘沈氏一话顶了刘稚的千言万语。这不，有刘沈氏的同意，事情就是成了。
　　刘稚心头一乐，她真高兴。她往后可以光明正大的学识字。若是识字多了，能去了大伯父的书房借阅。
　　想一想大伯父书房内，那书架上成卷的书简。刘稚欢喜极了。
　　时间慢慢的过去。
　　等着刘家人用了午饭后。
　　后院的刘魏氏那儿总算传来了消息。
　　“哇哇……”
　　婴儿的啼哭声传来。
　　哪怕隔了前后院。小婴儿诞生的那时候，刘稚觉得她的耳边似乎还是听到了小婴儿的啼哭声。是那般的清晰可闻。
　　“生了，生了。”刘璟高兴。
　　等刘赵氏抱着小婴儿，那是来了前院的堂屋报喜时。刘璟满面的欢喜。
　　“恭喜母亲，恭喜二弟。弟妹给刘家添了一位小千金。”刘赵氏说这话时，那是嘴角含了笑意。
　　刘赵氏是真高兴。
　　在心底她有些暗暗的窃喜着，瞧瞧妯娌刘魏氏这一翻的生来死去的挣扎。巴巴盼了儿子，可偏偏没了儿子的命。
　　生一个妇女娃娃，想一想，刘赵氏心中暗爽着。
　　“小千金？”刘璟有些受打击的模样。
　　倒是旁边的刘沈氏似乎颇镇定的样子，她招招手，对老大媳妇刘赵氏说道：“来，让我瞧瞧，我这个小孙女。”
　　刘赵氏得了婆母的吩咐，自然把刚出生的小婴儿递到了婆母刘沈氏的跟前。
　　刘沈氏接过后，仔细的哄一哄，又是查看了小婴儿的性别。确定真是一个小孙女后，刘沈氏面上不提什么。可心中，刘沈氏跟次子刘璟一样，也是稍稍失望的。
　　“老二，先开花，后结果。”
　　刘沈氏提醒了话，说道：“你且去看看你媳妇。还有产婆也是得谢谢人家的辛苦。”
　　有母亲的提醒，刘璟从失落中醒悟过来。他忙是躬身一礼，回道：“母亲，儿子记下了。”
　　稍后，刘璟就是往后院的产房而去。
　　刘稚在旁边瞧着这发生的一切。她也是微微的失落着。可转念一些，她这个亲姐姐都不疼了亲妹妹，那小妹妹岂不是太可怜了？
　　同是女儿身，刘稚觉得她应该往后更多疼了小妹妹。
　　“祖母，妹妹的名儿是您赐与？还是父亲、母亲给妹妹取名儿啊？”刘稚不经意间，就是问了一句。
　　其实，她就是想让长辈早早的给妹妹一个名儿。
　　这样的话，就是刘稚想证明了，早早得到长辈赐名的妹妹，一定也会得了长辈们的喜爱。
　　“这孩子倒是一个胖乎乎的小娃娃。”刘沈氏望着怀中的小孙女，她的笑容还算开心，她说道：“是一个有福气的孩子，能降生到咱们刘家。”
　　“这小名儿就叫甜妹。”
　　“大名儿就叫刘甜。”刘沈氏没拒绝了大孙女刘稚的提醒。这顺道里给小孙女起了名字。
　　“太好了。”刘稚欢呼一声后，笑道：“祖母，我去看望了母亲。我要告诉母亲，您给妹妹刚了名儿。”
　　“你抱你妹妹回了产房，顺道把这个好消息也告诉了你母亲。”刘沈氏招招手，示意大孙女刘稚亲自抱了妹妹刘甜后，吩咐了话道。
　　刘稚没拒绝。她小心翼翼的抱着妹妹，往后院的产房去了。
　　这会儿，刘稚是真高兴的。
　　因为妹妹得了祖母的赐名。想是母亲心中会更舒坦的。
　　产房中。
　　刘璟与妻子刘魏氏这会儿正谈了话。
　　刘稚到后，给父亲、母亲请了安。她才是其后又把妹妹小心的搁在母亲的枕边。
　　“父亲、母亲，祖母给妹妹刚了名儿。小名叫甜妹，大名叫刘甜。”刘稚分享了这个喜讯。
　　这喜讯一出来，刘魏氏是真高兴的。
　　在得知这一胎生下一个女儿时，刘魏氏是失落的。她和夫君刘璟一样盼着一个儿子。哪晓得生下来，还是一个女儿？
　　这失落敢满满的。
　　等到这会儿女儿刘稚这话出来，刘魏氏心情踏实了许多。
　　小女儿刘甜得了婆母的赐名。想来，婆母应该不会怪了她没给二房诞下儿子。再则，刚刚夫君刘璟也是安慰了她。
　　说是婆母讲的，先开花，后结果。
　　刘魏氏也是盼着，亦如婆母刘沈氏的话，她能在后面给刘家的二房生下一个继承人。
　　这当然是刘魏氏的期盼。这会儿，瞧着枕边的小女儿刘甜。刘魏氏心中舒坦了，脸上自然是露出了笑容。
　　“你先歇歇。生了甜妹这孩子，你肯定也是累了。”
　　刘璟安慰了妻子刘魏氏。
　　刘魏氏没拒绝。她这会儿是真累坏了。
　　这不，与夫君和大女儿刘稚说了两句后，刘魏氏念头通达了。这便是闭上眼睛，一下子就是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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