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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坑深046米 相信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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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来也把卡卡西的精神状况描述得很糟糕,又说自杀这是病会遗传,言外之意就是告诉流苏,卡卡西很可能也会想不开选择悲惨地离开人世。
这可把流苏吓坏了,卡卡西要是在她的眼皮底下想不开自杀了,她的罪过可就太大了。
好骗的女孩当即把任务当成S级来执行。
如银的月光隐于淡薄云层,漆黑夜幕只有几颗闪着暗色光晕的芒星,朦胧的光晕笼着据点正北方向陡峭峭壁,打在银发男孩瘦瘦小小的身体上,像是撩上了一层淡雅的青烟。
他已经连续进行攀岩训练长达三个小时,期间没有进行任何休憩,为防止男孩体力透支坠入悬崖,流苏不得不坐在悬崖边,每隔一段时间向下张望,以备进行救援行动。
流苏有些饿了,算算时间,食堂下午五点半开放,她跟着卡卡西快速地吃完晚饭便匆匆来到丛林进行体术训练,而后又跟着他来到悬崖边进行攀岩训练。
现在还差一刻钟就到达午夜十二点,也就是距离上次用餐已经过去六个半时辰。再次探头向下望了一眼,只见距离崖顶百米远的银发男孩宛如壁虎,反复横跳在直角的峭壁。
粗略地估算时间,还需要一段时间男孩才能爬上来。
摸摸咕咕叫的肚子,犹豫下还是解开绑在右腿外侧的忍具袋,从里面翻出一包压缩干粮,小口地吃着。
吃饭没有男孩快,待男孩吃饱走出食堂时,虽只吃了五分饱却也不得不放下筷子跟上他。女孩现在有点怀疑,自来也是不是早就知道男孩的脾气这么拗,才把烂摊子扔给她。
空气中传来查克拉波动,大概是过于熟悉并没有激起危险意识,待反应过来时,银发男孩已经跃身至崖顶,稳稳落地,月光如华,洒上嚣张的银发。
男孩利落地拍拍身上的尘土,黑如点漆的眼珠动了动,睨了一眼慌张起身,忙背手藏起食物的女孩。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她的脸上有了血色,视线下移到脖颈左边露出的一块白色绑带,他皱了皱眉头,不自然地收回视线,没有说话抬起脚步就往据点方向走。
在男孩走出一段距离时,流苏才猛地咽下口中的干粮,快速地将剩下的食物放入忍具袋,又把忍具袋重新绑回右腿外侧,才快走几步跟上男孩的步子。
这几天他们之间的互动只限于眼神交流,大概是因为对他又敬又怕,她又不善言辞,根本不敢与他说话。
前一世的她没少被表姐抓去做苦力——照顾熊孩子,这对于平时里天天只需与数据和公式打交道的工科妹来说,无疑如临大敌。经过无数次痛苦的煎熬,她得出一个结论:当处于中二的熊孩子闹脾气时,要么走开,要么安静地陪着他,切记不可说安慰的话,一句也不行。
不知是否错觉,流苏觉得今晚的卡卡西走路的速度似乎比以往慢了点,不需要加快脚步就跟得上。
走在前面的男孩突然停下来,只是稍稍侧过头,面罩下面的五官立体映出深邃的轮廓,压低声音听出几分别扭的冷硬。“那天……谢谢你。”
沙沙沙——
晚风吹过,拂动古树茂密的枝叶,恰好淹没男孩的声音,流苏紧张地捏捏衣袖,试探地问。“前、前辈,您刚才是和我说话吗?那个……风太大,没听清……”
“……”男孩突然转身,黑亮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流苏,好像要把她盯出一个洞来。而后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我说……你很烦。”
直到第二天清晨,流苏被喊到总指挥官办公室时,还在想被银发男孩再次发‘好人卡’的事。
“风间中忍?”总指挥官奈良鹿久轻轻蹙眉,看着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的女孩,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嗨以!”突然被点名,流苏回神,忙大声回应。声音略高,在场人纷纷看向她。流苏面色一囧,眼观鼻鼻观心。
奈良鹿久突然笑起来,一改往日的严肃严厉,虽然脸上横着一道略显狰狞的伤痕,笑容却给人一种温柔的心安感。“回去整理一下行礼,你可以回村子了。”
可以……回村子了?
