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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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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芝之做的第一个努力，是约林雾周末一起去图书馆学习。
她有做过周详的考虑，学习的时候两人不需要说话，就算关系生疏尴尬，也不是太要紧。
周日上午九点，李芝之已经在图书馆光线最好的桌子旁占好了位。
她轻轻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微微调整了一下发带的位置。
早上董安楠特地帮她化了一点淡妆。本来就比常人要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穿透下显得更为通透，伴着恰到好处的杏色腮红，在林雾走过来时，看到的正好是她柔嫩娇俏的侧面。
少年的步伐顿了顿。
纤弱的手指在他背后点了点：“怎么停下来了？”
他反应过来，掏出放在口袋内的右手，轻轻揉了揉掌心。
有点湿。
李芝之根本不知道自己上午是怎么写完作业的。她只感觉自己全程大脑发懵，双眼发涩，紧紧握着笔都不知该怎么用力。
于梦融的笑眼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Hello又见面了呀。我早上想着来图书馆学习，正好听林雾说他也要来。没想到你也在呢。不介意和我一块儿吧？”
李芝之每做几道题，就会想起这段话。
她怎么就觉得，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呢？
明明是自己和林雾约着一起的，最后却好像成了局外人一样。
三个人安安静静地坐成一排，他俩都自如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有自己如坐针毡。
偶尔扭头偷偷瞅林雾一眼，时间都只敢控制在让林雾能发觉的1.5秒以内。
李芝之满腹的委屈。
好不容易从龟壳里冒出了点头，这种时候最容易被一点点挫折击垮，再度缩回去。
日头慢慢越爬越高。
“咕———”
李芝之倏地捂住肚子。让一开始并没在意到什么的林雾，都恍然间从她的大幅度动作中认识到发生了什么。
哑然失笑，是李芝之为之着迷的嘴角弧度。
也是让她在现下会往负面去思考的难堪。
于梦融看到二人的互动，轻轻推了推林雾的右肘：“怎么了？”
看不下去了。李芝之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桌上的所有书本文具，一股脑塞进书包里，起身，背上包。
“我和室友约了吃午饭。”
转身就走。
走到大太阳下，她才敢在面上流露出无尽的怅然。
回到寝室，空空荡荡的。其实她当然没有和谁约了午饭，毕竟内心里是悄悄擅自和林雾约的。
沮丧地将书包甩到桌上，李芝之爬到上铺，把头深深地埋进枕头里。
沮丧，超级沮丧。无意识流了两滴眼泪，小姑娘沉沉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被腹中的不适弄醒，她才意识到还没吃饭。
揉揉眼，抓起手机，仔细看了一眼锁屏上显示的信息，她完全清醒过来。
是林雾。时间显示是一个半小时前。
【跑这么快。下午还在老地方。】
李芝之鼓起脸，信心被他语气中的亲昵带回来了一点，鼓起勇气回复。
【你们俩都还在吗？】
【嗯。】
那他们俩肯定是一起吃午饭的。
李芝之气闷地扔掉手机。
才不去。
半晌，又捡回来。
【等我一下，马上就过去。】
更不能放任他们独处。她翻身下床。
等李芝之稍微拾掇了一下自己，小步跑到图书馆刚才的位置上时，正巧碰上于梦融正在收拾东西。
“？”她疑惑地看了林雾一眼。
于梦融将物品都装进挎包中，笑着轻声解释：“学生会里临时有事找我，我去看一眼。你来得正好，林雾一个人看得也无聊。”
“？？？”李芝之闹不懂她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等于梦融匆匆的脚步声轻到听不到了，李芝之在林雾的另一侧坐下来，一边从书包里掏书出来，一边欲言又止地不自在摆动着上半身。
“身体不舒服？”看她这样不适，脸色又有些发白，注视着她坐下的林雾发问。
李芝之睁大眼看林雾一眼，摇摇头：“没有。你们……是好朋友？”
她只是想问这句话而已。
“算不上。”林雾的眼神认真地投在她身上，没有任何闪躲或者异色。
紧绷的肩膀轻松下来。
“咕———”
刚松下来的身体又绷紧。李芝之沮丧得想在地上找洞。出门前着急得都忘了在寝室里找点面包什么的果腹。
“哈。看来是没吃饱。”少年覆在她身侧的阴影微微扩大了些，好闻的气息伴随调笑的清朗声音，“走吧，去吃点下午茶。”
屁股没坐热两分钟的李芝之被带到学校旁边的咖啡馆，林雾给她点了三明治和一杯果汁。坐在对面好整以暇地看她低头默默啃。
她抬眼偷看一眼。
又好奇起来：“你不饿吗？”
林雾摇摇头：“我中午吃饱了。”语气中还带有揶揄。
她屏着不好意思问：“你中午吃了什么呀？”
“食堂。”
“……哦。”还用问么，肯定和于梦融一起吃的。哼。
林雾无奈地摇头：“你叫我出来，还跑去和室友吃饭。”
李芝之心虚：“但你也有人陪你呀。”
“你和别人一样么。”
心跳如擂。抓着三明治抬眼，林雾右手指节正轻敲大理石桌面。
咚，咚。每一下都敲进她心里。
顿时觉得什么都没必要多问了。
此刻眼前人就是心上人，对于她这只乌龟来说就是最大最大的狗屎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