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聊斋守则》流光99

14、买来的仆人辅三

　　好奇地聆听着老爸讲述着一路的见闻,等他停声啜口茶水的时候,伊柔若有所思地说:"所以老哥才想着买马的吧!"
　　她狐疑：自家老哥一定是走多了山路,累怕了他才想着买马的八吧是吧
　　马已经买回来,她想要置喙买马一事已经来不及了.说实话,行走山间,长途跋涉确实是需要马匹.
　　可当前最需要的不是马,而是牛.牛可以耕田,也可以拉人驮货.比起只能载人驮货的马,目前牛要实用得多.
　　至于价格,她不是土生土长的土著,对马与牛的价格就两眼一抹黑了.但根据影视中古代能骑马的,都不是穷苦大众,以此类推,马应该比牛贵吧.
　　"当了镜子,得了一百二十两银子,加上其他卖出去的野菜、药材的收支,大约有一百二十五两白银二十个铜板.”
　　“买匹马就花了十贯,也就是十两白银,买个仆人花了八两银子."
　　人比牲口都廉价,伊柔心中一堵,顿了顿,接着说:"还买了些东西,唔,我们家算是手有余钱,心中不慌了."
　　就是……买马不如买牛,牛的作用在目前要实用些.
　　院外传来马铃声,还在纠结马与牛的伊柔猛地一怔,她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没有马厩和秸秣,这马该怎么豢养"
　　她不懂,不会养马.伊柔不认为家中谁精通这些.
　　田天美:"……"
　　她也不大懂.每次写文,小说中出现马的情节多,但大多数马出现的场景都是被马夫奴役,或被角色人物骑在身下,或被当成谋害人的道具……
　　她还真不了解该怎样规范地饲养马匹.但大体知道马是吃草、吃庄稼杆。呵,毕竟不是全能的天才,不通饲养之道也是应该,田天美安慰了一下自己,觉得要查一查饲养马的资料才行.
　　刚才还侃侃而谈的伊宗耀也哑然.
　　然后仔细地想了想,他对马的印象一直停留在赛马场,每次和生意场上的朋友去会所骑马散心的时候,骏马就已经被饲养员喂好了.
　　伊宗耀大概了解一点：没有麦秸稻杆,但马是草食动物,喜欢吃苜蓿如今,家中没有庄稼的秸秆,苜蓿山上也不知道有没有.
　　但马是吃草的,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伊斌听出家人的话语中揣摩猜想的不确定,忍不住抚额,是他考虑不周.
　　马是他提议买的.当时想着家离城镇路途遥远,有匹马进进出出都方便,还能驮货物什么的.
　　一时心起就买下马了,完全没想到该怎么养来着.他们一家都是纸上谈兵,对马的了解完全从书中、网络上了解,动起手饲养时就手足无措了.
　　看到主家阖家为了马伤神,一旁缄默地仆人差点没笑出声来.他憋着笑意不敢出声,就怕主家认为他在嘲笑.
　　他认为养马是件很简单的事,不就是养马么!喂马的饲料差一点呢,就秸秆枯草,也有专门种植来养马的苜蓿,如果条件好一些,还用大豆什么地来饲养.
　　马厩就在院后搭个遮风避雨的棚子,如果不休憩,一天的功夫就能搭建好了.
　　不过,主家金贵,对这些牲口的事一窍不通实属应该的.曾经伺候过前主人的辅三知晓,像以前的主人,穿衣洗漱都需要丫头来伺候,锦衣玉食地养着,四书五经地教着.
　　养牲口这类粗鄙的活计有专门的马夫饲养着,哪敢劳烦主家费心.
　　辅三作为副管家,本来对养马这些粗鄙的活计也只了解个大概,但是,架不住他出生贫穷,小时候给村里的地主家养过驽马,后来在饥馑荒年才被后娘卖给人牙子.
　　就算后来经历过一些事成了进退有度的管家,儿时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已经刻下深深的痕迹.所以他对饲养马虽说不上精通,但也算是熟门熟手.
　　于是,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围绕着马议论的时候,辅三低眉顺眼地站出来了.
　　众人的目光像聚光灯似地照过去.
　　辅三垂着眼,恭谨地道:"老爷,夫人,两位少爷,还有小姐,养马这类的粗鄙活还是让奴才去做吧.奴才不敢说将家中的牲口养得流油骏杰,对养马,奴才以前养过驽马,"
　　作为一名奴隶,就得有被养的价值,不怕主家交代的事多,就怕主家用不上你.当奴隶没得事情做被白养着,那离被发卖就不远了!
　　他一把岁数了,经不起再三的转手,也卖不出个好价钱.这次的主家善良知理,对他并没有因为年迈做不了重活就看轻他,也不会因为他是奴隶就对他随意呵斥.
　　反而,主家没有居高临下的气焰,对他十分和蔼,将他当作平等的人来看待.
　　做了一辈子的奴隶,他十分感激,所以很高兴能帮助到主家的地方.
　　而伊柔先是心下一喜,后又心中一凛.
