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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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舒平平前世就是个童养媳，天天就是在婆家干活，没上过学，没有过小伙伴。
所以也并没有过被人起外号的经历，当然，就算有她也不知道。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不能体会到儿子被人欺负了，她一下子就感觉到背上的小家伙蔫头耷脑了。她扭头一看，小家伙眼圈都红了，这可把她心疼坏了，拍拍儿子的小、屁、股，她把那几个小娃拢过来教育，“你们几个，过来过来。”
几个小娃对同样大小的娃还能来劲，但对大人就本能的还是怕的，所以听到舒平平这样说集体就想‘跑路’，只是舒平平没有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她三两步就抓回来两个，戳到墙边放好，有跑的远点的她也一个箭步上前，手上一揪一个准，而且一下子一手一个，就把两个小娃凌空拉了起来，这大夏天的，小娃儿们穿的都是短袖小背心，拉一拉就都露出了小肚子，两个小娃一阵张牙五爪的蹬腿，看上去有些滑稽，她照例把娃儿戳到墙边，又指着剩下的，“你们几个，乖乖过来站好。”
剩下了两个小娃儿，他们刚才看到陆昊妈妈一手一个把他们提溜起来，简直如同看到了大力水手，震惊的都不太会动了，然而最后还是乖乖的靠墙站好，有的还将手背到后面，活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等待老师说服教育。
“你们几个臭小子，怎么能随便给人起外号呢？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给你们起个外号，你们不难受啊？”舒平平打算让这些臭小子认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
“啥外号啊？那小耗子也没说......啥啊？”其中一个个子较高的小娃道，“那他是小啊，还叫耗，我们叫他小耗子有啥不对啊。”
旁边一个小娃附和，“对啊，那我还叫狗蛋呢。”
“对对，我还叫狗剩呢。”
“行，你们俩是哥俩儿啊”舒平平十分无语。
“对啊，姨姨你咋知道？”叫狗剩的小娃问道，一副疑惑的表情。
舒平平面无表情，“总之不管咋样，瞎叫就不对，你们可以叫他小昊，但不要加子，多难听啊。再说了，你们经过他本人的同意没有，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几个小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那个小‘黑娃’道，“小......耗也没不让叫啊，是吧大壮？”
大壮抿了抿嘴没说话，陆昊小朋友赶紧道，“我才没......应呢，大壮哥？”
大壮点了点头，“柱子，咱们还是别瞎叫了，小昊该不高兴了。”
黑娃叫李国柱，很朴实的名字，其实他们还都是很喜欢跟陆昊一起玩的，要们他们一群‘大孩子’才不会带小孩子玩呢，于是似乎很是‘勉为其难’的点点头，“那小......昊你不许不跟我们玩啊。”
陆昊点头，“嗯嗯，不过我这两天有事情，要跟妈妈在一起，等我有空了再跟你们玩。”
几个小娃儿想了想都同意了。
然后，一群小娃儿就又相亲相爱起来，只是这个时候却出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咋了咋了？陆二家的，你干啥呢？怎么欺负我家娃呢？”
来人是大壮妈，舒平平眼瞅着大壮奔了过去，“妈啊，姨姨没欺负我们。”
