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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兄妹 ...

  •   “没什么想法,心里不痛快,就溜出门了。”宁易最终给堂妹的答案让后者瞪大了眼。
      “就这样?”宁荣荣又问。
      “就这样。”宁易沉默点头,收敛了微笑。他不知如何向别人倾诉,他的秘密太多,却早已习惯压在心底。
      “我懂了。”樱色头发的女孩不吵不闹,她的神态看上去与堂哥如出一辙。
      “我们关注的不在一个点。哥,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是——就是写个信,联系一下,有那么难么?其他人……不要管那些人!你真的……真的……”宁荣荣不知道接什么才好,她语无伦次,此时的她还不是未来那个叱咤风云,耀眼的九宝琉璃宗宗主。
      此刻她只是一个试图挽回一段亲情,一个羁绊而不知所措的女孩。
      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她比谁的骄傲,比谁都牙尖嘴利,但她此刻真的感受到了一种沉默的压迫力。
      她看向那个比她大了三岁的男孩,她记忆中温和自傲的兄长。
      男孩微垂下眼睫,半长的黑发整齐披在脑后,他端正地坐着,看不出一丝不妥,可他看上去又那么的疲惫,像是跋涉已久的旅人,已经沉默地将沿途的看法和态度全都收敛,像块石头,孤独坚硬。
      可你无法对那种孤独坚硬报以怜悯,因为怜悯会搅浑孤独的色彩,让两人间连最基本的平和体面都无法维护。
      “……你真的,不用顾忌那么多……”女孩试图让自己平时骄傲惯的语气显得更真诚,像是在劝服男孩也是在说服自己,“开心一些好了,随便一些也可以……”
      她眼睛合上,努力组织语句:“不,我只是想说,想告诉你,你还活着,过得好好的,对于你在乎的和在乎你的人而言,胜过那些不相干的人百倍千倍。”
      你活着,为了自己高兴一些,快乐一些,我们都好过。
      宁易能轻而易举地读出堂妹的言外之意,他也感觉得到女孩说这话时的真诚,以及真诚之下的挫败。
      ——你高兴,任性一些过,真的很难么?
      ——不知道。
      宁易只能回答这三个字。
      自他到这个世界以来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越想越乱,越解越缠,直至命运的丝线铺天盖地将他淹没,结丝成茧,无法脱离。
      于是他微笑,站起来,像从前那样揉了揉女孩脑袋。
      “没事,不用担心我,”他说,“顺其自然,听任本心——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想不通的事,埋下去,藏起来,一切平平安安,和和满满。
      “不用瞎操心你哥我的事,我还是会像以前那样保护你的。”
      “你一个辅助保护另一个辅助?”宁荣荣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缩头一躲,“不要乱摸我头,长不高了就怪你。”她下意识和男孩闲扯些有的没的,似幼时两人被罚去打扫黑漆漆的后院神社,时间就在一堆无意义的白烂话中流逝,将灰尘,黑暗,压抑一切远远隔离。
      你一直是我的隐蔽,那么,你又要从何方汲取力量?
      女孩不知不觉地走回自己的住处,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问题。
      她深深地叹气,四肢百骸中横生无力。
      总是面对她堂哥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不过如此平凡,如此无用,并生出一种为什么自己是辅助而不是DPS的怨念……
      #论七宝琉璃塔敲人的可能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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