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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不该遇见的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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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重阳节后不久,常山已连续消失了半个月,青黛整日里也是郁郁寡欢。她知道常山不是那种会拿感情胡说的人,可既然承认了为什么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现在竟还玩起了失踪,难道是他后悔了?
阿绒有点心疼她,强拉着青黛出门散步,本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可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天色骤然大变,山里下起暴雨。入冬后山里气温本就低的反常,二人只好跑进眼前的山神庙里躲雨。
“姐姐你靠近些,若是这场雨下的久咱们便迟些回去。”
“不,我要回去了,常山会生气的。”
“你还管他做什么,居然一声不吭就丢下我们,没良心的家伙。”
“常白,你说常山他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青黛苍白的脸庞竟露出久违的笑容,阿绒看着有些害怕。常山不在的日子,青黛迅速的消瘦又变得越来越沉郁,她根本就离不开他。
幸好这场雨下的并不久,离开庙时天还没黑。不过,刚走没多久,阿绒抬起头,十丈之外两个男人正迎面而来。其中一个,是云千淮。
他一点儿也没变。三年了,又或者是五年,阿绒也记不太清到底过了多久,长的像一生,又短的像一场梦。他穿着一件宽大的袍子,头发凌乱的束着,走起路来的样子唯有潇洒风流可形容。
阿绒见千淮挥挥手,上百只色彩斑斓的蝴蝶盘旋着朝着自己的方向飞来,不过最终不是朝着自己,而是搁浅在苏青黛身旁。太好笑了,这样华丽又美妙的场景,偏偏是做给一个瞎子看的。
“姑娘,我家公子今日无意路过此地,对姑娘一见倾心,可否请教芳名?”云千淮看出青黛的眼疾,靠近时拜揖问道。
“小女子苏氏,出生山野身患顽疾,不值公子厚爱。”青黛举着袖子半掩着面容,说完后悄悄碰了碰阿绒。
“劳驾这位公子别挡道,我和姐姐就要回去了。”阿绒没好气的翻了白眼给他。
“既然姑娘就住在此处,可否收留我主仆二人一夜,如今天色已晚我二人此时下山实在有些不便。”云千淮说完便向她们引见了一旁的华服青年谢承运。
谢家人,果然这只狐狸心心念念的只有他那个死了几百年的好兄弟。阿绒心里咒骂完,毫不留情的拒绝收留,她狠狠推开云、谢二人自己向前大步迈着步子。青黛原本有些不好意思,可被阿绒拉着,便也默认着离开了。
二人离开后,云千淮倒是并不意外,只留下谢家小公子原地跺脚生气。
这世界这么大,还以为再也不用见到他了,可是。
刚走进家门,阿绒倚着门框一时眼黑,口中似有铁腥味。凭什么身心都不能由自己做主呢,阿绒恨自己不争气在重逢后,依然还为他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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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还是没有回来,青黛和阿绒各自心怀鬼胎的在屋里闷着不说话。
夜里,一向失眠的阿绒竟意外的早睡,梦里原是一桌香喷喷的烤肉宴,可阿绒没来的及享受,美食就被云千淮的出现打破。他正赤膊躺坐在温泉里,伸手呼唤阿绒过去。
鬼使神差的,阿绒真的走过去了。梦里不用假装,她死死抱着云千淮不肯撒手,痛哭流涕的问道:“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傻瓜,我才没有不喜欢你,你瞧我这不是回来了。”
“你不许走。”
“好。”
“你别走。”
“好。”
“你不能忘了我。”
“好。”
阿绒终于松开他,看着千淮宠溺的笑容,她在梦里都能意识到这一切都太美好了,所以全部是假象。阿绒一头扎进温泉里,想把自己溺醒,可就在水里数到九十九的时候,云千淮突然也沉进水里,他吻向阿绒。
在那一刻,阿绒的理智全部松懈,之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她在梦里睡了云千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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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阿绒大汗淋漓的醒来,一闪变回白猫模样,张开嘴吧喘着气。她哆嗦着跳出窗,追着残星冲出院子一路奔向山顶。
初冬正是寒冷时节,阿绒的皮毛还不够厚,她打起寒颤时,一双大手突然从背后将她轻轻捧起放入怀中,阿绒不用看也知道是他,于是固执的想从他身上跳下来。
“好绒绒,我有话想跟你说。”
知道逃避是没有用的,阿绒变回人形,慌慌张张的准备着如何措辞。
“你知道谢卿来对我的意义,所以,我想请你帮帮我,让你的好姐妹苏青黛嫁给谢承运。”云千淮把双手捏在她肩上,强迫阿绒抬头看自己。
“云千淮,你真当自己魅力无边啊,我不可能为了你要帮一个姓谢的,就出卖自己的朋友。”
“嫁给谢承运,她便能衣食无忧安度一生,这样不好吗?”
“你是猪吗,吃好穿好活着就够了?还是在你眼里所有女孩都是这样肤浅虚荣。”
“承运很好,足以配得上苏青黛。”
“配与不配不是你能决定的,既然谢少爷这么有权有势,天下间的女人你们尽管去挑,何苦要来纠缠青黛。”
“谢承运的姻缘线已断,世间女子中唯有苏青黛可娶。”
“为什么?”
“我会告诉你的,好好考虑怎么帮我。天亮了,我该走了。”
云千淮说完便很快消失,阿绒在山顶吹了好一阵的冷风,直到感觉脑袋昏沉疼痛,她才一路扶着树缓缓下山回家。刚进房门,阿绒“扑通”一声砸在地板上,一场风寒的高烧害她整整两天都没醒过来。
等阿绒退烧醒来时,常山已经回来,并且他已经向青黛求婚成功,两人已在商量婚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