大壮妈把儿子提溜过来，显然不太相信，她刚一地回来，还扛着锄头，远远的就看到一群平日里很闹腾的小娃被舒平平给提溜到墙根罚站，还一个劲的不知道说啥，就算没打娃也骂他们了，她想到此先检查下了自己儿子身上有没有伤，里里外外看了三遍，才确定自己儿子应该没被打，“真没挨打？”她问大壮。
大壮很肯定的点头，她这才放了心，然后就尴尬的看了舒平平一眼。
舒平平没等她再尴尬下去，“我跟小孩子们做游戏呢，是不是啊？”
几个小娃儿一缩脖，齐声道，“是。”
然后一窝蜂的跑走了，这下换大壮妈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嗨，误会你了。”
舒平平一笑，“没事，你这也是担心孩子，我先走了啊，改天让你家大壮上我家来玩。”
说完她抱起儿子就扭身走了，还要赶着回去做饭呢。
大壮妈被刚才舒平平那一笑，感觉有点晃花了眼，心想这陆二媳妇咋转性了呢。
其实舒平平别过嫁过来四年了，但跟村里人及周边邻居关系都说不上多好，她爱串门，完全就是想炫耀今天买了件啥好看衣裳或是买了啥好用的化妆品啥的，她们一群要天下地的农村妇女，着实跟她没啥共同语言，她也是炫耀完就走，显少能真正聊到一处去，是以舒平平至今没有真正跟人家融到一个圈子里去。
而且大部分人还都不太喜欢她，原因自然也都是她太爱炫，你说谁天天灰头土脸的回家，看着一个打扮的光鲜亮丽的跟你炫耀她们能乐意，但至今还有人搭理她，也是因为她长的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圆圆的小脸，皮肤细的跟缎子似的，一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看起来就特别亲切，哪讨厌的起来。
所以周边妇女跟她也都是淡淡的处着，没发生过矛盾，但也没真正谈过心。
大壮妈跟别人自然也是一个想法，有的时候几个妇女凑一块还能聊聊陆二媳妇，有吐槽也有羡慕啥的，但今天大壮妈觉得这陆二媳妇跟平常好像不咋一样了，但确切说哪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唉，想不明白，大壮妈甩甩脑袋，管人家干啥，于是就拉着自己儿子回家了，还得赶紧做饭呢，娃他爹一会儿回来还得吃呢。
而这时，也有人望着舒平平的背影。
陆城今天活儿干的差不多了，就跟工头说早点回来，她想着媳妇回了娘家，就想去接媳妇一块回去，不过他从县城是要经过大邱庄才能去小邱庄的，在村子必走的大道上，就看到媳妇跟一群小娃不知说了啥，凑近点才知道是咋回事，此时他正望着媳妇的背影发呆，原来媳妇这么关心小昊？
陆城为自己以前对媳妇的误解有些愧疚，他一直以为媳妇不怎么喜欢小昊，虽然他想不明白，小昊又不是捡来的，怎么会有当妈的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可是有他亲妈陈贵菊的前车之鉴，他也就不怎么纠结，再怎么着儿子也还有自己这个疼他的爹，可今天他去看到媳妇其实就是平时不怎么表达而已。
想到此他心情前所未有的波澜起伏，急匆匆的追上媳妇的脚步。
“咦，你咋这么早就回来。”
“我今天下工早。”
“哦。”
两人回去，一起做了晚饭，舒平平主力，陆城打杂，出算是其乐融融。
“爸爸，我还要跟妈妈睡。”晚上的时候，陆城去儿子房间想把媳妇的铺盖拿过来，陆昊小朋友就开始抗议了。
陆城当然严厉的批评了小朋友，“你身为一个男子汉，怎么能总想着跟妈妈一起睡呢，这个可要不得，你这样怎么长大，怎么保护妈妈呢。”
以前陆昊就是这样被赶到西屋来自己睡的，他早就想抗议了，可是想着做男子汉，结果就被坑了，现在他觉得自己要勇于表达自己，不能像之前似的，人家给他起外号他也不说，于是他勇敢的说，“爸爸，我还是想......跟妈妈睡，我现在就是想当妈妈的小宝宝，男子汉是长大后的事情呢。”
然后他赖皮般抱着妈妈的毛巾被不撒手，“好啦，我要睡.......觉啦，爸，你不要吵我啦。”然后他就一骨碌抱着毛巾被躺下。
