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序号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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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带土的话就想在水位线已经超标的大坝上开了个大洞，让琳内心挤压已久的绝望悲伤有了个宣泄口，奔驰而出的情绪彻底没了控制，在琳的胸腔里恣意纵横。
他说，这不是你的错。
他说，这不是你的错。
他说，我是希望你这样做的。
他说，他是希望你这样做的。
两个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琳的耳边来回响齐。
这不是我的错吗？
琳迷茫着。
这是我的错。
琳肯定着。
她张开手，看着自己颤抖着的右手，似乎失去了语言能力。
两种想法在针锋相对着，而她被夹在中间，束手无策。
他……是希望我这样做的吗？
琳不知道。
这个想法一直被前两种压迫着，直不起身，缩在了最阴暗的角落里默默窥视着。
现在，带土对她说：
——“卡卡西他啊……是希望你这么做的。”
这个声音闯进了她的心扉，圈起了被压迫的想法的手，让它走出了角落，让它化为清风，让它吹开了迷茫和肯定。
她自责着，却也无法抵抗一个人告诉她“这不是你的错，他是希望你这么做的。”的行为。
就像解开了一套沉重的枷锁，亦或是身陷深渊时看到一抹阳光一样。
总觉得……像是获得了救赎一样。
琳在泪眼朦胧中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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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一直静默地站在琳傍边，没有出声打扰。
其实琳一直痛苦着吧……
——亲眼见证两个同伴的相继离世。
然后在他们身上还亲手挖出了同一只眼睛。
带土的手摸上仍然缠着纱布的左眼，眼角撇向刻着卡卡西名字的慰灵碑。
卡卡西……也很痛苦吧……
在他死之后，琳又撞上他的千鸟。
他曾经光是回想起那一幕就觉得头脑发热，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暴戾的想法，而现在回想起来，却是一股无奈和疲倦。
他能感受到琳的痛苦……也能依据琳的痛苦想象卡卡西的痛苦……
可是从来没有人对卡卡西说过“那不是你的错”或是“他是希望你这样做的”这种话。
或许有……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这句话只要不是来自他或是琳，那么对卡卡西来讲，不过像是一粒沙子落入水里，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连涟漪都不会有。
而他和琳，没有一个说出那样的话。
一个是不能说。
一个是不愿说。
在那之后的十八年中，亦是如此。
即使外表依旧华丽，但其中却被一日又一日不曾衰退的悔恨侵蚀。
只要能够敲碎他的外表，卡卡西掩饰自己的驱壳就会立刻分崩瓦解，露出早就千疮百孔的内里。
就像他面具破碎，露出真容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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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带土……”她的声音仍然哽咽，但却轻松了许多。
琳永远不会忘记卡卡西的死亡，提起这件事，她依旧痛苦，却也不会再因此时刻沉浸在悔恨与绝望之中。
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
“不，没什么……”
“……那段时间，我真的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样……”琳喃喃着“那时候，我总是希望死的是我就好了……”
“明明，我才是最没用的那个……”
“不，琳，你不是。”带土道。
“带土……”琳苦笑一声“……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的实力我自己明白。”她身为医疗忍者，战斗力几乎为零。
带土仍然摇头，琳永远不会是没用的那个，要说没用的人的话，应该是他才对。
他给他们带来的……一直都是痛苦。
“其实在那之后，我想了很多……”琳说：“回想那之前的事，我隐约觉得卡卡西似乎早就察觉到了什么……”
带土猛的转头，看向低着头的琳，目光中透着震惊。
琳没有察觉带土的神情，接着说：“卡卡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结界一类的东西感兴趣，时常就会跑去玖辛奈师母那去。”
“当时师母还说他小题大做，结果还真就用上了……”
琳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似是自嘲。
带土心中一凛，一种可怕的想法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而且……”琳顿了顿，没有接着说下去“站了这么久，也累了，师母之前说要看你，正好有时间，我们去找师母吧。”
带土心下了然，点头答应。
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而且……
如果他的猜想没错的话……
带土突然觉得心脏想被冰包裹起来一样寒冷，连带着血液都变得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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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琳只会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没想到真的来了师母家。
带土看着眼前这个眼眶已经红了的玖辛奈，心中五味杂陈。
他为了月之眼计划，害死了老师师母，最初他是不后悔的，直到上一秒见到师母前，他都不曾后悔。
可现在，他那坚持的心动摇了。
玖辛奈缓缓的抱住了他，揉了揉他有些扎手的短发，在带土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欢迎回来”四个字。
带土伸出手，拍了拍师母的后背，像安慰小孩子一样。
他压抑住心里涌起的酸涩，但他已经流出眼泪的眼睛却出卖了他
。
玖辛奈擦掉了他的眼泪，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哭了，都这么大的人了。”玖辛奈说着，把他带到了客厅让他坐下，自己起身去倒茶拿点心。
“我才没哭，这是眼睛进沙子了！”带土揉了揉脸，大声反驳道。
“行行，带土没哭。”玖辛奈笑到，烧了水准备泡茶。
琳好笑的看着两个人，以前带土犯错，卡卡西第一个教训带土，那师母肯定就是第二个，但她能看出师母其实非常喜欢带土。
都是很温柔的人啊，琳看着忙碌的师母想。
“对了，带土……”
“嗯？”
“你打算把写轮眼移植回去吗？”琳认真的看着带土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到。
带土愣住了，没想到琳会问这个问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
移植回去，虽然容易露出破绽，但他的实力会大增；不移植的话，也没什么影响，毕竟他已经习惯了。
而且这东西……他都已经给了卡卡西……
送出去的礼物，又怎么能收回来？
即使……
即使卡卡西他已经不在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序号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