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而可及》捡个金元宝

2、第2章 苏楠的选择

　　“苏苏。”
　　呼吸突然静止了一秒钟。
　　苏楠感觉自己好像听错了。以前只有戎城叫她苏苏。她难以置信的回头，可那个人还是在人海里被围的密不透风。
　　也许只是幻听，也许是她太想他了。
　　苏楠未再回头地离开了礼堂。

　　苏楠乐颠颠地将文理科分班报表给老白的时候，老白眉毛拧的都打结了。
　　“你确定选择理科班？”
　　“我确定。”
　　“我能问原因么？”
　　苏楠抿着唇想了想回答：“我想知道我能做到什么程度。”
　　老白没理解苏楠说的什么意思，但是并未多问。
　　“我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下学期在理科班适应不了，来找我，我帮你调班。”
　　“谢谢老师。”
　　苏楠眉眼弯弯，如果这次没有见到戎城，也许她真的会动摇选择文科班。可戎城是理科生。
　　还好，还不晚。
　　她只想知道，她多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是不是也能达到他所在的高度？是不是就能更靠近他一点？
　　苏楠从来没有什么长远的目标，她只是仰慕了一颗高高在上的星辰。
　　苏楠的爸妈一直觉得苏楠是个很独立的人，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所以在苏楠选择理科班的时候他们只表示了支持。可苏楠知道，这是一场长久的硬仗。

　　苏楠的家离学校走路十分钟，每天都是步行。同班班长方青慕和她在一个小区，经常一起回去。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家的时候，苏楠却差点撞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苏苏。”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直接震惊了她，她猛地一抬头就看见了戎城含着微笑的双眼。
　　“学长？你上次演讲我有去听。”
　　方青慕没想到会再见到上次演讲的戎城学长，整个人很激动。戎城回之淡淡的笑意，目光还在苏楠的身上。
　　“苏苏长个子了，那天在礼堂我差点认不出你。”
　　方青慕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戎城学长说的苏苏好像是苏楠，没有想到两个人认识。苏楠听了戎城的话脸颊微热，有些羞涩。
　　“青慕，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再回去。”
　　戎城眉头微蹙，很快恢复平静。方青慕看了看苏楠，又看了看戎城点点头离开，中间还不断回头看他们两个人。
　　“太久不见，苏苏。”
　　戎城个子高，他微微弯腰轻揉她的发顶，苏苏抬头怔怔地望着他。是的，太久不见，已经四年，久到苏楠不知道开口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
　　“苏苏，怎么不说话？”
　　“阿城。”
　　是的，阿城。明明戎城比她大六岁，她却从来不叫哥哥，只唤他阿城。父母多少次训她没大没小，可是她怎么都不改，戎城也顺着她，久而久之，她就一直叫他阿城。
　　戎城的眼睛本就生的极好看，浸满笑意后更是像是温暖的海洋，海浪一下一下瘙痒着苏楠的心。
　　“你搬家后，一直没有联系过，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上次礼堂演讲，你迟到了，穿着白色连衣裙推开门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觉得像是你，又有些不确定。你坐在前排的时候才认定就是你。演讲结束后我有叫你，你没听见。”
　　“我有听见，就是我以为我幻听。”
　　“你认出来我为什么不找我。”
　　“人太多，太多了。”
　　“小没良心的。”
　　戎城送苏楠回家，顺便拜访苏楠的父母，刚走到半路，戎城接了个电话。苏楠没想偷听他们的聊天，只是她的距离太近了，隐约听到电话里传来得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她的心一沉。
　　“苏苏，我有些事要处理，我得先走。这样，我把手机号码留给你。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再来看你。”
　　苏楠点点头，从书包里拿出了本子和钢笔，戎城看到银色的派克钢笔后愣了。这支钢笔他认识，苏楠12岁生日的时候他送的。笔的侧面刻着：岁岁无忧。可以看得出钢笔经常使用了，那四个字已经被岁月抚摸到暗淡了。
　　“是我送你的那支？”
　　苏楠腼腆地点头，嘴角的小梨涡一闪一闪的。这支钢笔她一直爱惜不已，只有笔尖因为用的太久更换过一次。
　　戎城在本子上飞快地写下手机号码，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戎城的字如其人，笔锋凌厉不失气势，刚硬之中带着些许柔和。戎城曾练过十年的书法，戎城的爸爸戎教授还把他的作品挂在了书房墙上。
　　戎城已走远，苏楠还站在原地，她抚摸着他握过的钢笔。
　　岁岁无忧。
　　苏楠的心里似暖阳照拂。
　　回家后苏楠把本子上记着戎城的手机号那页纸撕下，叠整齐后放在了书架上《飞鸟集》中。这本书也是戎城送她的。

