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水深073米 共同战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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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整，卡卡西准时睁开眼睛。左眼贯穿伤传来撕裂疼痛，应该是上周使用写轮眼过度的后遗症，还是没有办法熟练地驾驭它。
旗木老宅坐落在村子东北角靠近郊外处，透过敞开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郊区林立的参天古树，繁茂的枝叶在晨风摇曳，晨曦把光晕拉长，形状不一的光斑调皮地跃上窗台。
时钟的指针刚过六点五分，在多年来做忍者的高度自律驱使下，坐起就要穿衣服时，异色瞳眸微潋，视线落上床头柜的相框——笑容阳光的水门老师、温柔甜美的琳、冷漠不耐的自己还有……含着棒棒糖的带土。
“我觉得白牙才是真正的英雄。”
“虽然违背忍者世界规则的人都会被成为废物，但是无视同伴的人才是最差劲的废物！既然都是废物，我宁愿选择违反规则，如果谁要说这不是忍者的话，那我就要打倒所谓的忍者！”
“我就把……这个写轮眼送给你好了……”
“我就要死了，但我会变成你的眼睛，好让你看清未来……”
垂于身侧的手指缓缓攒紧，因为压抑抖得厉害，好半天才回过神，犹豫了下，重新躺回床上，拉上被褥，把自己裹成蛹状，盯着惨白的天花板发呆。
指针走过七点，他才慢吞吞地起床、穿衣、洗漱、整理忍具。
七点半走出旗木老宅，往集合地走去。路过陵园，脚步一顿，转身向那块承载着很多人思念与哀伤的慰灵碑走去。
十点一刻，银发男孩逆光而站，仅露出的右眼弯成温柔的月牙，抬起右手和队友打招呼。“抱歉，我在路上遇到一个老奶奶需要帮助，所以……”
“……”已经等了两个小时的队友一时无语，却终究没有说什么。
“出发吧，卡卡西，琳。”夕日红看了一眼表情尴尬的野原琳，又看了眼虽说着抱歉的话，但毫无抱歉之色的卡卡西，默默地在心中叹了口气。
没有指责，没有抱怨。
卡卡西的脸在笑着，心却止不住地颤抖。
自己果然很差劲啊，每回带土迟到，都会啰里啰嗦说一大堆道理。
任务很简单，只是有时间限制才被判定A级，三人是中忍级别以上，行进速度很快，来回不过一天的时间。
回到村子时，是第二天中午，向三代目汇报完任务，夕日红与野原琳讨论着要去吃丸子，卡卡西以‘临时有事’为借口拒绝了，一个人晃悠地走在热闹非凡的大街上。
一道熟悉的身影撞入眼帘。
“渔嫣！”卡卡西喊住一脸焦急的女孩，快走几步跟上她。“发生什么事了吗？流苏她……”
“卡、卡卡西哥哥……”渔嫣一把拉住卡卡西，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异色瞳眸溢出泪花。“姐姐刚醒来，病房就来了一帮人，说是怀疑姐姐与村内发生的忍者绑架案有关，奉高层之命审问她！”
“什么！”卡卡西一惊，一边结印发动瞬身术，一边飞快地对渔嫣说。“你别着急，这样……你快去找水门老师，把这件事告诉他！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记忆里的女孩总是很坚强，好像任何事都无法影响到她。而那天，在三十一号训练场，她的脸上仍旧是熟悉的茫然表情，眼神却很黯淡，没了灵性。这令他想起慰灵碑群殴事件，冲破幻术的女孩，眼底是碎了的逞强。
女孩活得从来都不容易，因为小队编制的特殊性，必须执行比普通小队更加危险的任务，战斗时需要冲在最前面，战场上浴血奋战，据点内运筹帷幄。这一切并不应该让普通孤儿出身的她承受。她似乎没有任何怨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柔软温和地扛下了所有。
如今老师与同伴相继离去，又与同队男队友兵戈相向。这么多的变故明显粉碎了她的坚强，那天如果不是有心找她，他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空地冒起白烟，银发男孩突兀地出现在病房外，把在门口守卫的忍者吓一跳，拔出忍具，摆出防御姿势。待看清来人时，才稍稍松了口气。
“旗木上忍，我们正在执行任务，请你不要……”话还没说完，只见原本比自己矮很多的男孩突然推上护额，猩红色的二勾玉写轮眼，飞快地旋转，戴着诡异面具的忍者，眼神慢慢变涣散，站在原地不动了。
卡卡西感觉左眼传来刺痛，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推开门冲进去，透过写轮眼看到的场景，瞬间激起了怒气。
女孩的眼睛空洞无神，脸色惨白如纸，手上还挂着点滴。她愣愣地盯着墙壁，体内的查克拉十分紊乱。
没有理会面具忍者的阻止，跃身来到床边，结印。“解。”
“银发、写轮眼，你是……旗木卡卡西！”面具忍者认出他的身份，非但没有放下忍具，反而抬起下巴神色倨傲地对他说。“我们奉团藏大人之命，前来调查忍者失踪案，旗木上忍有意阻拦，是何意？”
卡卡西细眉紧拧，很想冲上去和他们战斗，但暴力解决不了问题，说不定还会节外生枝，弄巧成拙。
