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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能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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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盘腿坐在床上,拿了个枕头抱在怀里,这样能给她带来一丝安全感。
常拓坐在她对面,“人你看清了吗?”
苏月咽了咽口水,稳了下还在轻颤的心,“没看清,天太黑了。”
常拓起身给她倒了杯水,等她慢慢喝了几口,才问,“不是营房里的人?”
“不知道,但我没在他身上闻到酒味。”苏月皱眉,补充道,“他拿着一方帕子,帕子上浸了迷药。”
“迷药?”常拓脸色一沉,迷药两字几乎是从牙缝挤出来的。
“嗯。”苏月盯他一眼,又喝了口水,“你说我跟人无仇无怨的,是什么人要对我下手?掳了我又打算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掳你的?”
“啊?”
“或许是想除掉你......”
“啊”苏月惊叫一声,不让常拓说出下面的话,“你别吓我。”
“不是吓你。”常拓正色道,“迷倒之后,很容易伪造死亡原因,比如自杀、醉死,是撇清嫌疑的最佳选择。”
一旦迷晕她,她没有意识没有反抗能力,基本是让人为所欲为。
光是想到别人可能用来对付她的手段,常拓就觉得怒火中烧,难以忍受。
如果不是他正好回来,如果不是她机灵,那么此时此刻,她还不知道已经遭遇了什么。常拓想着想着,恨得眼睛都红了。
苏月显然也想到了这些,当即怔在原地。她只是单纯的以为那人可能是想带走她,而带走她之后可能发生的一切不好的情况,她都屏蔽了。
有人要杀她?可能吗?
她脑子一时不够用,傻愣愣的问常拓,“难道真的有人要杀我,为什么啊?”
“把你这一路上经过的人和事都跟我说说。”常拓暗暗咬牙。
不管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敢在他管下的营房里,做出这等明目张胆的事,就要准备好承担后果。等他找出是什么人,一定让这些人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好。”苏月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五一十的将一路上的事情都说了。
说来时间很长,但她生活固定,也惜命得很,一般不做出格的事,也不会将人得罪到底。一路上就没跟谁结大怨,谁会和她有那么大的仇恨啊?
“按照你说的,确实没人有理由要杀害你。把你这两年在桥安县的事,都仔细跟我说说,我分析分析。”常拓神情沉重。
苏月不敢有所隐瞒,将自己这两年在桥安县的事事无巨细的说了。
“常拓,你说不能有人记仇记那么多年,还刻意追到北地来杀我吧?”
“说不好。”常拓顿了下,还是忍不住,盯着她的眉眼问,“其他家就算了,王家,刘家都算不错的人家,上门求取,你怎么没答应?”
“咳咳”苏月正喝水,闻言被水呛到,咳了好一阵才缓过来。她别过眼,胡乱的喝着水,“不是我不答应,是我妹妹不答应。”
“为什么?”常拓不错眼的看着她问。
“我哪知道为什么?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我莫名其妙被人盯上了。”苏月抓狂。
一想到自己在明,凶手在暗。完全防不胜防,她就觉得心底生寒,怕得不行。
常拓不再追问,起身道,“怕什么?我不会让你有事。你好生歇息吧。”
苏月见他要走,眼中闪过挣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常拓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慌忙叫道,“常拓。”
“嗯?”常拓转身。
“你能不能,嗯......”苏月望着他,抱着水杯的两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他如今是一个身姿挺拔的,有着宽阔肩膀,有力手臂的男人。站在那里,就很有安全感。苏月相信,他留下的话,自己能睡个安稳觉。
但......这个人从前到现在都心心恋恋要取自己“妹妹”,自己糊弄了他这么久,从不肯松口。如今有事了,又想他留下陪自己。苏月觉得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后边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嗯?”常拓见她许久不说话,催促道。
“你出去了,记得把门带上。”
“......好。”
常拓出去了,屋里安静下来,苏月扫视了一下屋内,看哪儿都像藏了个人。
随手搁了杯子,她像见了鬼似的,快速拉过被子躺下。
越是害怕,脑袋想得越多。
躺了一会儿,苏月想起那门还没锁,窗户好像也还没关。
她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往窗户边喵了一眼,果然就见那窗户大敞着。长方形的窗框像是一个连接地狱的通道,黑黢黢夜色里,下一刻就能蹦出个面目可憎来历不明的恶人。
苏月想不管它,但又怕那贼人不死心,去而复返。他能堵在自己回家的路上,一定也知道自己的住处啊。到时候,贼人寻来,见到大敞的窗户,不是更方便他行事吗?
常拓才刚走,他可能还在洗漱,没那么快睡下,要是真的有坏人,大喊一声,他肯定能听到的。
想到这,苏月瞬间充满了勇气,为免勇气泄掉,她一鼓作气,从床上跳下,飞快跑到窗前,哐当一声关上窗户。
接着脚步不停的冲向门口,准备把门也锁上。
手刚碰门栓,就感觉外面传来推力,苏月心下一惊,连忙扑上去,用身体抵住门,颤声大喊,“常拓!常拓!救命!”
外面的人似乎被吓到了,不再推门,苏月不敢放松,不停大喊常拓救命。
门外,常拓一脸古怪的站了会儿,才道,“是我,开门。”
这声音如天籁,苏月唰一下把门拉开,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常拓拉进来,然后把门锁上。
做完这些,她才长舒了口气,见常拓似乎被自己吓到了。
她后知后觉的尴尬起来,挤出一个假笑,干巴巴的道,“没想到是你,我好像反应过激了点。”
“警觉点是应该的。”常拓没有要嘲笑她的意思。
“你不是走了吗?”
“我出去交代点事。”
“哦。”苏月手指绞在一起,“那你,还有事吗?”
“没有了。”
“坐会儿吧,时辰还早。”
“嗯。”
常拓今晚好说话得很,任由她引导着。
“给你倒点水?”
“好。”常拓接过水杯仰头喝完。
苏月又给倒了一杯,仍旧喝完了。
等苏月倒第三杯的时候,他好像才解了渴,拿在手里慢慢喝。
“常拓,我跟你商量个事啊。”苏月期期艾艾的道。
“你说。”
“你能不能,今晚能不能留下住?”终于把话说出口,苏月长舒一口气,接下来就只看常拓会不会答应了。
常拓一愣,然后只觉得心脉扩张,热血翻涌,周身的愉悦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人的头顶,任由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冷静得很,“也好。”
说罢,他径直来到床边,三下五除二,就踢了鞋要上床。
那样子竟带了点迫不及待的意思。
苏月惊恐的看着他,“你你你,你做什么?”
“上床睡觉啊,很晚了,明日还要去巡边。”
“可是......”苏月心下纠结。
“不是你让我留下的吗?”常拓困惑。
苏月想了半天,终于认命,“我要睡里边。”
“成。”
苏月在他的盯视下,深一脚浅一脚的上了床。自己往床里一滚,拿了枕头,放在两人中间,“那你不许过界。”
常拓粗暴地将枕头扔出去,“都是男人,计较什么?我又不会占你便宜。我晚间睡得死,中间隔个枕头,你被人掳走了,都不知道。”
“随便你。”苏月见枕头被扔到地上,沾了灰,气得脸上一黑,背过常拓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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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