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特和画家》粉红色的兔子耳朵

2、第 2 章

　　画家气恼地咬住笔杆，一股脑把打好的几张线稿揉成一团，往墙上扔去。纸团划出两道弧线，落地后跳着回到画家脚边。

　　画家摊在椅子里，仰头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半晌，画家轻叹口气，起身收拾好一室狼藉，关灯，轻轻带上画室的门。

　　天光暗了大半，顺着头顶上藏蓝的天顺着远处望见流动的霞。

　　模特蹲在地上，流浪猫们簇拥在模特脚边。

　　灵感来了。

　　画家停住脚步，蓦地冒出这个念头。

　　画家有时候也会来投喂它们——这些在心情好的时候会把肚皮给你摸的猫咪。

　　但是画家没有遇见过模特，一次也没有。

　　画家站了许久，久到模特与最后一只赶来享用晚餐的猫咪告别。

　　模特起身看见画家的一瞬间冷了脸，然后表情变得玩味，他从裤兜里摸出一条口香糖，边走边剥。

　　路过画家身边的时候，故意吹了一个大泡泡。

　　“嘭”一声，泡泡爆开。

　　粉色的。

　　黏在薄薄的唇边。

　　红色的舌头还有整齐洁白的牙齿。

　　“嘿，我还以为你又要甩我一巴掌。”模特伸手在画家眼前晃了晃，显然对他出手不凡的一下子印象深刻。

　　模特身上的气息侵略性十足，画家回过神来呼吸一滞，脑袋瓜没由来开始发热，脸颊烫得很。

　　他下意识往旁边躲，垂着头唇抿成一条直线，嗫嚅着又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模特吊儿郎当地勾住画家脖子：“喂，你害羞个什么劲儿，还脸红了。”

　　“不是吧……你耳朵也……还有脖子……”

　　模特语气越发惊讶，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最后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画家死死咬着唇，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脸红，但是烧起来的脸蛋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放开我。”画家扭了扭，又羞又气，热气冲得眼睛里蒙了层水雾。

　　“不放。”模特按住他肩膀，一边搂着人往前走，一边大言不惭地耍无赖，“除非你请我吃饭，那天你甩我那一巴掌到现在都疼。”

　　画家自觉理亏，没脾气地答应下来，任模特拖着他往饭店去。

　　酒足饭饱之后。

　　模特坐在椅子上打饱嗝，揉着肚子特暧昧地开口：“走吧。你家还是我家？”

　　过来结账的服务员眼神都变了。

　　画家惊得口吃，指着他摇头半天，等服务员走远了才把话说出口：“你无耻！”

　　“想什么呢。” 模特神采奕奕，咧开一口大白牙对着他傻笑， “你那天付了钱，我还没履行我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