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流年[火影]》雪鳗鱼

106、水深106米 这样的夜

　　经过商讨，流苏和卡卡西决定趁着夜色走水路，乘船到与火之国临海相望的波之国，休整一晚，第二日再想办法出境。却不想在码头遇到执行侦查任务的止水小队。
　　四名穿着木叶忍者制服风尘仆仆，脸上掩饰不住的疲色，应该是任务途中被临时安排任务调至此处。
　　行至检票处，卡卡西从容地递上身份证件，止水小队认真核对文书，待确定无误后，才摆摆手放他们通行。

　　没想到这么顺利，二人悬着的心刚刚放下，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
　　“等等……”
　　看着身着忍者制服的卷发少年越走越近，拉着流苏的手紧了紧，手指在上面写上几个暗号，流苏会意，卡卡西的意思是如有突变，走为上策，不要恋战。
　　流苏细眉轻蹙，心下铃声大作。忍界盛传宇智波止水是瞬身止水，把他描绘得神乎其神。但其实，温和喜静的止水很少真正出手，大多数时间是以查克拉压制劝退敌人。传言或多或少总有些名不副实的成分，不熟的，或者是没有同他交手的可能并不知道他的真实实力。慰灵碑匆匆一战，流苏也没有机会同他切磋，但她知道，瞬身止水很强。

　　卡卡西受着伤，实力只能发挥七成，她的战斗定位为近战突击，查克拉量中庸不适合打持久战。与开了万花筒写轮眼的止水交战，注定没完没了，且宇智波大多定位是远程进攻，控制的好，完美克制近战。
　　——如果与止水动手，胜算只有三成。
　　这样的认知令流苏感觉紧张。她想了想，回握卡卡西的手，在他的掌心点了点，意思为‘我留下断后’。

　　卡卡西戴着美瞳的眼睛瞪大，他垂眸企图用刘海遮挡眼中的惊诧。刚想继续用暗号与少女交流，止水已经走到二人面前。他接过队员恭敬递上来的身份文书，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刻意化过妆的流苏。
　　流苏的第一反应是回避，后又想起来希诗给他们上卧底教学时提到过，狭路相逢勇者胜，恐惧与慌张这种多余的情绪只会使自己暴露得更快。
　　这样想着，流苏抑制住自己想回避的眼神，强迫自己冷静镇定地同止水对视。不知是否错觉，流苏竟从止水深邃幽黑的眸子里看出一丝挣扎与落寞。

　　浅夜瑾假死同山中惠美一起跟随大蛇丸叛逃出村的消息，流苏没有机会和止水提起，在卷发少年的认知里，希诗班只剩下他和流苏二人。而现在，他唯一的队友领命去追击叛忍，把自己也追成叛忍了。
　　这样一来，希诗班就只剩下他一人。

　　“还会回来吗？”止水没头没尾地问了句。
　　流苏一愣，不知他为何问这种问题，卡卡西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把流苏放在身后，变声回答他。
　　“当然会回来，我们只是去波之国旅游啊，毕竟那里的温泉什么的比较出名。”
　　止水同卡卡西对视了一会儿，侧身望向流苏，又把身份文书归还给她。转过身，留给流苏一个孤寂的背影。
　　“波之国的温泉出不出名我不知道……”他没有回头，只是偏了偏头，莫名其妙地来了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按照火之国的习俗，男性送女性和服有求婚的意思。”
　　“……”卡卡西的脸顿时涨红，老天看地就是不肯看流苏。

　　“可惜了。”目送二人上传，止水摇摇头感慨了句——他确实很少动手，除了喜静不喜战的性格外，还有一个原因：升级万花筒写轮眼后，实力得到变/态提升，跃身强者行列，能在他手上撑上回合的对手越来越少。
　　无疑，流苏和卡卡西就属于越来越少行列。

