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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是惊弓之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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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祺又再一次深刻切身的体会到,人绝对不能有恶念。你以为没事,只是报应的时候未到而已。
如果时光能重来……不,就算不能重来但可以后悔的话,他一定哭着朝天拜——盗墓遭天谴,下墓有风险。千万要慎行啊!
看看,自从他自暴自弃起了去盗墓当坏人的念头,就没一天安生过。
唉,无论发生什么,该工作时还是得工作,该吃饭时还是得吃饭。
裘祺满心忧愁的去上班后,毕向宝上网到处搜相关的新闻,又四处托人打探消息。折腾到裘祺晚上下班,毕向宝也累得个半死了。
裘祺一回来看到毕向宝还在就问他封煜来了没有。
毕向宝正半躺在沙发揉搓着两条毛腿:“不知道,刚才打了电话没接。我今天到处去挖信息,幸好没打听到什么坏消息。”
“也许是你想太多了……”裘祺上班的时候就一直在想,那些玉已经是豪哥他们的东西了。如果要查,也只会查到豪哥身上。
毕向宝像是裘祺肚子里的蛔虫,听懂其言便知其意:“怎么会是想多?查到豪哥身上,他一说是从我们这里拿去抵债用的,警察也不一样会来?家里还有龙哥这个黑户!就算办了临时身份证,警察如果认真核实还是会露馅。”
经毕向宝一分析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裘祺的面色又变得很难看,“他不在就没关系,警察来了也不会追问到他。倒是向宝,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还是先回去吧。”他不想连累朋友。
“回什么鬼,这不还没查到你头上吗?等煜哥来了我们再说。”
毕向宝才说完,屋外的门铃就响了。裘祺还没动身,毕向宝已经从沙发上弹跳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和黑色太阳眼镜,衣服也是一身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奔丧来了。
毕向宝可不管他是来奔丧还是干嘛,一见到他就将他扯进屋子:“煜哥你可算来了。”
封煜摘下帽子和眼镜巡视了屋内一圈,看着一旁站着的裘祺,说:“毛毛躁躁的像个猴子。说吧,是晁天的真身露馅了还是他闯大祸了?”
毕向宝把封煜迎到沙发坐下,向裘祺示意,让他跟封煜说。
裘祺就把之前的事还有今天的新闻告诉了封煜。
裘祺陈述时,毕向宝试图从封煜淡定平静的脸上读出些什么讯息。可裘祺说完了也不见封煜有半分动容。
裘祺和毕向宝一样心里有些忐忑。
封煜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裘祺说话时的每个表情。等裘祺说完把目光投过来时他才微微点头,眉梢一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毕向宝见他一副悠然自若的模样,觍着脸问:“煜哥,龙哥那些玉到底是怎么来的?”
封煜笑了,坐得端正了一些:“你们不知道龙是杂食吗?他吐出来的那些只是凤毛麟角,肚子里还藏着许多呢。”
毕向宝下意识觉得恶心反胃:“这么久难道不会消化?”
“不会啊,又不是你们人类。”封煜十指交缠放到膝上:“你们不必那么紧张,就算真查到你们身上,也没证据证明那些玉是你们的。”
当初裘祺没问到的问题如今又问了出来。帝晁天也许不会说,但封煜有可能会告诉他:“你们睡的那个陵墓到底是谁的墓?玉应该都是那个墓主的,为什么?”
封煜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裘祺。像是探究又像是责备。裘祺被他这么盯着莫名觉得害怕,手心里忽然冒冷汗。
“你想知道的话还是问晁天吧。我只能告诉你,那个墓和墓主对晁天来说很重要。这些年他一直守护在那里,不然你们以为那里为什么这么久都默默无闻?”
“是这样吗?”越往后说越令人一头雾水。裘祺脑袋乱糟糟的,不知该从哪里继续问起。
毕向宝听这两人扯去了一万八千里远的话题就忍不住喊停:“万一豪哥一口咬定是我们的玉,裘祺也确实去盗过那个墓……”
封煜像听到什么有趣的话,又拿眼瞅去裘祺,好像带了点赞赏:“你去盗过那个墓?”
