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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24-不然你要我怎么样 ...


  •   第24章不然你要我怎么样

      你要我做我什么都可以,你叫我左我哪敢往右?你要我改我完全都听你。
      ——《不然你要我怎么样》

      到了目的地已近半夜,和和在一片冰天雪地里几乎认不出这个地方。
      这是郑谐妈妈在世时的老房子,带着独立小院的小别墅,式样古老而简朴。和和也在这里度过了好几年的岁月。后来郑谐妈妈过世,两人各自求学又回来,就再也没住过这里,后来旧城改造,这一带变得面目全非,和和一直以为这里已经被拆掉了,不想原来一直保留着。
      这么晚了,别墅还亮着灯。
      韦之弦向和和介绍:“这位是王阿姨,自从上一位阿姨去世后,就一直是她在照看这幢房子。晚上有一位徐护理在照顾郑总,白天李医生和刘护士会过来。”
      王阿姨说:“我知道和和小姐。我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娃。”后来和和知道,原来这位王阿姨,就是以前家中老保姆的亲妹妹,曾经做过郑谐的奶妈。
      韦之弦问:“郑先生今天晚上怎么样?”
      “他觉得有点疼,还是对药物有反应。晚上李医生来过一次。今天的吊针都打完了。”
      和和说:“让我去看看他。”
      “他刚刚睡着。”
      “我要去看看他,只看一眼。”和和哀求。

      和和在韦之弦与王阿姨的陪同下轻手轻脚地进了郑谐的卧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郑谐平时最不喜欢异味,无论消毒水味、汽油味还是香水味,他对所有的气味过敏,所以他特别讨厌医院,讨厌逛街,不喜欢浓妆的女人。
      房间角落里留了一盏夜灯,幽暗的光线。徐护理将床头灯拧到最小的亮度,小心地调整角度,让光线避开郑谐的眼睛。
      借着那一点微光,和和看到郑谐的半张面孔,肤色蜡黄,唇色苍白。室内暖气很足,他的被子只盖到腋下,睡衣领口半敞着,隐约看得见突出的锁骨,他比上回见面时瘦了许多。他的手交叠着放在胸口,肤色白皙的手背上,针孔与淤青的痕迹清晰。
      韦之弦碰碰她的胳膊,示意他们应该离开了。
      和和点点头。郑谐不喜欢有人靠他太近,以前他的房间很少有人能进去。如果他知道睡着时有这么多人窥视,一定会不高兴。
      和和走开之前,又回到他床边,把他露在外面的手轻轻放入被子里。他的手冰冷。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低头离开,听到身后有一点响动,王阿姨已经急急地又跑回床边:“没事没事,别紧张,是和和小姐过来看看你。”又轻轻叫,“和和小姐,你过来一下好吗?”
      和和紧张地一步步走过去,王阿姨开了灯,让她暴露在灯光中。
      郑谐已经醒了,眼神有点空洞,慢慢地转向她。
      她俯低身子,轻轻地叫:“哥哥,哥哥。”
      郑谐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钟,似在看她,又好像什么都没看。然后他又闭上眼睛。
      在和和将要离开时,突然郑谐咳了一下,徐护理立即上前用纸巾帮接住。和和回头只一瞥,分明见到纸巾上一团血迹,触目惊心。
      她强忍住眼泪,以及扑回去的冲动。

