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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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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章校长把手中的钢笔拍在桌上,勃然大怒:“小野真的打架了,还经常逃课,辱骂老师?”
卫铎点头:“莫星野同学的那把小刀应该还在政教处那里,校长事务繁忙,我不想因为这些事打扰您。但莫同学屡教不改,真的有些过分。”
“对啊,校长,莫星野去年一学期就没上过我的课,本来要按挂科处置的,因为他篮球打的好,我也就没再追究。他可以不学我的游泳课,但不能每节课都缺席吧,旁听都不旁听,难道是歧视我们这些副科老师?”赵大海一脸严肃,能否学会游泳和身体素质有关,但连课都不上,那就是态度问题。
“而且我听其他组的老师也反映了,莫星野从上学期期末开始几乎每节课都在睡觉,他上学期的期末成绩,语文54分,数学47分,英语稍微好点,89分,最可笑的是政治,1分……政治组的老师一致认为莫同学是故意的。”赵大海继续补刀。
下午,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驶入华越,眼尖的学生不少,一看车牌就知道来人是谁,学生们虽未大惊小怪,但也是议论纷纷、吃瓜心态。范俊杰得知消息后,幸灾乐祸,在INS上晒了张他爸给他新买的游艇。
卫铎受游泳社邀请,一直陪学生们训练。快放学的时候,赵大海给卫铎发了条消息:校长好像真发飙了,莫星野从校长室出来脸都是白的。
卫铎心口一紧,如果之前他与莫星野之间的关系是萍水相逢,那他此刻几乎能预料到——他们以后的关系将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游泳社社长金绮主动邀请卫铎在西餐厅吃饭,卫铎本意不去,女孩再三恳求:“卫老师,一顿饭而已,我主要想和您交流一些日常。”
卫铎拗不过执着的女孩,只能默然接受。
饭后,他返回教职工公寓,一切和往常无异,莫星野的房门始终紧闭,卫铎犹豫不定,想敲一敲。
算了,少年见到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卫铎的手悄无声息的垂下,他拿出自己房间的钥匙,准备开门而入,这时,一道阴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幽幽响起:“卫铎,你他妈给我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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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星野?”卫铎回头,却被几个满脸愤慨的男生拖进莫星野的宿舍。
“卫老师,你真不是个东西,太不要脸了。”
“我本以为你只是不懂规矩的新人,想不到你城府如此之深,竟然敢在校长面前告我们的状。”
“阿野现在被你害惨了,乔彬也是,要被勒令退学了。”
乔彬坐在角落的一张书椅上,双眼通红,“我不要紧,大不了不读书了。但野哥学习成绩那么差,被开除了,别人都会瞧不起他……”
卫铎道:“是你们违反校规在先,我只是把事实陈述给校长。”
莫星野一拳击到卫铎的脸上。
卫铎虽然脾气温和,但此刻也来气了,他是有多倒霉才会这个恶毒的纨绔子弟相遇,如果不是肩上的职责使然,他才不会如此关注一个又蠢又坏的毛头小子。卫铎伸出手,防御着少年野蛮的攻击。其他人想过来帮忙,都被莫星野凶狠制止:“这是我和这个傻逼之间的事,你们不要插手。”
卫铎和莫星野在地上撕扯扭打,卫铎只防守,莫星野则是置对方于死地般地泄恨。
卫铎的头不小心撞在橱柜上,他先前看过的那两瓶安眠药掉在地上,白色的药粒洒满屋内每个角落。莫星野的手机响了,少年不理会,像一头暴走的小兽,凶残暴戾,只想用武力征服身下早已挂彩的体育老师。
屋角传来一道电话铃声,有人颤巍巍地发声:“野哥,是你爸的电话。”
莫星野气喘吁吁停手,他接过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一直在说话,莫星野一脸嘲讽,只字未言,两分钟后嫌恶地挂断电话。
有人问:“野哥,报仇雪恨的机会很多,今晚就算了,你刚被学校……”
莫星野起身,瞥了眼卫铎,冷硬道:“滚。”
卫铎颤栗起身,虽然他身强体健,但莫星野显然受过专业的训练,只从他的要害处下手。卫铎疲倦地往外走去,莫星野随手捡起手边空空的药瓶,精准地扔到卫铎的后脑上。
卫铎驻足。
“喂,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卫铎抿唇嗤笑,压制住嗓眼浓郁的腥甜,“随时奉陪。”
莫星野咬牙切齿,紧紧握拳:“下次再惹我,你就没有今天这么好的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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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铎回到宿舍,打开那个陈旧的行李袋,从最里面翻出一个白色的塑料箱,里面有他常备的医药用品。
房间里弥漫着红花油辛辣的气味,卫铎的胃里波涛汹涌,难受的厉害,他喝了一杯温水,却疼的更加厉害。
卫铎只能躺在床上。这时,手机叮了一声,是微信的好友申请。
一个不算陌生的名字映入眼帘,范俊杰,他怎么会有自己的微信号?