裘祺一脸后悔万分的痛苦神色:“当时走投无路就打算破罐子破摔,没想到会……”
封煜顿悟,低声喃了一句:“还真是够讽刺的命运无常。”
他复又抬头,眯眼笑了起来:“你们尽管放心,依你们所说那些都是混社会的,或多或少犯过事,他们的话警察能信十成吗?就算警察相信追查到你们这,让你们老实交待陵墓的事也没关系。有晁天的障眼之术他们也找不到那个地方。”
他说到这种故意顿了顿,抬起修长的腿踢了踢正听得聚精会神的毕向宝:“小朋友,我从进门起就没喝过一口水,这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毕向宝猛悟,火急火燎的跑去拿杯子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封煜这才满意的点头,一杯水下肚才继续说:“他们找不到地方自然会认为是那些人为了脱罪而说谎,玉的事显然也是如此。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
封煜说得头头是道,裘祺虽听得似懂非懂,但还是频频点头,认为非常有道理。
毕向宝是人精,才没那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那也只是你的猜测,警察可不是吃闲饭的。再说障眼之术是什么鬼?现在都建国多少年?早讲究科学发展,不封建不迷信了。”
“之前我和晁天出来闹那么大动静到现在都没人提过当晚的事,你觉得是因为什么?”封煜态度轻佻,语带讥笑的说道:“既然讲究科学发展,那你告诉我。你眼前的我,还有晁天是什么?”
毕向宝又没亲眼见过他们化为原身的样子,内心深处对他们所说的真身还是存有一定的怀疑。这么听他反问,毕向宝就忍不住想反驳。
裘祺却忽然问:“我们真会没事吗?”
封煜颔首,笑道:“放心吧。”他说得笃定,给裘祺下了一颗大大的定心丸。
他打了个哈欠,又说道:“我今天拍戏累了一天,结果你们所谓的大事居然是这个。程巧还在下面等我,我走了。”
封煜说完便起身离开,身为屋主的裘祺自然得去送他。
临到门前,封煜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对裘祺小声说:“我看了你的直播,手艺不错,我都开始羡慕起晁天那老东西了。下次有机会,我想吃吃你亲手做的菜。”
“煜哥哪里话,欢迎你随时过来。”
封煜又笑了起来,伸手摸过裘祺的右手,端详了一会儿,“确实是双会做菜的手,很好看。以后我会常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裘祺被他摸得全身冒起一片鸡皮疙瘩,但表面还是很客气热情的说:“好。”
封煜眼神一凛,凑近到裘祺耳边说:“如果你想知道晁天的事欢迎打我电话。”
毕向宝看见封煜忽然凑近裘祺,意识到不对劲,马上奔过去把裘祺拉到自己身后,嘻笑着对封煜说:“我也要回去了,煜哥顺路带我一程?”
封煜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才意味深长的笑道:“你是在提问么?我说不想带你就不会蹭车了?”
毕向宝笑得更加灿烂,几乎把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当然蹭。”他一边说一边半推半就的把封煜拉出屋门:“今天都白担心了一场,裘祺你赶快洗洗睡吧。”
裘祺看着两人奇怪的动作,才怔怔点头关门:“好,你们路上小心。”
等裘祺关了门,毕向宝才对封煜说:“煜哥,裘祺是我兄弟,你别欺负他好说话没心机。”
封煜满不在乎地步下楼梯:“小朋友,眼睛有病怎么不去医院看看?我有欺负他吗?”
“我就是觉得你对裘祺不怀好意。直觉!”后面两个字毕向宝说得斩钉截铁,肯定的表示他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心感受到的。
封煜笑得更加欢乐,眼角都有泪花在闪烁:“你直觉还挺准。不过在我听来,你似乎没把人当兄弟。”
“什么意思?”
“就是你喜欢他的意思。”
正跟在他后面走着的毕向宝一个趔趄栽到封煜后背,撞得个鼻痛脸痛,眼冒金花。他好半天才站稳脚跟,深吸一口气骂道:“我看你眼睛才有毛病!”
正准备去洗澡的裘祺突然觉得后背发冷,寒毛直竖。他疑惑得捶捶肩,把换下的衣服投进洗衣机里。放在洗衣机上面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裘祺拿过一看,是他父亲打来的。裘祺下意识感到惴惴不安。他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他父亲的声音。
——小子,三天后准备好一百万到汉城北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