      和和晚上住在她以前的房间里。她的房间没怎么变样子,连新换的窗帘与床单,依稀也是与记忆中差不多的款式。
      她睡不稳,一会儿梦见在沙漠里被烈日暴晒,干渴至极,一会儿又梦见在结冰的河上玩耍时掉进冰洞里,彻骨的冷。
      醒来时,昏昏沉沉,口干舌燥,睁开眼睛看着似曾相识的天花板,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子说:“醒了醒了。你们果真是兄妹,连生病都扎堆。好了,你可以放心了,也该回房间去了。”
      和和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家伙正回头说话。她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在她的床脚的一米外,郑谐坐在那里,穿一身很厚的棉睡衣,戴着口罩。
      她一个鲤鱼打挺地坐了起来,叫道:“哥哥!”然后头晕眼花,眼前发黑,被那医生又按了回去:“躺下,别添乱子。”回头不知对谁讲,“给这姑娘弄点吃的来吧。”有人应了一声。
      和和又挣扎着起来想看看郑谐,但是他已经站起来走了。他的背有一点点弯,不像往常站得那么笔直,走得也慢。
      和和又叫:“哥哥。”他果然还在生她的气,连看她都不愿意。
      那医生说:“别理他。这孩子几天没吃饭,又天天打点滴,心情差透了,闹情绪。”
      那医生看起来也就三十多,长了一张娃娃脸,居然叫郑谐“孩子”。
      这个大人向和和自我介绍:“我是××医院的李兵,你哥的主治医生,也是他的小学同学,这两天还帮你看过病。本人今年三十二,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至今未婚。”
      “我要去看看他。”和和没心情理会他的幽默。
      “这两天你得离他远着点。你这重感冒会传染,如果把他给传染上,那可就麻烦了。”
      原来和和这一觉睡下去,整整睡了二十个小时。最初大家只当她累了,后来推也推不醒,一摸额头,滚烫滚烫,这才慌了神。大概因她又冷又累,伤心又紧张,几种元素一起作用,重感冒便来势汹汹。
      好在这幢房子完全不缺医生。郑谐不愿去医院,所以医生早晚一趟准时前来,顺便给和和验血挂水,她的烧很快就退了。

      当和和被允许靠近郑谐以后,她天天守在他的床边。
      那几天,郑谐总是不太清醒,醒了睡,睡了醒,睁开眼睛看她一眼,又闭上,不说话。他手上因为天天挂着药水,两只手全是针孔,清晰触目。醒来时总是又咳又吐,纸里摊着血丝。
      和和看着,心仿佛被油煎着,呼吸都会痛。又不敢当着他的面流泪,强作欢笑。
      给家里拨电话时,她正努力编着理由,妈妈突然问:“是不是郑谐病了?”
      和和惊讶于妈妈的敏锐,支支吾吾词不达意地说着不严重只是小病症之类的话。既然郑谐有心要瞒着家里,那她自然也有义务配合。
      和和妈说:“你留在那儿照看他也好。”
      和和觉得没头没脑,又想不出所以然来。

      表面上,郑谐恢复得也很快,过了几天可以开始吃一点东西,有时坐起来,甚至下床走一走,大多时间还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或者睁眼望着天花板,什么也不做,仿佛老僧入定。
      “为什么生病了也不告诉我?”郑谐状况好转的第一天,和和问。
      郑谐倚着床头,嘴抿成一条线,看她的样子就像她是陌生人一样。
      “我不是真心要说那些话的,你不要生我的气。”和和眼圈泛红。
      郑谐还是没做声,在本子上用笔刷刷地写:“你什么时候走?”
      这是他目前与人的交流方式。他的字歪歪斜斜软弱无力,不见往日的清秀俊雅。
      “我不走了,我留下来陪你。”
      “不用。”郑谐写完这两个字,把本子扔一边,就自己躺下,拉上被子,自顾自地又闭眼睡觉。
      隔天,岑世给和和打电话表示关心,和和躲在墙角应付了几句,转身时看见郑谐已经醒了,正在看着她。待她转身时,他又合上眼。
      “岑世不是我的男朋友。你不喜欢的人,我怎么可能坚持要跟他在一起?他只是陪我演戏给大家看,你不要生气了。”和和低声下气地说。
      郑谐睁开眼睛,锐利的眼神在她脸上巡视了一下,那眼神让和和的心缩了一下。
      那种眼神所表达的语言就是“说谎精”。郑谐最不喜欢别人说谎,以前也曾因为这个对她不理不睬好几天。那时候,他也这样看她,只消一眼,她就无地自容。
      和和心虚地呜咽起来:“我只是想让你安心地结婚。”
      郑谐没有表情,仿佛睡着。心里没底的和和扯着他的被角,絮絮叨叨地忏悔。她不想为自己开脱,她只希望郑谐不要太生气。
      “你说过,你不会跟我一般见识,我做什么你都能原谅。以前你说过的。那你现在干吗不理我?”她趴在他的被子上呜呜地哭。
      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和和破涕为笑地抬头,郑谐的本子正塞在她的眼前,上面写着:“肃静。”