　　每学期的期末成绩和年级排名都会贴在昭示栏上，方青慕从人群里出来，笑着说：“祝贺你，楠楠，又是年级第一。”
　　苏楠淡淡地点头，没有一丝笑意。人群散去后，苏楠走近成绩单，仔仔细细盯着自己每一科的成绩。虽然是年级第一，可苏楠知道自己是凭着政史地三科分数才拉高了总分，她的化学和物理是弱项。
　　她看的太认真，没有看见站在办公室门口的老白也在看她，老白摇摇头叹口气进了办公室。
　　苏楠觉得自己是一个资质很平庸的人，她多努力都没办法像戎城那样优秀。戎城16岁就以省理科状元身份考上B大，现在的苏楠也是16岁，可她还在高一挣扎。苏楠的心里有些难过，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远，可她不想认输。

　　钢琴比赛定在8月6日，暑假期间。苏楠演奏结束后，背后已经是一层薄汗，掌心也湿漉漉的。今天是大晴天，烈日炎炎，大厅的空调开得很足，她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
　　“苏苏。”
　　苏楠猛地抬头。戎城就站立在距离她半米的距离，弯着腰眉眼带着笑意地看着她。她的心脏开始疯狂地跳跃着。
　　戎城陪朋友一起来观看比赛，前面一些选手弹的实在一般，瑕疵太明显，他观看的兴趣越来越少，直接低头开始看手机。
　　直到他听见了《梦中的婚礼》，他最喜欢的曲子。他抬头看向表演台，台上女孩长发散开柔软披在肩上，穿着一身黑色齐膝礼裙，聚光灯下，皮肤白皙柔嫩，侧脸隐约看见浅浅的梨涡。
　　戎城从来不知道苏楠会弹钢琴，更不知道她可以弹得这么优秀。今日的苏楠给予他很大的震撼。
　　苏楠有些窘迫，像是小心翼翼藏着的秘密被翻开曝晒在太阳下一样。
　　“你刚才弹奏的非常好。”
　　小时候每次听到他的称赞，她都能欢呼雀跃一整天。可她已经长大了，她也开始藏起了自己的心思。
　　公布结果的时候，苏楠获得了一等奖，她木木地走上台，内心很平静，因为他已经不在观众席上了。就在刚刚他和朋友离开了。
　　看着手里的奖杯，她触手感受到的只是金属的冰冷。苏楠感到好气馁，做再多，是不是都不能离你更近一些？
　　也许对于你，我没有那么重要。

　　没有多少时间用来伤感，苏楠的暑假在物理化学的补习中一晃而过。报道设在开学前一天，文理分班的名单贴在昭示栏上，苏楠来的晚，前面人超级多，她等到人群慢慢散去才走近去看自己分到的班级。
　　这一届的高二，前十八个班级是理科班，后十四个班级是文科班。高二一班依旧是理科重点班，他曾经在的班级。分班是按照总成绩排名，苏楠占了优势，进了高二一班。
　　等她进了高二一班的时候，人已经基本到期了，她想找个空座位先坐下，就听见方青慕在叫她。
　　苏楠有些诧异，方青慕不是报的文科班么？什么时候改回理科班的？她当时还很奇怪他理科成绩那么优秀怎么脑袋一热报了个文科。还好这家伙恢复正常改了报表。他旁边还有座位，她就直接走到方青慕旁边坐下。
　　坐好后才发现班级六十个人只有六个女生，压力感油然而生。
　　没一会儿班主任就到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五官深邃，没戴眼镜，穿着干净的粉蓝色短袖衬衫，瘦高的身材站得笔直。不知道为什么，苏楠觉得班主任的眼睛像极了戎城。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高二一班的班主任，我姓余，余生请多照顾的余。”
　　班主任笑的很柔和，应该是个很斯文的人。女孩子们开始窃窃私语，掩着嘴偷笑。苏楠大致听见她们在说班主任长得很好看。是好看呢，特别是那双眼睛。
　　发下来课程表的时候，苏楠在讲课老师名单里看见了老白的名字。
　　“楠楠，一会儿分座位，你坐哪里？”
　　苏楠听了方青慕的话才想起，实验高中的特色就是按成绩排座位。成绩优异的学生优先挑选座位。
　　“随便坐吧。”
　　苏楠从没觉得坐在哪里会影响学习成绩，她不近视，喜欢坐在中间偏后的位置。
　　直到苏楠选好座位方青慕屁颠屁颠坐到她旁边的时候，苏楠才总算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