得到这个令人心情愉悦的消息,流苏一扫之前的忧色,快速回到医疗部麻利收拾行李,就匆匆地来到回村小队的集合地点,在途中她遇上了刚刚赶到据点的水门班。
“笨蛋卡卡西!不要再喊我吊车尾了!我也是中忍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流苏还未走过去就听到带土的大嗓门。
“就算你成为中忍也改变不了你是吊车尾的事实。”卡卡西冷漠地回道。
“你、你说什么!我要和你决斗!琳!你让开!”带土被银发男孩的轻描淡写激怒,咆哮着就要冲过去。
“带土,冷静!冷静!”野原琳满脸无奈地挡在银发男孩面前,试着安抚炸毛的风镜男孩,声音柔柔中带着几分焦急。“我们才见面,不要这样子!”
走出总指挥官办公室的金发男子瞟了眼窗外,顿觉眼角突突直跳,掷出一把贴有特殊术式的苦无,瞬身来到弟子中间,一手摁上宛如小老虎嗷嗷叫的风镜男孩头顶,另一只手搭上银发男孩肩膀,笑容温和。“你们两个还真是……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一点也没变啊,不要闹……”
流苏看得有些愣了,抬起的脚步停了起来,晨曦洒落在水门略带无奈的温柔脸颊、卡卡西紧绷的侧颜、带土标志性的风镜和琳越发清秀的面容上,让她不觉有些羡慕。
浅夜瑾离开了村子,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止水被编入宇智波警卫队,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
终于把小队成员安抚好,水门的视线越过人群看到神情呆滞的女孩,轻蹙细眉,随即舒展开,带着三名成员来到流苏面前。
“流苏桑!”风镜男孩一个箭步冲过来,满脸的惊喜,一边整着风镜一边说。“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你!多亏你的帮助,我才能顺利通过中忍考试!”
流苏弯弯嘴角扯起一抹浅笑。“恭喜你,带土。”
带土神气地扬扬下巴,墨眸亮晶晶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支滴眼液滴进眼睛里,滔滔不绝。“待我开了眼,我就能超过笨蛋卡卡西了,到那时我就……”
卡卡西蹙眉,抬起眼皮斜睨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眸子笑成月牙状的黑发女孩,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交。卡卡西率先移开视线,留下一句‘不想浪费时间,我要去训练’就离开了。
“卡、卡卡西,等等我!”野原琳连忙对流苏歉意一笑,简单地道别后就追上了男孩。
“琳酱!”带土忙收起滴眼液,焦急地喊了一声,望着二人渐渐远去的身影,吃味地撅起嘴巴。“每回都这样,眼中只有卡卡西。”
看着弟子们的互动,水门苦恼地抓抓头发,以‘小队应该团结’为由把带土支开。收起笑容,右手推着女孩的背,往集合地点走去。
路上水门主要和她提起玖辛奈对她的思念,说她是她所见过的学生中最聪明、最刻苦的一个,其余的学生不但笨还很懒等等,又询问了一下这次任务途中遇到的事情。
流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刻意地把看见太郎想要杀死她和卡卡西丢下她独自行动一句话带过。
“你说的问题我也曾经遇到过,但是我的感知能力是有记忆的,可区分出不同的查克拉属于谁,而你只能从多种查克拉中区分出自己的,难度比较大,所以瞬身的落地点会有所偏差。不过没关系,每一个新术的开发与研制都建立在无数次的失败上。”顿了顿,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笑得越发温和。“呐,你现在还小,不需要考虑这么多,日后有了希诗在,也不会再让你面临这么危险的处境。”
“至于卡卡西他……”水门长叹一口气,不知该如何说起,看向流苏的眼神带了几分歉意。许久,移开视线望向村子所在的方向。
“在我带他之前很多前辈曾对我,卡卡西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同伴、团队配合,或者是根本不适合做忍者。但是我相信他,我相信他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忍道,从父亲的阴影中走出来,成为一名出色的忍者。当然我也同样地相信你、止水、带土、琳等所有的后辈,因为你们是木叶的新芽,是木叶的希望。我们这一代没有能力结束战争,给你们和平安稳的生活,但是我相信你们这一代通过努力是可以阻止战争,引领世界走向和平。”
水门说这句话时,笑容越发温暖灿烂,金色的阳光照在俊美的侧脸上,湛蓝色的眸子满是坚毅,不禁令流苏想起之前与砂隐村战斗时自来也大人高大挺拔的背影、三代目火影平和慈祥的面容。
上一代坚信下一代会继承自己的意志,继续守护村子,守护孩子。那么,作为被守护的对象,她也应该相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