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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何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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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也被乌云遮住,长信宫灯幽幽燃着,熏香袅袅,很清淡、清冷的味道,似梅,似他 。
殷柏宥抬手饮了一杯酒,一杯酒下肚,胃里也暖了起来,连饮数杯,好像就能暖遍四肢百骸。
所以,古来文人墨客用太多的笔墨去写他它,失意痛饮,得意畅饮,好像万般情绪尽在一杯酒。
清风能几筷,流云下酒,当为我浮一大白 。
杯弓蛇影,他看了看杯中的影子,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
今日的梅花开的正好,殷柏宥看了看桌上的梅花,饱满、艳丽,蓬勃的生命力。
就像那人在绯红与白雪中走过来,就像那人跪在雪地里的挺直的脊背。
他生于凛冬,长于长风,他是风雪本身。
殷柏宥想,自己大概是醉了,不然为什么总想着今日台下他抬眼的那一瞥。很好看的眉眼,很平淡的一瞥,又好像很认真的注视,给人错愕的温柔。
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看见当年初见那要哭不哭的小脸,当年请战时那坚毅的眼神,当年披甲上阵的背影,长风万里,战旗在身后猎猎作响。
他站在城墙上目送那个少年远走的背影,盔甲寒意凛冽,满身霞光孕育着生生的希望。
关山千重,赤血长殷。那是他就有预感。
虎狼之师,锐不可当;谌小将军,攻无不克。
不过数年...
已成沧海。
他总会忤逆他,在朝堂上据理力争,因为这个那个,为了大雍为了军民,他可以枉顾他的命令,这置君权于何地?!置他又于何地!
不是在乎她么?
呵。竟也不回。
好个谌渊!
殷柏宥怒极反笑,手一抖,杯子落在地上。
“啪”地一下,四分五裂。
他皱了皱眉让宫人打扫,在宫人扫完退出去时又道:“把桌上的梅花拿出去,以后,屋里都不要出现它。这味道我不喜欢。”
宫人战战兢兢,连忙称是,带着花退了出去。
他按了按眉心,感觉还是有股冷香萦绕不散。
他轻喃了一句:“昏了头了,置什么气呢。”
这个冬天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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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有盛大的一次祭祀,冬至祈福是祖训。
今年庆收复缙云之喜,更祈来年顺利。
祭祀前,有修葺天坛、街道,派亲王视察牲畜等一系列准备活动。
而身为皇帝,三日前殷柏宥便开始斋戒。前二日礼部书写好祝版上的祝文。
前一日至皇穹宇上香,到圜丘坛看神位,去神库视边豆、神厨视牲,然到斋宫斋戒。
祀日前夜,由太常寺卿率部下安排好神牌位、供器、祭品;乐部就绪乐队陈设;最后由礼部侍郎进行全面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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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祭天之日。
日出前七刻,斋宫鸣太和钟,皇帝起驾。
君驾前,文武百官左右两列。钟声止,鼓乐声起,大典正式开始。浩浩荡荡,前往天坛。
此时,圜丘坛东南燔牛犊,西南悬天灯,烟云缥缈,烛影剧院摇红。
殷柏宥一身帝王冠冕,立于高坛之上。俯瞰万里河山。
这是他的大雍,他的臣民。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谌渊,他今日着朱色朝服,银色冠,在五大三粗的一群的粗犷将军里像个白面书生,秀气的很。
起得早,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拿袖子挡着,
他拧了下唇,不让自己笑出来。换成一脸正色,眼里还是带着笑意,
大雍年轻的陛下感觉到也被感染了睡意,偷偷打了个哈欠。
然后绷紧了脸,装作若无其事、有条不絮地去做一系列繁杂的祭天环节。
迎帝神、奠玉帛、进俎、行初献礼、行亚献礼、行终献礼、撤馔、送帝神、望燎。
一系列下来,在大冬天也给人硬生生出了一身薄汗。
这是帝王家例行的体力活。
他轻吐了一口气。
熊熊烈火燃烧中,祭拜天地行三跪九叩大礼,为大雍祈福,为生民祈福,
他许下了三个愿望:
一愿海晏河清,盛世太平。
二愿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三愿君臣一心,上和下睦。
他垂首瞥了一眼谌渊,他跪的很端正,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他这样温顺地臣服,很忠诚很乖巧的样子。
他眼神柔软了一点。
朕的谌小将军,你同我不要有参商之虞,可好?好好的,我们一心,让大雍强盛,让万邦来贺。你听我的,我对你好。
这是我的一点小私心。
作者有话要说: 五一劳动节掉落更新,哈哈哈嗝。要么被拉出去玩,要么陪家里的小皇子玩(他玩我差不多),累死了,大家开心鸭,虽然又要回去上课了(哼唧唧.jpg),真快,我想和大床谈不分手的恋爱。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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