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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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他所拥有的一切，就像存在于缥缈梦中的生活，即便那并不是一场能够被称之为美梦的，残酷梦境。
“S级叛忍，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
束缚的双臂被强力扭于身后，膝盖顺从的磕上坚硬的土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好似磕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上。
旗木卡卡西心底划过一抹不忍，却也不得不开着单眼的写轮眼，将老师的孩子当做最强劲的敌人，时刻高强度的戒备着。
鲜血混杂着面颊满布的尘秽沿着下颚滴落，融入在早已看不出原色的狼藉衣袂。波风鸣人安静而顺从的行为，却并未让他们敢放松丝毫的警惕。
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尾兽的人柱力啊，是那般非人的怪物。
“不过是个败家犬罢了。”
一声浅淡的嘲讽声很快便消散在嘈杂的群音之中，波风鸣人却好像突然感应到了什么般，猛的抬起了头。透过层叠的人群，死死的锁定在了宇智波佐助所处的方向。
滑入眼眶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半边眼瞳，复又随着人眨眼的动作溢出滑落下脸颊。九尾之力使用过猛，导致他现在哪怕不再动用九尾之力，眼瞳却也如先前一般，尖厉的竖瞳中透着瘆人的幽红。
一眼望上去，仿佛写轮眼一般。
宇智波佐助被他盯的一阵发毛，下意识的露出了写轮眼，旗木卡卡西皱着眉，在人行动之前，先一步侧身挡住了波风鸣人的视线。
“你是......宇智波佐助。”宇智波鼬最重要的，弟弟。
嘶哑的声线吐露出无须确认的唯一答案，面前少年的形象，正缓缓的和记忆中宇智波鼬所描绘的重合。
波风鸣人猛地阖上了眼，不让那些无用的记忆再次漫上他的脑海，一如每夜的梦魇，一字一句，一颦一笑，都是他难以驱逐的梦魇。只是他的心脏复又开始了跳动，尽管每下都带着现世令人窒息的痛楚，却是让他感觉如此的弥足珍贵。
“我是波风鸣人。”
——他不是不能理解鼬的想法。
波风鸣人勾起了嘴角的一抹弧度，瞬间便柔和了周身显露的骇人的气息。他轻咳了一声，咳出了些许血沫，又因此而浅喘了几下，看上去倒像是恢复了理智一般，透着虚弱与不堪一击。
“你需要跟我们回木叶，如果你不抵抗，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旗木卡卡西试探着与人交流，也努力散发着自己的善意，希望人能够明白现在的处境。如果不是非常情况，他私心也不想让面前这位和老师有着相同面容的少年受到伤害。
波风鸣人只是低着头轻笑着，他缓缓的摇着头，像是没有听见旗木卡卡西在说些什么，也好像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瞬间警惕的模样。
——但他不能原谅。
“你杀了鼬。”
波风鸣人的声音就像一道洗不去的烙印，狠狠的敲在了宇智波佐助的心上。他像是被戳到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腐烂的伤口一般，瞬间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上前扯住了波风鸣人的衣领。
“你算什么东西！你又知道些什么！你——！”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
宇智波佐助看着人深达眼底的笑意，却是刺的他心脏鲜血淋漓，疼痛难耐。
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眼神。传达而来的痛苦与绝望近乎让他感到无适的窒息，却又是那么的令人厌恶到作呕，他在悲哀，也在嘲讽，居高临下的用着看待蝼蚁一般的眼神，病态而扭曲。
“凭什么？”
——无论你还是他。
刺入掌心的指尖死扣着翻卷的嫩肉，疼到麻木的伤口刺激着疼到麻木的心脏。波风鸣人放任视野彻底陷入无边的黑暗，回到了那个对于他来说无比熟悉而再安心不过的地方。
面前是巨大的红木牢笼，九尾就蹲在牢笼的那端，直直的盯着他，眼中盈满了人类或许都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
【我借给你力量。】足够你从现在的险境中逃出去，甚至远离这片大陆纷扰的力量。
九尾伏下了身来，他贴着木制的栏杆，在波风鸣人相较娇小的身形旁顺服的趴了下来。
——都不能原谅。
波风鸣人抬手穿过牢笼的缝隙，轻轻的摸了摸九尾耳侧的绒毛，眼底划过一抹温情。九喇嘛早就是他的家人了啊，哪怕嘴上说不出口，哪怕无名无实，这都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他阖上了眼眸，交错的画面在他的眼前流逝而过。波风水门深深无奈却又坚定的面容，旋涡玖辛奈泪流满面却强颜欢笑的模样，还有宇智波带土由杀意转为柔和的神情......他都是知道的啊。
画面的最后，定格在一个和宇智波鼬一同度过的，没有血气，没有纷扰的宁静夏夜。
『如果这种日子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波风鸣人看着自己的指尖穿透过宇智波鼬祥和的身影，却落在了人染血的眉间。
冰冷雨水漫天落下，冲散了周身的一切喧扰。他跪坐在身下的碎石台，怀抱着宇智波鼬失去温度的身躯。
不知何时显出身影的九尾静静的蹲在人身后，它抬起头，一发尾兽玉在他的口中凝聚，直直朝着乌云密布的空中打去。
【鸣人。】
天空的第一缕阳光落在波风鸣人殷红的竖瞳上，仿若鎏光闪烁其中。他略带迟缓的眨了眨眼，突然轻轻的笑出了声。怀中宇智波鼬的身影，同周遭的景象一同化作了星光，消散在这个空白的精神世界。
【九喇嘛。】
波风鸣人挺直了背脊，抬头望着层云后那耀眼的存在，在木叶众忍者惊惧的眼神下缓缓的笑了，笑的那般的轻松自在。
——你陪我成长。
“我还你自由。”
九尾狂暴的咆哮，夹杂上周遭杂乱的声响，透过阳光投射下的朦胧光晕，似乎也就此一同变得模糊远去。波风鸣人放松的将身体的力量交付给了身下的土地，眼底倒也并无不舍。
他弯着眸，湛蓝色的眸底映着金闪的阳光。他觉得，他是满足的。
九尾温柔的用鼻尖蹭了蹭波风鸣人的发丝，温热的水滴落在他的面颊，伴着一句若有若无的深沉叹息。
一切凝聚的情绪，全都化作了一声高昂的怒吼，带着不可忽视的威压，席卷了八方国土边疆。
他说过的，他承诺的。
【我陪你。】
-END-
作者有话说第3章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