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
-
皇帝不动声色的听完商薇的话，好脾气的问：“哦，朕竟不知道王叔除了定天下之才，还有这等算计。”
“皇上，我手里有凉王这些年在封地欺压百姓，曾还克扣军饷的证据。”商薇此时并不认罪，她知道柳家一向忌惮凉王，所以为了留后路，却不想这份栽赃的东西却落到里商薇手里。
皇帝故意等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说：“如此看来就得把王叔请来了。”他说着示意身边的太监去请凉王。
此时周韦站了出来道：“皇上，祖父一辈子为国为民，没曾想到老了还被人恶意中伤，还望皇上查明真相，还凉王府一个清白。”
周韦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报：“凉王到。”
周定慈换了当年浴血奋战的战衣，连老王妃周蓉也被搀扶着来了。
他一生戎马卫生，身上带着比寻常人更多的肃杀之气，他一进来就带了让人望而生畏的寒气。
“老王妃怎得还来了？”皇上一见徐蓉忙起身来迎接，一旁的贤妃赶紧快一步上前搀扶着徐蓉：“老王妃身子不适，怎的还惊动了您，快上座休息。”
商昀也赶紧上前扶着自己外祖母，满是心疼的问：“外祖母怎么还来了？”
徐蓉坐在配上软垫的凳子上才道：“我老婆子年纪虽然大了，可也容不得有人如此肆意陷害周家的姑娘。”她这话已经把商昀归到周家之下了，很显然不管怎么样商昀此后都不可能还是商家姑娘。
贤妃膝下无子，虽然受宠可还是不敢肆意妄为，且为了以后有点刻意讨好周家的意思，此刻更是一副乖顺的样子说：“老王妃莫要动气，皇上哪里能让咱们的姑娘白白受了委屈。”说完还一副懂事的样子看着皇上。
周定慈可不是徐蓉，他犟脾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一进来就直接跪下道：“皇上，臣一生忠心耿耿，既然有人说臣仗势欺人，还望皇上收回所有的封赏，臣一介草莽起义，再回归山野又何妨，免得拖累家人受了这等不白之冤。”
“王叔严重了，朕哪能让王叔受冤枉，不过是个不明事理的丫头，朕这就让人拖下去，王叔快起来，莫要生气了。”
说着皇上就赶紧示意韩林把人先带下去，可周定慈不干了，说：“皇上，如今开口的虽是个小丫头，可谁知道这背后是谁授意，要知道这小丫头可是商大人嫡女，三皇子妃，您的儿媳妇呢。”
众人听周定慈这般言论都忍不住抽气，这凉王可真是厉害了，明显不给皇上面子啊。
皇帝对着自己这个王叔自然也是无可奈何的，毕竟他自己王叔，哭着也要宠完啊。
而且这个王叔很明显不安套路出牌啊，明明是商定好一切让自己来解决，他们配合演戏就行了，现在怎么还要自己配合他们了。
“王叔地上凉，您先起来，朕绝对好好调查这事儿，定不让王叔蒙冤。”皇上索性蹲下来有些祈求的看着周定慈，王叔你再不起来，朕就坐下来陪你唠唠了。
周定慈思索一下道：“既然皇上这样说了，臣倒是有事情禀报。”
“王叔有什么事情。”两人互相搀扶着起身后众人又深吸了一口气。
这凉王果然有不给皇上面子的本事。
“把人带进来。”周定慈道。
来人是巡城御史张正，他此时正抓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
张正一脚把手里的男子踹到在地上，这才双手抱拳弯腰道：“臣奉命巡逻的时候在南边抓到一群乞丐，竟聚在一起赌博。”
“按说这些人小玩小闹微臣也不会管，只是这乞丐竟拿出一锭金子，微臣瞧了瞧足有十两，这么大的数目可是普通人家半年的口粮，他一个乞丐竟随意拿来赌博，微臣起了疑心，怕是邻国混来的探子，严加审问之后倒是发现了些问题，微臣不敢私自做主，遂把人带来请皇上做主。“
”哦，审出了什么？“
“这人居然说自己是商府二夫人的表侄儿，还说这金子是商二夫人给的，微臣有些奇怪，这商家可算大户，先不说建威将军官居一品，商大人也是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就算有表侄儿也不该让他沦为乞丐吧？所以微臣怀疑这人是邻国派来的探子。“