      精神稍稍好些,郑谐开始在家办公,晚上也不需要人陪护了。韦之弦每天来一两趟,带来需要他签字的文件,有时候他也倚着床用笔记本电脑看材料或者上网。
      李医生仍然每天来两次,出门时经常碎碎念:“别扭男人,没有合作精神。”
      和和送他出去时问,郑谐是否能够复原。李医生板着脸说:“复原?我看他大限将至。”
      和和因为这句话,在冷风里呆呆地站了几分钟,直到王阿姨发现她没穿外套把她扯回来。回屋时又打喷嚏,吓坏了王阿姨,立即姜汤、感冒药伺候,而尽职的护士则在她症状消除前禁止她进郑谐房间。
      和和心里难过,认为郑谐自己心中一定更难过,独立承受着那么多压力,所以也就更加能够体谅并且容忍郑谐把她当透明。
      此时郑谐一只手上插着针头,另一只手敲键盘。和和则抱着一本小说,拖一把椅子靠着暖气看得直犯困。
      忽然听见水声,竟是郑谐自己下床倒水,她急急丢下书跑去帮忙,郑谐一躲闪,水全洒到他的睡裤上。她红着脸去替他找来新的睡裤,站在那儿帮忙也不是,不帮也不是,郑谐指指门外,又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将她赶出去。
      后来和和就有了经验,待郑谐再下床时,立即站起来,隔着一尺距离问:“你需要什么?我来我来。”
      郑谐这回连笔都没用,弯腰顺手在电脑打开网页的搜索框里用一只手敲:“洗手间。”和和又窘半天。

      这一处市中心的桃源出奇的安静。近一周来,除了医生、护士、钟点工外,居然无人探病。他属下的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到位。
      所以当终于有一位客人到来时,和和很惊异。
      那天郑谐气色很好,又继续当她是透明,她觉得很无趣,主动要求与钟点工李姨一起出去买菜。
      回家时见到门口有似曾相识的陌生车辆。进屋后,王阿姨指指楼上:“小谐少爷那儿有客人,韦秘书带来的。”她看起来很高兴,“肯见人了,说明他心情好多了。”
      “谁呀?”和和直觉这客人自己认识。
      “杨小姐。”
      “哪个杨……”和和话说了一半,楼上郑谐的房门突然打开。
      “就是小谐少爷以前那……咦?”王阿姨发现和和不见了。
      郑谐在睡衣外加了厚外套,亲自将杨蔚琪送到门口。
      杨蔚琪说:“回去吧,小心感冒。”
      “没关系。很久没呼吸户外空气了。”郑谐的声音又低又哑,完全不像他。
      “好好养病,虽然只是小手术,但也伤元气。以后你要注意身体。”
      “你也多保重。”

