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聊斋守则》流光99

11、本地土著李狗子

　　路的那头,随着细碎的谈话声越来越清晰,几道人影出现在小路上.
　　伊柔顾不上堆置凌乱的衣物,喜出望外地跨出门口向外迎去.
　　视力极好的她能看到父亲一行四人走着,最后面的一人还牵着一匹骢马,马的两侧分别挂着方圆形的竹筐,筐中沉甸甸的好似装了些东西.
　　大哥伊斌和弟弟伊朗两人走在最前面,两人交头接耳地不知在说什么,然后弟弟伊朗笑得灿烂.
　　出去一行三人,归来就多了一人.伊柔能分辨出牵着马的那位是一位老者.她不认识的陌生人.
　　伊柔好奇地观去,哈,这是本土的古代人呐!
　　只见老者大约有五十多岁的模样,黧黑的脸庞透着岁月的沧桑,笑容可掬的神态破有些慈祥.跟在父亲的身后一步一步地走着却不敢越池半跬,好像对父亲十分恭谨的样子.
　　"爸."伊柔打量着,脚步却没有停住地迎了上去,.欢快地像只翩跹起舞的蝴蝶.
　　"哈,柔柔过来了,你妈呢"只见伊柔出来迎接他们,却没有见到自己的老婆,伊宗耀往伊柔身后探去没看到想见的人,心中也没有失落.
　　他随意让女儿挽住手腕,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样饰品来,笑着递过来:"看老爸给你带了什么来喜不喜欢我一看这东西就知道你一定喜欢的."
　　昨天,他说话太过艮,从来没对女儿说过硬气话的他就知道女儿生气了.这不,今个赶集，在市集上看到这块金镶玉，玉的品质是翡翠，绿得好似一汪深深的古潭，可能不小心在哪磕着了，被磕着的翡翠表面上裂开成细碎的裂纹，仿佛有着树叶的筋络，被舍不得弃玉的老工匠用金巧妙地融入裂痕中造就了这块金镶玉。
　　价格不贵，不过四五两白银，想着伊柔最喜欢一些奇特巧妙的小东西，刚在当铺中死当了块巴掌大的镜子，伊宗耀手里捏着一百两银钱，就没有讨价还价买下了这块玉拿来哄哄女儿。
　　果然,早就气消的伊柔眼中充满了惊喜，松开父亲的手腕，将金镶玉摊在掌心仔细地欣赏了几眼，这才放入衣兜里等以后再慢慢地把玩。
　　好吧,早就不生气,她不是小气的人,看在老爸买来这块翡翠的份上,她给了老爸一个大大的笑脸.
　　父亲他们都是空手赤肩的走回来的,伊柔向后瞟了眼马背上挂着的竹筐,以为从市集山买的东西都在里面,她笑意盈盈地问:"爸,哥,这位老伯是……"
　　"他是你哥从人牙手中买来的仆人,因为原来的主家犯了事被流放,作为管家的他就被官府发卖了,然后被你哥卖来.因为排行第三,所以被原来的主家取个名字叫辅三."
　　这时,一行人已经从小路踏入了院子,老妈已经早早地站在别墅的门前,见众人来了后粲然一笑,上前就是嘘寒问暖.
　　说是院子,其实是在原来的围墙消失的地方用棘荆围城篱笆,在别墅外形成了一个小院子.可以挡一下随时可能会出现的野兽.
　　虽然棘荆没有原来的水泥砖块砌筑的围墙坚固崔巍,可有这么个篱笆,多少能挡一下误闯院子的小动物.
　　猛兽什么,因为有黄八郎设过阵法,所以大型的猛兽都不会到别墅这片林子来的.
　　伊柔乖乖地缩到一边,将美人老妈让给了辛苦的大众.
　　她还有些话没有问出口,但现在也不是说这个时候.
　　一番嘘寒问暖下来,外出的人冲凉的已经冲过了,洗漱擦汗后,一身凉爽,全都坐在院子自个从屋子里拿的椅子上,悠闲地乘凉.
　　只有仆人辅三战战兢兢地牵着马栓在院子外面的树桩上,然后仔细地整理竹筐中的货物.
　　伊柔也想上前帮忙,可都被辅三恭谨地拒绝了,他巅巅巍巍地低下头不敢直视新主家的千金,口中惶恐地说:"哪里烦劳小姐,奴才夯拙,这些粗活就让身为下人的奴才来做好了."
　　伊柔如果坚持帮忙的话,感觉自己就是在欺负老人似的.她结舌无语,只能回到院子里悠闲地看着.
　　"这是什么情况"田天美对三爷人问到.
　　伊柔也睁大了好奇的美眸.她很好奇啊,出去的时候是三人,回来就多了一人.说是买来的仆人.
　　不管是仆人还是高大健壮的骏马,没有钱是买不下来的.更何况还有两大箩筐的货物.
　　有情况啊!
　　这些事,伊斌刚想开口解释.就瞄见父亲欲要谈话的姿势,他就好笑地坐在一旁缄默着.
　　于是,伊宗耀先是咳了咳清了把嗓子,才侃侃地说道:'今天发生的事很多……不过呢,都是好事……"
　　事情是这样的.
　　本来带着牒书的他们准备进城,门口的小官没有说要牒文什么的,只要每人交一枚铜钱而已.
