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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采花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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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寻人一事,在皇权的配合下,很快传遍整个南夏国,特别是兴新和永州,自皇榜贴上官府的布告栏,就在民间惹来热议。
人们都在私下议论着,那位失落在民间的镇国公之孙到底是何人,能让当今天子亲下圣旨寻找。
有些人甚至生起鱼目混珠的念头,想借这寻亲一事,冒命顶替,妄图借此一步登天,成为官宦之子。
在永州城,同样有人在作着同样的美梦,可美梦再好,也比不过现实残酷。
就在那些人打着心里的小算盘,思忖着如何在寻亲事件中大捞一笔,紧随而来的一系列的怪事就将这种热闹气氛打散,弄得人人自危,人心惶惶。
杜绍卿带着王富贵出外采买食材,在路上就看到不少衙役在四处走动。
起初,两人都以为最近是小贼频出,才会让官府的衙役四处奔波,直到他们在回程的路途中,经过城北的一座大院,就看到几个衙役抬着一具尸体走了出来。
“呜,我的儿啊,你为何死的如此凄惨……”
在衙役身后,是一位两鬓发白的老人,杜绍卿认得出来,是经常光顾醉鸣楼的陈员外。
而被抬出来的尸体,应该就是陈员外的小儿子,想不到自上次一别,就看到他老人家白头人送黑发人,这种酸楚的感觉,连杜绍卿都觉得非常难受。
只不过,为何自皇榜张贴以来,城里就突然冒出众多的小贼?
杜绍卿的心里不禁浮现出这个疑问,根据他以前在现代生活的经验,发生这种事情必有蹊跷,可一时之间,他难以找到因由,如果,真的如神算子之前卜算的那样,最近的血光之灾和镇国公府寻人一事有关联,那他就要管下这份闲事,不让更多的人受害。
“两位官爷,能否留步,小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为了弄清来龙去脉,杜绍卿果断下了马车,在路上拦下了两名衙役,想要从他们口中得知一些被害人的详情。
“哦,这不是无音公子么,真难得在城北看到你,今天醉鸣楼的生意好吗?”
两位衙役到是好商量,谁叫太守也是醉鸣楼的常客呢,他们这些衙役自然也不例外,因而,当杜绍卿向他们打起招呼,他们也笑脸相迎。
“托各位的福,醉鸣楼才会一直生意兴隆,只是今天路过城北,看到你们二位从陈员外家出来,就想问一下,陈员外家到底发生什么事?”
“关于这件事啊……”两名衙役面面相觑,好半晌,才小声的对杜绍卿说道:“无音公子你听听就好,千万别对其他人说,这陈员外家啊,昨晚遭了飞贼,不仅被拿走了传家的玉佩,还丢了小儿子的性命,我们刚才进去收尸时,就看到小公子的脖子上有一道恐怖的伤口,血流了一地,那个场面啊,别提多渗人了。”
“我可以看一下那道伤口吗?”
听到衙役的口述情况,杜绍卿觉得这桩杀人案疑点重重,表面来看是一起入室抢劫案,内里却另藏因由。
为此,他想查看一下死者的伤口,尝试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那你要快些,待会又要有人来了。”
“谢了。”
得到两位衙役的准许后,杜绍卿来到牛车旁,轻轻的揭开受害者身上的白布。
果然,就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受害者的脖子上有一道伤口,它的切口平整,正好划开受害者的颈动脉。
而且,下手力度精准,一刀致命,这可不是普通飞贼所能轻易做到的,下手的人肯定是江湖高手,所用的武器也并非平常之物,要是他没猜错的话,这种案件还会持续发生。
“无音公子,我劝你最近也要小心一些,听说那个飞贼专门袭击持有玉佩的年轻公子,对了,采花贼也请提防,城东已有几户人家受害,你可不能轻视啊。”
啥,采花贼?飞贼加采花贼到底是闹哪样啊,贼行天下么?
况且,他是男的,难道那个采花贼连男人都不放过吗?那他只能说,永州城里又多了一个变态。
“感谢两位官爷告知,无音就此告辞。”
查看完伤口之后,杜绍卿想要的情报也相继入手,这样一来,他也能提前作出预防,不让人有机可趁。
可与他的淡定相比,他身边的王富贵却被衙役吓得脸色苍白,过了许久,待两人重新坐上马车,他才坐立不安的问道——
“少当家,要是那些官爷说的都是真的,那你这阵子可真要小心些。”王富贵的双眼瞥向杜绍卿腰间上的半块玉佩,“那个飞贼如此心狠手辣,要是你……”
“假如他是江湖中人,就不可能在五鬼的地盘上撒野。”
杜绍卿接下了王富贵的话尾。
“那采花贼呢?那个也很危险呢。”
“富贵,我是男人,采花贼采花也不会采到我头上。”
“可我听说那个采花贼男女通吃啊。”
呃,被王富贵提起采花贼男女通吃,杜绍卿才想起南夏国盛行男风,这里的采花贼连男人都不放过也不足为奇了。
“放心吧,飞贼也好,采花贼也罢,要进醉鸣楼,也只能竖着进来,躺着出去。”
以前没有武功,他可能会担心自己的菊花不保,现在有武功在身,他当然不怕那些小贼上门找茬。
可在凤羽旌的面前,他的武功好像也没有太大的优势。
等等,为啥他此时会想起凤羽旌?
