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系统去种田》白色繁衍季

4、阴婚

　　夏巧巧一脚踏进院子里，感觉到家里的气氛怪怪的，她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啊。
　　院子还是那样的空荡荡，厨房还是在外面就搭了一个雨棚挡住，四间茅草屋让她担心过不了这个雨季。
　　担心风雨一来，他们就露宿街头了。

　　祖母去了哪里？
　　空气之中若有若无的药味，夹杂着食物的香气，是什么东西？
　　见鬼了，她家穷的只能吃野菜了，哪里有什么钱吃肉之类的啊，就连最便宜的猪下水她们也买不起，这个家让父亲拖垮了。

　　夏巧巧把小菜放到厨房，不放心的看了看寂静无人的周围，天色渐晚这个时候祖母都已经做好饭了，今天情况不一样，她不是去了山上没人帮祖母。

　　她抱住菜走进堂屋，看见了堆积在堂屋的红色礼品，她皱着眉头不解的歪歪头，把菜放到礼品上面，走向父亲的屋子，祖母不在外面应该就在父亲屋子里。

　　“巧巧？”

　　祖母坐在父亲的床边，手里拿着破口的勺子，她微微转头看见了父亲正在喝药，一口闷。

　　“父亲安好。”

　　夏巧巧把小菜放到窗前的桌子上，推开关上窗户，看着泥碗里的灰烬，弯腰去桌下拿晒干的艾草，放在泥碗里头，打开火折子点燃艾草。
　　空气之中很快就浮动着一股并不好闻的味道。

　　“祖母，你跟我出来一下。”
　　夏巧巧塞好火折子，拿着它靠近祖母，拿起竹竿塞进祖母的手里，她转而去拿碗，这个瓷碗是家里唯一的好碗，破了边边角角的碗就是她们用的了。

　　“巧巧，我的身体我知道——”

　　夏巧巧猛的转身，看向蚊帐里面色发青的父亲，扶住祖母捂住她的嘴巴，轻声的说，“祖母 ，放心一切有我，你先出去好不好？”
　　说道，她握着火折子的手竖起食指，抵住上嘴唇，警告的意味。

　　祖母双目含泪，握紧了竹竿，她看不见所以不知道，没有发现夏巧巧禁声的动作。

　　夏巧巧看着祖母出去并且带上了门，她先去放好碗坐在桌前的椅子上，看着父亲面色发青的脸，她无比清醒的认识到，父亲活着祖母就活着，父亲一旦死去，祖母的命就保不住了。
　　她就算是神，系统在通天，也阻止不了一个心存死志的人。
　　父亲是一颗病恹恹的大树，祖母是树上的果实，树倒了，果实落在草丛里，腐烂死亡。

　　这颗树，必须活着！
　　夏巧巧无比肯定这一点，她不知道该和面前的男人说些什么，她的记忆里只有他嗜酒如命、荒废学业的模样，她还记得母亲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可惜母亲死在了遣返的路上。

　　“父亲，我找到了人参，这种药方上最珍贵的药，所以您必须活着，没有了您，祖母怎么办？你让我们孤儿老小如何面对这个局面？”

　　“为父，有一个至交好友——”

　　夏巧巧抬手打断了父亲的话，她急切的说，“隔壁村的秀才吗？你不知道他早已经是何小薇的入幕之宾，我可不敢沾染他，你还是算了吧。”

　　夏巧巧靠近，越是凑近父亲的床边，味道就越重，那种夹杂着腐败的臭味，很刺激的味道。她忍住捂住鼻子落荒而逃的冲动，站在了这个卧病在床多年的父亲。

　　“父亲，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救您。”
　　夏巧巧双目含泪，朦胧的视线仿佛看见了父亲浑浊的泪水。

　　“婉婉。”

　　“我要去做饭了，您好好休息。”
　　夏巧巧捂住口鼻，拿了火折子就出门而去，顺手带上来门。

　　“巧巧，你父亲有没有说什么胡话？”

　　祖母扶住门框，竹竿倒在了地上，夏巧巧弯腰捡起竹竿塞进祖母的手心里，天色越发的晚了，在不做饭就来不及了！

　　“祖母，您放心，父亲会活好好，我来做饭您去看看父亲吧。”
　　夏巧巧转身来到祖母的身后，扶着祖母过了门槛，看见了她摆在堂屋的小菜，松开祖母的手抱起小菜就往厨房走。

　　说是厨房其实就是个加了盖的灶台，也没什么好东西，最珍贵的就是那一小袋麦米了。
　　晚上随便吃一点就可以了，夏巧巧准备蒸一点吃就可以直接开饭了。

　　摸出地瓜，洗干净小菜，她利落的放进锅子里，坐在灶台前烧火，做完这一切就等着吃饭了。
　　明天还要去镇上抓药，夏巧巧握紧了拳头，人参的事情该怎么做？药方她看过了，里面除去人参，都是些寻常的药物，可人参恰恰是其中关键，父亲靠着它吊命。

