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倾圮

3、喂，你疯了吗？（三）

　　水攸榕近乎上瘾般看完了青漾新发来的内容。

　　他真是好奇，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文章中随便一句话就能轻易操控人的情感。他真的看哭了，好吗？

　　等到看到留言，他略微纠结了一下。好在系统给他的位置定位也是茯苓市。时间定在四天后。

　　幸好顺路。他想。

　　漾澄开始辟谷，整日除了冥想便是睡觉。

　　很奇怪她高考之前的生活吗？

　　不如死去。

　　那段日子……痛苦到无以复加。

　　“阿晏啊，你还记得我们高中时候的模样吗？”南沉闭着眼睛，一如既往地懒散道。

　　“顺风顺水。”晏一斋简洁明了。

　　是啊，考试成绩永远数一数二，学科类竞赛奖拿到手软，各类荣誉不请自来。

　　“你再看看这个孩子。”南沉继续说。

　　“活得很难堪。”晏一斋平平淡淡地说出一个残忍的评价。

　　南沉摇摇头：“不，关键是她也曾光芒万丈地活过。”

　　“内心巨大的落差么？”

　　“一定还有更大的秘密。”南沉无比笃定。

　　饥饿于她而言，驾轻就熟。

　　很难过的时候，她就躲着所有人，不愿意走动，不愿意出去。一个人在空旷的教室里，或是睡觉，或是看书。她讨厌面对世人。

　　“吵死了。”她塞住耳朵。

　　教室里那群疯疯癫癫的女孩子怎么一点都没有自觉性？成天吵吵闹闹，有病吧。

　　真是受不了。

　　她浑浑噩噩地离开教室，推开一间空教室的门，然后无力地趴在布满灰尘的桌子上。

　　“好想死。”

　　“想死。”

　　“死。”

　　她一直重复这个字眼。

　　漾澄一惊，在禅房的床上猛地睁开眼，才发觉冷汗悸了一身。

　　她怅然地抚了抚眉心。难过到要爆炸。

　　男人修长的手指捏着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子不笑，眸光沉寂。如果只是单纯地看她的眼睛，真的会觉得她分明在哭泣。

　　晏一斋支着下颚：“能找到她之前的照片吗？”

　　“对人家有兴趣了？”南沉揶揄的同时递给他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漾澄侧着身，背脊挺直，全然不同前一张照片，她此刻的笑，仿若莲花净。清朗和悦，眼底有星光。

　　晏一斋将照片压下。

　　南沉好奇：“怎么了？”

　　“就感觉，从今往后，命运的结，解不开了。”

　　晏一斋看向飞机的舷窗之外。

　　明明是笑着的样子，却更能引起人的眼泪了。这个孩子……不该这么活着的啊。

　　就好像此刻离云朵最近的地方，才能看得到它的厚重。在地上仰望的时候，只觉得它那么轻薄。那个孩子……不也是这样吗？

　　“施主。”

　　漾澄颠倒晨昏地过了三天三夜，第四天一大早，忘尘便在门外候着她。

　　“帮我搬个木桶过来好吗？顺便帮我打几桶后山的温泉水送过来好吗？”声音从禅房内传出。

　　良久，她听得忘尘说：“好。”

　　她这算不算引诱人家小孩子啊？漾澄坏心地笑了笑。

　　莲欢说得真没错，她不但色心未改，还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