陆城被赖皮的儿子看的哑口无言，再回头就看到媳妇正看着他，他老脸一红，却不知说啥，“那个......早点休息。”
舒平平笑笑道，“嗯，对了，我跟你说个事儿。”
陆城忙回头说，“啥事？”
那满脸期待的样子，让舒平平都不知道说啥了，她忙咳了咳掩饰了下，“是这样，我今天不是回家了嘛，这两天正好收瓜家里比较忙，我爸妈就俩人也没人做饭的，我就想这两天回家帮着做点饭啥的。”
这个她之前在舒家的时候就想跟爸妈说，这两天农忙回家帮着忙活忙活，省得两个老人那么累，但是她想着要先跟陆城说一声再说。
陆城一听虽然不是期待中的，但也同意的点头，“应该的，我这几天正赶工程，不过再过两天就差不多了，到时候我跟着爸妈一块摘瓜去。”
这个舒平平倒没在意，“你先忙你的，我明天就开始回家帮忙。”
陆城点了点头，话题结束，两人又不知说啥好，于是陆城只好摸了摸鼻子，道了声晚安回屋睡觉去了，只是半天也没有传来打鼾声，但舒平平也没注意，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陆城上工早，吃了媳妇做的早餐鸡蛋饼，忙赶紧上工去了，只是到了工地，有工友看了就问他，“城子，你是咋了，眼圈这么大？昨晚没睡好啊？”
陆城摸了摸眼，“没，就是有点累。”
“嗨，可不，这两天实在赶落死了，你都喊累了。”那人也跟着道。
陆城可是他们工地最拼命的存在了，每天比谁来的都早走的都晚，还大工小工的活儿都会干，老板黄扒皮最喜欢他，天天哪里缺工就让上哪里去，钱却不多给一分，虽然陆城能多挣点，但干的却比他们多多了，他们一想就觉得还是少赚点也不糟这罪了。
*
舒平平是在陆城走后不久，收拾了一通屋子，才带着儿子又回了娘家。
这回她啥也没拎，但是还没到家就被人老一通夸，原来是昨天来过的邻居郑老娘，正从她家里出来呢。
“平平来了啊。”郑老娘见她满脸笑意，其中还夹杂了感激，舒平平一想，就知道是那个‘苦姑娘’起了作用。
事实也是如上纪，郑老娘昨天来要苦瓜，顺便被舒平平给了些‘苦姑娘’，她不认识这个，也没听说过，所以就根本没在意，把东西放桌子上就去做饭了，中午就做的炒苦瓜，一点白砂糖也没敢放，就指着这苦味能把自己上火牙龈给拯救了呢。
可惜啊，想法是好的，就是吃了一肚子的苦瓜，却感觉没啥用，腮帮子还是一样疼，牙龈照样肿着，连个晌午觉也没睡好，下午去干活也感觉浑身不得劲，一副没精打彩的，她男人看了就让她一边歇着多喝点水啥的，她哪能应，这玉米少收一点那都是钱呐，于是就忍着疼把活儿给干了，那其间难受就别提了。
好容易干完了，晚上回家再一看，左腮更肿了，她一把年纪，急的都快哭了，正所谓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啊，虽然只是牙龈吧。
就在这时她看到之前拿回来的那个橙色的小灯笼，想起舒平平说的话，于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就真的拿了几个泡水喝，一下子泡了五六个，放在大茶缸里飘了一层，结果一喝可把她给苦死了，但是俗话说的好，良药苦口嘛，她还是喝了一缸又一缸，后来太累迷迷糊糊的就上炕睡觉了。
结果早上起来可把她惊着了，不但左腮不疼了，居然还消肿了，这下她登时心花怒放，赶忙跑到舒家又要了点这个‘苦姑娘’来炮水喝，她家老头这两天也有点上火，虽然没她严重，但也可以喝喝嘛。
一开始舒家老两口还不知道她说的是啥，得回她认识，在墙角又摘了点。
“平平啊，这回可多亏了你啊，要不我不得疼死呢。”郑老娘觉得也不是没想过去药铺拿点败火的药，可是拿次药怎么也是好几块钱，而且那些败火药都是让人跑肚拉稀的东西，吃了她不得拉一天，那还咋干活儿，所以她还是真挺感激舒平平的。
舒平平忙说没啥，于是跟欢欢喜喜的郑老娘告了别，就赶紧进屋去了。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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