那个家伙已回去快两个月了,只派人捎过信来,却只字未提回永州的事情,该不会在皇城,又和以前的老相好见面吧?
要真是那样,他一定要去皇城逮人,但逮到以后又怎样?骂他是渣男?还是负心汉?
他们两人只是相互有好感而已,从未真正开始认真相处过,谈何渣男,谈何负心,他根本就没有资格。
想到这里,杜绍卿忍不住叹了一口,他强迫自己把心神都集中到近期发生的案件上,尽量在心中抹去凤羽旌的身影,也只有这样做,他的心才会平静一些,不会为那个人思绪紊乱。
* * * * * * * *
醉鸣楼的生意依然火爆,并未因近日发生的入室伤人案受到影响。
人们在酒席间谈论着最近的伤人案,又感叹城东的好几户人家遭采花贼光顾。
有人还打趣道,永州城里最受欢迎的人就是无音公子,那个采花贼可能早已冒着必死的决心,想对垂涎许久的美人下手。
对于食客们这番言论,艳鬼一律不会理会。
五鬼的徒弟岂是区区一个采花小贼就能染指的?
先不说他们五鬼对徒弟的武艺修习,光是杜绍卿脑子里的鬼点子就足够让那个小贼吃尽苦头。到时候,就如同她徒儿说的那样,一旦进了醉鸣楼,就只能竖着进来,躺着出去。
“富贵,少当家呢?”站在大厅观望的艳鬼随手抓住一个侍从就问了起来。
“回大掌柜的话,少当家正在屋里布置机关呢,听说那样做能尽早抓到那两个小贼。”
王富贵非常老实的把杜少卿的行踪回报给艳鬼。
“你是说,卿儿认为,偷玉佩杀人的小贼和采花贼是有关联的?”
这个猜测到是让艳鬼感到意外,城内的人们都以为两个小贼是分开作案,两者不会有联系,现在看来,可能自家徒儿的判断才是对的,只是,那两个小贼真的会上门么?
在江湖上,永州是五鬼的地盘,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想要和五鬼作对的人,在江湖上也少之又少。
看来这次她也想见识一下,到底是哪方的小贼如此有胆量,敢对五鬼挑衅。
这个答案恐怕短时间都无人解答,醉鸣楼的平和一直持续到深夜打烊,也没有遇到奇怪的事情。
见此,店小二们都回家歇息了,五鬼们也见没好戏可看,便提早熄灯入睡,只有杜绍卿一人留在卧室,等待着小贼上门。
为了打发等待的时间,他坐在桌案前,对着昏暗的灯光,给凤羽旌写着回信。
其实,依他的急性子,凤羽旌两个多月没回来,他应该直接准备行装,前皇城逮人。
可一想到凤羽旌是一个手握重权的王爷,整天为公务忙碌,是不可能长时间陪在他身边的。所以,就算去了,也不会有所变化,还是先处理好永州的事情要紧。
拿起毛笔继续写着信,古代的蜡烛和现代的邓光相比,实在是相差甚远。既便是在古代生活了八年的时间,杜绍卿还是不习惯在烛火下看书写字,可为了凤羽旌,他还是忍了下来。
啪!!
忽然,房门外响起木板的碰撞声,紧接着,一阵冷风吹过,将书案上的烛火吹灭。
四周瞬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一般的古人遇到这种状况,早就吓得尖叫起来。
而对杜绍卿这个曾在现代生活的人类而言,这一系列的变化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套路。
对,就是武侠电视剧里的套路,通常发生这种状况,都是有人夜袭,杜绍卿也因为这点,早在窗下和地板上安装了许多机关,只要一到合适的时机,不,好像不用等到合适的时间,已经有人不幸中招了。
“啊!!!!”
一声惨烈的男性大叫声,就足以证明杜绍卿的机关已经生效。
他坐在书案之后,悠哉的拿起火折子,点上蜡烛,照亮整个卧室。
只见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男子正抱着受伤的腿部在惨叫着,他手里没有长剑,只有吹筒和暗针,这些工具都不符合入室抢劫飞贼的装备,他可以断言,撞上他机关的不是偷玉贼,而是采花贼。
“不知这位侠士深夜造访,有何要事?无音身无长物,如何值得你们大废周章,要合演一出好戏来探我的虚实?”
杜绍卿从软垫上起身,慢慢走到蒙面人身边,冷冷的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他就知道事情不会太简单,入室抢劫与采花大盗能同时活跃,不是偶然的话,就是存在某种关联,结果今天一试,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哼,你别得意,小小的机关又能拿我怎样,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今天本大爷就采了你这株艳牡丹!!”
快速给自己点了一个止血的穴道,蒙面人很快重整旗鼓,从靴子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就朝杜绍卿攻了过来。
“那你可真是采错花了,我不是牡丹,而是带着尖刺的蔷薇!”
杜绍卿自然不会让对方有机可趁,他执起书案上的竹箫,轻松的化解对方的猛烈攻势,再一个旋身飞踢,把蒙面人手中的匕首打落。
对方见失去手中的武器,连忙改成徒手攻击,杜绍卿不想恋战,便迅速运动内功,朝前方使出一记重击,蒙面人躲闪不及,挨下了这一掌,当即吐血不止。
“你……你的薰香里有毒……”受了内伤的蒙面人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被算计的目标,这个房间不仅有机关,还有毒薰香。
“哦,我还以为你一早就清楚呢,怎么,你的同伙呢?依你背后的黑手,这时候应该会来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