　　夏巧巧坐在小板凳上望着夕阳西下，红色的光辉照耀在院子里，印入眼底有些像是流动的血迹，带着不详的意味。
　　她看到了迎着霞光而来的何大婶，最吸引夏巧巧视线的还是何大婶脸上别扭的笑容。

　　“巧巧，你看到屋子里的贺礼了吗？那是我替长生下的聘。”

　　何大婶依旧的快人快语，夏巧巧一时之间听不懂，这话的意思，她猜测长生已经死了，可下聘替长生？
　　是什么原由？

　　“你害的长生被推进河里，长生死了，你要和他结阴婚，不然长生入不了祖坟。”
　　夏巧巧不知道什么是阴婚，可她的婚姻大事媒妁之言，不可能听何大婶一人之言。

　　“何大婶，长生的事情，我不能嫁给长生，”他是一个死人。

　　“巧巧啊，大婶求你了！”
　　何大婶跪倒在地，夏巧巧赶紧避让开来，她捂住何大婶嘴唇，祖母已经听到声音出来了，夏巧巧立刻脸色一变。
　　她不能让祖母听到何大婶的话。

　　“祖母，你怎么出来了？”
　　夏巧巧观察着祖母的面色，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祖母不仅是眼瞎，耳朵也鱼聋差不多了。她松了一口气，突然想到了屋子里还有一个嘞。

　　“祖母，父亲睡了吗？”

　　祖母拄着竹竿，扶住门框。

　　“呜呜，”呼吸！

　　夏巧巧被抓的疼了，她转头看向何大婶，手往下移动一下，让何大婶可以呼吸。

　　“我好像听到了你何大婶的声音。”

　　“祖母，没事情，何大婶刚才来过了，长生有些不好，让我看看。”
　　夏巧巧转头看向灶台处，热气直冒看样子差不多可以吃了。

　　“这天色不早了吧，明天再去行不行啊？”
　　祖母走向就要走到夏巧巧身边了。

　　夏巧巧弯腰在何大婶耳朵边轻声呢喃，“闭嘴。”

　　何家老妇人要是知道了她的念头，肯定会气死，何大婶摇摇头答应了下来，夏巧巧松开了手，发现何大婶果然信守承诺。

　　“祖母，要不是因为我长生也不会被何狗蛋推下河，现在长生生病了，这一趟我必须去啊。”

　　祖母听出了夏巧巧的言下之意，她默许了。

　　“等我把地瓜拿出来，祖母先和父亲吃好不好？”
　　夏巧巧这话不仅仅是对祖母说的，也是对何大婶说的，让何大婶不要着急，她拿好地瓜就跟着她出去。

　　夏巧巧拿好了地瓜，放到了堂屋的桌子上，扶着祖母入座，她拿了巴掌大小的地瓜，用衣服抱住，有些烫。
　　她来到院子外面，何大婶早就迫不及待了。

　　阴婚不能结，这可是婚约大事，她不能和死人结婚。

　　走到了稻草堆这里，夏巧巧突然停了下来，她看着何大婶，看不清楚她的神色，太阳已经落山了，月亮没有出现，她们眼前一片漆黑，伸手看不见五指。

　　“阴婚，我不能结。”

　　“巧巧，我也是没办法，要是不结婚的话，长生就不能进祖坟，只能是个孤魂野鬼，可怜他一辈子就没个媳妇，你说说，要不是为了救你，长生也不至于这么样没了啊！”
　　说到动情处，她还挤出了几滴眼泪水。

　　【阴婚是要陪葬的吧？】

　　夏巧巧的脸色立刻变了，她可不想去死，她是欠了长生不假可犯不着用命去偿还。她还想看着祖母过八十大寿呢，不能就这样没了。

　　“何大婶，我不想死，这事儿没商量。”

　　“不用死，不用死，我就是结亲家，你成了长生的媳妇，我们也不弄的大张旗鼓的，就是进我们家的族谱，当长生的媳妇，让他进祖坟就好了。你可以改嫁的，我也可以出钱，让你父亲有钱治病。”

　　【交易啊，很公平的交易啊。】

　　夏巧巧定定的看着何大婶，她甚至不知道面前有人吗。
　　说的多么的轻巧，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寡妇，还有了个没用过就挂了的死鬼丈夫，怎么看怎么不合算。

　　夏巧巧本是满腹怨言，忽然她挑眉一笑，说，“何大婶，你可以给我多少钱？”

　　话音刚落就是忽然的寂静了下来。
　　只听得到何大婶剧烈的喘息声，她伸出手指半响才反应过来，看不到了。

　　“一百两，我给你一百两，你让我的长生入祖坟。”

　　“成交。”

　　【我饿了。】

　　夏巧巧捂住肚子，幸好她拿了个小地瓜，直接咬下去连皮带肉的整个吃进了肚子。她为了斩断任何与秀才可能有的联系，才答应下来的啊，现在她变成了已婚，这样父亲就不会让她和秀才结为连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