卫铎点了通过,范俊杰很快发来一个打招呼的表情。
“卫铎老师,HI,晚上好!我是五班的范俊杰。”
卫铎回复:“你好。”
“老师,我后天生日,我请了整个高二年级的老师参加我的生日宴。”
“不好意思,我不方便。”
“哎哟,来嘛,虽然是我的生日,但我爸想借这个机会感谢辛勤耕耘的老师们。”
“谢谢你,我真的不方便。”
“原来如此啊。”
“嗯。”
“卫老师你现在做什么呢?是不是要休息了?”
“对,同学你也早些睡觉,养成良好习惯。”
“噗,老师你是不是在警惕我啊。其实我是个好学生,上次你帮我解围我一直想感谢你的。”
卫铎才不信,如果真要感谢不会拖好几天。
“我有些困了,范同学有事可以明天联系我。”
“好吧,那老师晚安啊。”
卫铎退出微信,他又打开相册,里面是他从高二一班班主任那里获取的莫星野的资料。
有天使的相貌,品性却堪比恶魔。
卫铎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再去关注少年的事情了。
卫铎以为莫星野还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但之后的两天再没发生什么麻烦,看来校长的威慑力不小,听赵大海说,乔彬那几个孩子也主动给政教处交了检讨书,三千字,纯手写,还不让出一个错字。
卫铎预想的暴雨风,似乎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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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下班,赵大海递给卫铎一张精致的卡片,“3班范俊杰同学的生日,下午五点我开车去你那儿接你。”
“范同学邀请我了,我回复不参加。”
“为什么?”
“我要去市区,买些东西。”
“正好,我也要逛商场。咱们先去参加宴会,回来的路上再去趟商场。”
卫铎不语。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老师不该随便接受学生的邀请?你想多啦,我们就是吃个饭,在华越这其实是师生建立融洽关系的常见方式,就连教师管理处也不会说什么。”
“倒不是这个原因,范同学,我总觉得他……”卫铎渐渐噤声,范俊杰给他的印象不是太好,但他也不该随便点评一个学生的优劣。
“范俊杰家庭富裕,为人处世自然老练圆滑。其实他今天早上还找过我,说你帮助过他,让我务必请到你,小卫,我好歹也是你的前辈,前辈的要求你都不听吗?”
话口被堵死,卫铎也不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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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铎见过的世面不多,运动员时期的生活很单调、枯燥,他第一次看见如此豪华辉煌的酒店,仿佛古代皇帝居住的宫殿,每一处细节、每一寸装潢都透露着顶级的尊贵。
范俊杰的生日宴进行到一半,卫铎就受不了想外出透气。
宴会厅是半露天的,来往的宾客很多,卫铎看到几个时髦的网红正围着范俊杰合影,他无语走开,在宴会厅南面的花草园里散心。
园子面积宽阔,种满了名贵的奇珍异草,西侧有一方浅洼,里面养了数十条灿金色的小鱼,有一条小鱼粘在池边的青石上,肚皮仰天,暴露在空气里艰难呼吸。卫铎环顾四周,趁着周边无人,他蹑手蹑脚走进繁花浅草间,捡起那条不幸的小鱼,放入清澈的池水中。
“哇,卫老师,您也来了啊。咦,老师您在做什么?”
卫铎听出这道俏皮女声是游泳社的金绮。
金绮笑盈盈地看着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略微眼熟的男生,仪态高雅,英俊翩翩。
卫铎走出花地,运动鞋上沾了几片娇嫩的花瓣,道:“你好,金同学。”
金绮并未在意,挽起身旁男生的胳膊,爽朗回应:“卫老师,给你介绍下我们华越的校草,学生会主席,优秀学生代表,裴诺,也是我表哥哦。”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