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成》袜子破三洞

4、第 4 章

　　4 分寸
　　阿成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昨晚睡的特别不踏实，早上起来的时候头疼。他去洗漱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自家小弟——成歌。小成歌提着裤子，挠着脑袋一抬眼，阿成也正挠着脑袋，两兄弟动作一模一样。
　　“哥？”
　　“你醒了？”阿成挤进去，拿起洗手台上的牙膏牙刷。
　　“被阿妹踹醒了。”小成歌委屈道。
　　阿成笑了一下，“当哥哥的，让让她。”
　　“可是她都把我踹下床了！！！”
　　阿成转过身摸摸成歌的小脑袋，“噓！哥有个办法。”
　　“啥办法。”
　　“哥走了之后，你就可以睡在我那屋。”
　　小成歌一听就不干了，“哥要走？？？去哪里？？？我也要去！！！”
　　“哥去上学。”阿成吐了牙膏沫，却突然想到什么，脸上神情柔和，比昏黄的灯光还要沉默温柔。
　　“那你不回来了吗？”小成歌快哭了。
　　阿成回过神，“回来，我不回来的时候，你就可以睡我那屋。”
　　“我不要啦！”
　　然后李朵过来接阿成的时候，就看到有两个小家伙抱着阿成的腿，一边一个，哭的稀里哗啦，李悦假装生气都没用。
　　两个小家伙哭闹道：“都怪你啦！都是你老踢我！哥才不回来的！！都是你啦！！”
　　“呜呜呜，我再也不踢蠢蛋了，哥不要走啦！”
　　“呜呜呜呜都怪你啦！”
　　“哥～～～～～～～～我错了！！！”
　　阿成坐上车的时候，李朵一脸好奇，“他们怎么哭的那么凶？”
　　阿成摸摸鼻头，“可能误会了，没事。”
　　李朵拉住阿成，“我的丸子头，好看吗？”
　　阿成一愣，李朵的老爸在驾驶座上沉声笑出来，“朵朵，女孩子可得矜持。”
　　李朵脸通红，李朵爸扭过头看向阿成，“阿成，好久不见了。”
　　“叔叔好。”
　　李朵爸笑笑，“你这次又是以年级第一考进这所省重点高中，叔叔都替你自豪。”
　　阿成轻声道：“谢谢叔叔。”
　　李朵笑闹着，“阿成，我希望我们俩在一个班。”
　　阿成看着李朵眼睛里闪着的光亮，“嗯。”
　　车开到一半，马上就要出村了，阿成打开手机，给李漠河打了电话，“你在哪呢？”
　　“阿，成，成，成！！！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到村口！”
　　“我不是让你提前？”
　　“我，我我我我睡过头了。”
　　“谁理你啊。”
　　“阿成～～～～～”
　　“叔，”挂了电话，阿成抬起头看向李朵爸，“不好意思，能…”
　　阿成还没说完，李朵爸就接话道，“能，我还纳闷，那个跟你老走在一起的男生去哪了，还问了朵朵。”
　　“爸你真讨厌！李漠河那个蠢货我才不要跟他一起去上学！也不知道他怎么考上二中的！”
　　阿成笑笑，“他可拼了命。”
　　车开到村口的时候，李朵就在车上闹着，“爸你别停在这儿啊！别等他啦！”
　　“朵朵，不能这样。”李朵爸少见的严肃道。
　　李朵一愣，哼了一声，扭过头生闷气，然后就在自己窗口看到一张脸，一下子气的脸都铁青，“蠢货！！”
　　李漠河提着一大堆东西，在李朵的窗口前傻呵呵的笑着。
　　坐上车之后，李漠河回过头看着李朵和阿成，“没想到一早醒来就能见到你。”
　　“屁咧！才不想见到你好吧！！”李朵炸着丸子头嚷道。
　　阿成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说，“我也没想到。还以为你睡死过去了。”
　　李漠河哈哈哈哈大笑，“别这样啊，兄弟。叔！好久不见啊！”
　　李朵爸笑着开着车，“漠河，你小子也长大了，个头高了不少啊。”
　　“哈哈哈哈打篮球跳的，听说长个，我就使劲跳。”
　　“你傻！头都撞篮筐上了。”李朵冲李漠河喊道。
　　李漠河回过头看着李朵，“我感觉好像有一年没看到你了。”
　　李朵一愣，“什么意思，我一个礼拜前才见过你。”
　　李漠河笑眯眯的道：“就是看样子你老了许多。”说完立刻转过身去对阿成说，“兄弟，希望咱能在一个班！”
　　李朵气的咬牙切齿，“鬼啊！谁想跟你在一个班！”
　　“我又没说要跟你在一个班！”李漠河装的一脸莫名其妙。
　　“你这家伙初中三年跟你同班就够我受的了，高中我才不要跟你一起！”
　　“我也没说跟你一起啊。”李漠河看着李朵气呼呼的神情，微微笑了起来。

　　这两人笑闹的时候，阿成就低着头，看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又关了。然后又打开，然后又关了。然后，又打开——

