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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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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瑾这话骆南听到了,但脚步一顿,骆南却没有回答,那脚步也只是略略一顿就大步流星地继续向外走去。
望着骆南渐行渐远的背影,楚修瑾目瞪口呆:“脾气怎么这么大?不过一处没用的院子而已,至于吗?”
犹豫一下,廉松还是多嘴道:“南公子他……也是为了殿下着想,殿下此举虽是关怀府中下人,但若传了出去,外面的人不知又要如何诋毁殿下,殿下在京中的风评本就……凡事还当三思而后行。”
说殿下是关怀下人他自己都觉得亏心,他就没听说哪个富贵人家会让一个下人住进主母院落的,尤其殿下是皇子,他们七皇子府未来的正室主母那可是皇子妃,皇帝的儿媳妇,让人家住一个太监住过的地方?这合适吗?殿下这根本就是胡闹,偏南公子说了殿下还不听,南公子能不生气吗?
楚修瑾痞痞一笑,又窝回了宽敞的椅子里:“你都说那些人是外人了,又何必在意他们说些什么?本殿下是什么样的人,还轮不到他们来评判,不过是一群看不惯本殿下却又不能把本殿下怎么样的人罢了,他们也就只能动动嘴皮子,妄图中伤本殿下。”
院子里的杖刑打完,受刑的人多半在中途就昏厥了过去,亲卫军到底是没忍心下狠手,见人昏厥过去就放轻了力道,还硬要做出全力挥舞刑杖的模样,累得够呛,楚修瑾注意到了,却没说什么,但有一个人却引起了楚修瑾的注意。
“那人是谁?”下巴一挑,楚修瑾示意廉松看向那个受刑之后还能强撑着站起来的男人。
廉松顺着楚修瑾下巴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神微闪:“启禀殿下,那是咱们府里的府卫军统领,舒海舒统领。”
“府卫?”楚修瑾收回视线,疑惑地看向廉松。
廉松耐心地解释道:“皇子府里的护卫分两种,一种是亲卫军,负责保护殿下安全,另一种是府卫军,负责戍卫皇子府,两者都在营中受过严苛的训练,通过选拔后由朝廷分派进各个皇子府里。”
眉梢微挑,楚修瑾懒懒地问道:“可本殿下平日里怎么只能瞧见你所率领的亲卫军在府里来来回回,却从没瞧见过一个府卫?”
“这个……”廉松垂眼,没敢明说。
廉松没说,楚修瑾却懂了:“这七皇子府的内院还挺能装的,不仅装下了府里的女婢,还装得了全部府卫,男女混居,他们这日子倒是过得逍遥啊,不过……”
痞痞一笑,楚修瑾继续说道:“不过本殿下突然不想养着这群闲人了,等舒海身上的伤好个七七八八,你就让他带着他的人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廉松愣住:“殿下的意思是……想换一批府卫?”
“你且先将他们都送回去就是了。”不忠心的人换几批都一样,不如不要。
“可是……”廉松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
好笑地睨着廉松,楚修瑾懒洋洋地说道:“若想为他们求情就趁现在,不然等事情过了,本殿下可不会再听你说了。”
移步绕到楚修瑾面前,廉松单膝跪地:“卑职多嘴妄言,但求殿下网开一面,若将他们送回营中,他们必将受到重罚不说,兴许还要被除去军籍,遣回家乡,他们本就是因为家境贫寒才从军入伍,想要混一口饭吃,若被遣回……”
“廉松,本殿下看起来像是个善人吗?”
廉松闭口不言。
现在的殿下看起来不仅不像是个善人,甚至不像是个好人,可这话他不能说,更不敢说,他又不是不想活了。
“请殿下三思,”既然不能说实话,那就只能从其他地方入手劝一劝殿下,“皇子府中不可能没有府卫,殿下若将舒海他们送回去,朝廷必然会另选新人送入七皇子府,那当中说不定又要混入某些人派来的细作,得不偿失啊殿下。”
饶有兴趣地看着廉松,楚修瑾道:“那么廉松你能保证如今这些府卫中没有某些人派来的细作吗?”
廉松沉声道:“卑职不敢保证一个没有,但卑职以为人数绝不会多,且不会是什么难缠的人。”
“哦?为什么?”
犹豫一下,廉松豁出去了似的说道:“殿下您……您以前是那般模样,在某些人看来并不是个需要费心的对手,他必不会大材小用地将精锐送入七皇子府,可现在情况有所不同,殿下您才让那位损失一员大将,若在此时招新人入府,恐怕……”
楚修瑾不以为意道:“他想送人来这七皇子府,也得本殿下同意不是?”
“就算殿下您不同意,陛下呢?”廉松抬起头来看着楚修瑾,“殿下您能说服陛下吗?”
楚修瑾眯起了眼睛。
那皇帝的确是个麻烦,尤其从那皇帝今日的表现来看并非是完全不在乎这个七皇子,如此一来就更麻烦了。
不知道楚修瑾会怎样决定,廉松紧张极了。
注意到廉松的紧张,楚修瑾勾唇一笑:“你这样善心的人,待在本殿下的身边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话音落,楚修瑾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转身优哉游哉地往落星院走去:“将这些人都送回内院,请个郎中回来好生医治,跟他们说,本殿下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是重诺,他们既然熬过这十军杖活了下来,本殿下就原谅他们的不敬之罪,等伤好了,就各司其职,好好干活,只是若敢再犯,本殿下可不会再给他们机会了。”
“卑职替他们谢殿下不杀之恩,”犹豫一下,廉松还是多问了一句,“那府里的府卫……”
“廉松,你话太多了。”
这边,教训完下人的楚修瑾回房补眠去了,那边带着气离开七皇子府的骆南却在四皇子府里灌下三壶茶了。
看了看手中茶杯里的茶水,南陵王府的郡主骆欣又一脸狐疑地看着骆南:“兄长,这茶水……这么好喝吗?”
兄长从坐下到现在不过两刻钟的工夫,可这茶水都灌下三壶了,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