      和和一猜到是杨蔚琪来了,立即就逃掉了。但她选错了躲避的方向,跑到了院子里,结果他们也到了院子里,她躲闪不及,最后猫在一株矮灌木的后面,正好掩住她。
      她只是不想与杨蔚琪打照面,免得尴尬。“唉,我干吗这么心虚?”和和又一次自怨自怜地想,然后她听到郑谐竟然能够开口讲话了,却整天在她面前不发一言,顿时气愤异常。
      郑谐转身回屋时,朝灌木丛方向看了一眼。和和又缩了缩。她正在为刚偷听到的内容又羞又恼,蹲在那儿一动不动,希望郑谐继续无视她,快点进屋。
      但是郑谐好像故意为难她一样,盯着院中一株梅花欣赏了十几秒,直到和和蹲得脚都麻了,他突然轻声说了一句:“你不怕蛇?”他的声音嘶嘶哑哑的,诡异无比。
      和和反射性地“啊”了一声迅速弹起来后方知上了当。寒冬季节,哪来的蛇?
      郑谐早在她跳起来时就头也不回地抬腿走掉了。
      和和气呼呼地追上去,但郑谐腿长,纵然是一名已经很多天没吃过正餐的病人,她一路小跑也没追得上,反而在客厅里被王阿姨拦住:“和和小姐,你刚才哪儿去了?哎,头发上怎么弄了那么多枯叶子?别动别动,我给你拿下来。”
      和和问:“他……哥哥得的什么病?有多严重?”
      王阿姨诧异地说:“啊,你一直不知道?因为小谐少爷前阵子一直发烧,所以做了咽喉息肉和扁桃体切除手术。情况挺急的,大概怕带累出别的毛病吧,不然也不用大正月的,年都没过完就做手术。不过那李医生一直说不严重。”
      “那怎么会咳血?前些天他还一直昏迷呢。”
      “医生说小谐少爷的体质有点特别,药物反应比别人厉害,伤口又好得慢。咳血也是因为这个呀。”
      和和一颗心浮浮沉沉,此刻终于放了下来,又觉得啼笑皆非,越想越觉得怄。除了那个没正经的主治医生,好像的确没有任何人夸大郑谐病情,她为什么就一根筋地认定郑谐得绝症了呢?
      她跑到楼上,砰砰地敲郑谐的门,没有人回应。她继续敲,发现门并没有反锁,她自己闯了进去。
      “你明明能说话了,为什么装哑巴?”
      郑谐瞥了她一眼。
      “又不是特别严重的病,为什么还要瞒着家里人?我以为……你故意的!”
      郑谐诧异地又看了他一眼,淡然地说:“你又没问过我,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怪不得你肯回来,原来是以为我快要死了,准备回来见我最后一面。”
      “我……”和和词穷。
      “那现在你可以放心地走了。”
      “我说过我不去C市了。”
      “因为你同情我被父亲与未婚妻同时抛弃,所以要留下来陪我?”
      “不是……”因为郑谐极少用这种句型跟她讲话,她应对不熟练,所以继续词穷。
      郑谐转身进了洗手间,把门“咔”一声锁上。
      和和终于想起应对词句来。她冲着门喊:“我说错话而已,你就记恨到现在……小气鬼!”
      没声音。她又对着门嚷:“你婚约取消又不是我弄的,你迁怒于我干吗?你若怀念她,为什么不去把她追回来?”犹不解气,朝门上使劲踢了一脚。
      一脚不过瘾,正准备踢第二脚时,门却突然打开,那大力的一脚眼见着就要踢到郑谐身上,郑谐机敏地闪开。
      运动细胞不多的和和收势不及,“啊”地惊叫了一声,整个人就往前扑去。她闭上眼睛,打算接受鼻子被摔扁的命运,结果衣领被人扯住了。那股力扯着她的衣领一直把她送到卧室门口。
      郑谐说:“回你自己房间,我需要清净。”

