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魂》寒熠

7、第 7 章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从跟我和晓回来后就没说过话，石绯在瞪了晓足足五秒后，终于拂袖而去。而晓没正眼看少年一眼，她的心情似乎很烦躁，把他丢给我后就直接离开了客栈，不知去了哪。
　　在经过了一阵沉默，我快放弃与少年的沟通时，少年低垂的头终于抬起，“你为什么要我？”
　　没时间纠正他的用词不当，我被他绝望无助又隐含希望的眼神震撼了。有一个人和他又着同样的眼神，晓，这就是你今晚不对劲的原因吗？我对他笑了笑：“因为晓，刚刚在我身边的那个女孩。”
　　忽然他捧住了我的脸，直直看着我，好象在找寻着什么，没预警的又放开，头又低了下去，“所以，你不是真的需要我。”他的声音很低很弱，却清晰的传入我的耳朵，“那个女孩似乎也不欢迎我的样子，这里不需要我。”
　　“就算每个人都不需要你那又怎样？你需要自己就好。”看着他自怜的样子，我敛去了笑容，“当自己都厌恶自己时，那这个人就真的没存在价值了。你在期望什么？希望我会是你的救赎？”顿了顿，我抬起他的头，用我最真的眼睛看着他的，“你看到了什么？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能救你的人只有自己。”倏的我收起所有的情绪，微笑着拉起了他的手：“如果你愿意可以留在这，如果不愿意，那你是自由的，随你去哪。”
　　少年以为在那一瞬间看到了死神，女孩的眼中有压抑的憎恨，有刺骨的寒冷，有看清一切的冷漠，又有一丝不舍的挣扎，但转瞬之间，她又变回之前的单纯女孩，淡淡的笑着，但这时自己发现，原来她的笑容里装着的是泪水。那些话是说给自己听？又或者是给门外的人听呢？静谧的房间离少年突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又多久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了，他动了动嘴唇，“雪笙。”
　　“那看来你愿意留下了，这间房以后就是你的了，房钱不用担心，我会负责。”一会我才反应过来，那是他的名字，像对待小孩子那样我拍了拍他的头之后，我离开了房间。
　　隐在暗处的晓看着离去的麟，脸上露处苦笑，“原来我根本没有存在的价值吗？呵呵”无意识的喝着手中的酒，脑海里回想起那一幕幕，酒瓶应声而碎，晓看着满手的血，没有痛感。
　　雪笙听着门外的动静，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我和她是同类人吧，所以虽然没有过任何关联，却又自然而然的互相憎恶，何时会时尽头？那个叫麟的女孩也不是能救我的人吗？所以只有继续我的命运。柔弱少年的双眼忽然迸发出无以伦比的气势，待在这会是正确的选择吧。

　　“醉生梦死之二”，奇怪的名字，虽然已看了无数遍，仍时常对晓的品位有所怀疑。坐在二楼窗边的位置，咬着冰快，真是愉快的享受，除了身边这个碍眼的跟屁虫。瞥了几眼雪笙紧盯着我的脸，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更让我们郁闷的是，前后左右都布满了急于了解雪笙身份的无聊人。
　　“你...究竟看出什么名堂没有？”我不满的看着天花板，从昨天晚上晓出门后就没见过她的踪影了，连到了午时都没出现。
　　雪笙把我的脸转向他，“对我说话就要看着我，没有。”
　　我翻了个白眼，求饶似的说到：“虽然我说过你可以留下来，但你没必要一直跟着我吧，你打算每天每天这样吧？”
　　“不会。”他回答的极其干脆，“我在等待时机，时机到了我就会离开。”
　　正当我想问他是什么时机时，晓的歌声响起了。由于雪笙的出现，人们几乎忘记了是来听晓唱歌的。但那一刻，他们立即陶醉于乐声中。
　　但今天的歌声和平常的不同，是我第一次听晓唱歌时的乐声。好难受，那种感觉又出现了，不要听，不要听，我用力捂住双耳，但乐声仍刺入我的耳膜，我睁开眼，发现我所看到的世界正在变为血色一片。
　　“轰”屋顶中间出现了一个大窟窿，客人惊叫着四散开来，晓从上面缓缓飘下，薄纱围绕着她起舞。
　　为什么，我困惑的看着晓，我知道她是故意让我听这首歌的。但更让我意外的是，雪笙会武功，屋顶是他打破的。他站在我面前直面着晓，晓站着没动，但我能感觉到现在的晓很暴躁，她想杀人！
　　“晓！”在两人要交手的瞬间，我叫了起来。弥漫在我们周围的杀气慢慢褪去。
　　晓摘下帽子，看着我，眼中的陌生让我心寒，“麟，你死了该多好。”
　　晓的话在我脑海里回响着，甚至没发觉她的离开，直到雪笙叫我，才回过神来。
　　那天回客栈之后，我没有再踏出房门一步。石绯以为我中了邪，找来雪笙问话，后来院子传来了巨大的响声，听说院子被毁了一半。之后，石绯也没再出现，晓也没有。
　　喝着雪笙端来的粥，终于发觉他的好处。我笑眯眯的一口一口吃完了桌上所有的食物，终于补回来了。
　　“已经恢复了？”雪笙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吃得满足的麟。
　　“恩。”打了个饱嗝，我充满谢意的对着雪笙笑着。
　　“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但雪笙去开门时，没有人影。正当我们疑惑之际，空气中传来晓的声音，“今晚城主设宴，指明要你参加，到时我会来叫你。”
　　晓连见我一面都不愿吗？我的眼神黯了黯，本已准备充足的勇气快要消失殆尽了。
　　“麟，我也要去。”雪笙握了握拳头急切的说到。
　　“你也要去？”我惊疑的看着他，“那怎么行？万一那个色城主再看到你色心又起反悔了，我可就没办法了。”
　　“无所谓，反正我一定要去。”雪笙的表情透漏着他的坚决。
　　“上次你说在等待时机难道是指这个？”我恍然大悟到，“其实你想待在那个城主身边对不对？那我上次做的启不是多余了！”没想到啊，雪笙竟然有断袖之癖，可惜啊！
　　雪笙看着一脸懊丧的麟没有说话，本来你的动作可以不是多余的，本来你可以救我，可是你不想，所以我的命运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明白了，这次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你，让你得偿所愿的。”麟眼中的认真让雪笙的心有了丝动摇，他伸出手想感觉她的温度，但麟走开了，去准备今晚要用的东西，雪笙惆怅的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这种心情是从没有过的。

　　看着从房间走出的晓，有些紧张，今晚晓戴着那顶帽子，是为了不让我看到她的脸吗？我哀叹了口气，忽然晓在雪笙身旁停住，冷冷的说到：“你想带他去？”
　　“这个，我...我”在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时，晓已走开，“你想带着也无所谓，本就是这个命。”晓的声音有些阴沉。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我赶忙拉着雪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