　　孔颖上午十点半睁的眼，昨天半夜醒来想了很多费脑子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她挠挠头拿起手机，屏幕亮了之后她就愣了，诶？
　　【颖姐，我去上学了。】
　　孔颖看着这条消息，在床上傻笑了半个小时。
　　【上的开心。】孔颖回道。
　　回完她就下床洗漱，在厨房转了两圈，从冰箱里找了半个硬面包。她右手拿着手机，后来实在不方便，放在冰柜上面了。把硬面包放进微波炉，按了时间，她有些迫不及待的去看手机，还被拖鞋绊了一下。
　　“靠！”孔颖扶住墙，“歹势！”
　　阿成并没有给她回任何消息，可是她还是拿着手机，看着那条颖姐我去上学了，看到微波炉里的面包又凉了。
　　第二次热，面包取出来硬的像石头。她蹲在客厅茶几旁，咔哧咔哧的咬着面包，盯着阿成的头像，看呆了。
　　“你不是认真的吧？阿颖？”
　　孔颖躲开金琳急切询问的大脸，“说啥呢！”
　　“什么说啥，我说！你对那个小正太，不是认真的吧？”金琳真有点担心了。
　　孔颖别过脸挠着头，“当然认真——就朋友而言。”
　　“你给我打住！”金琳拉住她，“别说那些蠢话，你不许认真啊，听到没有？”
　　孔颖皱了下眉，转而笑笑，“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不认真不认真。”
　　“我说真的呢！”
　　“我也没骗你啊。”
　　“可是你嘻嘻哈哈的。”金琳急道。
　　“我不嘻嘻哈哈我干嘛，我见到你就高兴啊。”孔颖笑着说完，“来来来，走走走，姐刚拿到稿酬，请你吃饭。看电影。好吗？”
　　“孔颖！”金琳跳脚。
　　孔颖拿上挂在门口的小黑包，回过头来时，唇角笑意渐渐敛去，“我有分寸，你放心。”说完笑了下，“总不能诱拐未成年人。”
　　金琳愣了一下，放了心，开玩笑道：“你没想过？”
　　“没想过一定是有鬼哈哈哈哈，你是没见到那孩子，我的天，那坚毅的眉眼balabalabala。”

　　李朵坐在座位上第五次叹气，新高中很好，人也不错。刚才还有个姑娘帮她搬书，还有个姑娘跟她主动打招呼并且坐在她旁边，是了，新高中的一切都很好。
　　“李朵，外面有人找。”有个同学敲了敲她的桌子。
　　“啊，”她回过神，“谢谢。”她站起身看向门口，然后脸一下子就黑了。
　　李朵走到门口，就听到李漠河幸灾乐祸到不行的声音，“哎呀，李朵，怎么这么凶神恶煞的，干啥呀。”
　　“滚！”李朵气呼呼的，“滚开！”说完委屈巴巴的看着成禹，“阿成，你怎么也跟着他过来…”
　　李漠河笑着嚣张，“因为我跟阿成一个班呀！”
　　是的，李漠河和阿成一个班，李朵被分到了别班，虽然一个楼层，但是是一个东头一个西头。
　　李朵快哭了，故事不应该这样的啊——昨天求了那么多神仙祖宗都没用吗？？？
　　事实证明好像没啥用。
　　李朵沮丧的耷拉着脑袋，听到阿成问，“怎么样？”
　　李朵抬起头，“我不想跟你分开。”
　　出入班门口的两个女生正好听到这句话，一脸坏笑的看过来。
　　阿成一愣，李漠河笑着伸手拍拍李朵的脑袋，“继续不想吧，不想也没办法。”
　　“李漠河！滚蛋！！！！”

　　阿成中途有事临时离开，李漠河也准备往回走的时候，李朵拉住他的短袖。李漠河感觉衣服一紧，他有点诧异的回过头时，看到低着头的李朵。
　　“喂。”
　　“啥事？”李漠河愣了一下之后，咧嘴笑笑。
　　“你们班，有长得好看的女孩吗？”
　　“有吧，没注意。”
　　李朵气愤的抬起脸，“鬼信你！”
　　李漠河扬起眉，“不过我听说，高一最漂亮的女生好像就在我们班。”
　　“啥？？？”李朵不可置信。
　　“嗯。”李漠河点点头，“你不信我的话，我也没办法。”
　　李朵审视的看着他。
　　李漠河又笑了，“大庭广众之下，咱俩拉拉扯扯，”他笑着左右看看，“很难不导致误会。”
　　李朵一听，才注意到走廊里路过她们两人的同学望过来的目光都带着深深的笑意，李朵赶紧松开他。
　　李漠河往前走，走了两步鬼使神差的扭过头，看到李朵转过去的背影。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李朵进了班，才转身继续往前走。

　　阿成坐在座位上，李漠河走来坐在他旁边。
　　“干嘛故意装有事提前上来？”李漠河撑着下巴玩味的看着阿成。
　　“我真有事。”阿成摸摸兜里的手机。
　　“啥事？”
　　“厕所。”
　　李漠河一笑，“行吧，反正尿没尿你自己知道。”
　　阿成瞥眼看了他一下
　　“所以到底尿没尿？？”
　　阿成的视线重新扫在书上，“学校对面有家书店？”
　　李漠河一愣，“对，咋了？”
　　“午休的时候我去买点书。”
　　李漠河耸耸肩，“去吧，我陪你。”
　　“嗯。”
　　“中午吃啥？”
　　“你说。”阿成翻了一页书。
　　“去食堂看看？”
　　“行。”
　　“叫上李朵吧，不然她得疯。”李漠河说着，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