      憋了一肚子火的筱和和,在房间转来转去。
      她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为郑谐完全没有事而庆幸又欣慰,一方面又为郑谐明明无大碍却对她爱理不搭的态度觉得气愤,此外她还因为与郑谐的关系这么僵化觉得非常的郁闷。
      她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摆弄着终于完工的两只布猫。那两只猫,是她这几天夜里失眠时,为了打发时间一针针缝的,因为找不齐材料,她剪碎了从柜子里找出两件年少时穿过的衣服。
      这两只布猫一高一矮,眼睛和嘴是用黑色线绣上去的,高的那只表情冷漠,矮的这只一脸委屈。
      和和握着那两只猫,捏着嗓子自说自话。
      高猫:“我讨厌你,离我远点。”
      矮猫:“骗人,难道你以前对我好都是假的?”
      高猫:“以前你太会装,我受骗了。”
      矮猫:“我没有,我没有。”
      和和喃喃自语:“我是不是太没出息了?”
      她把两只猫换了一下手,又继续无聊。
      矮猫:“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好吗?”
      高猫:“什么都没发生?那好,我不认识你。”
      矮猫:“呜呜呜。”
      高猫:“我们到此为止。”
      “我真无聊。”和和扬手把矮猫丢到地上,“笨蛋。”又拍一拍那只高猫的头,温柔地说:“虽然是我不好,可是你也不能这么计较呀。”
      那只假猫眯着两条缝的眼睛,抿着一条缝的嘴轻蔑地看着她,和和一股怨气涌上心头,从针插下拔下一根针把那只高猫乱扎一气:“看我做什么?小气鬼,大坏蛋,哼,扎你。”
      她神经病一样地发泄完这一通,觉得自己的智商倒退到了十岁,深感无聊,把高的那只布猫也往地上一扔,盖上被子蒙头睡觉。
      这些天她终日紧张、难过与失眠,一旦松懈下来,睡得极沉,吃晚饭时都没起来,一觉睡到第二天王阿姨喊她吃早饭。
      郑谐也难得地出现在餐桌上。他吃得非常少,只喝很稀的粥。
      王阿姨像哄孩子一样劝他:“医生说,你可以吃清淡的东西了。总是这样,营养跟不上呀。”
      郑谐摇头,微微皱一下眉头,用手压着胸口。
      王阿姨立即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是伤口不舒服?我打电话叫医生来。”
      “没事,只是胸口有点疼,还有点恶心,大概下午躺的姿势不太好。”
      和和突然被饭呛到了,扯着餐纸捂住嘴。郑谐半抬眼睑看了她一眼,和和咳嗽起来,捂着嘴起身说:“饭粒进鼻子了……我去洗手间。”说罢一步三跳地溜上楼。
      王阿姨在后面喊:“一楼也有洗手间呀。”
      和和回到房间四处搜索,终于从柜子夹缝和床底上分别找到了昨天被她虐待的那两只布猫,个头大的那一只的胸口上,果然还插着一根长长的针。
      “不会真的这么灵吧。”和和小心将针拔出来,把那布猫肚子上的针洞一一抚平,然后恭敬地把它放到桌子上,双手合十,喃喃念道:“罪过罪过,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轻手轻脚下楼,郑谐已经吃完了饭,仍未离开,坐在餐桌旁看报。和和坐下后,他抬头,神色诡异地看了她一眼,和和觉得后背冷嗖嗖的,还好他立即又把头埋进了报纸。郑谐将报纸翻过一页,平静地说:“嘴角有米粒。”
      王阿姨笑了起来。和和窘得满脸通红,抹去那个米粒后,就咬住勺子,恨恨地瞪着他。郑谐又用余光扫了她一眼,将目光重新落到报纸上。
      王阿姨完全没发现桌上这两人的别扭,对郑谐说:“今天天气不错,有阳光,又暖和,我想去老家看看我的一个老姐妹。你也让和和陪着一起出去走走吧,你在家闷了很久了。”
      郑谐说:“我想去公司看看。您几时走?我找司机送您。”
      王阿姨说:“不用不用,公交车很方便,路上也没雪,两小时就到了。和和小姐,你可要看着哥哥吃些东西,别让他饿着。他比较听你的话。”
      和和心虚地点着头。

      郑谐去公司的时候,和和也回了一趟家,韦之弦早就把郑谐的那把备用钥匙送给她。她把很久没动过的车开出来溜一溜,又喊上苏荏苒与玎玎小聚。
      玎玎把猫小宝还给了她,道:“一会儿要去陪你妈妈,一会儿要去外地工作读书,现在又不走了,你学明星玩隐退复出炒作?”
      苏荏苒说:“说起明星架势来,那当属郑家的阿谐哥哥。年末时传闻他要结婚,大家都惊得什么似的,现在又听说这婚事不了了之啦,但谁也挖不出什么内幕来,连两个当事人都失踪了。好神秘呀。”
      和和心虚:“这件事很轰动吗?”
      “近距离闪婚又闪分的八点档戏码,当然要比倪才子周玉女的戏码更悬疑。何况这两人平时很低调,做事很正统,两家关系匪浅,谁料也能发展成这样呢。哎,和和,照你这么讲,这码事是真有了?我一度以为以讹传讹,子虚乌有的呢。毕竟,这种事发生在郑哥哥身上,很奇怪。”
      “我什么都没说。”和和辩解。
      玎玎八卦兮兮地说:“我哥认识那两人,他说除非有第三者突然出现了,不然按那两人的个性不至于这样。”
      “那问题一定出在郑哥哥身上啦,听说杨蔚琪回国后好像从来没有男朋友的。”
      “和和,透点内幕。咱们哥哥难道有其他的亲密爱人?忘不掉的初恋女友?”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当我是透明的吧。”
      “跟郑哥哥走得最近的女人应该是和和。”苏荏苒说。
      “噗。”和和被红茶呛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24-不然你要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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