巡城御史刚说完，跪在地上的男子便匍匐着往前爬，边爬边喊：“皇上饶命啊，草民叫真的不是探子，草民真的是商府冯夫人的表侄儿，草民也不是乞丐，装扮成乞丐也是表姨母安排的，那金子也是姨母给的，皇上不信可以派人去草民的家里，柴房角落有一个陶瓷罐里还有金子。”
皇帝倒是好奇了问：“那你说说你姨母为何要让你装扮成乞丐？”
地上的男子在被抓到的时候就被周家授意好好审问一顿了，这些个人都是功夫不弱的，下手也知道轻重，全是伤了看不见的地方，男子哪里还敢隐瞒，把这些年如何帮助冯家的事情一件件的全部抖落了出来。
不过比起那些为了压倒竞争对手做的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有另一件事让大家更敢兴趣。
那就是冯氏对商昀这些年的真实模样，当年冯氏为了让商昀父母他们相信自己是真心教养商昀，在去上香的路上，让他故意找人假扮劫匪，她为了保护商昀不惜以身挡剑。
说起这事儿，商昀是知道的，她记得当时她还挺感动，冯氏在床上昏迷几天几夜她都是衣不解带的伺候在一旁。
没想到地上的人却说冯氏当初根本没受伤，进府诊断的郎中也是早就被他收买的。
目的就是让商昀父母放心把商昀交给她，自然商府所有的东西包括周氏当年的嫁妆和皇上的赏赐，他说这么些年冯氏把能卖的能换的都弄到了自己的手里，而大房所剩下的不过是几个收成不好的庄子和几家不挣钱的铺子。
这人倒不是太傻，每做一件事他都留下点证据，他说是自己习惯，不过商昀想这家伙肯定是想留着以后无休止的威胁冯氏要钱吧。
不过这都不是商昀关心的，既然都不是好人，就让他们狗咬狗好了。
事情到这一步似乎变得很明了了，皇上让大理寺好好彻查这件事，毕竟牵连甚大，他已经不想继续听了。
在场的人都在皇上发话后渐渐散了，只留下商昀与顾恒。
\"昀昀，今年多大了？”皇上眼里蓄满了慈爱。
“十四。”商韵乖巧的答道。
十四，她五岁的时候素素跟随丈夫出征，留下独女在京都九年，中间偶有回来过两次，不过也是匆匆而来便匆匆而去。
他为了避嫌，大概也是为了掩饰内心对素素的在意，每次她被素素带进宫的时候都表现的极为平淡，也都像赏赐有功的臣子一样，给一些国库里的宝贝。
可是他忘记了，这个小小的孩子没有父母在身边，若没有强有力的依靠，自然容易被人针对，一想到此，眼中的慈爱猛的被凉薄替代，问：“昀昀，你想怎么处置商家那些人？”他现在不想掩藏自己的内心，他永远放不下素素，那就把这份该宠爱给商昀吧，他要她与那宫里的公主一般。
商昀当然是十分讨厌冯氏的，她享受着自己父母拼命换来的荣宠，却还要处处算计自己，年纪小小的她不能跟别人一样去学堂学习，因为冯氏美其名是她身子娇弱，专门请了先生到府里教她，可实际呢？她却让一个行为不端的嬷嬷天天教她那些风尘女子才该有的德行，从不肯给她看正经的书本，留给她的全是民间各种男女的情爱之书。
她房里的丫头全都是品行不端的，不是偷鸡摸狗就是与人私会，而冯氏似乎还不满足，每次府里有花匠或者修葺房屋的工人的时候她总找借口让商昀去与那些人接触，说是让她早点学习管理府里内务，实际却是那些人都是冯氏安排的，见着商昀总把猥琐的目光在她身上穿梭几遍。
当然还有故意让顾修接近她，又怕顾修真的喜欢她，总莫名栽赃她一些行为不检点的事情被顾修给看到。
可现如今要问她如何处置冯氏，她却有些说不出口，怕吓到了眼前的人。
“皇上，还是按律令处罚吧，毕竟她是三皇子的姨母，还是贵妃娘娘的亲妹妹。”
当年柳家还是前朝丞相，为了稳固自家地位，特意从冯家挑了两个女孩儿从小培养打算送进皇宫，冯氏的姐姐从小就美丽，经过训练后更是一朵解语花，可冯氏就差了很多，所以被柳家放弃送回了冯家。
事与愿违，柳妃还没到进宫的年纪，大魏的军队就攻进了京都，柳家看大势已去，又加上大魏招降，柳家降了。
等到柳妃年纪合适的时候，正是皇上登基，柳家就迫不及待的送了自己女儿入宫。
这柳妃入宫可也是厉害，不仅让柳家官升三级，还顺带让名不见经传的冯家一跃成了江南巨富。
只是这些外人都不知道，包括皇上。
而商昀要做的就是让皇上知道，毕竟明君都需要敢于说真话的臣子，她身为大魏臣子怎么能让皇上蒙在鼓里呢。
“昀昀这话是什么意思？”
果然，皇帝都这知道这事儿，现在他知道了可就容不得眼里有沙子了。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