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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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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伦城内秋风肆虐,秋叶毫不留情地从树枝上脱落,在空中打了个旋,从安格斯的头顶划过。
不远处又有自由社的人在抗议,喧哗声由远及近,安格斯压了压头上的帽子,低着头垂着眼,抱着食物,加快速度从街道中穿行,和路上的其他行人没有什么不同,没有任何异常,至少表面上没有。
安格斯绕了一段路才回到公寓,在回房间的楼梯上,安格斯遇到了他的房东太太,他行了个脱帽礼说:“日安,罗丝太太。”“日安,希尔先生。”
罗丝太太慈祥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我正要去西街呢。外面怎么样?他们在附近吗?”他们指的是自由社和护卫队的人,几天前在公寓附近发生过一次严重的流血事件,双方都有死有伤。
事件过后,罗丝太太每次出门都要打听外面的情况,确定安全了才会出门。安格斯摆了摆帽子说:“他们刚才在西街前的那个小广场上。”“噢!那太可怕了!”
罗丝太太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她两条短肥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额头的皱纹也显得比平常多。“那我得先回房间,等他们结束了再出门。”
罗丝太太调转了方向和安格斯一起走上了二楼,二楼几乎没有什么阳光照射进来,只有一盏昏暗的吊灯在头上摇摇晃晃地摆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是垃圾在不流通的地方散发的味道。
罗丝太太对充满臭气和光线不足的走廊早就习以为常。罗丝太太的房间是靠近楼梯的第一间,她停在房间门口说:“再见,希尔先生。”安格斯看着她进入房间才转身离开,安格斯的房间在二楼的尽头,他站在一扇破旧的木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罗丝太太租给他的是一个小套间,带有卧室和卫生间。卧室内开了一扇小窗,桌子放在窗前,阳光从小小的窗子跳入,连空气中的尘埃都清晰可见。
在这个狭窄甚至是拥挤的房间里还坐着一个人,他坐在桌子前,背对着房门,对安格斯的进入充耳不闻。
安格斯先把手上的食物放在桌上,然后出声问:“奥斯顿,你今天过得怎么样?”奥斯顿合上书,看向安格斯说:“托您的福,我过得很好。”安格斯点了点头没有接话,毕竟他也不知道和一个两天前突然从窗口闯进来的人说点什么好。
两天前的傍晚,就是流血事件发生的那天。安格斯一如既往地下班回家,流血事件发生在中午,发生的冲突十分激烈,自由社和护卫队各有伤亡。
地上的血迹早已干涸,人们行色匆匆,似乎对这件事毫无兴趣,他们似乎隔绝了感情的摄入,每个人都是同等分量的冷漠。
安格斯看着地上的血迹,血迹由原本的鲜红色变成现在的暗黑色。安格斯能够想象鲜血从一个人身上流下来,就像小溪一样流淌着,无休无尽,直到那个人走到生命的尽头,喘着粗气挣扎着不甘地闭上眼。一切才能停止,又或者一切才又开始。
安格斯收回目光,回到了公寓的二楼。二楼的走廊上静悄悄的,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待在家里。
安格斯打开家门,锋利的刀刃就紧紧地贴着他的颈脖,他吃了一惊下意识想后退,手腕却被人牢牢抓住。紧接着就被拽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