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专业虐男》G秋秋

67、指点迷津

　　众人观察着古陆留一的状况，见他眉头似有些皱起，好像有用！
　　萧刃赶紧上前道：“是啊少主，你想想，夫人要给别人生孩子！”
　　兰其央惊恐地看着他，小声道：“你他娘是不是说得重了些。”
　　下一刻，古陆留一吐出一口鲜血，猛烈地咳了起来。
　　“少主！”
　　军医赶紧上前把了把古陆留一的脉搏，眼中泛起希冀：“可以了！可以！你们两个不愧是古陆少主的得力下属。”
　　二人呼出一口气，相视笑了笑。
　　“萧刃。”古陆留一突然虚弱地开口道，眼睛还未睁开。
　　“我在我在，少主，你有什么吩咐？”
　　“立刻启程，回空宜。”
　　古陆留一说完这句话，便昏了过去。
　　“这...”萧刃极其为难，又问军医：“军医，少主这身体可以颠簸吗？”
　　军医点点头：“少主其实伤势无碍，而且现在又恢复了些意识，应当是没问题的，可以边赶路边养身子，等下我抓几服药，你们在路上带着。”
　　兰其央点点头：“多谢军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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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雾岛。
　　院子微风阵阵，天空中飘着还没散开的雾气，即墨府的后院，宛如人间仙境。
　　即墨风正坐于石桌前独自下棋，微风卷起他的白胡子，像位看透世间的仙人。
　　“爷爷！爷爷你看谁来了！”
　　“苍儿，我都说了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即墨风一扭头，便见即墨小苍和一高瘦女子逐步走近。
　　即墨风笑了起来：“好久未见了。”
　　江什夷走至即墨风跟前行了一礼，“见过即墨前辈。”
　　即墨风捻起一颗白子对着江什夷，“眼里又多了几分沧桑，神色些许憔悴，这几个月的历练，是不是很精彩？”
　　江什夷想了想，觉得自己这几个月实在不能用‘精彩’二字来形容，于是她笑了笑：“精彩到没有，人生到处都是惊吓。”
　　即墨风大笑起来，指了指石桌另一旁的座位，“来，配我下完这局。”
　　即墨小苍见此，嘲讽道：“得了吧爷爷，您这一世傲骨都下不赢江姐姐，就算你今天侥幸赢了，那就更加讽刺了啊。”
　　即墨风瞪了即墨小苍一眼，咬牙道：“大人的事儿小孩别插嘴！”
　　江什夷笑了笑，坐了下来，捻起棋子下了起来。
　　下了一会儿，即墨风开始皱起了眉头，瞧了瞧身边两人的反应，内心感到有些慌。
　　江什夷微微一笑：“前辈，有时候被围得水泄不通，不一定要逢山开路，也不一定要雨水架桥，玉石俱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后，江什夷落下一子，棋局尘埃落定。
　　即墨小苍毫无顾忌的大笑起来：“爷爷，你又输了！”
　　即墨风摇摇头，“罢了罢了，人这一世果然不会时时刻刻都赢，总得输一个人不是。”
　　“前辈格局很大，晚辈自愧不如。”
　　“行啦行啦，就你会说话，说吧，这几个月如何？你厉害啊，听说一出去就当了那古陆少主的夫人。”
　　听见那个人的名字，江什夷有些头疼，她抚了抚额头：“实在一切非我所愿。”
　　“可你已经是人妇，往出雾岛跑什么跑。”
　　即墨小苍犹如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的爷爷：“爷爷，你不会认为自己还很年轻吧，江姐姐现在不来看你，以后给你烧纸钱看你吗？”
　　“破孩子！你说什么！”即墨风一颗石子打出。
　　即墨小苍在空中旋转几下，轻而易举躲过了石子。
　　“小苍几月不见，功力倒是进步许多，很厉害。”
　　即墨小苍红了红脸，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还请江姐姐赐个教。”
　　“得了吧你！”即墨风毫不给面子：“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让她赐教？还没学会走路就想跑步了？”
　　江什夷一直笑着，抓起几颗棋子，“前辈谬赞了。”
　　话音刚落，几颗棋子带了些许内力向即墨小苍打来。
　　即墨小苍朝着空中跃起，躲过了袭击，正当得意之际，却见棋子就像有意识一般，又转头向他打来！
　　他来不及躲闪，被棋子击中，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即墨风大笑起来。
　　即墨小苍脸更红了，对着江什夷行了个礼：“江姐姐，你当我师父好不好呀？”
　　“即墨家的绝学造诣极高，只要你多加练习，假以时日，定能独当一面。”
　　知道自己被拒绝，即墨小苍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行了，还不下去练功，就这点功夫还让你江姐姐赐教。”
　　即墨小苍也知道自己应当下去增进武艺了，之前他一直都认为自己天赋是极高的，可是今日被江什夷试探之后，自己认为自己也颇有不足。
　　对着自家爷爷和江什夷行了个礼之后，即墨小苍离开了。
　　“听说范成颦当了皇后，一切都是你的功劳，厉害的呀！”
　　“是她天性善良，我只不过是加了把柴罢了。”
　　即墨风摸了摸胡子，“谦虚了哈，可别这么谦虚。”
　　“花凌束和一位有名的才子结缘，去游历了。”
　　即墨风点点头，表示赞赏。
　　江什夷却突然神色开始痛苦，“可是前辈...”江什夷眼眶不禁红了：“胡扎克...却死了。”
　　即墨风一愣，“这我倒是还没得到消息，他是怎么死的？”
　　“被...古陆留一一箭射穿了心脏，我已经第一时间赶到了，可还是无力回天。”
　　即墨风叹了口气，“尽人事听天命，你已经尽力了，莫要太自责。”
　　“我让赵爱给他下药，想让他当个逃兵。其实我知道自己是错的，胡扎克是不会屑于当逃兵，赵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没给他下药，这才...”