　　大家都知道,家里什么都不缺,就缺这个世界的铜板什么.钱倒是能拿出,人民币红太阳要不要肯定是不行的.
　　拿不出铜板,就过不了城门,过不了城门,今天不就白来一趟了么!这怎么行!
　　好在父子三人都不是愚笨的人,用打来的野鸡同一位同样要进城的本地人换了三枚铜板.本地人高兴得很.
　　一只鸡拿到街市上卖掉能卖个十多枚铜钱,就算是野鸡最少也能值□□枚铜钱.现在用三个铜钱换一只价值□□枚的铜钱的野鸡,赚大发了.本就没想要买鸡的本地人高高兴兴地掏出三个铜板答应了这笔交易.
　　可能是从伊家三父子这里赚了钱心里高兴，也可能是为人本就热情淳朴，也可能是顺路的缘分.本地人和伊宗耀几人交谈着一道进了城.
　　这本地人小名叫狗子,据他对伊家三父子介绍到自己说是姓李,因为嫁到乡下的妹妹家出了怪事,他关了卖豆腐的小店匆匆下乡赶赴妹妹家，回来时刚好碰见到他们。
　　伊家父子都是有教养的人,见李狗子说道怪事时面色时而红时而白,还带着一丝惶恐,他们也就不好多问.转而换了一个话题打听城里的事来.
　　因为伊家父子颇有眼色,李狗子有点感激,还好这父子三人没追问事情的后续,没让他难堪,便十分配合伊宗耀等人介绍城里的一切.
　　李狗子说:"城里不大却也不小,从东到西,按脚程来算,走上一个晌午就能走完从东市到西街的路程.
　　至于南面北面,那是贵人居住的地方,我等小老百姓轻易是不敢踏入,就怕亵渎了贵人给自己招来祸根."
　　他能看得出这父子三人都不是平凡的普通百姓.衣服看上去做工粗糙,但料子可不是一般人能触到的.布料即不像麻织,也不像棉花织造的,粗粗看去既有棉的柔和,也有丝绸的滑顺,不用手触碰就感觉十分结实.
　　反正就是好东西,穷人穿不起的.
　　而且,这父子三人说话口音不重,言行举止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度,父子三人的长相都十分的出众,模样说不出来的好看.比钱大地主家的大儿子都好看.
　　要知道,钱大地主家的大儿子在整个滇城那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据说模样生得那叫好啊!连知府家的小姐都哭着吵着要嫁他.
　　他曾经有幸见过钱地主家的大儿子,哟!模样果真生得好呀!难怪人家千金小姐不顾门当户对愿意下嫁.
　　当时,他羡慕来着.
　　李狗子瞅了眼这三父子,觉得他们比那地主家的大儿子都好看.
　　看他们对滇城不熟悉,估计是从其他大地方来的吧.
　　这样想着,李狗子更加热情地介绍着滇城的一切:"东市西街贫贱,北市南苑尊贵.一般我卖豆腐就在西街卖,赶集的日子会到东市去,东市每逢初一十五都有一场大集,滇城外以南的山民还有村民都会来赶集."
　　村民担上自家种植的瓜果蔬菜上街来卖,到秋收的时候还会背着沉甸甸的稻谷小麦等粮食卖给粮铺里……
　　山民倒是不卖这些,他们也没有粮食来卖,反而要从粮铺里买粮食来吃.比起村民,显得又脏又穷,出手的货却一个赛一个珍贵.只要是山里有的,什么山珍,什么珍贵的药材……他们都能寻得到.
　　山民特别的凶猛彪悍,但进了城也是受欺负的份,谁让他们没有户籍呢？居住在深山中同野兽一样淘生活,有时连娶亲都艰难.
　　以至于手里的货一个比一个珍贵,赚来的钱去买油盐米醋却总是不够,都是被城里人压榨着呢.
　　"除了南面的山民,还有滇城外以东的海民会来赶集.那些海民不缺盐,从他们手里买盐比店铺中更便宜.就是盐比较散,量也少,据说是他们自个偷着从海水里提炼的出来的."
　　伊朗好奇地问:"滇城的东面有海啊海离这里远吗"
　　"远!怎么不远!"李狗子看了一眼伊兄弟最小的儿子,笑呵呵地说:"他们为了来滇城赶大集,必须得大集的七八天前就出发,出发的时候天都还没亮.
　　……说有没有海,因该有。我是没见过海,但听人说滇城外往东一直走就会看到海，说是东海，据说东海深处有面相丑陋性格桀骜残暴的夜叉、海妖出没，也有会对月泣珠的鲛人……
　　你们初一、十五那天赶大集，没准还能碰到东海特产的夜明珠、拳头般大的珍珠、小舟一样长的大鱼、树般高的珊瑚……什么珍贵罕见的宝贝都可能有，就看你有没有运气碰到、有运气遇见了有没有钱去买！”
　　“赶大集的那天，外地的商人们也会赶来，他们会带来各地方的特产来卖，也会将东市上的物品买回去……东市每逢初一、十五就热闹得很，我磨的豆腐也容易出售……”
　　北市的商家掌柜们会遣人到东市淘东西放入自家店铺中买卖，他们眼光高，挑货都是贵重的，人家背后有销路呢！
　　好些能在北市开店铺的大多不是滇城的本地人，有权势的本地人开铺子都往南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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