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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狗王(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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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本市所有具备条件的,拥有狗的场所,包括个人,都排查过了,可是依旧没有任何发现。这本身就是极为不正常的事情,事出反常即为妖哇!”梁教授叹息一声,点燃了手里攥了老半天没点燃的烟斗,走到窗边,像窗外看去,楼下一排特警的车子全部启动着,无声的打着双闪,一队队全副武装的特警列着整齐的队伍在原地待命。队伍前方还有几名特警牵着威风凛凛的警犬,那些警犬全是德国牧羊犬,威风凛凛的坐在地上,长长的舌头不住的抖动着。
“咦?公安系统的警犬哪里来的?有没有警犬训练基地?”梁教授突然问道。
“哦,我们没有专门的警犬基地,我们的警犬都是一家合作的狗场培训出来的,这家狗场专门给我们培育训练,平时也接受私人的犬类训练,是要收费的。”陈局长说道。
“那么,这家狗场查了没有?”梁教授道。
“嘶~~~~~~这家还真没查!教授,您的意思是......”江峰诧异的道。
“没错!刚才我还奇怪,在我们这么大力度的警民协作之下,就算一个人再狡猾也不可能不留下丝毫的线索,更何况,现在隐藏的还不止是一个人,还有一群狗。现在看来,这个培育警犬的狗场,非常可以啊!马上组织警力,对这个狗场进行调查!”梁教授道!
我们赶到了这家摸排中唯一遗漏掉的狗场,狗场就在市东郊的山脚下。远远地便看到它一排那蓝色的屋顶。大门是黑色的铁门,门口竖着两块醒目的白底黑字的牌子,明光市公安局指定警犬繁育训练基地,明光市老兵犬类培育训练基地。
这家狗场的老板叫褚建国。四十来岁的年纪,寸头,身体很强壮,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左眼一直延伸到耳根。
一见到他,我和龙哥便下意识的对视一眼,下意识的把身体挡在教授身前,身体不自觉的紧绷起来。
我们能够清晰的从这个强壮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一股同类的气息,还有一丝危险。这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特有的感觉,我们敢肯定,这个褚建国,十有八九就是凶手,并且是个手上有数条人命的老兵。
和那些手上沾满鲜血的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不一样,他身上有一股掩饰不住的军人气质。
“呵呵,你们还是来了啊,别紧张,我不会反抗的!”褚建国笑呵呵的说着,并且双手握拳,伸向我们。
龙哥走上前,默默的给他戴上手铐,带进了警车,一切,出奇的顺利。
我们在最后一间狗舍,看到了一排笼子,八条大狼狗趴在笼子里静静的向我们的看了过来,他们没有嚎叫,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们,眼神也很平静。不知为什么,被他们盯着,感觉遍体生寒。这时,我想起一句话:“不叫的狗,才是最凶的!”。
屋内打扫的很干净,水泥地上一尘不染,墙上有一个水龙头,旁边的架子上还放着一捆橡胶水管。这个屋子的地面是四周略高,中间低,屋子最中间最低矮的地方有一个下水口。
“江队长,麻烦你派人用工具,把这个下水口给挖开!再找一下她的出水口在哪里,这里很可能就是作案现场。”画眉道。
“没问题!”江峰快速的答应道,案子看起来是要破了,他异常的精神,完全没有了两天一夜没合眼的疲惫,当然,这要先忽略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
下水口被挖开,不出所料,画眉在下水口的塑料滤网的背面里面提取到了不少半凝固状态的血迹,放到了证物袋中。
审讯室里的灯开着,褚建国戴着手铐静静坐在椅子上,他对面的长桌上,坐着梁教授,江峰,龙哥,和一个记录员。
“褚建国,你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啊......”梁教授笑道。
“呵呵,你们下了那么大的功夫,把明光市翻了个底朝天,我知道,你们很快就会查到我的。不过,你们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还是要快一些。”褚建国说道。
“你当过兵......”龙哥说道。
“是,你也是部队出来的吧!看得出来,你很强。”褚建国道。
“你脸上的疤痕......”龙哥道。
“呵呵,越战留下的!”褚建国淡笑道,眼神里似乎有一种缅怀,还有一丝落寞。
“我们查过了,你曾经还是二级战斗英雄,为什么要这么做?”梁教授道。
“什么英雄不英雄的,那时,我是军人,军人保家卫国是天职。你问我为什么杀人?我杀人他们自然有我的道理!”褚建国平静的说。
“为什么?”龙哥语气平静的又问了一遍,眼神却是凌厉的看着褚建国。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褚建国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吐了出来。
“那一年,是自卫反击战最激烈的一年,我们师奉命开赴了战场,而我所在的尖刀连,肩负起了渗透敌后进行侦查的任务。当时,我所在的班暴露了,被敌人的一个排围在一个小丛林里。
我们不怕死,就担心情报送不出去,当时我们一边狙击敌人,一边想办法突围。由于我们是外出侦查,所以,手里都是些手枪,全班只有两把冲锋枪,子弹带的也不多,交起火来,非常的被动。
很快,班上十个兄弟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了,班长牺牲前把情报塞到我手上,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带带给军部领导。最后十个人就剩下我自己还活着。当时我的大腿和肩膀也都中弹了。
一个排的敌人,被我们一个班拼的只剩下两三个,并且逃掉了。我知道,很快就会有更多的敌人再回来,我得迅速离开。我拼命的向我方阵地爬动,我不敢站起身来,因为不知道哪里会有敌人隐藏的狙击手,会突然给我一枪。
不知道爬了多久,身上的血越流越多,手和胳膊都被石头和树枝给磨破了皮,我依旧不敢停下。后来我失去了知觉,昏迷了过去。失去意识的一刹那,我最后一个念头就是我对不起全班的兄弟们,我没能把情报带给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