　　“古陆少主...应当不是故意的吧。”
　　江什夷的声音几度哽咽：“弄卓王一腔热血，甘愿赴死，所以让古陆留一杀了他，但是胡扎克从一旁窜了出来，为弄卓王挡了这一箭，古陆留一应当是意识到旁边有人已经窜出来准备挡箭了，可他不认识那是胡扎克...”
　　良久，即墨风拍了拍她的肩膀，也叹了口气：“唉...所以你什么都明白，那你为什么往出雾岛跑？”
　　“一来是想看看前辈，二来，我有些无法面对杀害自己亲人的古陆留一，三来，我害怕自己给别人再带去厄运。”
　　“可我听说，古陆少主是极其喜欢你的，我相信有你在身边，他也不会恐惧任何的厄运。”
　　“可我怕...前辈，我看见古陆留一，我怕我会想起他手上有胡扎克的血，我想起自己为什么不能提前赶到，明明可以挽救一切，为什么我就是在北漠的客栈休息了片刻，局面就变成了那样，一切都是我的错。”
　　江什夷再也忍不住，双手捂住脸哭了起来。
　　“那是...那是我哥哥的后人啊，是我江家的血脉，就这么被我亲手给断了。”
　　即墨风看着江什夷哭了阵，待她情绪平稳之后，他开口道：“其实，也许你提前赶到，也不会改变最终的结局。”
　　江什夷放下双手，带着泪迹的眼睛疑惑地看向即墨风。
　　“据我所知，弄卓士兵个个一腔热血，不畏生死，都有着慷慨赴死的忠义之心，就算你当时阻止了胡扎克，弄卓王一死，我相信其余将士都会英雄就义，你认为胡扎克逃得了吗？”
　　“可...之前我跟胡扎克谈过这个事情，他是想得很开的。”
　　“谈天阔地的时候大家都很能说，可真正到了那个时候，谁又能置之度外呢？胡扎克被是在军队长大的，他一生的信仰应当就是弄卓部落，最崇敬的人应当就是弄卓王琥赵。弄卓归降了卫国，便不再是弄卓部落，若有一天琥赵死了，他的人生信仰和最崇敬的人都没了，你认为，他活着还有意思吗？”
　　“可他已经有了赵爱，他们两情相悦。”
　　“家国面前，你认为胡扎克会拘泥于儿女私情吗？”
　　听完即墨风的话之后，江什夷眼泪又夺眶而出，她崩溃地趴在棋盘上，“是我，是我的错。我从来都没有尊重过他的想法，从来都没想去深挖他内心的世界，只知道自以为是的去当个救世主，做着自己认为很正确的事情。”
　　“你又何必如此说自己呢。”
　　江什夷猛地摇头，“是这样的，我就是这样的人呢。之前我自以为是救了花凌束，可我却嫁给了她最喜欢人，让她更为痛苦和愧疚，我自以为范成颦当了皇后之后便一世无忧，可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她那么年轻，就要在宫里受一辈子的折磨。”
　　“可是你却忘了，花凌束如果不是你的话，现在就被纳入后宫了，哪能和才子去游历大千世界，范成颦如果不是你的话，就会被年贵妃害死，并且哪能做卫国国君的妻子，与自己喜欢的人一辈子。”
　　江什夷抬起头，一张精美的脸已经被泪痕布满，“我本想在北漠雪山上一跃而下，可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即墨风震惊地瞪大双眼：“真的假的？”
　　江什夷点头，“古陆留一身份尊贵，前程似锦，不能因为我这个只能带来噩运的人而毁于一旦。然而孩子是无辜的，我想找个地方独立养大他。”
　　即墨风算是明白了，现在的江什夷想什么都很悲观，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