　　“可惜什么？”听到止水的感慨，队员好奇地问。止水回眸，眼底的落寞和跃跃欲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与高冷禁欲气质不相符的贪婪。
　　“可惜，她已经订婚了啊，要不……”止水挑了挑眉，扔给队员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队员反应了下，才悟出他话中的意思。
　　“……”鬼才和你这个好/色之徒心照不宣！

　　——

　　火之国距离波之国很近，第二日凌晨流苏和卡卡西便到达波之国，简单休整，二人采购生活用品，又匆匆地赶往波之国码头，买票，顺利登船，往水之国徐徐而去。

　　木叶五十三冬，水之国迎来暖冬。不同于火之国在内陆，一面临海，水之国则是由大大小小数十个岛屿组成，地理位置靠近南方，气候温暖湿润，多雨水。
　　几乎每天都会下雨，空气十分潮湿，二人倍感不适。

　　水之国正发生内乱，他们来之前已有所耳闻。相传是第四代水影实行暴政，屠杀血继者，大改忍者规章制度，水之国雾隐忍村有了血雾之都的称号。
　　听闻是战斗力极强的辉夜一族对雾隐村发起进攻，以失败告终，全族被尽数杀死。水之国再次进入高级警戒，严查各个村子、岛屿的出入境人员，以防有辉夜血继者漏网。

　　这一天，卡卡西像以往一样在第一缕晨曦射入小岗村东北方向一处二居室公寓内时，就早早地醒了过来。即使这段日子，一直以普通村民的身份游走村落间收集情报，但作为忍者强大的生物钟仍旧起着作用。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异色瞳眸盯着暗黄色的天花板发呆，直到听到隔壁房间传来拖鞋摩擦地板，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时，才弯了下嘴角。
　　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穿衣、叠被、洗漱。

　　站在不算清晰的镜子前，卡卡西看到自己的银发嚣张竖起，异色的瞳眸深邃透彻，身形修长挺拔。似乎又长高了，如今已经比睡在隔壁的少女高出将近一个头。
　　这样的认知令他有些开心，梳洗完毕，推开门见到的是少女清瘦娇小的身影，端着刚做好的早饭走出厨房。
　　“早安，卡卡西。”

　　卡卡西有种诡异想法，现在的他们不像是叛忍，倒像是两名因为家长不同意恋爱关系私奔的叛逆少男少女。
　　“早安，流苏。”卡卡西听到自己的语气十分愉悦。

　　吃过早饭后，流苏会收拾碗筷，卡卡西会坐在沙发上看一会儿书，姑且称之为书……吧？
　　而后，流苏走进洗手间，凭借着在忍校学习时扎实的基本功，上装，镜子里的自己已是另一番模样。
　　流苏拿着大包化妆品走过来，在沙发前坐下。卡卡西放下书，顺从靠过来，像嗷嗷待哺的小狗等待主人投喂……不，是帮他化妆。

　　雾隐忍者多为水属性查克拉，忍术范围广、规模大，被囚于忍术的射程内，便会像感知忍者一样通过空气中水分子查克拉碰撞，很快定位到具体坐标。
　　这也是二人不敢擅自善用查克拉的原因。

　　少女单膝跪在沙发上，一双越发清灵的黑眸闪动着柔和的光芒，神态认真专注地为他化妆。
　　每到这时，卡卡西总觉得左胸膛里的心脏变得异常狂躁不安，带上欣赏的视线从少女覆粉的脸颊一路向下，扫过白皙的脖颈，宛若削成的肩膀，细长的手臂，纤细的腰身，再到修长匀称的双腿。
　　今天这身衣服很适合她。卡卡西不合时宜地想，视线上移到少女裸/露在外的左肩，大概是刚沐浴过，身上溢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卡卡西？”化好妆的流苏，见少年呆呆地盯着自己，下意识地摸向脸颊，“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没有。”卡卡西转动眼眸移开视线，心下奇怪自己怎么会想起水波边境服装店店主调侃的话。

　　“你们两个成年了吗？”店主暧昧的视线打量着卡卡西，卡卡西不知道他为何这样问。店主自问自答。“阿拉阿拉，刚才那款和服很适合野O。”

