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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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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玖久违的睡了一个好觉。
他警惕心重,听觉又比其他人灵敏几分,外界只要稍有声响,就能将他惊醒。
如此雷雨之夜他本料定自己定然会辗转反侧,却不曾想自己居然在陌生人身侧一觉熟睡到天明。
良好的身体本能让他在天将将亮的时候就清醒了过来,意识回笼的一刹那他忽然感觉到怀中多了个不同于自己的温度。
可能是昨夜太冷,陆澜不知何时竟然钻进了他的怀里。如果这还勉强可以忍耐的话,那陆澜挤进他双腿之间的腿就是完全不可容忍了。
尤其是当他察觉到,自己身下慢慢抬头,硬邦邦肿起来的东西的时候,可怜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林玖人情世故上的确迟钝了些,阴郁的性子也不讨喜,但是毕竟是个二十出头的男人,无论如何这种事还是懂的。
说不出是难堪还是什么都复杂情绪堵在心口,林玖长时间隐藏在长发之下的白净面容上少有的泛起晕红。他的不知所措在陆澜无意识的动了动身子之后变成慌乱,几乎是手忙脚乱的推开了陆澜,慌乱朝外面跑了出去。
在他刚刚躺过的,尚留有余温的地方,那柄他从不离身的长剑被可怜巴巴的遗忘在了那里。
刚刚尚在“熟睡”的陆澜忽然睁开了眼睛,俊俏贵气的面容上露出狡猾的神气。男人早上最受不了撩拨,同样是男人苏喻自然清楚。不过他骨子里恶劣的性格即使套上了陆澜的壳子还是无法改变。
天才蒙蒙亮,暴雨也不知道是什么停的,扑面来的新鲜空气湿润又干净,地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水坑,林玖漫无目的的晃了好一阵,终于找到一条小溪。
水有些浑浊,是昨夜大雨裹挟下来的泥沙,林玖蹲下身汲水洗脸,一捧一捧冰凉的水拍在脸上,他忽然叹气,似乎希望胸中的郁结都随着长叹而消失。
他的郁结不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反应,更多的是因为苏喻。
他忽然想到了苏喻,在看着陆澜的时候。
会笑的那样温暖又灿烂,让人不忍拒绝的人,明明只有苏喻。
可是苏喻已经死了。
最开始的时候他不相信苏喻已经死了,所以他问了很多人,像很多人打探苏喻的行踪。
每个人……每个人都告诉他,恶意的,善意的,沉重的,嘲笑的,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苏喻已经死了。
后来他终于相信苏喻真的已经死了,开始寻找苏喻的仇人的时候,苏喻偏偏又出现了。
尽管……尽管看起来并不像……可是……
可是会那样冲他笑,让他感到心安和温暖,会毫不保留的信任的人,从来都只有苏喻一个。
说到底皮囊相貌不同又如何,直觉从来都不会欺骗自己。从昨天看到他的笑容那一刻直觉就已经在疯狂的呐喊了啊……他,就是苏喻。
是我……最憧憬最敬仰的人啊。
林玖擦干净脸之后转身往回走。
路上还抓到了只肥头肥脑的大白兔子。
陆澜还在山洞里,看起来已经洗漱过了,看到林玖回来也并不惊讶,伸手将林玖早上忘记的长剑拿了过来“你的剑”
“剑名承影”林玖没有接剑,而是盯着漆黑的剑柄道“古十名剑之一,武林兵器榜第七,据说它上一代主人曾用它斩断过天外陨铁”林玖说的很慢,但每个字音都咬的很清晰“我离开的时候,你没拿走承影,如果你是不认识它,那我现在可以送给你”
陆澜被林玖说的有些楞,承影他当然认识。名剑佳人,又有几个不喜欢的。不过把承影带走……“君子不夺人所爱”陆澜笑了笑,又把承影往前递了几分。
“你是君子吗?”林玖这句话音调有点奇怪,不像嘲讽到好像是……在忍笑
陆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以前认识林玖的时间也不短,可从没想过对方还有如此有人气的一面。
“我是好人”陆澜弯弯眉眼,不承认也不否认,颇有些无赖的答到。
林玖终于抬起手,但他没有去拿承影,而是握住了陆澜握着承影的手。他抬起头,和陆澜平视。他盯着陆澜的眼睛,好像在确认什么一样。他握着陆澜的手力气蓦然大的好像一道铁箍,就好像怕陆澜逃走一样。在陆澜诧异不解的眼神之下他使劲抿了抿嘴,嘴唇颤抖了几下,终于还是轻轻的喊道“苏喻”
不等陆澜说什么,他又喊了一声,这一声比上一声更大一些,好像更多些了笃定的勇气。
陆澜嘴动了动,反驳的话到了嘴边,但在林玖热切的目光之下到底没能说出口,最后他只能笑笑,然后故作洒脱的道“是我,阿玖”
即便心头早有猜测,但直到亲耳听到这一声承认,林玖才恍然的,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果然是你啊……苏喻。
你还活着……
我还没有……没有把你弄丢。
我的……光。
林玖心神激动之下,他那双从来很稳很稳的手蓦然抖了一下,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里拎着的兔子被扔到了地上,大白兔子胖胖的身子在原地转了一圈,似乎摔懵了,竟然没往外跑。
陆澜诧异的看了过来,林玖手足无措了起来,他下意识的检查自己。然后他沮丧的发现自己今早起的太急,头发乱糟糟的没有打理,身上也只穿了一身有些破旧的短打。甚至是佩剑承影,堂堂的十名剑也黑漆漆的毫不起眼。
偷眼看了看陆澜如今俊逸的面容,又回想起苏喻以前私下里被人戏称为武林第一美人的面容,林玖更加沮丧了,平日里就习惯低垂的头如今垂的更低了些。
陆澜不知晓林玖的心思,虽然也有一腔的话想与林玖讲,但是如今……果然还是果腹最重要。
陆澜把目光落在那只大兔子上,大兔子扔趴在原地丝毫不觉得危险,甚至还耸了耸耳朵。他以前常年风餐露宿烤肉的手艺还算不错,兔子野鸡自然也没少打。但今天这只蠢兔子莫名的合了他的眼缘,一时间有点下不去手。