　　古代的人也不是愚昧的,只不过因为时代的限制才显得现代人的懂得多.其实,古人不是傻瓜.看,她和家人还在为养马一事相互讨论,这个买来做仆人的古人就表示自己会养.
　　她一家都是现代人,在现代混得算是人生赢家,然而,在古代,如果心态不摆正,有可能还没有古人活得轻松.
　　伊柔没有了前去围观养马的兴趣了,这时候,她面上不显,心情却很低落.心情好的时候她喜欢做菜肴,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喜欢吃美食.
　　美食,如今不是拿出钱就能买到一大堆天南地北的美味小吃的现代.想要吃美食,伊柔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刚好,是时候吃晚饭了.
　　同老爸和哥哥他们说一声,几个赶集回来的大功臣或坐或站,同仆人辅三交流着养马.他们听伊柔说要做饭,眼睛都不由地一亮,口涎在口腔中泛滥,忙用催促的眼神表示伊柔快去厨房.
　　伊柔心中一塞:"……"
　　她头也不回地往厨房走去.
　　她早就知道家人都是吃货,心中还是接受不来.
　　倒是田天美对下厨很感兴趣,比起听辅三的养马经,她还是喜欢在厨房打下手.
　　"我跟着去帮忙了,你们多向辅三学学怎么养马."丟下一句话就抛弃了同伴,田天美追着伊柔而去.
　　……
　　最后,在田天美洗菜削土豆,以及大厨伊柔开火下厨中,四五道菜肴从灶上锅中逐一盛出.
　　冰箱中从现代带来的蔬菜肉类终于告竭.
　　伊柔将冰箱的电源拔掉,没有电的冰箱成了摆设.以后的日子需要适应没有冰箱的日子了.
　　而地下室早早地关掉了电源,还好当时隔离做得好,地下室不算潮湿,放置粮食、种子以及一些生活用品,温度和古代的地窖差不多,可以让放置在里面的东西搁的时间久一些,但和通电从而降温达到防腐的效果想提,是不能比拟的.
　　还好当时,为了让粮食搁放的时间久一些,在粮食中添加了防腐剂.否则,不等十年,就三四年的时间,粮食必定陈烂腐朽得不能吃了.
　　伊柔在心中扳着手指算了算,从初到这个世界一直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时间过得飞快,她同家人摸索学到了以前接触不到了劳动活.
　　如今还能享受到电源,却不能肆无忌惮地用电.她最不习惯地还是用灶火,每天需要烧柴做饭,就生火这关就让她头疼.
　　好在有妈妈.妈妈这位女作家看上去文雅秀气,可生火她摸索了几下就会了,让一家人免于啃生菜的下场.
　　见饭菜都做好了.伊朗最先走了进来,忙接过妈妈手中的碟子,急急忙忙地端着出了厨房.
　　"吃饭了！吃了饭再聊啊."在田天美的嘹亮清脆的嗓音中,外面谈论得热火朝天的众人才停下来.
　　伊宗耀一本正经地起身,别看他一副稳重的样子,若不是他脚步迈得飞快,还以为他稳重如山.
　　而听到女主人唤声的辅三却站立不安极了,家中只有他一个下人,厨房里这些粗活本该是他去做的.但刚才被主子拉着询问养马一事……让女主人亲自下厨,作为初来的下人,他忐忑不安.
　　于是,他孤零零地站在门前踟蹰不前.
　　"你也来吃饭吧."将要离去的伊斌随意一瞥,见到自家买回来的仆人恭谨中带着忐忑,心下一想就明白辅三在想什么.
　　辅三心下稍安,一直挺直的腰脊因年岁中老而稍微佝偻.但曾是管家的缘故,卑微而不自卑.
　　作为下人,当初能从众多奴才中脱颖而出成为管家,除了自己本身有能力,最重要地是他守规矩.
　　所以,哪有主仆一同就食的道理.
　　"大少爷先用餐,辅三落后再食."
　　伊斌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提脚离去.
　　在现代的时候,家中请有保姆.因为家人不喜欢家中有外人居住.所以请来的保姆除了打理家务,做了一日三餐后就可以离去.在他的记忆中,保姆不会上桌同主人家一道吃饭的,而是将菜肴分了一小部分端在厨房中独自吃.
　　连着厨房的餐厅中,菜肴已经上了餐桌.伊斌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伊柔用叠着的帕子包着电饭锅的内锅放在桌上.
　　一旁猴急的小弟伊朗伸出爪子用饭勺舀饭,却被烟雾缭绕的饭蒸气灼了下,烫得直龇牙咧嘴却不放开手中的勺子.
　　伊斌摇摇头,忍不住笑出了声.
　　伊柔觉得额头上划过几杠黑线,侧身走到一旁,避让端着一摞碗的老爸.
　　她见惯了老弟各种为了吃就特别不靠谱的模样,每次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有个吃货的弟弟,作为姐姐的她既欣喜他对自己厨艺的捧场,又对弟弟为了吃各种作而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