　　——

　　“老规矩，晚上七点。”公寓门口，已经化装成独眼黑发中年男子的卡卡西对流苏说。
　　“嗨以。”化妆为成年女性的流苏微笑着回答。
　　而后，二人分道扬镳、各显神通，穿梭于村内的任何一角寻找着可能的情报。

　　由于辉夜一族与雾隐忍者村的战斗，水之国各处增派人手，他们就暂时被困于小岗村，好在前不久流苏从一家居酒屋里打探到白牙短刀的消息，相传是个实力强劲的忍匠锻造而成，这名忍匠一个月前在小岗村休整过，热心的调酒师甚至为流苏勾画出忍匠的大致模样，这对于二人日后的行程打算有了明确的目标。

　　离开木叶忍村是令人绝望的一件事，与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伴战斗难受痛苦到想要直接攒着苦无刺入自己的胸膛，那段时间里，卡卡西不止一次地想过要放弃，放弃寻找真相，放弃痛苦的生命。
　　但，最终他还是坚持了下来，也许是对木叶尚存一丝希望，希望寻找出来的真相能够证明木叶仍旧是他想象的模样，还有一个支撑着他走过那段昏暗时光的原因，那便是……流苏。
　　他不能想象，也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莫名其妙地死了，水门老师的弟子只剩下她一人时的情形，那种感觉他体会过，他不想让少女体会，说到底还是不舍得她。

　　流苏的性格真的不能用阳光形容，但对他足够明媚。

　　卡卡西今天的行程很简单，先是沿着村南既定好的道路仔细寻找看是否有忍者留下隐蔽的痕迹或者联络信号，中午时是去附近的一家赌庄收集信息，但听到的却是一些关于雾隐忍者村的消息，傍晚时分吃过晚饭再趁着夜色的掩护去靠近郊外的一条街寻找痕迹。
　　不下片刻，卡卡西已完成任务，回到公寓时钟表的指针恰好走到六点五十。他打开灯窝在沙发上，没有打开电视，这样安静的环境令他再次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最终还是决定掏出橙皮小说书打发时间。

　　七点整，卡卡西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细长的眉头轻蹙，在心中告诉自己再等一会儿吧。
　　七点半，卡卡西从沙发上坐起，原本吸引着他往下看的橙皮小书也没了兴趣。
　　八点、八点半、九点、九点半、十点……

　　卡卡西的心情变得很糟，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
　　流苏不会是出事了？这种想法回荡在脑海，令他坐立不安，从心底涌现出的惶恐与患得患失，即使在失了冷静的情况下，他仍然仔细地检查了四周的环境，在确定完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才结印通灵出帕克。
　　“帕克，请帮我找到流苏。
　　帕克耷拉着白多黑少的眼睛，一边用力嗅着放在沙发的围裙，一边说笑企图缓解气氛。“卡卡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人了，一时见不到流苏就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回应它的是一巴掌。

　　凭着优异的嗅觉，帕克很快带着卡卡西找到了气味另一头的来源——一家热闹非凡的居酒屋里。
　　暗色的光线，灯红酒绿，在寂静的夜里显出几分暧昧的色调，打在卡卡西略显僵硬的面容上，显出几分凝重。
　　撩开粗布做成的、上面印着‘酒’字的帷幕，里面迎面扑来的浓重酒气，混着香水味儿，令他忍不住蹙眉。

　　修长挺拔的身材，哪怕是化妆成中年模样的卡卡西，还是在瞬间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几名身着火辣衣衫的女子抛出了眉眼。
　　卡卡西黑眸微眯，很快在吧台一角扑捉到少女清瘦的身影，她的旁边正坐着一名身着黑色和服、腰间系着长刀的中年男子。
　　少女刚喝完一杯鸡尾酒，清秀的面容显出几分昳丽的酣醉。中年男子忽然靠近，拉着她的手臂就要揽她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