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魂》寒熠

14、第 14 章

　　外表漫不经心的雪宜似乎是个深得民心的城主，一路走过街道，人们不会惧怕他，他们恭敬而又仰慕的行礼，雪宜端庄的回应点头，这与我所知道的雪宜有所不同。雪宜带着我慢慢走出街市，渐渐来到人烟稀少的地方，一块巨大的石碑赫然在立。
　　“这是雪城和火城的分界石？”我抚摸着阳光下略微发烫的石壁问到，“为什么带我来这？”
　　“要不要再向前走几步？”雪宜对着我露出诡异的微笑，我好奇的任由他拉着向前，在跨过石碑界限的那一刹那，我感到了热浪一阵阵袭来，待我向后退一步，却又清爽宜人，我不敢置信地看向雪宜。
　　“很神奇对不对？”雪宜带我原处捱着石壁坐下，“雪城和火城从诞生之日起就同时存在。但雪城太小了，没有火城的倚助，雪城的人民不可能如此安居乐业。但是，雪城也是火城必不可少的，适宜的天气，优厚的自然条件，使得这里的农作物长得很好。所以火城需要雪城，火烨也需要我这个雪城的城主。”
　　今天的雪宜又些怪异，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哀愁，他闭着眼睛轻声呢喃着，仿佛又不是在对我说话，只是如此叙述着他和火烨的故事。

　　雪宜

　　雪城和火城是息息相关的存在，所以世代的城主互相交好。因此，父亲和母亲常常带我与火烨一家见面。
　　每次见到火烨时，他总是不太理会自己的仪态，不像我，要打扮妥当才能出门。他的眼眉很张扬，让人一看到他，就会隐隐迫于他的气势。他虽不修边幅，但十分有教养，一举一动都透漏着他的尊贵。我崇拜他，因为他很有男子气概，不像我，别人总说我像女孩子，父亲看着我也常直摇头，说我的性子太软弱。
　　于是，我开始喜欢粘着火烨，观察他的处世行为，火烨从一开始的不耐到习惯，他渐渐容忍了我的存在。随着我们渐渐长大，我意识到自己喜欢火烨，而且不只单纯的喜欢，可以说是爱。无时无刻，我注意着他的行动。我对火烨的特殊感情我并没有隐藏，火烨也察觉了，他没有排斥我，只是装作不知道。我想这是因为我会成为雪城城主，而他会是火城城主的关系吧。
　　为了能成为配得上他的人，我开始改变自己。学着怎么坚强，怎么圆滑，怎么精明，怎么伪装自己，学着怎么治理雪城，我让自己成为一个有能力的城主。我收集周围各个城的情报，期望有机会能帮上火烨的忙。但没想到，火烨开始防备我，他称我为狐狸，他认为我以前的样子都是伪装的，因为现在的我太狡猾，把雪城治理得太好。呵呵，有点好笑，为了靠他更近而变强，但却只是离他越来越远。
　　于是，我借着他人转移目标，各种类型的男人女人，其中也包括雪笙。可是不行，脑中只有火烨嗤笑我的样子。我觉得自己好傻，怨恨之下，我送去雪笙，要他杀了火烨，但其实雪笙根本没有杀火烨的能力，我只是想寻找一个发泄的渠道。
　　那一天，我又来到了火烨身边，他忽然对我说起了一个人，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即使只提了一句，而且不是赞美之词，但我仍注意到火烨眼中的异彩。于是，我决定要见那人，是个很普通的女孩，我不解，因为我知道火烨感兴趣的人只会是美的事物，但她不足称为美。我一直注意着那个女孩，火烨虽然好似根本没有在意，但他的目光不自觉的总漂向那个方向。直到酒宴快结束时，发生了些意外，女孩生气了，但她极力忍着没有发作。我以为她是那种同情弱者，又或者是被称为“善良”的女孩，但似乎我错了，在提到神女的事情时，她的怒气已难以隐藏，眼中逐渐有了杀意，但她身旁女孩阻止了一场可能发生的杀戮，带走了她。可是，我和火烨都已发现了她的异样，她才是神女，我们确信。火烨眼中的光芒更炬了，我心慌了。我了解火烨，他从没动过心，即使现在他大概也是这么认为的吧，但我知道，那女孩的出现会有所不同。也许，吸引火烨的一开始会是女孩的力量，但以后呢？女孩是个危险，我思量着。

　　“于是，你被带到了这里。”雪宜睁开眼睛看着身边耷拉着脑袋的麟，“我的故事那么无聊吗？竟然睡着了。”雪宜摆正她的脑袋以防她醒来时脖子会歪不过来。可是，他的手似乎留恋起那种触感，那种温度，手指抚过她光洁的皮肤，滑过她不经修剪的头发，又无力的垂下。雪宜自嘲的转过头，喃喃到：“我在干什么？难道真的能放弃吗，对他的感情？这次，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把你这个众人抢夺的神女放在身边。”
　　我似乎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那个我以为可以遗忘的人，伊阕。他在哭，叫喊着我的名字，忽又向我冲过来，质问我为什么丢下他。我惊醒过来，看着漫天的繁星笑了，南柯一梦吗？
　　“醒了？”我这才发现两颗最亮的星星是雪宜的眼睛，我睡在他的腿上。　　我坐起，递还覆在身上的外衣，“你的腿骨太硬了，搁得我好痛啊。”
　　“呵呵，真是抱歉啊，让你这娇贵的身体躺在我的不甚柔软的腿上。”雪宜没好气的揉了揉酸痛的脚。
　　“哎呀，天那么黑了！我饿了，你不是说带我吃好吃的吗，现在呢？荒郊野外的，吃什么啊？”我站起寻找着那条来时的小路。
　　“喂，你没看见我站不起来吗？不知道扶一把啊？”雪宜看着越行越远的麟叫到，忽又想到了什么，“麟，我今天找你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告诉你，最近雪城会比较繁忙，为了你，神女。”
　　“你说什么？”我转身怒视着他，“我以为我们已达成共识，你不需要神女的出现。”
　　“不是我，”雪宜皱着眉说到，“现在各城都有传言说真正的神女在这，不久，我们这会迎来不少客人吧，神女的力量实在太诱人了。大概是火烨的主意吧，他已被我几次拒绝入城，但如果这样的话我拒绝不了各个城主同时入城的要求，否则会有战争。火烨真的生气了呢，宁愿召告天下你的消息。”
　　“那，那熙城也会派人来吧。”今夜似乎特别的寒冷，我用双手抱住自己颤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