他和女孩现在处境很不好，处于舆论漩涡，一个是为夺取写轮眼杀死同伴的冷血杀手，一个为活命把老师抛弃结界外导致战斗致死的弑师者。当然，最重要的是，哪怕升为上忍，编制还在水门班，他的一言一行关系老师的前途。
缓了会儿，压下愤怒，他冷静地和他们周旋。“风间上忍是火影大人直属的战斗编忍者，如果需要调查，也应该由火影大人亲自下令，你们有火影大人的亲笔手令吗？”
“我们根办事无需向火影大人请命。”面具忍者面露轻蔑，话锋一转冷嗤道。“你们旗木家是遗传犯罪？白牙无视规矩放弃任务，令村子承受巨大损失。你就比你那懦弱的父亲厉害多了，杀死同伴，夺取写轮眼……”
“……”卡卡西眉头皱得更紧，扶住女孩肩膀的手指收紧。
肩膀传来刺痛，流苏这才从浑浑噩噩中醒来，但未完全清醒。出于对危险的本能反应，挂着点滴的右手下意识地大腿外侧，针尖刺破皮肤，流出殷红液体。摸了个空，没有忍具袋。她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黯淡无光的眸子动了动，反手摸向身边人忍具袋，拔出苦无横在胸前，摆出防御姿势，同时鱼跃而起，另一只手挡在男孩身前。
她动作连贯、一气呵成，主修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卡卡西愣愣地看向护住自己的手臂——
那个不到一年就从忍校毕业的小姑娘被传得神乎其神，战功赫赫，村民们开始神化她，说她五大三粗、虎背熊腰、天生神力，才能在战争的绞肉机里存活，升职加薪走上巅峰。关于弑师舆论，又令人贬低她……啊，多么狠毒的人，那一定是满脸横肉、狰狞丑陋。
抛开一切，她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手臂瘦瘦小小，好像稍一用力就能掰断。但她现在却用这根布着划痕、纤细的手臂，以绝对保护的姿势把他护在身侧。
卡卡西的视线从手臂移上女孩的脸，她的眼睛微微眯着，眼底浑浊还未完全清醒，呼吸很弱。即便如此，她仍攒紧苦无，选择与他共同战斗。好像被无情揭开的伤疤，没有以前那么疼了。
似乎不管何时何地何事，女孩总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和他站在一起。
根部忍者见二人没有退让，就要动手，身体却被禁锢住，是得到消息火速赶来的猪鹿蝶小队。
“火影大人手令，风间上忍住院期间，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对其审问、关押！”
还好……赶上了。卡卡西拧紧的眉头刚刚舒展，上一秒还要和他共同战斗的女孩，身体摇摇晃晃，跌回床上，失去了意识。
这次事件再次引发高层间难以描述的矛盾，矛头再次指向三代目火影过于温和的执政，建议他尽快退位让贤，防止落得三代目风影下场，年龄大被暗杀或者绑架，直接引发三战。于是，选拔四代目候选人被提上日程。
不过是被手刀劈中后颈昏迷，住进医院病情急转而下。高烧不退，衰竭厉害，优秀医忍不在村子，留守中忍医忍束手无策，下了几次病危通知。好在第十天，三代目把火影顾问转寝小春，提前召回村子，才勉强捡回一条命。
流苏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水逆，糟心事一件接一件。仔细想想有点后悔当初拒绝自来也出村游历邀请。如果没有回到村子，大概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也不会与止水……
再次恢复意识是第二天深夜。像往常一样仍从噩梦惊醒，直到这个时候，她才不得不正视幻术和同室操戈给自己带来的心理影响。
在老师的循循善诱下，止水找到忍道，摒弃种族狭隘为木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十二岁的他用于直视黑暗，甘做无名英雄，出色的领导才能令，不和谐的宇智波走向团结。
众人拾柴火焰高，团结的力量是伟大的，也是危险的，它可以突击的矛，也可以是防守的盾。
他冷静睿智，善抓人弱点。
流苏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与止水兵战斗，这要是要把老师和瑾前辈气到诈尸。更没想到在幻术里，她被迫一遍又一遍重温老师牺牲的场景。
无星无月的夜，三日月之舞划破黑暗，刀光剑影，火光冲天，地动山摇，以及老师稳如山的背影和解脱释怀的微笑。而她被关在空间结界里，只能瞪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看着老师被车轮战慢慢耗尽生命。
想到这里，她坐起身，望着倒挂枝头的上弦月看了会儿，拔掉针头，下地，换好衣服和鞋子，拿着短刀，推开窗户，跃到对面房顶，朝训练场的方向跑去。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水深073米 共同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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